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改嫁軒轅玦
    「當真寧可死也不外嫁么?」軒轅澈手抵在檯面上,自始至終都是漫不經心的口氣,「可是冷顏族長已經向朕求了你了,而朕,也已經答應了!你若是不答應,豈非要陷朕於不義當中?」
    景仁皇貴妃只是坐在大廳中央,整個大廳中寂然無聲,只能聽到后妃們咚咚的心跳之聲件。
    站在軒轅澈身後的宣郎似乎有幾分耐不住了,皇上的心思,他是不懂的,可是,皇貴妃的孩子畢竟是皇上的啊,若是讓她外嫁,皇族血脈旁落,始終是說不過去的,他悄悄地在皇上的耳邊說道,「皇貴妃腹中畢竟有皇上的骨肉,皇上還請三思!」
    軒轅澈卻是冷笑了一下,骨肉?她以為她便能夠生得下來么?
    忽然間,景仁皇貴妃猛然從大廳中站了起來,歇斯底里地站了起來,忽哭忽笑,樣子也是傻傻的,似乎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她嘴裡說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目光渙散,似是絕望透頂一般。
    軒轅澈一直冷眼看著她,想看看她在耍什麼把戲。
    景仁皇貴妃走到其他后妃的面前,似是小聲地在說著一個小小的秘密,「以後你們千萬不要偷偷地生皇上的孩子啊,」接著眼睛向著皇上的方向瞟過去,似乎膽小如鼠的樣子,「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定然會不饒你們的-----會被扔到陰陽斷,讓禿鷲把你們吃了,好殘忍啊,好殘忍!」接著,她又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
    后妃們面對此等變故,皆已經失了魂魄,皇貴妃從歡天喜地地跳舞到瘋掉,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而造成這一切的全是——她們的皇上,現在的他,竟然淡定地坐著,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彷彿根本不關他的事。
    後宮女子的身世,當真凄慘。
    冷顏已經嚇得跪倒在地,他說道,「皇----皇上,臣不娶了,皇貴妃已經這樣了,臣心裡萬分愧疚啊!齪」
    皇上卻是不理,對著眾大臣和后妃說道,「你們先下去!」
    眾臣和后妃告退,片刻之後,這裡便只剩下皇上和皇貴妃二人,皇貴妃一直在看著空蕩蕩的桌椅,兩眼無神,身子在前後晃動著,軒轅澈則一直不說話,良久之後,他說道,「鬧夠了?」
    皇貴妃卻忽然之間掩面大哭起來!
    「如果鬧夠了就回你的寢殿去,今日的事情,朕權當不曾發生!」軒轅澈走下了高台,走過皇貴妃的身邊,腿腳猛然被景仁皇貴妃拉住,她匍匐在軒轅澈的身邊,「皇上,皇上,能不能不要讓臣妾外嫁,即使臣妾不能把孩子生下來,可是,也希望在皇上的身邊啊!」
    軒轅澈卻不曾理他,徑自離開。
    剩下皇貴妃一個人,在房間內嚎啕大哭。
    軒轅澈回了他的寢宮——宣陽宮。
    宣郎上前回話,「景充媛今日一直不曾出來,在寢宮中看書!」
    軒轅澈似乎吁了一口氣,說道,「在冷顏走以前,盡量不要讓她出來!」這件事情,她還是少知道為妙。
    宣郎領命而去。
    景仁皇貴妃已經回了自己的寢殿,她坐在寢宮門口,暗自垂淚,原想著懷上皇上的孩子,她畢竟是皇貴妃的身份,再怎麼樣,皇上對她也不可能如徐充容那樣的,把她亂棍打死,扔到陰陽斷的,可是沒有想到,皇上今日竟然要將她嫁給冷顏,這比殺死她還難受,她對皇上的心已經涼了,不過,這個孩子,她還是想生下來,她要做最後的一搏,片刻之後,她寫了一張字條,讓侍女帶去宮外,傳給四王爺。
    侍女匆匆去了宮外,四王爺正在家裡練劍,錦繡上來給他擦汗,他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推開她,繼續練劍,對錦繡,他的心中只有憤恨。
    錦繡的手絹撲了個空,尷尬地站在那裡。
    這時候,景仁皇貴妃的侍女到了四王爺的家裡,把字條給了四王爺,軒轅玦一看,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宮裡怎麼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他卻絲毫不知。
    他更衣,進宮,臨走之前,錦繡讓他去給公主帶聲好,因為昨日在馬車上,公主一直不曾和她說話,她有些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公主,以前在閨中之時,她就小心翼翼地對待公主的,現在更是要這樣了!而且,現在她和公主在雲國都是舉目無親的人,兩個人定要守望相助才是,公主在皇宮中的處境本來就不是很好,如果再生錦繡的氣,豈不是要折煞她了么?
