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總裁的地下情人
第12章:總裁的地下情人
老大雷宣承的家中
「明天起我要到加拿大一個禮拜。」雷宣承坐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上,翻閱最新一期的財經雜誌,對著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小女人說。
「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去幫你整理行李。」李妤柔假裝忙碌,故意背對著客廳里的人,想藉此隱藏真實的情緒。
他要出國的消息,她早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辦公室里每天都有八卦流言,說雷總裁將帶他新一任的名模女友,到加拿大出差順道度個假。
沒錯,雷總裁指的就是正坐在客廳里看雜誌的雷宣承,她是他公司里企畫部的一名小職員,也是他的情人。
「別忙了,那些事交給傭人去做就行了。」不知何時,他來到她的身後,拿開她手裡的抹布丟進水槽,將她擁入懷中。心疼的撫她的手,他可不希望她柔軟的小手變得粗糙。
為怕她太過勞累,他還特意請了鐘點女傭,負責房子所有的清掃工作。
「嗯。」怕他察覺她的異樣,她趕緊換下哀傷的神色,綻放一個甜美的笑容。
「想要什麼禮物?我買回來給你。」每次出國,他總習慣為她帶份禮物。
為了博她一笑,他可以不惜千金。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要你的心。不過,她沒勇氣將這句話說出口。
「那好吧,我只好自己挑禮物,到時不喜歡,可不許不高興。」他寵溺的輕捏她小巧的鼻尖。
盈滿情意的雙眼,對上他深邃的眼睛,「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看出她眼底的情意,像是要逃避她的注視似的,他低下頭親上。
心裡一股酸澀不斷的擴大。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忽視她的心、她的情……
一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是個她可以愛的人,他獨佔著她,卻仍流連於外面的花花世界;可她卻無法……
傳來的刺痛感,讓她不得不從沉思中驚醒,不解的看著他。
「跟我在一起時,不准你想其它的事!」他霸道的說。
當他親她時,納悶她為何一點反應也沒有,睜開眼才發現她居然在發獃!一氣之下,他惡狠狠的咬了她。
「對不起!」她低著頭道歉。
他氣她,可更氣自己居然沒留意力道,將她給咬破了。
「你流血了。」他心疼的舔著她的血漬。
主動親上他,希望能減少他不悅的情緒。
蜻蜓點水似的並不能滿足他,由她身上拿回主控權,他嬉戲汲取她的甘蜜。
許久,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看著她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他真是愛死她那副嬌羞的模樣。
「我餓了!」摟緊她,讓她貼著他,讓她感覺他的興奮。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看他。
「都在一起那麼久了,還這麼容易害羞!」他十分滿意她的反應。
打橫將她抱起,踩著穩健的步伐,他往他們的卧房走去。
過後,像往常一樣,她起身淋浴,而後進廚房端了杯水走回卧房。
「想帶哪些衣服出國?」透過鏡子,她看著倚著榻頭,正吞雲吐霧的男人問道。
坐在梳妝台前,取出放在抽屜里的小藥丸服下。這是他們一開始就說好的,這種事由她來做。
「別麻煩了,到那邊再買就行了。」捻熄指間的煙,他拍拍身邊的空位對她說:「過來。」
她柔順的走到他指定的位置坐下,任他將自己摟在懷裡。
他就這麼靜靜的擁著她,享受此刻的寧靜。只有在這種時刻,他才能完全放鬆,也只有她,才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否則,他也不會為她打破絕不沾惹公司女職員的原則,讓她留在他身邊長達三年。
對女人,他是無情的。
女人之於他,不過是忙碌工作之餘的調劑品,賞味期通常只有一個月。除了她例外。
他並非不懂她眼裡所透露的訊息,他的理智告訴他,離開她的時間到了,但他心裡卻十分不舍,他不想放手。
這件事已經擱在他心裡三年多了,至今他仍不想找出答案,也無心去探究,因為不管答案是什麼,他都不會放她走,他非常肯定這一點。
