211.偕手離開
馨寧孤獨地靠在牆邊流淚,雖然她早知道皇上會如此做。可真到了這一天,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在想:趙大哥,如果你知道馨寧即將要嫁給耶律誠后,你還會不管馨寧嗎?
此時思苓走到她的身邊,眼裡含著眼花安慰著馨寧:「姐姐,就算咱們離不開皇宮,妹妹一定會陪你去遼國的,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再說,這是最壞的打算而已,咱們還大有希望呢。姐姐還有大皇子,他一定不會讓你遠嫁給別人的。」
馨寧在沒坦白身世之前,這一點是肯定的。可是如今已經過了好幾天了,趙雲清仍然沒有給自己迴音,馨寧的心就非常的迷茫了。她想可能大皇子還是接受不了自己是未來之人,所以不表明態度,讓自己知難而退吧。
思苓見馨寧一直未說話,表情似乎很痛苦:「姐姐,你不要傷心了,我現在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大皇子,一定讓他馬上想辦法。」
馨寧拽著思苓的衣角,略帶哭腔地說:「妹妹,你不用去了,大皇子是不會幫忙了,我和他之間可能沒有未來了。」
「姐姐,你怎麼突然如此說呢?難道他還不能接受你的身世?」
馨寧點頭:「他一連好幾天沒給迴音,應該就是不再選擇我了。而我現在有難,又何必去求他呢?我們雖是一介奴婢,可咱們也是有尊嚴的,我不願意干這種低聲下氣的事情。所以你就別去啦,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就像你說的,大不了咱們一起嫁去遼國。」
思苓搖頭:「姐姐,大皇子不是這樣的人。說不定,這陣子他有事在忙,所以趕不過來呢。」
馨寧反正就是不同意思苓去東宮跑一趟,因為她想這個消息趙雲清遲早會知道,所以她們也不用刻意去傳播。
思苓說服了不了馨寧,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沒多久,廖羽薰負傷回來,屁股被打得都血肉模糊了。
馨寧想扶著廖羽薰時,卻被她的手擋開了。
廖羽薰忍住疼痛,只對馨寧說了一句話:「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本昭儀做什麼也是白費力氣。」
廖羽薰說完,就讓冷新柔和風情扶自己上樓,為自己擦拭傷口,絲毫不給馨寧關心她的機會。
馨寧能說什麼呢,主子不聽自己的話,偏要自己處理。如今受了罰,還要把氣撒在自己頭上,她也是無語了。既然她無情,自己也沒必要講道義了。
隨後馨寧才得知廖羽薰衝進了永和殿,皇上很是生氣,罰她重打三十大板,而且降成貴人。皇上責令她幾日後,搬出望月宮。
冷新柔說:「馨寧,主子對皇上的心已經死了,雖傷在屁股上,卻疼在心裡了。她雖不言語,但是她心裡還是很痛苦的。你說的話,主子一直都喜歡聽,要不你幫我去勸說一下她。」
馨寧冷笑一聲:「主子若是早聽我的話,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般境地了。你沒聽她回來對我說的那句話,分明是說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我們的主僕緣分就到此為止了,我還能怎麼樣?」
冷新柔突然感到心寒:「韓馨寧,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了。你是不是快嫁去遼國當王子妃了,就不把主子看在眼裡了呢?」
馨寧只是淡淡地回應:「沒有!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就先不跟你聊下去了。」
思苓跟在她身後,奇怪地說:「姐姐,你明明還是在乎主子她們,你怎麼現在要對她們這麼冷淡呢?」
馨寧在思苓的耳邊說:「我們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走了,當然要讓她們學會自己生存。以前我就是做得太多了,所以她們都一個一個依賴我,而不自己想辦法。」
思苓豎起大拇指:「姐姐,你做得對!」
「對了,我得偷偷地去一趟齊福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思苓點頭:「反正都決定要一起走了,當然今日也得一起去見貴妃娘娘。」
她們倒是順利地進了齊福宮,皇上也沒在裡面。馨寧與生母一見面,就沉默了,因為有許多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一旁的思苓倒著急了:「兩位,現在情況緊急,還是趕緊想辦法一起逃出宮去吧,管他什麼皇上、遼國王子呢。」