    軒轅玦說了一聲「好」,便出門了,剛剛走到宣陽宮,便看到皇兄和宣郎出來,軒轅玦剛想說什麼,軒轅澈卻已經開口,「怎麼,四王爺來宮裡,是來找朕興師問罪的?」
    「臣弟不敢!不過,臣弟聽說景仁皇貴妃已經懷孕了,可是皇兄為何要把她嫁給冷顏呢,她的孩子畢竟也是皇兄的啊!」軒轅玦說道。
    軒轅澈對四王爺的話卻是不答覆,只是說了一句話,「這是朕的家事,朕從未管過四王爺的家事,也請四王爺不要來管朕的家事!」
    「關係到社稷的事情便是國家大事,現在,龍裔的事情已經是國
    家大事了!」軒轅玦說道。
    軒轅澈不理他,自顧自地向前走,皇貴妃的孩子,他不想要,而且這是她偷偷地懷上的,他已經許久不曾和她有過床弟之事了,現在她竟然要用孩子的事情來要挾他,他軒轅澈這一輩子豈是受人要挾的?
    軒轅玦一直站在原地,他的話,皇兄既然不聽,那他也無法,皇兄說的對,雖然事情關係到龍裔,不過歸根到底,這始終是皇兄的家事,不想讓皇貴妃生他的孩子,歸根結底,是不愛皇貴妃吧。
    可是,自始至終,皇兄愛過誰么?
    勸皇兄無力,他便去了景沁的沁園。
    侍衛站崗,景沁正在寫大字,她煩得要命,寫大字也只是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
    軒轅玦看到沁園門口站滿了侍衛,也是驚訝,宮中並沒有什麼事情,為什麼獨獨公主的門口沾滿了侍衛了呢?為何皇兄獨獨就是待景沁不同?本來和親之時,皇兄已經和自己說了,他這次和親只是陪軒轅玦的,而且,皇后的位子還不曾有人,能夠和南湘國結成秦晉之好,能夠加強外交,他不會去管娶的人是誰的,可是皇兄自從去了一趟南湘國,這態度就變了,非景沁不娶,而且,並沒有讓她當皇后,也不曾給她封一個妃子的位置,而是給了她最低的充媛的位置,昨日,景沁看到狼的時候,皇兄緊張的表情,他待南湘國的公主,的確是與眾不同的,至少昨日的那種神情,軒轅玦從未看到過,他幾時對一個女人這樣緊張?今日,這裡又有重兵把守-----,冷顏來了,皇貴妃懷孕了,難道皇兄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情么?
    碧水匆忙進屋,向公主說四王爺來了,景沁的心裡竟然莫名地跳動了起來,她嫣然一笑,他來了么?自己雖然出不去,但是他身為雲國的王爺,在這皇宮裡來去應該是自如的,景沁忍不住一喜,走上前去!