「在想什麼?」替他拂開額前的頭髮,她輕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他淡淡的說著。
看他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她也就聰明的不再多問。
「睡吧!明天一大早就要上飛機了。」
「嗯!」他擁著她躺在榻上,拉過絲被裹住他倆。
黑暗中,妤柔始終沒閉上眼。良久,就在他即將入睡之際,她卻開口了:
「如果你要結婚了,對我你有什麼打算?」緊抓絲被的小手,泄露了她的緊張。
「為何這麼問?」他沒睜開眼,不過睡意頓時散去。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佯裝輕鬆的口親,掩飾心底真正的情緒。
這幾天的報章雜誌,大肆報導著他和名模雪兒的緋聞,報紙上寫著他十分迷戀雪兒,急於挽著雪兒的手走上紅毯。
過去,她從沒想過他會有結婚的一天,但這幾天的報導,讓她意識到他總要結婚的,若真到了那一天,她,會自動離開的,因為她無法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牽著別的女人的手走進禮堂,而無動於衷。
「真的到那一天再說吧!」他沒想過結婚,所以他不知該怎麼回答,不過就算他要結婚,他也不會放她走。
他知道她看到報紙了,那消息是雪兒用來提高知名度的傑作,他不想多作解釋,因為只會越描越黑;他也不會對她解釋,因為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沒斷過,和她在一起之後仍是如此,她聰明的不多加過問,因為她明白,她根本沒過問的資格。
「快睡吧!」收緊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彷佛想藉此讓她不再胡思亂想。
「嗯!」她聽話的閉上眼睛,可腦袋裡的細胞仍十分活躍。
翻騰的思緒讓她一夜無眠。
宣承已經出國兩天了,報紙上仍大肆報導他和雪兒的緋聞,甚至暗示他倆極有可能在國外閃電結婚。面對這則新聞,妤柔只是苦澀的一笑。
三年來,他的緋聞上報不下數十次,但他會結婚的消息倒是頭一遭,這些八卦就算她不看報紙,辦公室里的流言也會自動傳進她耳里,讓她想不聽都不行。
她以為她早已麻痹了,可現在她的心卻像被針扎般,痛得難以言喻。
回到家裡,妤柔洗了個熱水澡后,便把自己埋進舒適、柔軟的皮製沙發里。
她故意挑他最常坐的位子坐下,因為這裡有他的氣息,坐在這上頭,彷佛自己正依偎在他強壯的胸懷,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這麼多天不見,她真的很想他。
三年了,自從他強硬的闖入她生命的那一天起,到現在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沒想到他能讓她留在他身邊這麼久。
她該說自己幸運嗎?她毫不掩飾愛他的心,按照他的規矩,她早該讓他用錢打發了,可是他沒有。不過他雖不讓她走,卻也不給她回應,仍兀自遊戲人間,任憑她的心被嫉妒吞噬,只能躲在他背後,等他偶爾回眸的垂憐。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起初單純的愛隨著愈發濃烈的愛意,已經變得複雜,她嫉妒任何一個能引起他注意的女人,但她卻不能阻止他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最近有個念頭在她腦海里漸漸凝聚
她不能改變他,不過她能讓自己遠離這一切。
也許她該下定決心,讓自己遠離傷心的來源……
深沉的思緒,讓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尖銳的鈴聲一聲響得比一聲急,大有她不接,對方就不掛斷的氣勢。
望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她不知該不該接,知道她家電話的,只有他一個人。
嘆了口氣,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話筒才貼近耳朵,電話另一端就傳來他怒吼的聲音。
「為什麼這麼晚才接電話?」語氣里是他一貫的霸道,和一絲被隱藏起來的憂心。
「我剛好在浴室里。」她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他。
「你今天又加班了。」這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稍早之前,他已打了數通電話找她,卻無人接聽。
