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地球蜜月篇(十)
第10章
彌睿這一停頓,連帶圍他的群年輕人,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空氣在瞬間凝固。
所有的視線彙集在了角落的餐桌上,反倒是當事人自己,半低頭,毫無所覺。
姚守手拿一隻北地白蝦,熟練的剝完殼,放在了連溪的盤子里。
筷子和盤子的觸碰發出清脆響,似乎在宣示主人的不以為意。
彌睿氣笑了。
他舉辦這個年會,的確是讓這群地球人吃好喝好,可是真當有人不把他放在里,當他的心無旁騖大快朵頤時——
他還是覺得被冒犯了。
是神情愈發平和,笑容也熱烈的多,四周跟的一干青年人的臉色反而愈發難看起來。
彌睿什麼話也沒有說,移開目光,抬起腳步繼續朝專屬的位子走去。
他帶頭坐到沙發上,等羽人悉數落座,才一副平和的表情道:「都坐下吧。」
維持了幾分鐘鞠躬里的眾人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又是一陣桌椅移動,眾人相繼落座。
「今天是年會,按照慣例原本是要先聚聚,然後把明年的配額分一分。」
彌睿話鋒一轉,臉上笑容不減:「只不過我身邊的幾個孩子,覺得往年的年會弄成拍賣會,實在是太古板了,所以今年想改變一下。」
他打了個響指。
伴隨令人牙酸的鐵鏈「卡啦啦」響起,餐廳中央的地板迅速下沉,一個佔地約近百平米的鐵籠從地升了起來。
鐵籠正中間有一道閘門,將籠子一左一右分成兩截,左邊有趴一隻美洲獅,而右邊則是卧一隻東北虎。
「你們Z國有句古話,一山不容虎。」
彌睿對籠子邊候的羽人輕輕頷首,正中間的閘門被打開,獅虎被金屬摩擦的音惹得有些焦躁,雙雙從籠子里站了起來。
它們靠近,試探,圍籠子開始打轉。
「我一直在想,這一籠,能不能容下一獅一虎,今天恰巧驗證下。」
彌瑞話音剛落,有工作人員提一桶液體從門外進來,血腥味瀰漫了整個餐廳。
他走到籠子,顫抖手,咬牙一抖,將桶里的豬血潑灑到了籠子里。
東北虎沾了半身血跡,扭過頭對籠外的工作人員咆哮一受到鮮血腥味的刺激,一躍而起。
一虎一獅廝殺在了一塊兒,嘶吼、咆哮、撕咬、衝撞……籠子被兩隻巨獸的生死戰折騰的哐當直響。
野獸給予人的恐懼,並不是它的體型的龐大,也不在它的殺傷力,而是因為他們用獠牙生生撕開了敵人的身體,鮮血四濺一地,血肉模糊。
在場的大部人連雞都沒有殺過,這樣的場景衝擊性太大,很多人還是緊緊閉睛。
「咦?」有羽人目光落在角落裡,「還顧吃呢。」
他話說的含糊,是一干人都明白話里所指,視線再一次落到了角落靠窗的桌。
相對而坐的一男一女,仍舊氣定神閑的吃自己的晚餐,偶爾掃視了一籠子里獅虎相鬥。
彷彿大廳中間上演的不是血肉模糊的搏殺,而是平和的文藝表演。
一直到籠子里的廝殺結束,東北虎的屍體躺在籠子里,身體被獅子撕了個大窟窿,又熱血呼啦啦的隨動脈冒了出來。
兩位的表情,似乎也沒變化半分。
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還走到自助食區取了幾盤水。
彌睿目光沉了沉,微微側過頭,看了一不遠樂隊:「音樂呢,怎麼停了。」
樂隊隊長現實被獸斗給嚇到了,又和彌睿中的冷意打了個照,只覺得頭皮顫慄,背脊發涼。
這羽人雖然不輕易殺人,是生性好戰,一言不合出手的情況比比皆是。
他們並不受Z國的法律約束,是殺了人沒有什麼大的懲罰,重傷致殘的,是連牽扯都沒有。
音樂再響起,便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欣賞完熱場后,我來說下這次分配的規則,誰能和獅子共處一籠后,還能安然走出來,能參與分配。」
彌睿看寒蟬若驚的眾人,像是在看一堆螻蟻:「假設最後參與分配有五人,五人均分,如隻有一人,么一人獨佔,如一人沒有……么今年Z國的配額取消。」
「現在,誰來試試?」
滿場一片嘩然。
他們按照往年的標準,來的人或青春靚麗,或手握實權,或機智善變……這樣的人武力值大多和普通人無異,對獅子無疑是送死。
是訓練有素的人,徒手和獅子搏鬥,也很難走出來。
這要是去送死有意義也算了,關鍵算去餵了獅子,也什麼用處都沒有。
不畏死不表可以無意義去死。
一分鐘,沉默。
五分鐘,依舊是沉默
十分鐘后——
「素來都聽說你們Z國人謙虛慣了,今日一看,然如同傳言。」彌睿手指輕輕的扣在沙發上,「么我做回主,替你們先挑個人打頭陣。」
他的話,宛如高懸起的死神之鐮,盤旋在了所有人上空。
他們心中的恐懼,在籠子獅子一接一嘶吼中,被推到了最高點,個個神色倉惶,如金紙。
有羽人輕笑:「這麼羸弱的人種,還真不配上地球這樣資源豐富的地方。」