    本來軒轅玦應該給她請安的,兩個人只是四目交匯了一下,她唇邊帶笑,說道,「四王爺怎麼有空來我的寢殿?」
    軒轅玦笑笑,「昨日錦繡看你心情不好,我這次進宮,她讓向你道歉,她希望你一個人在宮裡,心情要好起來,雲國始終比不得南湘國。」
    竟然是錦繡讓他來的呢?景沁的雙唇抿了一下,哪個女人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有著那樣的聲音,心裡會高興呢?雖然那個女人是他的王妃,可是原本這個王妃的位置應該是屬於自己的,若不是軒轅澈強行要她,若不是軒轅玦的那副畫像,也許現在嫁給軒轅玦的就會是她了吧。
    「你今日來宮裡就是專程來和我說對不起的么?」錦繡問道。
    軒轅玦笑笑,「是啊!」
    景沁也對著他笑起來,兩個人都笑得毫無心機,在景沁面前,軒轅玦已經不再是那個冷酷,狂傲的人,而景沁,也不是昔日那個任性的公主,嫁到雲國來以後,每日心情抑鬱,俗世的煙火中,她只是她,而他也只是他。
    軒轅澈又問道,「皇兄對公主怎樣?」
    景沁卻是冷冷的樣子,他能對我怎麼樣,還能對我怎麼樣?
    「他把我的寢宮門前放了這許多的侍衛,把我如同防賊似得防著,還能對我怎麼樣?」景沁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她恨不得手刃了軒轅澈。
    皇兄和公主的事情,軒轅玦是插不上話的,也只能告辭,「公主,如果沒有事情的話,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你一個人在宮裡,一定要小心謹慎,切莫惹怒了皇兄!」軒轅玦小心地提醒著景沁。
    軒轅玦的這番話又讓景沁的心裡莫名地一熱,整個雲國的皇宮,只有軒轅玦一個人關心自己了吧。
    軒轅玦走後,景沁悲從中來,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她一直用手在捶著床,自己怎麼會嫁給了這樣一個人,沒有半分的同情心,沒有半分的憐憫,甚至對她,更多的都是逗弄,還有冷嘲熱諷,而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剛剛離開,自己想和他廝守終生的,卻是不能了。
    碧水跑到了她的身邊,對著她說,「公主,皇上來了!」
    景沁慌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擦乾了眼淚,在床上正襟危坐。
    軒轅澈已經站在了她的寢殿門口,說道,「愛妃在哭什麼?」
    現在景沁看見軒轅澈,就覺得渾身發冷,所以現在,在軒轅澈的面前,更加乖了,除了眼睛里泛著的那種叛逆的光。
    「沒---沒有,臣妾只是覺得有些無聊,而且,宮門口這麼多的侍衛,為什麼站在這裡,他們也不告訴臣妾,因為在南湘國皇宮的時候,臣妾喜歡到處去玩,父皇和母后對臣妾也不是那樣約束的,所以,這樣,臣妾覺得很壓抑,所以-----」她低下頭,站在軒轅澈的身邊。
    撒謊?軒轅澈冷笑,撒謊撒得這般不著痕迹,看起來經常撒謊,眼睛卻是不會騙人的。
    他已經坐在了景沁的床上,拉過景沁,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景沁有這種動作,景沁覺得很難為情,不想坐,可是,肩膀卻是被他按了下去,接著,他的雙手攬在
    景沁的腰間,把她的整個人攏在了自己的身邊。
    景沁只是低著頭,在弄著自己的衣服,軒轅澈能夠看到她臉上的絨毛,細細的,肌膚如玉,吹彈可破,忍不住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景沁卻是沒有看到,只是心在跳著,低著頭,彷彿和軒轅澈沒有話說,有一些尷尬。
    「那朕一會兒讓侍衛都散開可好?」軒轅澈問道。
    景沁側眸,看向旁邊的軒轅澈,明明眼中露出了欣喜的光輝,然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與她這般近距離地坐著,軒轅澈怎會看不見?