「嗯。」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加班。」他真正想說的是加班太累了,他會心疼的。可是這麼甜膩的話他說不出口,只能以僵硬的命令代替。
「我知道了。」對他,她向來都是順從。「你……這幾天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一樣處理公司的事。」不管身在何處,公事他永遠擺在第一位。
接下來誰都沒有開口,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但即使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願掛斷聯繫彼此的電話。
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有個女聲介入他們之間
「承,你怎麼講個電話講那麼久?」女子嗲聲嗲氣的聲音,經由宣承手上的話筒,傳進妤柔耳里。
妤柔認出那名女子的聲音,她正是宣承新緋聞的女主角雪兒。
話筒傳來由遠而近的聲音,妤柔不難判斷出雪兒正走近宣承的身邊,她甚至可以想象。
捂住話筒,宣承向雪兒低語幾句,引來雪兒不斷逸出口的嬌笑聲。
雖然話筒被捂住了,妤柔聽不清宣承對雪兒說什麼話,不過他們的笑聲,卻清楚的傳進她的耳里。想象著他們親密的畫面,一陣疼痛襲上心頭,蓄滿眼眶的淚就要決堤。
「回去再找你,就這樣。」不等她反應,他便掛了電話,連聲再見也沒說。
手中電話滑落,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她允許自己大聲哭泣,將她的委屈、悲哀與心痛,全都藉由眼淚宣洩出來。
宣承回來了。
「看看我從加拿大買什麼回來送你。」打開首飾盒,他向她展示盒中那條璀璨的鑽石項鏈。
鏈子本身是碎鑽做成的,鏈子中央的墜子是菱形的藍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整條項鏈閃爍著亮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
她曾在時尚雜誌見過它,也知道它的價值不下百萬,不過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提到加拿大,她又想起他和雪兒同行的事,心沉甸甸了起來。
他拿出項鏈,親手為她帶上。
他很滿意項鏈在她身上的效果,在項鏈的襯托下,她原本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更為雪白,讓她良好的氣質中又多了分優雅。
「好漂亮,謝謝你。」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笑得十分開心,可是她並沒有成功,她只是讓自己的嘴角上揚,而眼裡毫無笑意,有的只是落寞。
她解下項鏈,將它收進首飾盒裡。
它的命運和他之前送她的珠寶一樣,全被她冰凍在抽屜里,從此不見天日。
她不希罕他送的昂貴禮物,她只想要他專心一意的對待。
「夠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突然怒吼出聲。她的勉強他一直看在眼底,從他進門開始,她臉上就一直閃著哀傷的神色,就連他刻意的討好,也抹不去那憂傷的表情。
「對不起。」意識到她讓他不開心,她直覺的道歉。
她失職了,對於情人這個角色。
「你……」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打斷他即將說出口的話。
接起電話,他匆匆幾句就把它結束。
「我馬上到。」這是他掛掉電話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猜想,打電話來的是個女人。
「我得走了。」他對她說。
「去和別的女人約會是嗎?」話里有著濃濃的醋意,與她難掩的痛。
「你管太多了。」他瞇起眼,不難聽出責怪的味道。
她的話聽在他耳里十分刺耳,可是她痛苦的表情卻讓他覺得心疼。
轉過身去,他徑自走到更衣間換上外出的衣服。
她跟著他一起進了更衣間。
他們都沒說話,只是持續手上的動作。他為自己挑選衣服,她幫他穿上,為他一顆顆扣上襯衫的扣子、打上領帶。
幾綹髮絲垂落額前,遮住她的臉蛋,他輕輕為她撥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是不可能的。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第一次,他說破她的心事,也殘忍的毀滅她的期望。
她了解的點點頭,扯出一抹被看穿的難堪與幻滅的心痛所融合的笑容。