憐貴妃大嘆著氣:「你們逃出去是可以的,但是本宮就算能逃出皇宮,也未必躲得了皇上的追擊。到時,本宮還會連累你們。」
「母親,你別顧慮這麼多啦,就算再難,咱們也得嘗試一下,試不試。如若有那麼一天,我們都被抓回來,我也一定會設法保住大家的性命。」
「不,我要你們先逃出去,本宮再想辦法離開皇宮。」憐貴妃仍然不願意聽馨寧的建議。
馨寧情緒很激動:「母親,我們逃出去后,你還會離開嗎?我知道你會跟皇上鬧翻,然後……就會沒有然後啦。你做這一切,只是為了保全我,是不是?」
馨寧與憐貴妃意見相左,僵持不下,思苓也不能插上話。最終還是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出來,馨寧又不能待在齊福太久,因為皇上隨時可能會來的。
當馨寧她們出了齊福宮后,就在不遠處看到皇上的龍輦,兩人偷偷地從另一面溜走了。
「好險,幸虧我們走得及時。」思苓跑得都喘不過氣。
馨寧卻憂慮起來,這皇上來齊福宮的頻率這麼高,又如此寵愛母親,還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當她們轉過牆角的時候,聽到兩位宮女在議論著一些事,主要是說波斯公主最近幾天老被甄貴妃傳到福永宮,還要叫大皇子作陪。她們還嘻哈地肯定,大皇子離取親不遠了。
馨寧抬頭一望,正是離福永宮不遠的地方。她們倆的突然出現,讓兩個八卦的宮女嚇了一大跳。
馨寧沒有停下腳步,也沒回頭看她們,只是聽到她們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但是這一切對馨寧來說都不重要,因為她的心已經碎了。原來大皇子這麼多天,居然是在陪那個刁蠻的金音兒。
思苓小跑過來:「姐姐,你說她們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呢?」
「甄貴妃喜歡金音兒,這個與之結親,也不無可能的。但是她是番邦女子,怕是做不了正妃的,頂多是個側妃吧。」馨寧分析得頭頭是道。
思苓略顯急切:「姐姐,你知道我不是想這些的。」當她看到大皇子正從福永宮走出來的時候,激動不已,推著馨寧說:「姐姐,你快看,大皇子正朝咱們這裡走過來呢。」
馨寧心裡些許期待,同時又有幾分生氣,她想就算趙雲清真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也不會理她。
她悄悄地抬眼看了一眼遠處,確實是趙雲清的身影。她一感覺到趙雲清的眼神正望向自己,就低下頭迴避了。
「思苓,我們快走,我不想見到大皇子。」馨寧拉著思苓的手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了。
思苓還一直回頭望著趙雲清:「姐姐,你明明想見到他,為何還要這麼做呢。他已經追上來了,你逃也逃不掉了。」
果然趙雲清縱身一躍,就飛在了馨寧的面前。
馨寧放下了思苓的手,很尷尬地看著趙雲清。
思苓知道兩人有很多話要說,不便打擾,就識相地告辭離開了。
馨寧也想離開,卻被趙雲清抓住了手。
「馨寧,你為什麼見我就跑呢?」趙雲清低下頭,很疑惑地看著馨寧。
馨寧心裡正生著他的悶氣,也不言語,掙扎著想要甩掉趙雲清的手。可是趙雲清抓緊不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拗不過他。
「大皇子,你弄疼我啦,趕緊把手放開。」她怒目而視,頭撇到另外一邊,都不看趙雲清一眼。
趙雲清知道馨寧肯定是因為自己很久沒有給她回復,所以才生氣了。他放開了馨寧的手,輕輕地拿到嘴邊,心疼地吹著:「對不起,馨寧,我把你弄疼了。我近日有事忙,所以一直沒去望月宮你,還請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已經想得明明白白了,無論你是什麼時代的人,我都願意跟你走。」
馨寧咬著下嘴唇,一時生氣,一時欣喜的。
「你還是說實話吧,到底有什麼事,忙到可以不管我?」
趙雲清心裡盤算著,如果說出母妃近日所做的事,只怕她會生氣。但是看馨寧這個氣鼓鼓的樣子,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福永宮裡的宮女很愛傳這些事情,說不定早就傳到馨寧的耳朵里了。
「馨寧,我可以說實話,但是你聽后,一定不要生氣。」趙雲清見馨寧點頭,才說:「近日母妃總傳金音兒入宮,還命令我必須作陪。母妃態度很強硬,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就不會再給我跟你見面。所以,我就……」
馨寧大嘆了一口氣:「你就算不能跟我相見,總得給我送個信,讓我安下心吧。你一直未有迴音,讓我覺得沒了希望,心情很不好的,難道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