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給我生個孩子
第13章:給我生個孩子
星期六的早晨,陽光灑滿卧房的每個角落,榻上的人兒正漸漸轉醒。
腰間的沉重感讓她疑惑,他來了嗎?
昨晚,她等了他大半夜,確定他不會來找她,她才上榻睡的。
回身,首先竄入她鼻子的,是他身上那股她所熟悉的淡淡煙草味,接著,她看見他放大的英俊臉龐。
她愛戀的伸手撥開散在他額前的髮絲,著迷的看著這張讓她深愛的臉龐,睡夢中的他,比起他清醒時可親多了。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能這麼近距離的看他吧!
哀傷隨著這個想法同時升起,但很快的又被她的玩興所取代,她決定要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
伸出食指,她沿著他深刻的五官輕輕刻劃,從他緊閉的眼、高挺的鼻。
突然,正當她想抽回手時,她的手被捉住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他將她頑皮的手,湊至唇邊親了一下。
他慵懶出聲,眼睛還是閉著,大有繼續賴榻的樣子。
「睡不著了。」她每天都得早起上班,起榻后,就很難再入睡了。
「這樣啊……那我們來做做運動好了。」收緊擱在她腰間的手臂,他讓她的身子緊貼著他。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可以感覺到他正頂著她的腹部。
「別鬧了。」一大早就……多羞人啊!
「我是說真的,可不是和你鬧著玩。」
他好想她,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每一寸肌膚,想念她和他瘋狂后,虛軟的倒在他身上的愛嬌模樣,他愛死她那個樣子了。
昨晚一到下班時間,他就恨不得立即到她身邊,可是突來的急件絆住了他,好不容易處理完了,又被家裡那兩老給召回家去。
他可是半夜偷偷溜出來,才得以睡在她身旁,與她一同清醒。
「肚子餓了吧?我去做早餐給你吃。」撥掉他不安分的手,她作勢起身。
「別走。」他把她拉回,「我是餓了,但我家小弟更是餓慘了。」拉下她幾近透明的細肩帶,她的大片雪膚立刻展露在他眼前。
眼眸變得更深沉,他熱切的親上,不多久,房裡便開始上演著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了她幾次,只知道她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最後再也敵不過倦意的侵襲,在他懷裡沉沉的睡去。
她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
宣承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邊,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嘴裡朝開啟的窗戶吐出一口煙霧。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讓他的身影更顯孤單。
掀開絲被,她來到他身邊,主動偎進他懷裡,順手替他捻熄指間的煙。
「別抽了,抽煙很傷身的。」這是分別前最後一次的親昵,她想好好把握這最後賴在他懷裡的機會。
他挑眉。印象中她是很怕羞的,在沒穿上前,她是不可能主動靠近他的,可現在她卻站在他跟前,甚至未經他同意而熄了他的煙,這是她不曾有過的舉動。
他看出她不對勁,但他沒點破,靜靜的將她的怪異收在眼底。
大手搭上她肩頭,帶著煙味的食指,在她美好的鎖骨上畫圈圈,而後一路往下。
他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很想繼續和她打滾,可是一整個早上,他已經耗掉她大半的體力,再加上近一天的時間都未進食,現在她可能早餓扁了,所以他放棄再把她壓回的想法。
「餓了吧,去梳洗一下。我叫了外賣,待會就送來了。」推開她,與她保持一些距離,好讓自己能平息下來。
「嗯。」她聽話的進了浴室,直到進了浴室她才敢露出哀傷的神情。吃過飯後,她就要和他說出分手的話了。
迅速的整理好自己,刻意換上他最喜歡的連身洋裝,她希望分手前能在他心裡留下美好的印象。
她到飯廳時,餐桌上早已擺好菜肴。他拉她坐在他旁邊,同他一起用餐。
席間,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各懷心事。
她正為即將到來的分離難過,她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殊不知她的眼神早已透露了她的心思。
他察覺到她看他的眼神是哀傷的,他不懂她為何會用這種眼神看他,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等著看她下一步的動作。
飯後,他坐在客廳里閱讀今天的晚報。
將餐桌收拾乾淨,洗好碗筷,順手切了盤水果,她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客廳。
她有些困難的開口:「宣承……」
「有話直說。」他仍看著報紙,看也沒看她一眼。
他想,她大概是看上什麼東西,想買卻買不起。
不過他忘了,他給過她一張金卡,也忘了她從來沒用過它。
「我……我想出國。」她深吸了一口氣后,才有勇氣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出國?好啊,多出去走走可以放鬆心情,又可增廣見聞。」她這樣欲言又止,就只是單純的想出國?他有些疑惑,不過仍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他仍舊沒抬頭看她,看似不甚在意她的話,心裡卻在猜測她真正的意圖。
「想去哪?我讓王媽幫你辦簽證。」
這些年來,王媽是唯一知道他們關係的人,所以請她去幫妤柔辦簽證,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王媽不是嘴碎的人,也因此,他們的秘密才會至今都未被發現。
「我想去加拿大。」她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可是緊抓裙擺的手卻泄露了她的緊張。
「加拿大是個不錯的地方,打算去多久?」放下報紙,他終於正眼看她。
他注意到她抓緊裙擺的手。她在緊張什麼?