在她額上印下淡淡的一親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淚水在她的眼眶凝聚,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她才允許眼淚滑出眼眶,思緒飄向他們相識的那天……
熱鬧的市區里,在早晨近九點時湧進大批的上班族。
李妤柔也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今天是她成為上班族的第一天。
能夠一踏出校門,就找到全球百大企業之一的公司工作,她的好運道讓所有同期畢業的同學稱羨。
見過人事部經理,參觀完整個雷氏大樓,直到午餐時間過後,她才有機會坐在她在人事部的臨時辦公桌前,接受她為期一星期的職前教育。
剛來到一個新環境,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該如何主動和別人交談,只好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可卻也因此被人當成小妹使喚。
「可以請你幫個忙嗎?」一個嬌小的身影跳進她的視線里,臉上有著一抹甜美的笑。
「嗯。」妤柔點點頭,也以笑容響應對方。
「這個麻煩你送到三十七樓的企畫部,謝謝。」她拿出藏在背後的一迭公文。
有了這個開端,其它人也跟進,請她幫忙送件,反正都要走這一趟,多拿點文件應該無所謂的。
最後她是捧著厚厚一迭的文件來等電梯的。
沒多久,當的一聲,電梯門開啟。
她舉步前進,正當她要進入電梯的那一刻,她穿不慣高跟鞋的腳,竟笨拙的互拐,一時重心不穩,她趴跌在電梯的地板上,手上的文件也散了一地。
好痛!她揉著吃疼的鼻子,心裡不禁開始祈禱電梯里沒人,她的醜態沒被人瞧見。
微微抬起頭,進入眼帘的是一雙穿著手工西裝褲的有力雙腿
唉,真是糗斃了!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雷宣承如是想著,一早所有的好心情,全被一堆衰事給破壞殆盡。
一大早,他突然心血來潮,想約他的新愛人到餐廳吃飯,誰知一到餐廳,他一向溫柔婉約的新愛人,竟像個潑婦似的,和另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丟光了他的臉。他一氣之下,拋下她,開車回公司,誰知到了半路,他的車子卻拋錨了。好不容易回到公司,他的專屬電梯竟也選在這時罷工了!
帶著惡劣的心情搭上員工電梯,他只想趕緊回到辦公桌前,用工作來忘卻所有不愉快的事。
可是眼前有趣的畫面,卻讓他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他從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居然會自己絆倒自己。
「你沒事吧?」斂起笑容,他表現出紳士風度,伸手將她扶起。
及至見到她的臉,他再也忍俊不住,大笑了起來。
男人的笑聲引起李妤柔的注意,不解他為何笑的如此開心,直到她看見鏡中的自己,才豁然開朗。
直接接觸地面的鼻子,因碰撞的關係變得紅通通的,現在的她像是一個有著紅鼻子的小丑。
久未停歇的笑聲讓她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直盯著自己的鞋尖。
可是,越來越放肆的笑聲,讓她惱羞成怒。
「先生,嘲笑別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
「對不起。」輕咳兩聲,試圖驅離笑意,不過不到兩秒鐘的時間,他再次爆笑了起來。她的臉真的太好笑了!
「夠了,你真的太過分了。」
她怒意盎然的模樣,使他體內潛藏的頑皮因子活了起來,忍不住想逗逗她。
「別生氣,我只是一時忍不住自己想笑的情緒。」斂起笑意,他朝她眨眨眼,不著痕迹的偷偷向前一步,拉近彼此的距離,替她撥開遮掩小臉的頭髮。
「可是你也笑太久……」抬起頭來看他,這時她才發現他長得好高,她必須仰著頭才能看見他的臉,而且他的長相……
天啊!他有一張足以迷倒眾生的臉,那張臉能叫所有女人,瘋狂的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不過他的臉再好看,也不能讓她忘記他對她的嘲笑。
「虧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可是連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她冷冷的說,語氣里的怒意絲毫未減。
「我道歉。」他故意湊近她,讓她可以感受他呼出的氣息。
「算……算了。」她結結巴巴的說著,因他無邊的男性魅力,感到呼吸困難。
對方都已經道歉了,她也不好再小家子氣,是吧?