    「皇上說的可是真的么?」她問道,一隻手攀過了軒轅澈的脖子,繞到了他的脖頸後面,這也是她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攀軒轅澈,雖然感覺到她的動作很生疏,可是,軒轅澈的心如同被撓著一般!
    他的手猛然收緊,將景沁抱在懷中,「那朕現在便讓他們走開。」
    景沁點了點頭,心道:只要沒有是了侍衛,我便想怎樣就怎麼樣,反正我現在沒有懷孕,你就算要杖斃我,也師出無名,若是把我嫁給軒轅玦多好?等等侍衛走了,景沁就會給父皇母后寫信,讓他們給自己矯正這段錯誤的姻緣。
    軒轅澈抱著景沁,他已經通令合宮上下,景仁皇貴妃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若是誰敢提,斬立決,所以,現在即使把她的寢宮門口的守衛都疏散了,他也不怕,她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現在已是中午,景沁要用膳了,可是皇上卻還是不走,她說道,「皇上,臣妾該用膳了!」
    軒轅澈心道:來日方長,不在乎一朝一夕!她現在都已經開始逐客了,他也不做強留,便走了。
    他走了以後,景沁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從來沒有想過,會對一個人怕成這樣,從來不曾怕過什麼人的,如今為了保命,開始怕他了么?
    她不知!
    景沁長吁了一口氣,坐在沁園裡,發起愣來,慢慢地,暮色籠罩四野,已是華燈初上,景沁今天晚上不想用膳了,便在沁園門口坐著,慢慢地,天色越來越陰冷,良久之後,下起雪來了,她面露輕笑,下雪了么?她很喜歡下雪的日子的。
    沁園周圍的侍衛已經走光了,景沁可以放心的出去了,她回了沁園,拿上自己的斗篷,走進了雪地里,今日的雪,下得當真大呢,走在雪地里,都沙沙作響,夜晚了,看不清人影。
    本來碧水要陪她的,可是她還是喜歡一個人,便出去了,答應了碧水一早便回來。
    走啊走,便走到了宣陽宮的附近,因為她不知道這是軒轅澈的寢宮,所以也不曾注意到,直到看到有一個人從寢宮裡出來,披著黑色的斗篷,戴著帽子,雖然看不真切,不過他走路的樣子,還有身形,景沁卻是十分熟悉的,那是軒轅澈,他要去幹嘛?
    景沁慌忙躲到了一棵樹的後面,看著他,他的身後還跟著宣郎,宣郎的手上端著什麼東西,景沁疑惑,因為知道軒轅澈和宣郎的武功都是不弱,所以,她便遠遠地跟著,直到來到一座景仁宮的門口,景沁才會意過來,這是景仁皇貴妃的寢殿,軒轅澈和宣郎已經走了進去,她站在門口偷聽!
    軒轅澈冷冷的聲音傳來,「還是不肯嫁給他么?」
    景沁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原來那件事情還沒有完。
    景仁皇貴妃沒有說話!
    「你若是不嫁給他也可以,把這碗葯喝了,朕保證既往不咎!」
    景仁皇貴妃已經小聲地抽泣了出來,慢慢地哭聲越來越大。
    接著,她的聲音傳來,「皇上,每個女人都有生孩子的權利,你讓臣妾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即使你不認他也沒有關係,讓他陪著臣妾!」
    「不行!」軒轅澈冷冷的聲音傳來。
    景沁的手放在嘴巴里,原來這個男人當真是這樣冷血無情的,雖然他不明白皇上剛才說的「嫁給他」是嫁給誰,可是有一點她很肯定,即使皇貴妃懷孕了,而軒轅澈不想留著這個孩子,要讓她打掉,給她喝的,也該是番紅花之類的涼葯,景沁狠狠地攥起了拳頭。
    「宣郎,給她喝!」軒轅澈說道。
    接著,景沁就聽到了幾聲悶響,終於喝完了,景沁的心揪地要命,無論當時景仁皇貴妃怎樣為難過她,現在,他們終究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這一個男人的女人,他為什麼不讓別人生孩子!既然有膽量做,為什麼沒有膽量去承擔後果?
