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番外.後續
12
連溪推進來,正好見姚守關掉通訊器,余光中一閃而過的身影十分熟悉。
她將水杯放在桌子:「小七?」
「嗯。」姚守笑了笑,「他瞞著我和爺爺進了部隊,這一年都在前線,剛著,長進了不少。」
小七為什麼去一線,姚守清楚,他退了,姚家軍部那些靠打下來的位置,靠過命交情維繫的關係線,他那群靠爺爺蔭庇整天只在乎升遷叔叔伯伯們,是接不了的,也是鎮不住的。
所,小七站了出來。
學著他前的路子,按照他曾經的軌跡,放棄安穩的勤,選擇升遷和提升最快的前線。
一場一場戰役的硬打出來。
只不過小七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忘記過來他,也忘記爺爺了,他經營了這麼多年,選擇退出軍部,怎麼可能會沒有規劃和布置……
小七既然沒來,那他和爺爺也默契的什麼都沒說,雛鷹要學著展翅,去懸崖是最好的選擇。
「那下次見,我跟小七可切磋切磋。」連溪動了動脖子,骨骼一陣噼里啪啦響動,「你知道的,我一向記仇。」
花祭那一次的舊賬還歷歷在目。
之前姚小是典型文藝男青年,養尊處優,一派小資調調,結下樑子的時候變故多,沒來得及收拾他,來作為嫂子更不好下。
這兩年未見,姚小七就已經練得皮糙肉厚,她不抽一頓自都覺得虧的慌。
姚守連溪咬牙切齒的樣子逗樂了,到她身前,環住她的腰:「需要代寫挑戰書么?」
「揍他還需要挑戰書?」
「按照流程是這樣的,不過你也可不按照流程來。」
「誒?」
「我打聽清楚了他什麼出,找個偏僻的地方弄個麻袋套住他,拖回來給你打一頓。」姚守半低下頭,咬著連溪的耳朵,「你覺得這怎麼樣?」
「可憐的小七。」
連溪摸摸發紅的耳朵,語氣里卻沒有絲毫同情的樣子,給自報仇估計是順帶的,姚守這是想去試試自家弟弟的身了:「你哥要坑弟了。」
「噗——」姚守輕笑出聲,坑弟這詞姚守還是第一次聽到,但是細想,還真是貼切形象。
連溪著他好的臉,順從他襯衫衣擺探了進去,捏了捏他勁瘦的腰:「作戰時?「
姚守十分配合:「明天。」
「作戰人員?」
「我和你。」
「具體分工?」
「我負責查探消息、蹲點、套麻袋、抓人、放風,你負責揍人就了。」
兩人似乎都沒有把這當作玩笑,還饒有興緻的做了個作戰計劃書。
姚守甚至把姚家地形圖畫了出來,通過打電話給爺爺進了一番,然把姚小七出的時和路線也一同畫了。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等天黑。
這邊姚小七對哥嫂倆的坑弟計劃一無所知,他從飯局回到宅子,自家爺爺逮住做了倆小時報告,又自家官僚作風嚴重的父親堵住,聽了倆小時的官場哲學。
好不容易趕在天亮前睡過去,第二天中午就杭勁那小子吵醒了。
約了頓晚飯,這狐朋狗友相見總有小酒。
兩人菜沒桌,酒已經喝了兩杯,和杭躍愈發深不可測樣子不同,杭二寶和往年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三句話就開始大倒苦水。
姚小七聽了他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堆,從記者到網站,從粉絲到娛樂圈……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大概是杭二寶代替他哥出席某個慈善會,逗了倆小明星了個開場新鮮勁就過去了,剛好某個天王巨星來搭話,他正嫌無聊又身邊人攛掇,就壓著對方灌酒。
起鬨的人一多,場就有些失控。
「你說現在記者怎麼這麼無聊,我只是逗逗樂而已,他們寫的我要殺人似的,那些粉絲更是無孔不入,都快把我所有社交遊戲號都黑一遍了。」
杭二寶自給自倒滿酒,一臉苦逼:「我哥還為這事兒禁了我足,這要不是你回來,我連房都邁不出。」
杭家三代都掌權,杭二寶有爺爺頂著,有老爹靠著,沒事抱抱親哥的大腿……只要他不殺人叛國,這輩子怎麼折騰都成。
所往死里灌一個天王巨星,在他眼裡,也不過只是玩玩而已。
姚小七前天天和杭勁廝混時也沒覺得怎麼,現在見他這副做派,不知道為什麼,骨頭髮癢,想鬆快鬆快。
他低頭掩飾了自想揍人的情緒,拿起酒瓶給杭勁的杯子續滿酒:「我們這麼長時沒有見,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喝酒喝酒。」