透過鏡子發覺和他靠得太近,她往後退了一步,看能不能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些。
不過他可沒那麼好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她往後退一步,他就跟著往前一步;她往後退兩步,他也跟著前進兩步,存心不讓她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就這樣,她被他給逼到電梯角落,像只壁虎一樣的貼在牆上。
「你……你想做……做什麼?」她又結巴了,耳根子也再度紅了,不過這次是為他那似乎能勾人魂魄的迷人目光。
他滿意的笑了,為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
「你是新來的?」全公司上下沒人不認識他,除非是菜鳥。
「嗯!今天第一天上班。」她緊緊盯著他,彷佛他是只餓狼,隨時會上前將她給吃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好笑的看著她防備的神情,心底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在流動。
「不知道。」她很老實的搖搖頭。
雖然她為了得到這份工作下了很多苦心,收集了許多數據,可這些數據里可不包括公司里帥哥的長相。
她的回答讓他莫名地感到不悅。看來公司對新進人員的訓練有待改進,連大老闆是誰都不知道。
「現在不知道沒關係,不過從此刻起,你要牢記我的一切。」他捏著她細緻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雙眼,霸道的宣示。
或許是被他所散發出的氣勢所震懾,她只能表示明了的點點頭。
「你在哪個部門?」不知為何,他想多了解她。
「企畫部。」抵抗不了他惑人心神的目光,她只能傻傻的回答他的問題。
好像算準了時間似的,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剎那,他在她唇上印下輕輕一親后,道了聲「再見」,接著便走出電梯。
離去前,他回頭望了她一眼,彷佛想確認什麼,目光在觸及她嫣紅的臉蛋時,疑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篤定的眼神。
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在進入前,他在秘書的辦公桌前停下腳步。
「王媽,我要企畫部新進人員的資料,馬上。」表面上他一如往常的冷靜,可從他的措詞中,不難發現他的心急。
「好的。」接到命令,王媽馬上著手去做。
王媽是個年過五旬,有著斑白頭髮的老婦,年輕時跟在雷父身邊做事,現在雷父退休了,她便留在宣承身邊當秘書。
沒多久,那份關於妤柔的人事資料,就到了宣承手裡。
翻閱手中的資料,仔細的看著上頭任何一個與她有關的消息。
第一次,他這麼想要一個女人。
回想起他在離去前的那句再見,沒錯!他們很快就會再見,他已經開始期待他們再次見面時會是怎樣的場面。
最後那一瞥,他是刻意回頭去看她的,因為他想釐清對她的感覺。
也因為這最後的一瞥,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感覺
他,要定她了。
妤柔嚇傻了!
她怎麼也料想不到他居然會親她,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淡淡一親,可是卻帶給她無限的震撼。
無意識的撫著被他親過的唇,感受他在她唇間留下的淡淡氣息,他的親不會讓她有被侵犯的不舒服感,反而令她有些沉醉、有些想念。
天啊!她居然想念他的親
「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咦?我怎麼會上到頂樓來的?」她看著電梯樓按鍵喃喃自語。
想必是方才忘了按下樓層鍵。她趕緊撿起地上的東西,按下三十七層樓鍵,下到企畫部,完成別人交代她做的事。
她刻意把他排除在腦海之外,不過心底卻有個問號浮現他是誰?