「不知道。」這一趟出去,短時間內她不打算回台灣,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她自己也不清楚。
「什麼意思?」難道她想……不,不可能的!
「我可能不會再回來。我、我想我們之間該結束了。」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心臟突然緊縮了一下,這一下痛得她差點落下眼淚,可是她強忍著,不想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淚水。
天知道她多麼捨不得離開他,可是她再不走,只會讓自己跌入更痛苦的無底深淵。
「為什麼」她竟然會有離開他的念頭他臉上閃過許多複雜的表情,有怒意、有震驚,還有更多的是不信。
「沒有為什麼。」她不敢看他,生怕多看他一眼,她就會心軟而走不了。
「告訴我理由,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你有其它的男人?」他想起剛回國時聽到的傳言,她真的和廖裕傑?
這個念頭幾乎讓他發狂。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旁,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快捏碎她的腕骨。
她不喊疼,只是默默承受。
「說!你和廖裕傑是什麼關係?」現在的他,像是個捉到妻子外遇的吃醋丈夫,不過他本身渾然無所覺。
「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心裡只有你。」她解釋,眼裡寫滿深情。
離開前,她要坦誠說出自己對他的感覺。
「那是為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她的話讓他心情大好,可是她想離開的念頭仍讓他不悅。
「你對我很好,你對所有的女人都很好。」這是事實,扣除他的花心,他的確是個體面又大方的男伴。
「這是你一開始就知道的。」他未曾對她隱瞞他濫情的事實,為何這成了她想走的理由?
「我後悔了,我們根本不該在一起。」越愛他,只會為她帶來更多痛苦。
「該死,為什麼你一開始不拒絕我?」他一拳重重擊向牆上。她居然覺得後悔!
「你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嗎?我的拒絕會有用嗎?」
她承認她也有錯,她錯在她以為自己可以大方的和別的女人一同分享他,錯在忽略了因為愛他而有的獨佔。
他無言,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沒錯。就算她拒絕了,他也會想盡辦法,甚至用強硬的手段要她點頭。
不行!他不要她走。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決定要她待在他身邊。
他不會讓她走的,這輩子除了有他在的地方,她哪都別想去!
「說吧!要什麼條件你才願意留下?」焦急中,他只想到以條件交換來留住她。
「什麼意思?」什麼條件?她不懂。
「你要多少錢才不走?」再多他都給得起。
「原來在你心裡,我是一個這麼膚淺的女人」她覺得被污辱了,他居然認為她和他在一起是為了他的錢?
「我……」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
她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為了錢,他心裡明白,若她是個貪婪的女人,她不會拒絕他的贈予,也不會將他每個月匯給她的錢,全存在銀行里,不曾領過。
「開出你的條件吧,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只要你別走。」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我只要你一心一意的待我。」要是他做得到,就是他要將她囚禁一輩子,她都願意。
可是,他做得到嗎?