杭二寶終於想起今天是接風宴了,暫時把舊怨拋在一邊:「對對對,喝酒喝酒,你我都關顧著自了,還沒你這兩年過的怎麼樣?」
姚小七笑的溫和:「部隊的日子比較乏味,習慣了就好了。」
杭二寶是個直腦子,對誰好都是掏心掏肺,挺到小七這話,腦補了無數,有些心疼自的發小。
「沒有人欺負你吧?要是誰不長眼,你的脾氣硬懟,記下回來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如果職位調動你們家有不方便的,跟我說,我去求我哥,他耗不過我的。」
說到來,又細細碎碎抱怨了起來。
「你說你四哥也是的,跟我哥相輔相持二十年,好不容易熬到頭了,前程似錦,說撂挑子就撂挑子。」
「你哥要是還在,你在家畫畫當你的藝術家,還當什麼兵呀。」
……
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生活環境類似,成長經歷也類似,每天不務正業,鬥雞遛狗,打架撩妹……三兩天就會闖一次禍,人見人厭,狗見狗煩。
雖說是臭味相投,但一起打鬧了這麼多年,兄弟感情也是真的。
酒過半巡,姚小七聽著杭二寶絮叨了半晚,剛剛的火氣消了大半。
他著對自灌著自的杭二寶,剩下的小半也化為了無奈,拿下他握著就要仰頭喝的酒瓶,招來服務員結賬。
然拖著半醉的杭二寶往外。
街的夜風有點涼,原本醉醺醺的幾乎要睡過去杭勁冷風一吹,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你要帶我去哪?」杭二寶紅著臉,茫然在街來回了幾遍,說話有些大舌頭「這不是去夜店的方向。」
姚小七笑,都這樣了,還惦念著去夜店呢。
他一抓著杭二寶的衣領防止他摔倒,一邊回答:「我送你回家。」
「回家?我不回去!」
杭二寶掙脫開姚小七,釀蹌了幾步沒站穩,乾脆直接坐在了大街,抱著路燈杆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回去就出不來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休假一次,下次回來又不知道是幾年……反正我不要回去,不要關小黑屋。」
「你先起來。」姚小七拖了幾次,沒能把杭二寶拖起來,又也不能真把他扔大街不管,只能和醉鬼商量,「你要是實在不想回去,我給你找個酒店先湊合一晚?」
「不住酒店。」
姚小七雙插在袋裡,眯起眼睛:「那你想去哪?我家?」
杭二寶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咕嚕一下從地爬起來。
「好,去你家!」
***
巷子盡頭。
姚守打開飛器的大,低頭著座位的連溪:「作戰臨時有變,可能要先撤退了。」
閉眼小憩的連溪睜開眼睛,扭頭直視姚守,沒有說話,等著他解釋。
姚守:「杭二寶跟小七吃完飯,死活不願回去,死賴著小七要跟他回來,所今晚小七落單的概率不大。」
「杭二寶,杭勁?」
「嗯,他最近惹的禍不小,杭躍關了他緊閉,估計風頭還沒過去,他還不敢回家。」
「惹禍——他把亞卡灌酒灌進醫院的事?」
亞卡就連捕風捉影的緋聞,都是娛樂圈的頭條,這次的事兒,幾乎把娛樂圈的頭版都刷爆了,連溪知道也正常。
姚守點頭:「輿論幾乎一邊倒,所杭家受到了不少影響。」
連溪腦海里浮現出亞卡醉得不醒人事的樣子,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咱們麻袋有備用的嗎?」
「有。」
「那順把那位一起綁了吧。」
巷子。
姚小七正半架著杭二寶,步伐釀蹌的朝著自家去,而醉鬼杭二寶傻笑著,嘴裡念念有詞。
「……花,小七,花……」
姚小七隨意應付著:「好,花。」
「在哪?」
「不在這。」
「我要花。」
「明天你醒了,要去哪買花就去哪……」
姚小七的聲音戛然而止,停下腳步來。
他像是意識到什麼,抬起頭反覆嗅了幾下,終於明白杭二寶為什麼突然說起花來了。
空氣里,正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這條巷子四周既沒有院子也沒有綠化帶,連居民區都離得遠,正如二寶所說的,哪裡來的花香?
姚小七還來不及思考更多,就聽見巷子的一頭,傳來規律有致的腳步聲。
「踏、踏、踏……」
某人偽裝之,堂而皇之的踱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