這個疑問在她回到辦公室后,就得到了解答。
才回到臨時座位,就聽到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拿著一本雜誌,熱烈的討論著,勾起她向來不怎麼旺盛的好奇心。
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們討論的內容一定跟他有關。
假意的拿起茶杯,往茶水間走去,回來時她刻意繞遠路,走到那一群女人背後,聽著她們的談話。
「他真的好帥喔!」女人甲一臉垂涎,只差沒流下口水。
「告訴你們,昨天我看見他挽著一個好漂亮的女人,進法國餐廳吃飯。」女人乙的表情,就像是記者挖到獨家新聞那樣的興奮。
「真好,如果我是那個女人該有多好!」女人丙雙眼迷濛地幻想著。
「別作夢了,他哪看得上我們。他身邊的女人個個都是大美女,我們連她們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女人丁誇張的比出小指,一句話打醒正在作春秋大夢的三個女人。
接著,四個女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請問你們說的「他」是指什麼人?」妤柔覺得自己站得夠久、聽得夠多了,是該發問的時候了。
她的話同時引起四個女人的注意,訝異她何時站在她們背後,而她們都沒察覺。
「你是新來的,難怪你不知道。」女人乙率先回過神來對她說著。
「我們說的他,可是全公司女性的偶像。」女人丙也跟進,臉上散發著掩飾不住的崇拜光彩。
「沒錯!他就是我們公司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也就是咱們的總裁。」女人甲也加入她們的討論,大方的為她解惑。
「看看!長得多帥啊!」女人丁猜想妤柔今天剛到公司,八成沒見過總裁,所以好心的攤開一直卷在手裡的雜誌,讓她看看雜誌封面上的照片。
這一看,妤柔不由得心一驚。照片上的人,就是剛在電梯里的男人!
她想起剛才在電梯里,她說不知道他是誰的蠢話,剎那間,她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現在她的腦袋一片混亂,根本聽不進別人說的一字一句,更別提那四個正在她耳邊,你一言我一語,歌頌總裁大人的聲音。
經過一個下午的沉澱,妤柔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她是喜歡上他了那個在電梯里霸道的宣示,要她牢記他的一切,又在她的唇上印下淡淡一親的男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走進熟悉的小巷,她住的地方就在這條巷子里。
路的兩旁停滿了機車和幾輛汽車,這種景象隨處可見,不怎麼特別,可今天這條巷子卻不太一樣。
因為這些車子中,有一輛看起來特別醒目,一眼便可瞧出它不菲的價值。
看了陌生的車子一眼,她不怎麼感興趣地往租賃的房子走去。
就在她經過車子的時候,駕駛座的車門開了,她好奇的看了下車的人一眼
「總裁」她吃驚他的出現。
「你終於知道我是誰了。」他摘下墨鏡,露出迷人的雙眼和笑容。
「總裁怎麼會到這來?」大公司的總裁不是都很忙的嗎?
生疏的稱呼讓他皺起眉,「現在是下班時間,別叫我總裁,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不喜歡她疏遠的態度。
她只笑笑,沒給他回應。
「我是來找你的。」不強迫她,因為他知道她還不習慣,不過沒關係,他會讓她習慣他的存在,與他們的新關係的。
「找我?」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雖然明知不該抱希望,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很直接、不拐彎抹角,他說出他的目的。
她一愣,他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獵人盯上,而無法脫逃的小綿羊。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她認真考慮是否該躲進他的金屋裡。
「沒有。」他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我該接受你嗎?」她的理智告訴她要離他遠一點,可是情感卻要她把握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你一定得接受我。」他態度強硬。
「為什麼是我?」雖然情感戰勝了理智,讓她點頭應允他的要求,可是她想知道他為何會看上自己,難道他對自己也有著相同的情愫?