美眸直直的望進他眼底,想看清他此刻的想法。但她難過的發現,他眼睛里寫著明顯的掙扎。
直覺得想拒絕又不願意讓她走,他陷入兩難之中。
不管了!他要自己別去在意她的想法,他要用強硬的手段留下她,就算她會恨他也無所謂了,只要她在他身邊就行了。
「你說的沒錯,以前我沒給你拒絕的機會,現在我也不可能給你離開的機會。你唯一的選擇,就是乖乖的留在我身邊。」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看見他眼裡的那抹堅決。
「為什麼?你那麼多女人不差我一個,求你放過我吧!」她幾近哀求。
她堅持離開的意念讓他大為光火,他就是不讓她走!
「我們之間的遊戲主導權在我手上,除非我喊停,否則是不可能結束的!」
語畢,他像一陣風似的旋出門去了,留下妤柔獨自站在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幹脆的點頭讓她離開?
妤柔始終想不透,他硬要留她在身邊的用意為何?更可惡的是,他竟然用金錢看待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留她是因為喜歡她,甚至是愛她。
雖然她還是參不透他留她的理由,可是不管如何,她一定得走。
趁他出去,她得把握時間,在他回來之前趕快走。
打開登機箱攤在榻上,她快手快腳的替自己收拾一些輕便的行李。
不過東西才收到一半,她就被一陣怒吼給嚇傻了。
「該死的你在幹什麼」她居然想趁他不在時偷跑!
剛剛在盛怒之下,他強迫自己出去走走,因為他怕她會被他的怒火灼傷。
可是開車在街上閑晃的他越想越不對,要是她想偷跑的話,他這麼一出來,不正好給了她機會?
直覺告訴他他必須馬上回去,怎知一回來竟真的看見她正在收東西。他的第六感可真准啊!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裝傻的笑了笑。
他看起來好生氣,她彷佛看見他頭頂在冒著煙。
「難不成要等你躲起來讓我找不到人時,再回來嗎」
他現在連眼睛都在噴火了。困難的咽了下口水,她開始擔心自己即將面對的怒氣。她從沒見過這麼生氣的他。
「你想做什麼?」他正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她則害怕的直想往後退。
在他經過榻上的登機箱時,大手憤怒地一揮,箱子砰的一聲摔落在地上,裡頭的東西也全數撒在地上,過程中,眼睛沒離開她片刻。
現在的她像是一隻被貓盯上的小老鼠,可憐的縮在牆角皮皮挫,而他正是那隻緊盯著她的大貓。
怎麼?她怕他會打她是嗎?那她就太不了解他了!
他從不動手打女人的,對付女人他有更好的辦法,何況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他知道她身上的敏感處……
他要她在他身下求饒!
見他忽然長手一伸,她想從他身側逃走,可是來不及了,她一把被他抓住。
在她回神前,他強迫她接受他霸道的洗禮。
一開始她是抗拒的,可到了後來,她和往常一樣,臣服在他的熱情里。
她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只能被動的響應他。
「看著我,寶貝。」撐開她讓自己置身其中,他要她睜開眼睛看他,他還有更美妙的要跟她一起分享。
而且在解放她和自己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聽話的看著他,他遲遲不肯深入。
「說你不想離開我。」
在這種時候逼她許下承諾是有些卑鄙,不過卻是最和平的好辦法。
「我……」僅存的理智要她住口。
「還走不走?」不說是嗎?他停下所有的動作狀似要離開。她不回答,他就慢慢的折磨她。
「……」她還是不語,心中百般掙扎。
他起身離開。
「別走!」她倏地拉住他的手。她受不了被挑起,又不被滿足的痛苦,遂求饒道:「不走了,我不走了。」
得到她的保證,他即刻翻身深入,每一次都讓她彷佛置身於天堂。
他瘋狂的賓士,他得到紓解,她的空虛也被他一再的填滿。
早上,刺眼的朝陽透過昨夜忘了拉上窗帘的落地窗,灑進室內,也照在宣承熟睡的臉上,讓他因刺眼的光線而不得不清醒。
意識回籠,昨夜的一切讓他不自覺的笑了。不假思索,手探向榻的另一側。
沒人!他惱怒的坐起身,瞪著另一側無人的榻鋪。
榻上的餘溫和枕頭上的凹陷,證明有人睡過的痕迹。此外,昨晚散在地上的東西,也全不見了!
