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番外.後續
索蘭人受孕率並不高,孩的事兒,也強求不。
兩人將造人提上規劃后就暫時拋了,尤是恢復記憶的連溪,踏出房間的刻,等待著她的是各種千頭萬緒。
首先,就是報平安。
「真恢復了?我看看。」光腦面,連河身蒸汽朋克打扮,背景是茂密的雨林,古木參天,綠葉欲滴。
他輕鬆閑適倚在樹榦上,慵懶的樣就像是在某個保護地度假,絲毫沒有身在匪窩的自覺。
匪窩是連河星際海盜本營的稱呼,個偏遠的星球上,有著星際絕部分叫出名字海盜集團,不受聯盟管轄,也沒有正常的航線,被很多星球稱為「罪惡深淵」。
每天都有人星系的不同地方朝著「罪惡」深淵匯聚,期望能夠混入這個法外之地。
他們或是流竄的江洋盜,或是懷揣幻想的中二少年,或是走投無路的可憐人……而連河,是為了匪窩獨有的種藥草——醉憶。
這種草不僅是精神進階的上好補藥,失憶類的病症也有很好的療效,產量不高,直受到十分嚴格的把控。
星海土匪,脾氣古怪,行事有著自己套規則。
醉憶這種草,他們看的順眼,隨手就送了,看不順眼的就是帶著拿艦隊去換去也不給根。
他和姚守商量了,覺姚守官方氣質太突出,小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他更適合。
路磕磕碰碰,各種機緣巧合,總算是混進了匪窩,摸到了產地附近。
只不過,現在連溪自己恢復了,草已經不需要了。
姚守擺弄了自己的劉海,咧著嘴發著指令:「小溪,把頭往左,往右,扭圈,乖,蹲……叫兩聲。」
連溪先是照做了圈,蹲在地上聽到最後半句,直接站了起來:「河,我是撿來的吧。」
逗這麼久感情在逗小狗呢?
連河摸了摸巴:「你這麼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這裝模做樣的樣讓連溪有懷念,她坐回沙發上,手桌上的盤上拎出個果,放在嘴前啃了:「哥,你在哪呢?我想你了。」
最後四個字,連溪聲音有哽咽。
連河微微撇頭,咧嘴嘴掩飾了表情:「我這不是給你在深山老林里挖葯么,你都已經好了,也省的我每天喂蟲,我收拾收拾就回去,兩個月就到了。」
連溪不了解中情況,只聽了姚守說連河去給她找葯了,以為是去某個遠途的星球挖草藥,聽這話也沒多想
兄妹倆聊了沒幾句,就被連河說著信號不好給掐斷了。
連溪看了姚守眼:「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要的事兒瞞著我?」
姚守正坐在藤椅上看書,聽到這話抬起頭來,本正經思考了會兒:「我們這兩年沒事就給杭躍添堵,算要的事兒么?」
「噗……」
這真是連河會幹的事兒。
他這人護短,且錙珠必較,識局不錯但是不妨礙他用小手段,國之能將殺不毀不,沒事添添堵是可以的。
至於她——
連個人她都恨不起來,更不要說個旁人。
連溪被姚守這帶偏,已經想不起之前是哪裡覺不勁,糾結了會兒也就放棄了,繼續波的報平安。
她圈本就不,奉化劫又塌了半,剩隻手都能數的上來,姚家爺爺、孫花醫,有遠在銀河另端的維蘭……
姚家爺爺盡量綳著張臉,但是是不由喜於形色,跟領導似的慰問了幾乎,然後直奔主題,敲了個日,讓兩人回家趟。
孫花醫因為和姚守保持聯繫,結果倒是不怎麼意外,只是他畢竟看著姚守長,愛屋及烏把連溪也當成了自家的孩,詢問了身體上的問題,然後叮囑她記去花房做體檢。
而連通維蘭時,她剛平息場戰役,身戎裝沒來及換,就么隨意的坐在椅上,周身的銳意隔著屏幕似乎都能實質化。
她副你個體弱多病小崽的表情,將連溪上到打量了遍,然後移目光,把姚守劈頭蓋臉的訓斥了頓。
連溪是幼崽她罵不,不能遷怒某人了?