上揚的嘴角泄露他現在愉悅的心情。「因為我想要你。」
說完,他將她攬進懷裡,享受他渴望的女人,被他抱在懷裡的真實感受。
她失望了,原來他想要的只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心……
然而就算如此,她還是想待在他身邊,現在她只祈求他別那麼快厭倦她,這樣她才能在他身邊多待一些時間,她可悲的想著。
當天,宣承用最快的速度安置好她的一切。
在三個小時內,為她買了房子、命人為她搬家,辦事效率好得令人咋舌。
從那天起,她就住進宣承為她打造的金屋裡。
那天夜裡,她為他獻上純潔的自己,她在他懷裡,由一個女孩,變成真正的女人。
她永遠記得,他在突破那片象徵純潔的薄膜時,他眼裡寫滿的驚喜。
埋首於桌上的文件,想藉此忽略心痛的感覺,也掩飾不想被發現的淚水。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沒發現有人正朝自己緩步靠近。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便當引起她的注意,不解的抬起頭來,一張斯文的臉孔映入眼帘是企畫部經理廖裕傑。
「再忙也得吃飯。」他溫柔的笑說著,眼底凈是藏不住的愛慕。
午餐時間一到,辦公室里的人都出去吃飯了,只有她呆坐在位子上,絲毫沒有出去用餐的打算。見狀,他到外面草草地吃完午餐,就急著「順道」幫她帶了個便當回來。
「我不餓,謝謝你的好意。」趕緊抹去臉上的眼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里有明顯疏離的意味。
「發生什麼事了?」他關心的問著,縱使知道她不會告訴他原因。
「沒什麼。」迴避他過分熱切的眼神,她將便當推還給他。「這個,我真的吃不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不是傻瓜,當然明白他眼裡閃爍的光芒,代表什麼意思,也就因為如此,她更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她眼裡明顯的拒絕,讓他有一絲的灰心,可是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
「多少吃點吧!你太瘦了。」他硬將便當塞回她手上。
在這推拒之中,他的手握著她的,她沒意識到,所以沒將自己的手抽回。
「也要找個有情調的地方,在辦公室多無趣呀!」
同事劉佩珊嘲諷的聲音突然響起。
妤柔嚇了一跳,急忙縮回自己的手,便當也因此掉在地上。
她認命的拉過垃圾桶,清理四周,對劉佩珊的冷言冷語,根本不想理會,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她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得罪她了,為什麼她老是處處針對她。
兩人一同進公司至今,除了公事上的接觸外,再也沒交集了呀!
「劉小姐請別誤會,我們之間沒什麼。」廖裕傑趕緊澄清。
一起工作這麼久了,他當然知道劉佩珊是知名的廣播電台,顛倒是非的本領無人能敵,什麼好事從她口中說出,全變成見不得光的醜事。
他是男人,可以不去理會那些閑言閑語,可妤柔不同,他不希望她被那些流言所傷。
「既然沒什麼,又何必急著解釋?」在她看來,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小辮子,她怎能輕易放過。
她自認不差,可是從進公司開始,所有男人的目光便全集中在李妤柔身上。看到她三不五時收到的小禮物和鮮花,她就更生氣了,最可惡的是她還拿喬,不是將人家送的東西退回,就是丟掉。
「我們真的沒什麼!」他再重新強調一次。
「要是真的沒什麼,又何必在中午時分的無人辦公室里拉拉扯扯的?」
妤柔看著眼前可笑的這一幕,不發一語,只希望它趕快落幕,免得大家回來后,事情會再擴大。
「我外出用餐,順道幫李小姐帶個便當回來,可是她說吃不下,要將便當還我,如此而已。」他急的額頭都冒出汗了。
「難不成廖經理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食指指著妤柔,劉佩珊眼中的嫉妒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向她射去。
他的臉孔浮上一抹紅暈,算是默認了。
可惡!這些男人眼睛全瞎了嗎?為何就沒有一個注意到她的存在?全辦公室里的男同事都對她傾心就算了,現在連最有身價的經理也受她的吸引,這怎能叫她不生氣
「發生什麼事了?」劉佩珊的好朋友回來了,看到他們氣氛不對,便趕緊過來湊熱鬧。
而這時,辦公室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沒什麼,不過是廖經理想藉一個便當,向李妤柔示愛而已。」劉佩珊故意提高音量,好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原來廖經理對李妤柔有意思呀!」大家看著他們,愛聽八卦的本性表露無遺。
妤柔頭痛了,被他們這麼一渲染,不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全公司都會知道這則新八卦的,她現在只能祈禱,這件事能在宣承回來之前就能平息,若是傳進他的耳里,她真不敢想象他會有何反應。