    景沁閉了閉眼睛,景仁皇貴妃的房間里已經寂然無聲,她想著不能在這裡待得時間太長了,得趕快離開,剛剛轉過身,便嚇了一跳,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人——冷顏,她昨天見過的。
    「景充媛,我們又見面了!」他說道。
    景沁慌忙看了一下景仁宮裡,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裡!」可是隨即想到自己的腳印還落在雪上,自己是從沁園直接來的這裡,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曾經偷聽過他說話,定然她不死也得扒層皮,她和冷顏向著別的宮殿的方向走去,又怕不小心嫁禍給旁人,於是,她和冷顏幾乎
    走遍了所有的皇宮,這樣,他便看不出來了!
    景沁和冷顏停下來的時候,是在宮門口,景沁長吁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她和冷顏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剛要和他說再見,冷顏便說道,「皇上說你是被他打入冷宮的女人,可是真的?」
    景沁的腳步定住,他這樣說自己么?不過她現在的地位,的確和在冷宮當中差不多。
    「我那日向他要你,他卻是不允,而且,所有的后妃都去了同心堂了,卻獨獨你沒有去!」冷顏說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有著特別的味道,眼睛里的光明明靈動而閃耀,行動卻是畏畏縮縮的,這讓冷顏非常著迷。
    景沁卻是心想,我是南湘國的公主,終身大事豈是他說了算的,軒轅澈自然沒有理由要把她隨意嫁給別人,父皇那一關他也過不了,軒轅澈的岳父始終是天下第一的皇上,至少在景沁的心裡,父皇是天下第一的,景沁不曾回答冷顏的問題,心中始終被一股陰影籠罩著。
    「他要把懷了孕的皇貴妃給我,可是,我哪裡敢要?這次來果然是鴻門宴,你是他冷宮裡的妃子,我是收集他不要的妃子的工具,你我真是同病相憐!」冷顏笑道,不知道為何,與眼前的這位女子,有了同仇敵愾的感覺,他一直認為她定然是皇上最不得寵的妃子,而他今日也知道了皇上的心機,不免有幾分心涼。
    「我要走了!」景沁說道,不想冷顏有過多的交集。
    「姑娘----」冷顏抬手,朝著景沁說道。
    「我是皇上的充媛,以後還是請自重吧!」景沁說道,說著便要離去,心裡急匆匆的。
    軒轅澈從皇貴妃的房中走了出來,便看到宮殿門口的腳印,他皺眉,順著腳印的方向看去,非常的凌亂,看起來此人是偷聽到了他話,故弄玄虛,不想讓軒轅澈看出來,他仔細地順著腳印看過去,去別的宮殿的腳印很深,顯然是剛剛印上去的,而且,像是兩個腳印印在一起的,卻是通往沁園的那條路幾乎要被雪掩蓋了,她來過了?他和宣郎急速去了沁園,她不在,軒轅澈的心裡慎重起來,這件事情,他千方百計是要瞞著她的,現在竟然被她自己知道了么?
    景沁剛剛回頭,便看到了軒轅澈和宣郎從那邊走了過來,他眼色陰沉,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過來,景沁微一皺眉,心道,糟糕,他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怕什麼就來什麼,就怕她誤會自己不守婦道,就被他看見了。
    景沁撲通一下子跪在雪地里,剛剛跪下,方才,他眼睛里陰鶩的眼神還在景沁的眼前回蕩,她說道,「因為侍衛剛剛從沁園離開,而且又下雪了,沁兒很喜歡下雪,所以,便出來了,卻不想正好在這裡碰上了冷族長!皇上,沁兒這就回去了!」
    沁兒?現在怕得都忘了自稱「臣妾」了么?看起來,方才的事情,的確讓她知道了,否則,她不會這般害怕他。
    軒轅澈看了一眼景沁,又看了一眼冷顏,冷顏方才也跪下去了,除了景沁自己剛才在殿門口聽到的,想必這位冷族長也添油加醋了不少吧,他冷冷地說道,「都起來吧!」
    景沁愣了片刻,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皇上,臣妾在外面時間長了,剛才答應碧水要早些回去的,所以,臣妾先走了!」
    接著經過軒轅澈的身邊,就要回去。
    身子卻被軒轅澈的胳臂攔住。
    景沁的面色難看了一下子,他要幹什麼?