軍裝羽人里都是不屑:「這要是在我們,估計還沒到展翅期,被獵咬死了。」
「得天獨厚,沒個能力守護,像雛鳥叼寶石,真是讓人覺得紅。」
……
弗萊星的羽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開了,態度輕視,語氣調笑,嬉笑中還不忘掃視大廳里的各色美人。
盤算待會兒帶哪個回去開開葷。
這地球,尤其是亞洲人種,骨骼嬌小,體毛甚,皮膚摸上去如同最順滑的羽絲布料,體溫剛好,又沒有體味。
作為一時的床伴,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每年年會,一般是各自色好了,結束后順便帶回去。
彌睿很縱容他身邊這群,等他們笑鬧夠了,才漫不經心的用手一指:「他吧。」
手指的方向正對角落的餐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姚守替連溪的杯子倒滿水,餘光將各色的視線收在底,沒在他臉色留下半分波動:「你坐在這等。」
連溪抓一隻蟹腿,意外的乖巧:「好。」
姚守笑用食指戳了戳連溪的額頭,起身:「我一會兒回來。」
「這位先生,你先坐下。」彌睿半垂簾,「我說的不是你,而是對位女士。」
美女野獸這樣的劇本,凄美是凄美了點,是震懾力說不定能翻個幾倍。
連溪離得近,能一看到姚守中翻起的冷意,如說他有什麼逆鱗的話,自己絕對算得上是第一個。
這貨惹誰不好,惹她男人。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扔到桌上,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對姚守咧嘴一笑:「你坐在這等,我一會兒回來。」
她臉上並沒有彌睿意料之中的恐懼,沒有大原本所想的哭泣,神情平靜彷彿只是去倒杯水,而不是送死。
反而是大廳里一群姑娘被自己腦補的悲壯和愛情所感染,偷偷的紅了眶。
這麼越過一桌又一桌,在即將踏入大廳中央的時候,被人從身後拽住了。
有人擋在了她的。
「彌睿主,我請求第一個參加決鬥。」
張曉天今天穿正裝,頭髮打理的井井有條,身上瀰漫淡淡的香水味,他半跪在地上,挺直的脊樑支撐起了他埋在身體里的傲骨。
羽人邊有女人輕笑:「有意思,這自男人沒有表示,其他男人倒是英雄救美來了。」
惹得一群羽人哈哈大笑。
這個說:「這遠看還沒發覺,近看然是個難得美人,怪不得有護花使者不顧生死。」
個說:「這別人當起護花使者,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要不讓這位美女陪我們玩幾天,今天可以算了,喂獅子多可惜。」
白裙美女語氣輕浮:「比起護花使者,我倒是覺得剛剛位帥哥不錯,長成這模樣的我都多年沒見過了,年會結束,你們可別跟我爭。」
「人要是自己不願意呢?」
「搶唄。」
又是一群人大笑。
……
連溪拽張曉天的胳膊:「你先起來。」
張曉天側過頭,眉都是焦急,一直使色讓連溪往後退。
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
連溪放棄了將張曉天拽起來的念頭,從一旁的餐桌上翻出一把餐刀,對自己的裙擺划拉開一道,用力一撕。
——刺啦
裙擺膝蓋以下跌落了下來,只留膝蓋以上的部分,變得容易活動的多。
她握餐刀,繞過張曉天,赤手空拳的朝籠子走了過去。
獅子像是有所察覺,先是圍鐵籠繞圈,不斷的嗅空氣里瀰漫的花香。
動的本能讓它全身的毛髮都倒豎了起來,隨連溪越走越近,獅子的動作越來越狂躁,在眾人以為它即將要撞上鐵籠的時候,它突然安靜了下來。
半匍匐在地上,沖連溪低下了它一直高昂的頭顱。
連溪站在籠子,伸出手在獅子頭上沾了血跡,放在唇上一抹,所有的口紅色號加起來,也沒有這抹紅色美的艷麗。
「這獅子看來是無法決鬥了,我可以換一個對象嗎?」
馭獸?
如是不出的一族的手段,來多野獸都會如同的獅子一樣,直接選擇臣服。
彌睿底燃起了興趣,稍稍思索一下:「可以,在場的,你隨意挑。」
「你們的人也行?」
「自然。」
連溪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手中的餐刀翻轉了半圈,朝貴賓席上飛射而去。
「小心!」有人驚呼。
篤——
餐刀帶凌厲的氣勢,擦國彌睿的側臉,將他身後美人的白裙釘在了沙發上。
彌睿臉上的笑容終消失了,離他不遠處站的女子,底像是點燃了篝火,亮的驚人。
連溪完全沒有注意到彌睿,她的神直視白色長裙的女性羽人。
「這位美人,我倒是想知道,我的男人你想怎麼個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