她該不會趁他睡著時,偷跑了吧?這個念頭讓他暴跳如雷。
此刻他真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相信她,而疏於防備。
正當他懊惱時,一陣食物的香味飄進他的鼻息,抓起一件胡亂套上,他趕緊到廚房察看去。
一進廚房,他看見一個忙碌的身影。
她還在!憤怒霎時退去,換上的是喜悅,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她。
「你醒啦!過來吃早餐。」她把剛煎好的荷包蛋和培根端上桌,一抬頭就看見他站在不遠處,她對他展開一個溫柔的笑容。
好一幅溫馨的畫面!廚房和她美麗的身影是如此的契合,他想,如果他們結婚的話,她應該每天都會為他下廚……
結婚!他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他被自己的想法給駭住了。
他雖沒有不婚的念頭,但也沒打算為了一棵小樹,而放棄一座森林。
他怎麼會想結婚呢?甩甩頭,想藉由這個動作,把這怪異的念頭甩出腦海。
「快過來吃東西啊!」看他動也不動,還奇怪的甩著頭,她不住再次出言催促。
「你做了什麼好吃的?」不再多想,他走近她,順勢將她納入懷裡。
「沒什麼,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快坐下。」她掙脫他的懷抱,拉他坐好,在他面前擺好刀叉。
看看食物又看看她,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
「在想什麼?」他若有所思的臉,引起她的好奇。
「在想要先吃哪一份。」他有點詭異的笑了。
「哪一份?」她困惑,桌上明明就只有一份食物,哪來的另一份?
頓時,她對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有所領悟。
「你不會又想……」
「沒錯,我是想……」接下來,他以動作代替語言。在他眼裡,她也是秀色可餐的美食。
手一揮,桌上的東西全掉在地上,他讓她躺在餐桌上。
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長發,身上黏膩的不適感,早已在浴室用溫水沖走了,現在她是一身的清爽。
在廚房恩愛過後,他又拉她回房裡溫存了一番。
現在他犯了煙癮,正半躺在榻上抽著煙。
她被他弄胡塗了,她不懂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他有許多女伴,可是他們親密時,他投入的程度幾乎要讓她以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她已經答應他要留下,雖然是在那種情況下答應的,可是他的態度是那麼強勢……她了解他,在他的堅持之下,她是走不了的。
為什麼不讓她走呢?難不成他對她是有愛的?
不,不可能的,他應該只是不習慣女人先提出分手罷了,他是個驕傲的男人,自然不容許有女人敢甩他的事實存在,所以才不讓她走。
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她逃不開他,卻又無法繼續過以前那種任他流連眾家美女之中,而自己只能等他偶爾垂憐的生活……
可是她有選擇的餘地嗎?答案是沒有。
腦子裡想著他的事,手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打開抽屜,拿出藥丸。
就在她要把葯放入嘴裡時,她手上的藥丸被打掉了。她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他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阻止她吃藥?
「我才想問你在做什麼!你吃的是什麼葯?」看她拿著藥丸服下,不知為什麼,他為此深感不悅,就是想阻止她。
「事後葯啊!」有什麼問題嗎?在他面前吃了三年多的葯,他都不覺有什麼,為什麼今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當然知道她吃的是葯,她就這麼不想要他的孩子嗎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就連我的孩子也不想要」他狂怒的大吼。
「你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當初要她吃藥的人可是他!
「為什麼要吃藥?」緩下怒氣,他壓根忘了以前自己說過的話。
「為了不要小孩呀。」他問的什麼問題?他以為她是吃好玩的嗎?
「我知道,我問的是為什麼?」
「難不成你想要有孩子嗎?」她會這麼問,有一部分是想嚇嚇他,她就不相信愛好自由的他,會想要有個孩子絆住自己!
