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三千鐵騎化飛灰
似奔涌在草原的馬群.雖受官道寬度限制.三千騎兵十隊人馬并行.依然馬頭咬馬尾.馬尾拉馬頭.長近千米洶湧澎湃之勢洒然而出.
戰馬嘶鳴聲.士兵呼喝聲.更如波浪翻滾.一層高過一屋.
『單人獨騎竟敢緊綴三千精兵之後.』不是同道便是敵人.賀人龍權衡之下不在輕視來人.命辛、魯二人速至后隊壓住陣腳.大隊人馬依然迅猛前行……
「小心.有人闖關.」
疾呼聲不斷傳來.賀人龍轉頭望去.
隊伍兩頭相距里多.雖看不真切.以賀人龍的目力.依然看到高大魁梧的藍衣大漢.身背弓箭.手持長槍.似乎已躲過辛魯二將的攔截.直接殺入騎兵隊伍之中.
「可知來者何人.」
這句話等於沒問.後面的消息沒能及時傳過來.便如翻滾的粥鍋.被大漢沖的七零八落.
「閃開道路.」
在官道之上明目張胆地攻擊自己的部隊.賀人龍不是一般的惱怒.擺起大刀撥開隊伍便要衝過去.
其實也是被氣的暈了頭.三千騎兵擁擠在官道之上.慌亂之際便算崇禎到來.都不可能順利地衝過去.
「大人.走下面.」
隊中一將手指路下高聲呼道.
官道兩側本是農田.此時正值青黃不接之季.整片黃土露在外面.更顯得荒蕪無趣.
得人提醒.賀人龍提刀帶馬向下衝去.四副將與張鼎、牛佺亦隨之奔下.
片刻兒功夫.七人飛馳隊后.對來人看的更加真切.
青鬃馬上大漢手持黑鐵青龍槍.寬厚的脊背跨著強弓.腰間左懸箭囊.右帶寶劍.
正虎目圓睜沉著揮舞手中青龍槍.有條不紊地敲打著衝上來的官兵.
臨陣者皆被繳掉武器.失去與之抗衡的殺手鐧.精騎兵驚叫聲中.紛紛避向路下.為餘下兄弟讓路.
「竟然是他.」
賀人龍眉頭皺起.微黃的俊臉上久久不見的殺機時隱時現.喝道：「拿下此人.」
「是.」
四將挺槍而出.揚鞭催馬衝上路基.張鼎與牛佺站於賀人龍身後.腦袋幾乎要縮進肩胛骨中.
「你們兩個也可去捉拿此人.」自看到來人.賀人龍的目光便非常複雜.沒有片刻的離開.若是回頭不知會作何感想.「若能拿到此人.本大人的刀法與槍技將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
「大人.你恨他嗎.」
「恨.是他叫我每日顛沛流離.遊盪在陝西與河南之間.」
「哪你們是仇人了.」
「算不上.立場不同而已.」
「他……」
張鼎還要再問.幾位將軍卻在叮噹作響之間敗下陣來.惶恐地看著大漢近乎瘋狂將官兵拍至馬下.
「他什麼.再不上去盡得我真傳的機會便會消失.」
賀人龍疑惑回頭.怎麼兩個傢伙沒有半點鬥志.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唰.陡然間刀光乍起.
手中寶刀已封住二人所有去路.賀人龍冷笑道：「果然是從山寨中跑出來意謀本大人之命的.」
「賀大人.不是.」
發蔫的二人聞聽此言.神情激動.搖頭否定賀人龍的推斷.腦袋如貨郎手中的撥浪鼓般猛烈搖動不停.
「你們與他是什麼關係.」
「……」
刀光再動.化做片片銀白.賀人龍道：「若不說.本大人便將你等人頭送他做見面禮.」
「他.他.他是…….是我義父.」
冰冷的刀氣侵體而來.張鼎只得抱著賭一把的心態.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哦.哈哈哈……」
再觀幾位將軍拚命阻攔.賀人龍大笑道：「想知道我與他誰厲害嗎.」
「嗯.」
先點頭.后搖頭.儘管非常緊張.二人的目光看的卻是大戰於官道的大漢.
賀人龍不再墨跡.寶刀刀頭刀尾橫於二人脖頸之處.摞二人手中絲韁.狂喝道：「李鴻基.此二人性命憂矣.還不住手.」
聽他語氣沒當面叫『黃毛兒』.已是給了好大的面子.
「退開.」大漢鐺鐺兩下磕飛擊來長槍.背後金燦燦的陽光.更令其偉岸而不可侵犯.不是李創還能有誰.
隨著官兵退去.李創望向喝聲傳來之處.背光中本已黑漆漆的臉龐.更加烏黑.
驚呼道：「鼎兒、佺兒.」
兩少年面臨刀鋒割頸.卻眼問鼻.鼻觀口.口問心.
「大人.」眾將感到事不對頭.匆忙將賀人龍圍護起來.
「將這二人捆了.」
「賀人龍.」狂喝聲起.黑鐵青龍槍帶動呼呼風聲.尖指賀人龍.
「敢傷之分毫.三千鐵騎立化飛灰.」
「哈哈哈…….幾日不見.竟如此口出狂言.」
眾將制住張鼎二人.賀人龍打馬奔上官道.兩廂對視之間.目光投出火藥雷石.意念中已經將對方炸得粉碎.
「竟敢劫持我兒兄弟二人.賀人龍你犯了大忌.」
「違道而行者遭天譴的話可不是我說的.但是他們卻真的落在本大人手中.你又能怎樣.」
「遭天譴.」李創不怒反笑.「你他娘的才遭天譴.且為時不多.」
「上對蒼天下對地.我賀人龍無怨無悔.更是無所謂.哪像你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走的卻是歪門邪道.」
「放屁.滾.」急怒之中的李創揮槍挑起欲偷襲的騎兵.直接甩將出去.怒聲罵道.
「再多的仁義道德不過說說而已.的行為已暴露內心的殺戮.」根本不在乎小兵的生死.賀人龍泰然道.
「我也剛剛知道.偷襲原來不是賊人專用.吃皇糧的官兵也如此宵小.」
「盜亦有道.你的道又在哪裡.」
「別他娘的與我扯犢子.放人.」
「這裡我說的算.你傷我一眾兄弟又如何來算.」
「我數三聲.若不放人.每過一個數便斬殺一人.你又能怎樣.一.」
「別逼我.」賀人龍很無辜的樣子.叫人看去儘是可憐之態.
「快放.二.」我的意思從沒人敢違背.不放我便殺人.左手取下強弓.右手已探入箭囊.
六將領手中利劍業已橫亘於張鼎、牛佺的脖頸之上.
張鼎心中清楚賀人龍在激怒義父.想來個決鬥.事情卻不是預料的哪樣簡單.抬頭叫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叫他禁聲.」
「哼.我看你如何收場.三.」
隨哼聲而動.『三』自李創口中噴薄而出.六支利箭已被銜於手中.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