「你們說完了沒?若說完了請回自己的座位,我要工作了。」妤柔不客氣的趕人了。
「大家聊聊天,何必生氣呢?」劉佩珊繼續向她挑釁。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對男人這麼有一套,傳授個兩招總行吧。」她一臉虛心受教的模樣。
「那是我的私事,我無需向你說明。」妤柔擺明不想理她。
「別那麼小氣,教一下你是如何勾廖經理的。」她故意讓她下不了台。
廖裕傑倒抽了一口氣,沒料到劉佩珊會說出這麼無禮的話。
「我和廖經理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真有什麼,也與你無關。」妤柔頭疼得讓她忍不住揉揉太陽穴。
「你……」劉佩珊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夠了,都回自己的座位上去,現在是上班時間,不容許你們再胡鬧。」不想再聽到更多難聽的字眼加諸在妤柔身上,廖裕傑擺出經理的威嚴,命令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結束這場鬧劇。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帶著歉意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妤柔一眼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度過了一個難熬的下午,直到下班時間,妤柔才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同時讓數十雙帶著有色眼光的眼睛瞧著,真的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
她嘆了一口氣,將那些惱人的事情拋在腦後,繼續完成眼前未完的工作。
雖說現在是下班時間,可她並沒有下班回家的打算。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其實是很難過的。她會想著他身邊是否有另一個她,想著那個她是否正甜蜜的依偎在他懷裡……
多想他一分,只會讓自己的心多痛一分,所以她寧願加班,也不願讓自己坐在家裡胡思亂想。
再次抬起頭時,時針已經指著8的地方了。
揉著僵硬的脖子,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向她抗議從中午到現在,都還未進食。
揉揉有些犯疼的胃,她收拾自己隨身的物品,打算先去吃點東西再回家。
正要離開座位,一抬起頭,就發現廖裕傑站在她的桌子前。
「有事嗎?」她還以為大家早走光了,只剩她一人。
「我……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最深的歉意。
「什麼對不起?」他沒頭沒尾的道歉,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中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都是他處理不當,才會讓流言滿天飛。
「算了,嘴巴長在別人臉上,人家高興怎麼說,我們也管不著。」她倒是看得很開,只不過心裡仍忍不住祈禱,那些流言千萬別傳進雷宣承耳里。
他笑了,從中午開始,他就一直怕無法取得佳人的諒解,現在,心中的大石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肚子餓了吧?一起吃晚餐好嗎?」其實他一直在等她,只是見她在忙,他不好意思打擾,等到她拿起皮包,他才趕緊現身,怕她走掉。
胃部突然的收縮讓她蹙起娥眉,「不了,我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
「你還好吧?」她蒼白的臉色讓他擔心,一個上前就想攙扶她。
「我沒事,回家吃個胃藥就行了。」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她刻意劃開彼此之間過於靠近的距離。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他不想放棄每個與她親近的機會,即使在多次被她拒絕之後。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故意忽略他失望的表情,她再次拒絕他,禮貌性的朝他一笑后,便自行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頹然的垂下雙肩,心中的失落自是不在話下。
妤柔走出大樓,獨自漫步在夜晚的街上。
徐徐的風吹在臉上,讓她的心情愉快了起來,也許是風吹得她太舒服了,胃竟然也不痛了。
走往回家的方向,她的住所離她上班的地方並不遠,步行只需五分鐘的路程。
那棟公寓是宣承為她買的,因為他捨不得她每天擠公交車上班。
看到街上一對對親密依偎的情侶,心裡不禁想著,若宣承現在在她身邊,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