「沒錯,我就是想要有孩子。」他從沒想過要有孩子,可是如果對象是她的話,有個孩子似乎也是不錯的。
「你瘋了!」她直覺的認為。
「我沒瘋,我就是要你為我生個孩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拿出她放在抽屜里所有的藥丸,把它們全丟進馬桶,一個沖水,那些礙他眼的藥丸,全被他給衝到太平洋去了。
「別怪我沒警告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吃藥,後果自負。」他怕她再犯,所以出言恐嚇。
她錯愕,覺得他莫名其妙極了,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該不會真的要她幫他生個小孩吧!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這個月的日子,該怎麼說呢?妤柔思索著該用什麼辭彙,來形容這個月以來的生活。
幸福!這兩個字突然跳進她的腦海。
妤柔笑了,沒錯,這段時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而這一切全都是來自他的改變。
他變了,雖然現在他仍和不同的女人約會,可是不管多晚,他都一定會回她住的地方,躺在她身邊,擁著她入眠。
早上通常是他喚醒她的,用他的親。親醒她后,他會咧嘴笑著對她說:「早安,寶貝。」
這一切美好得彷佛在作夢,唯獨讓她覺得不滿的,就是他強行扣住她所有的證件,只留一張金卡和少許的現金給她。
他們的關係改善了,不過在人前,他們還是維持疏遠的老闆和員工之間的關係,他們的事仍舊是個秘密。
這也為她帶來莫大的困擾。
自從上次劉佩珊那麼一鬧之後,現在整棟大樓的人都以為她和廖裕傑有曖昧。
而由於大家看她身邊沒有親密往來的男性友人,廖裕傑對她又展開熱烈追求,以致現在流言滿天飛。
上次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她不希望又有什麼耳語傳到他那裡,她得小心處理。所以她答應了廖裕傑中午的邀請,想和他說清楚,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她刻意和他約在離公司三條街以外的餐廳碰面,在那比較不會遇到熟人。
妤柔坐在餐廳里,見他走進來,立即朝他招手。
待他坐定后,她立刻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也有話想對你說,沒想到我們這麼有默契。」他漾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繼續往下接著說:「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沒想到你會願意答應我的追求!」他有說不出的興奮,熱切的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他握住的力氣太大,她無法順利掙脫。「其實我是想告訴你……」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一個突來插入的聲音打斷了。
「廖經理這麼巧,中午出來約會呀。」
妤柔聞言,驚訝的看著來人。
雷宣承雖然是對著廖裕傑說話,可燃著憤怒的眼睛卻是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忘了手裡還挽著另一個女人。
注意到他視線停留的地方,她快速的抽回被緊握的手。
廖裕傑把她的舉動,解釋為怕羞,所以也不以為意。
「總裁你也來這用餐。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也是公司的同事,她叫妤柔。」廖裕傑站起身和宣承打招呼,為他們介紹彼此,話里有難掩的興奮。
「女朋友?」宣承的眼神掃向妤柔,眼底的怒焰更熾了。
「我不是……總裁你好。」她也跟著站起來,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
她想向他解釋,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再說,現在還有外人在場。
算了,晚上再向他解釋吧!
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宣承和妤柔之間的眼波交會,只可惜廖裕傑被喜悅沖昏頭了,沒留意周遭的事,倒是站在一旁的雪兒看出這一點。
妒心一起,她拉拉宣承,以昭示她的所有權。
這時,他才想起挽在手裡的女人。「這位我想不用我介紹,你們也都認識。」
「嗨!你們好。」雪兒大方的主動向他們打招呼,不著痕迹的打量妤柔,忍不住拿她跟自己比較一番。
「你好。」廖裕傑和妤柔同時說。
「不打擾你們,祝你們用餐愉快。」宣承維持表面風度笑著對他們說。
話說完,宣承就拉著雪兒走了,臨走前他還瞥了妤柔一眼,那個眼神好像在對她說看你怎麼跟我解釋!
