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測試

唐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說話的人他不僅認識，還是同班同學，名字叫蕭宇，在班裡只算中游水準，玄元訣修為八層。

唐戰平日里和他接觸也不多，之所以能印象，是因蕭宇的雙胞胎哥哥蕭非，正是學校整個高三年級中名列第四的高手，很有希望競爭天空武院入學測試資格。

以前的唐戰儘管自負，卻也很清楚，即使他沒有散功，而是一直苦修到現在，相比蕭非恐怕還是有所不如，與天資和悟性無關，僅僅是蕭非的家世所致。

蕭非出自江都蕭家，江都基地市真正的豪門之一，掌控市內三分之一的權勢，憑藉這些能夠給自家晚輩提供極大幫助，增加修為體魄的藥劑，高深的武技，這些都能拉開他們與普通武者的差距，一套高深武技，甚至能夠彌補練氣修為上的差距，讓他們跨越小境界戰鬥而不落下風。

這一切都是唐戰這類普通學生所不可能擁有的，學校雖然提供武技，但所提供的武技也只是普通武技，怎可能比得上豪門世家的收藏。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唐戰已經玄元訣八層巔峰，卻仍不願等待高考，爭取聯邦獎學金的主要原因。

那時唐戰完全沒有自信可以在高考中脫穎而出，更不要說爭取的天空武院的測試資格，與其將希望放在渺茫的獎學金上，反而不如凝聚元珠來的踏實。

但是現在，一切不同了，就算蕭非本人，唐戰也不在將之當作對手，更何況遠遠不如蕭非的蕭宇。

唐戰有這個底氣，九轉鍛體訣的第一層就讓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如果能在高考之前練成第二層、第三層、乃至更高層次，他毫不懷疑自己能夠成為全市高中學生中的頂尖人物。

「2319號唐戰，十九號測試間！」

「2319號唐戰，十九號……」

唐戰不等第二遍廣播結束就越眾而出，大步走進十九號房間，2319號正是他的測試號牌。

進入房間，近百平米的房間內沒有其他人，只在中央位置擺放著一架力量測試儀，這種測試儀唐戰並不陌生，底座由特殊材質構成，密度和質地都難以想象，足以抵擋巨大力量的衝擊，儀器正面是測試力量的圓形標靶，頂端則豎立著顯示力量數值的電子屏幕。

唐戰的目光越過測試儀器，後方的牆壁上懸挂著一塊兒巨大的顯示屏，屏幕上羅列著武徒、武士、武師三個大境界中，力量測試排名進入前十的高手，三十個名字按各自境界排成三列，毫無疑問，能夠成為各自境界中力量前十武者必然是真正的高手。

目光在武徒一列的十個名字上逐一掃過，當中並沒有他認識的人，這也不值得奇怪，他所認識的武者基本都是學校里的同學，而這裡的前十卻是整個江都市的前十，並不僅僅是這一家武館的。

在江都市，武館雖有二十家，但所有武館的測試系統卻相互關聯，武者無論在哪一家進行測試，最終結果都會計入總排名，由此也不難想象，想要登上前十的難度。

唐戰也早已注意到，武徒前十排名中，即使最近上榜的也是在三年以前，而且這個名字更在武徒一列中高居榜首。

秦弘武，武徒，拳力五千四百三十公斤，腿力七千三百零六公斤，測試時間，星宇歷七十五年。

唐戰深知這樣的數據意味著什麼，超越了初階武士的平均水平，能在武徒時挑戰四階武士。他本人也曾在武徒八層時，借用學校儀器測試過當時力量，最好成績僅僅剛過一千公斤，甚至連秦弘武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兩者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唐戰的目光跳到武徒第十的位置上，賀松陽，拳力兩千四百七十公斤，腿力三千二百公斤，留下記錄的時間是在十五年前，即便只第十，卻同樣是讓曾經的唐戰感到難以超越的成績。

最終唐戰收回目光，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深吸以口氣，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慢慢來到儀器前，右掌放在確認身份的凹槽內，在滴的一聲輕響后，身份確認完成。

「測試者準備就緒……攻擊標靶……」

電子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唐戰凝心靜氣，沒有蓄力作勢，一拳向著圓形標靶攻擊，準確命中中心。

「轟……」

一聲巨響過後，房間內響起急促的滴滴聲，「測試者2319，拳力一千零八十七公斤……是否繼續！」

「第一拳！」唐戰低聲道，這一拳僅是試驗性質的，沒有用上全力，不過結果讓他驚喜，對九轉鍛體訣信心也更加高漲。

「繼續測試！」唐戰答道，身體退出兩步，重新站好，存意於拳，這一次他將發揮自己的極限力量。右拳積蓄力量，緩慢收於腰間，右腳向後跨出一步，中心降至右腿，隨即口中大喝一聲，猛然向前出拳。