當然可以。
姚守脾氣原本就好,更何況是維蘭的訓斥,於是低眉斂目,垂著乖乖聽訓。
姿態恭敬,表情誠懇,只是注意卻不在這上面,思緒不會兒就飄了,餘光瞥,恰好撞上連溪幸災樂禍的容,眉眼也不自覺的跟著暖了起來。
***
市中心,某高檔餐廳。
杭躍此時正坐在包間里,面上波瀾不驚,這年獨來獨往慣了,作風凌厲強勢,言辭稀少不言苟,讓人覺愈發深不可測起來。
這家廚的手藝很有色,比蒙獸的裡脊肉,用卡魯索樹藤熏過,再用各種香料腌制,最後加入檸檬汁調味,肉鮮香四溢嫩而多汁。
他吃了兩就放了,倒是面的姚小七,和以前弱書生的樣相比,現在健壯了不少,皮膚黝黑髮亮,頭髮推成寸頭,頭都快埋到盤里了,狼吞虎咽也沒有影響他標準的坐姿。
——已經有了副合格軍人的樣。
杭躍半斂著眸:「我聽賀峰說,你自請去了線,後方呆的不習慣?」
姚小七咧了嘴,容有疏離:「謝謝將軍關心,屬兩邊都挺習慣的,只是現在在線,能識的東西更多,能學習的也就更多。」
這說話滴水不漏的樣——
杭躍表情未變:「你跟你哥,越來越像了。」
「您說了。」
姚小七十分有自知之,他爺爺半退四哥又全隱,叔叔伯伯看著湊合,但是這輩眼前的位置也就到頭了,他頂著的姚字招牌,金色已經快褪成銅色了。
他前半幾十年又是不著調的混過來的,底不厚實不說,也算不上天賦異稟。
上了線后,他的確打了幾場不錯的戰鬥,但是無論是二代身份是自己點微末成績,於眼前這位聯邦上將來說,往日里連看都懶看眼,更何況這樣單獨吃飯過問了。
他低頭咬了肉,這位,是在懷念他四哥呢。
這兩人前幾十年情同手足,這兩年卻形同陌路,雖說他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就眼前這位現在的態度,錯的肯定不是他四哥……
么事情就簡單了。
他作為屬,安安穩穩吃了這頓飯,盡了做屬的職責,杭將軍也求了心安。
兩全美。
姚小七吃的毫無心理負擔,啃完盤肉,扭頭就喊人去通知廚師再做兩份。
全程只管埋頭吃,無論杭躍問什麼,都只管點頭和搖頭。
幾次來,杭躍也知道姚小七什麼態度了,端著杯白水,沒有再出聲。
直到姚小七第三盤肉幾乎要底的時候,手腕間的通訊器突然震動了起來,他瞄了眼顯示屏,再看了眼面的尊神,沒敢掛,也沒敢接。
杭躍:「你家老爺?」
姚小七拿起濕巾擦了擦嘴角和手,半彎眼睛,沒承認也沒否認:「我家老爺脾氣您是知道的,現在估計正坐在書房等我回去做報告呢。」
要不是爺您的命令,這會兒他在家報告都該做完兩輪了,也不會讓老爺白白等這麼長時間。
這言外之意,杭躍聽的分,卻也沒生出什麼氣來。
這姚小七原是個不著調的人,參軍年有餘,剛看著進退有度,說話也算有分寸,長進不少,這頓飯沒吃完就露了底……想來,學姚守也只學到了個皮毛。
「你先回去吧。」杭躍放水杯,「替我向老爺問好。」
「保證完成任務。」
姚小七應了聲,起身將掛在椅背上的軍裝拿,正打算離,聽到身後杭躍起身的動靜,像是想起什麼,回頭又看了杭躍沒有動過的半桌食物:「將軍,您不吃了?」
杭躍將手套戴上,接過副官遞來的風衣:「晚點我有個視頻會議,馬上就走。」
「我就不浪費了……」姚小七露出個來,抬手招來服務員,「替我把桌上的全打包了。」
寸肉寸金的比蒙獸,吃不了,兜著走啊。
服務員往日到的人非富即貴,他們或擲千金,或風度翩翩,即使是中產階級的人過來眼界,也絕不會做出打包這樣接地氣的事。
他剛想說什麼,抬頭剛好撞杭躍冷冽的眼神,愣在原地,半天沒想起自己在幹什麼。
姚小七讓也沒在意,讓半步,看著杭躍他身側繞過,消失在了門,咧嘴,回過頭戳了戳已經傻了的服務員:「回魂了。」
服務員茫然看著他:「什麼?」
姚小七巴沖著餐桌方向抬了抬。
服務員這才回過神來,臉冷汗,連忙道:「打包是吧,好的,好的,您稍等,我去拿餐盒。」
於是房間里,就剩了姚小七人,他手在通訊器上滑動了幾,身體往後靠,坐在了飄窗之上,神情愜意。
通訊器的顯示紅燈,在餐廳暖色的燈光滅滅。
十幾秒鐘后,通訊器段傳來了男人熟悉的聲音。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