    軒轅澈轉過身子,看著景沁,接著,唇覆到了她的唇上,攬緊了她的腰,狠命地吻起她來,景沁不過才嫁入皇宮幾日,幾乎每天都被他吻,這吻也是熟練了的,可是,這始終是在宮外啊,而且,宣郎和冷顏還在旁邊看著,這讓景沁情何以堪呢?她想逃開軒轅澈的鉗制,可是她越要掙扎,他便攬得越緊。
    宣郎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冷顏亦是。
    接著,軒轅澈橫抱起了景沁,就向著沁園的方向走去,留下冷顏和宣郎站在原地。
    景沁一直詫異,他這是要幹什麼?
    「你知道了?」他邊走邊問到景沁,神情似是很正經。
    此時,天上的雪已經越下越大,漫天漫地的白雪中,他抱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沁園。
    「皇上指的是什麼?」景沁的心跳得厲害。
    「我讓她打掉孩子,嫁給冷顏的事情,你知道了?」他面色朝向前方,似乎很凝重的樣子,也不稱「朕」了,而是自稱「我」!
    「臣妾---臣妾不知道!」不過隨即,景沁的面色又難堪了起來,說不知道,他會相信嗎?他不會憑空找到宮門口來的,必然是順著景沁的腳印來的,他這般聰明絕頂的人,她如何能夠騙得了他,「臣妾只是聽說皇貴妃懷孕了,其他的不知道-----」
    「我和她在一起,是一個半月以前的事情,你嫁給我以前,後來----後來便不曾在一起了!」他說道。
    景沁的心裡微微一動,他這是在向自己解釋么?為何要向自己解釋呢?而且,他的面色似乎又幾分微涼,好
    像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
    景沁並不關心他總共有多少后妃,也不關心他夜,御幾女,只是,現在已經到了沁園門口了,若是他今晚要在沁園過夜的話,自己就有懷上孩子的可能,定會被他打死,景沁自然不想,更不想去那陰森寂寥的陰陽斷,被禿鷲捉了自己。
    所以,她從軒轅澈的身上跳下來,說道,「皇上,臣妾到了,皇上請回吧!」
    軒轅澈一句話沒說,放下景沁,便走了。
    景沁的心咚咚地跳著,到了寢宮,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的父皇母后寫信,從到了雲國的第一天,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她的耳邊回放,她聲淚俱下,說到軒轅澈是如何欺凌自己,把自己封為了宮中最為低賤的充媛,讓侍衛圍住自己限制自己的行動,說他沒有半點的愛心,杖斃了已經懷孕的後宮女人,又要把懷了孕的皇貴妃嫁於他人,他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最後,景沁一邊寫信一邊哭泣,寫道:兒臣此生,不過想找一個如同父皇這般的人,生平只有兒臣一人,如今看起來,這已是痴心妄想,兒臣只想嫁給軒轅玦,每次同他說話,都讓兒臣心裡覺得親切異常,雖則他已經娶了錦繡,可是,臣妾不想錯過一生喜歡之人,即使給他做妾,兒臣也認了,請父皇母后速速給軒轅澈寫信!
    接著把信拴在了雕的腳上,相信不出一月,父皇母后便會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他們自小便寵愛自己,如今,自己的終身大事,定然也要靠他們來解決了!
    把信寄出去以後,景沁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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