「轟……」當拳力和標靶接觸的瞬間，巨響傳出，震耳欲聾，彷彿空氣都在震動。

「滴滴滴……滴滴滴……」儀器屏幕上發出急促聲響，代表力量的數字瘋狂變化，片刻之後才最終鎖定在兩千一百公斤。

看到這個數字唐戰陡然瞪大眼睛，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幾乎不信這個數值會是他打出來的。

就在數天前，他還處於散功邊緣，甚至奄奄一息，但短短几天後，全力一擊卻接近武徒十大中的最後一位。

此刻他心情複雜，沒有繼續測試腿力，也沒有必要測試，他不善腿功，就算測試也不會高出太多，九轉鍛體訣藉助天地之氣淬鍊身體，這種情況下，淬鍊比較完全，沒有弱項存在，但另一方面來說，力量增長也相對平均，手腳力量不會有太大差距。

離開房間，唐戰走向下一個測試地點，準備再測試一下速度，有了之前的經驗，他信心滿滿，速度與力量本就密不可分，在他的認知中沒有單純的速度，也沒有單純的力量，絕不存在力量強大，卻速度緩慢的情況。

報名之後，時間不長就輪到唐戰，同樣是一個單獨的房間，牆壁上懸挂著顯示屏，羅列著三個等級的前十排名，只是力量變成了速度，這裡前十的名字與力量前十的名字沒有太大出入，只有少數被替換。秦弘武仍舊第一，以百米2秒的速度遙遙領先。

百米長的跑道上，唐戰準備就緒，當信號發出，他腳下用力一蹬，身體保持向前傾斜的姿勢迅速飛出，剎那間劃過十米距離，當速度由頂點開始變慢時，他腳下再動，猛瞪地面，震動中，身形繼續飛出，相比剛才速度更加快上一分。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一眼就能看出，唐戰跑動的方式與眾不同，他沒有輕靈飄逸的步伐，只有攝人心神的狂暴氣勢，每一腳落下，都會發出彷彿踩爆空氣的巨響，地面也會隨之震蕩。

「咚……咚……咚……」

百米距離，唐戰踏出六步，用時僅僅3。5秒，在這個成績出現的同時，立即擠入了武徒榜上第八的位置。

當武館大廳顯示屏發生變化時，立即被人注意到了，如同一顆石子落入一潭死水，迅速盪起漣漪。

速度測試的武徒榜單上，原本的第八成為了第九，第九成為了第十，而在第八的位置上，被一個數字代號所取代，2319號，百米3。5秒。

人們紛紛探尋，想知道2319號到底是誰，當一部分人反應過來，紛紛向本武館的速度測試區狂奔，希望能夠見到這位刷新榜單的人物。

無怪人們如此幸福，三年前，秦弘武制霸武徒境所有榜單，如今早已成為江都市武者仰望的存在，進入天空武院修行，時隔三年，武徒榜再變，誰又能肯定2319號不會是下一個天空武院學生。

數十年來，但凡在力量、速度、反應三項中，有一項進入武徒榜十強的武者，幾乎近半順利成為天空武院學生，這也使得武徒榜在武者心目中成為近乎潛力榜一樣的存在。

測試房間內，唐戰並不知道，外界因為他的出現而天翻地覆，他仍在思索剛才的邁步時的感覺。

「好像這樣的速度並不是極限！」唐戰皺眉苦想，卻被房間內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

「測試者唐戰，百米3。5秒，武徒排名第八，是否公布姓名？」

唐戰沉思一下，給出了否定答案，如今高考臨近，隱藏實力，既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暗中觀察對手。

因為唐戰的這一決定，顯示屏上始終掛著2319的代號，沒有再出現他的真實姓名。

離開速度測試房間，看清外面的情形，唐戰幾乎嚇了一跳，速度測試區域幾乎聚集了武館中的大半武者，他們紛紛注目張望，彷彿誓要把2319號找出來一樣。

唐戰迅速離開，在知道前因後果之後，他也不由慶幸，幸好武館的測試房間數量夠多，同一時間參加測試的人數不在少數，讓人很難鎖定目標，而武館本身的電腦系統又與聯邦主機相連，在沒有授權的時候，即便武館館主也無權查閱相關資料。

來到反應測試區域，唐戰心中轉念，重新報名后領取了新的號牌，2319號已經被眾多人關注，難保不會有人專門等在其他測試區域，等待2319號現身。

到了這一刻，唐戰對保密身份，已經不單單是為了保護自我了，甚至還產生了樂在其中的感覺，彷彿看著眾人忙碌尋找，讓他的心情大好，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種要不得的惡趣味。

因為榜單被刷新的事情，繼續參加測試的武者已經很少，不長時間輪到唐戰，當他拿著3015號牌進入測試房間的時候，大部分投在他身上的視線紛紛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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