他的眼神讓妤柔的心一驚,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得想好怎麼跟他解釋才行!她的腦袋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忘了他當她的面挽著另一個女人,也忘了她原本該對廖裕傑說的話。
踩著重重的步伐朝總裁辦公室走去,氣憤的情緒佔滿她的思緒。
妤柔才剛回公司,就收到人事部的通知,她被調職了,職務是總裁的特助。
「為什麼?」得到王媽的許可,她進入總裁辦公室,劈頭就是這麼一問。
「沒有為什麼。」他也是一臉的狂怒,氣她和別的男人單獨出去。
「你太過分了。」一點都不尊重她是否有調職的意願。
她想開罵,可是辦公室突然闖進了兩個人,所以她連忙打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進來的是王媽和廖裕傑,前者一臉的自責怪沒能攔下廖裕傑;後者則拿著剛收到的公文,臉上交錯著生氣與不願相信兩種情緒。
「王媽你先出去,我來處理就行了。」他遣退王媽。
聞言,王媽退出門外。
「找我有什麼事?」
「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廖裕傑把公文攤放在他面前。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你也沒資格來跟我要解釋。」公司是他的,只有他能要別人向他解釋什麼,別人可沒那個資格。
「這太突然了。」他根本不能接受,就算他是總裁又如何,好不容易才等到佳人點頭,他誓死也要捍衛自己的愛情。
「難不成我還得請示過你才行?」宣承怒瞪他。
「你不能平白無故的調走我女朋友,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原本每天從早到晚都能看著佳人,現在她無緣無故的被調走,叫他如何甘心?
「我再說一次,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再說,她也不是你女朋友。」
她的人是他的,所有權也是他的,他不容許任何人來跟他搶!
「她是我的!」廖裕傑強調,像是想說服別人,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宣承腦筋一轉,想到這是讓她當著他的面,直接拒絕廖裕傑的好機會,於是看向一旁的妤柔。「是嗎?你是他的女朋友?」
他看著她的眼神有著威脅,像是在說如果你敢說是,下場就會很凄慘。
廖裕傑殷切的眼神也投射在她身上,期待她將說出口的答案。
「我……」她只吐出了一個字,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宣承的眼神要她殘忍的說出事實,廖裕傑則是一臉自信的表情,他相信她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
最後她順了宣承的意,畢竟她也不希望宣承對她有所誤解,於是她愧疚的低下頭說:「廖經理,對不起。」
她不敢抬頭看廖裕傑,因為她怕看見他受傷的表情。
「你聽到了,她根本就不承認有和你交往,都是你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宣承揚起得意的笑容,笑容里有一絲的殘酷。對付敵人他是不會手軟的。
那個笑容看在廖裕傑眼裡十分刺眼。
眼神穿梭在他們倆之間,突然間他似乎明白了某些事。
「原來你們早就在一起了。」他心痛的說出他看出的事實。
「沒錯,我們只是礙於身分,不方便公開而已。」說話的是宣承。
好像用言語刺激他還嫌不夠,宣承要以行動讓他死心。
他走到妤柔身旁摟著她,還親了一下,故意在他面前,要他徹底死了這條心。
在廖裕傑眼中看到心碎,宣承笑得更得意了。
妤柔於心不忍,試著掙脫宣承的懷抱,但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她甚至聽見他在她耳邊低語:「乖乖的配合我。」
要有她的配合,他才能讓廖裕傑徹底死心。
「不可能的,你明明就有很多女人。妤柔,你別被他騙了,他是個花花公子呀!」他仍不肯相信,只覺得她是一時被他的外表和身分所迷惑而已。
他想伸手去捉她,卻被宣承一個旋身給閃開,他的手落了個空。
「那些女人只不過是障眼法,為的是保護她,不讓她曝光。」他扯謊,說得像是他視她為珍寶,把她捧在手心呵護一般。
他逼真的演技讓他信以為真。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讓他這麼痛苦,她很高興嗎?廖裕傑痛苦的大吼,眼裡有著憤怒和受傷。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除了道歉的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不想留在原地繼續看他們相擁的畫面,廖裕傑痛苦的奪門而出。
廖裕傑一走,她立即掙脫他的懷抱。
「你太過分了。」他怎能利用她去傷害別人?
「我哪裡過分?我要他對你死心不對嗎?」或許手段是激烈了點,但他可是他的情敵。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是嗎?
「可是你也不用這麼直接呀!」
「我傷他你心疼了?」他的話里有一股酸味。
她不是心疼,只是感同身受,可是她不知該怎麼表達,因此沉默了,可他卻以為她這是默認。
「你愛上他了是不是?」他瞇著眼、沉著聲問。話里隱藏一絲擔憂,他怕自己說中事實,而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在說什麼?」他怎麼可以誤會她呢?
她望著他的臉,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方才不是還很得意,怎麼這下子又換了張吃了幾十噸炸藥的臉?
他該不會是在吃醋吧?這個想法突然跳進她的腦海里。盯著他的臉,他古怪的表情隱約證明了她的想法。
「你在看什麼?」現在是他在質問她,她幹嘛直盯著他瞧?
她笑了,他的反應應該是在吃她的醋,她可以對他們的愛情有所期待嗎?
雖然她很氣他這麼殘酷的利用她去傷害別人,但這個新發現讓她心情大好,好到蓋過了她的不悅。
偎進他懷裡,這麼主動,無非是想消消他的怒氣。
「你知道的,從頭到尾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把頭埋在他胸前,她嬌嗔地說。
連她自己都為自己說出口的話,覺得不好意思。
軟軟的嗓音、動聽的話語讓他心情大悅。用力回摟她,把她圈在自己懷裡,用力的程度像是要把她揉進體內。
久久,他才放開她。
「好了,該出去工作了!王媽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麼,晚上再一起吃飯。」他還沒忘記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他想多擁有一些和她獨處的時間,他就得以超人的速度,看完桌上那堆公文。
「好……不對。」她想起她來找他的目的了,剛才廖裕傑那麼一攪和,害她都忘了她是來找他做啥。
「又怎麼了?」
「你怎麼可以不問我的意見,就將我調離現在的工作?」她可是來找他理論的。
又是這個問題!為什麼她就是不懂他這麼做的用意?
「我怎麼不可以?就憑總裁的身分,我想請誰走路都可以。」公司是他的,他自然有對任何事情的決定權。
「你不可以這麼不講理,我拒絕調職。」企畫可是她最愛的工作,她不想就這麼放棄。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你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接受。」他才沒那麼笨,把她擺在廖裕傑每天都看得到的地方。
「那我總有權利知道為什麼我會被調職吧?」又來了,他總是那麼霸道。
「因為……」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是他的嫉妒心作祟才將她調走的,他得要將她放在他時時刻刻都看得到的地方,才不用擔心她會被別的男人覬覦。
「你是因為廖裕傑的關係,才將我調走的?」她試探一問,想證實剛剛的猜測。在看見他的表情后,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真的是因為他才把我調走的?你這不是公私不分嗎?」他太奇怪了。自己反對辦公室戀情,卻私底下偷偷和她來往,現在還因為私事,將她調離企畫部。
「公私不分又如何?我就是不要你和他有任何接觸的可能。我不准你和我以外的男人單獨出去,聽見沒?」他又想起她瞞著他,和廖裕傑單獨出去的事,肚子里熄滅的火又再度燒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你不讓我和別的男人單獨見面,但我不能接受你因為這個原因而調我的職。」
「要是不能接受,你大可辭職,我可以馬上批准。」這樣更好,他就可以把她完全藏起來,也不用再擔心會有人來和他搶她。
「我不會辭職的。」待在公司,最起碼還有機會回到企畫部工作,要是離開了,就再也沒回去的可能,她不想當一隻只能依附在他身上的米蟲。
「是嗎?既然如此,我們就不需要再爭論下去。我要辦公了,交代給你的第一份工作,是請你替我泡杯咖啡,謝謝。」他不容她再討價還價的下了命令。
兀自走回自己氣派的皮椅坐下,他開始工作。
見狀,她認命的去幫他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