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萬能的秘書
第14章:萬能的秘書
好無聊喔!妤柔真的閑得快瘋了。
宣承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特助嘛!他只要有王媽這個萬能的秘書就夠了。
現在,早上她當然還是得早起到公司報到;可說到加班,就算她想加,也沒班讓她加,還可以提早下班去買菜,回家煮飯等他一起吃晚餐。
而宣承也不再和別的女人約會了,應酬也是能推就推,推不掉的就去露個臉就走人。
一有時間他就會纏著她,連晚上在書房處理白天未完成的工作,也要她在一旁看書陪他。
說她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嘛,也不是,只是突然失去工作這個生活重心,她有些不適應。
她的冥想才想到一半,神遊的魂就被坐在對面的王媽喚回來了。
「妤柔,麻煩你把這份合約鍵入計算機。」她遞出手上的紙張。
對這個晚輩她是打從心底的喜歡,比起宣承那些一個比一個跋扈的女人,妤柔可討喜得多了。
「好的。」她開心的接過紙張,笑瞇了眼。
熟練的操作計算機,慢慢敲著鍵盤,她怕太快完成,等下她又要無聊。
她們都低頭忙著各自的事情,突然間,一個突兀的男聲打擾了這份寧靜。
「嗨!王媽,好久不見,你越來越年輕、漂亮了。」男子走近王媽,輕佻的語氣顯示他的不正經。
「臭小子,今天早上用蜂蜜刷牙啦!嘴巴這麼甜。」看見來人,王媽笑開了。
「哪有,我是打從心底這麼認為的。你可知道我多麼想你?」他誇張的語氣逗得王媽哈哈大笑。
「今天來有什麼事?」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的話,他才不會來呢!
「我找老哥談新產品研發的事。」
「我幫你通知一聲。」王媽立即拿起電話撥內線,沒多久,她掛上電話,「你可以進去了。」
他帶著興趣的眼神飄向妤柔。「王媽,那位小姐是誰?」
剛一踏出電梯,他就注意到坐在王媽對面的陌生女子,他記得以前來時都不曾見過她。
「妤柔是總裁的特助。」她為他解惑。
「妤柔。」他喃喃念著她的名字,腿自動走到妤柔桌前。
「她是……」見他花花公子的性格又跑出來了,王媽本想說些勸阻的話,但心思一轉又放棄了。
讓他刺激一下他老哥也好,看他能不能早點看清楚自己的心。
「你好,我是雷宣嘩,宣承是我大哥。」他來到妤柔的桌前自我介紹,伸出手和她握手。
「你好,我是李妤柔。」原來是宣承的弟弟,難怪她覺得他的眉宇之間,有種熟悉感。她展開微笑,也禮貌地伸出手和他的交握了下,但要抽回時,卻被他突然緊握住。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他忽視掌中那隻小手的掙扎。
「我之前在企畫部工作,才剛調過來幾天。」她仍試著抽回被他緊握的手,可徒勞無功。
「雷先生……」掙扎無效,她想開口請他放開她,但被打斷了。
「叫我宣嘩,雷先生這個稱呼太生疏了。」他不甚滿意她這麼喚他。
「哎呀!」他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突然興奮的大叫,「有沒有人說過你有一雙很迷人的眼睛?」
攤開握在掌中的手,他在她的手心印下一親。「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手很美?」
接著,他讓她的手心貼在他壯碩的左胸上,誇張地說:「你能夠感覺到我的心,因為你而瘋狂的跳動嗎?」
妤柔簡直嚇傻了,只能呆愣的任他擺布,直到王媽爆笑出聲,才拉回她的神志。她尷尬的想立刻消失。
真是太好笑,沒想到這個臭小子,泡馬子的功力可真不賴。可惜他這次踢到鐵板了。
算算時間,宣承也該出來了。
果然,王媽才剛這麼想,總裁辦公室的門立刻被人拉開。
「搞什麼,這麼久還不進來」枯等了弟弟十幾分鐘后,宣承不耐煩的出來找人,卻怎麼也想不到,一出來就見到這種情景,頓時熊熊火氣湧上心頭。
這該死的傢伙,居然抓著妤柔的手不放!
「你馬上給我放開她。」握緊的拳頭,表示他正壓抑著怒氣。
可宣嘩卻還不知死活地埋怨著:「老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這麼漂亮的特助,也不通知我一聲。」
妤柔早注意到宣承鐵青的臉色,她急著想抽回手,可宣嘩的力氣就是大到讓她無法順利離開他的掌控。
「聽你這麼說,是我的錯啰?」宣承臉色不善的瞪向宣嘩,咬牙切齒的說著。
「我沒這麼說,可是你要自己承認,我也不介意。」宣嘩全然沒察覺大禍就要臨頭。
「你的意思是,我的女人我還得跟你一起分享?」他的怒氣幾乎要燒傷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哥你的女人我怎麼敢碰!我是說……什麼你……你的女人」宣嘩後知後覺的領悟了某事,這一刻,他終於注意到宣承噴火的眼睛,和他一臉想砍人的表情。
「你好像明白我在說什麼了。」他冷笑,視線始終停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宣嘩注意到宣承視線停留的地方,嚇得立刻放開妤柔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就怕宣承的拳頭會無情的落在自己身上。
「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宣嘩的話才落,人便已消失在門后。
「算你跑得快。」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宣承惡狠狠的說,大有他若還站在他眼前,他非給他一頓粗飽的氣勢。
調回視線,他看向妤柔,她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看著地板,等著被大人處罰。
絞著手,她以為她會聽見他的責罵,沒想到只聽見他說:「跟我進來。」
進了辦公室,妤柔只敢站在門邊,連門她都不敢關上,想要是有什麼事,要跑也比較方便。
「離我那麼遠做什麼?過來。」他很不滿意他們之間的距離。
聞言,她只往前一小步,就不再前進。
開玩笑,他現在這副凶神惡煞樣,臉上明顯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誰有膽子靠近他?
「把門關上,過來我身邊。」他知道他的表情嚇壞她了,所以他換上一個比較和緩的臉誘哄她走近他。
「剛那死小子除了摸你的手以外,還有沒有碰你其它的地方?」想到就有氣,他已經把她擺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了,居然還有人敢來搶!
她是他的,不管是誰,他都不容許有人跟他搶她,就算是他的胞弟也一樣。
「沒有了。」偷偷瞄他一眼,覺得他的表情沒那麼可怕了,她才慢慢靠近。
「真的?」以他對那傢伙的了解,他怎麼可能只摸她的小手而已?
她一走近,便被他拉坐在他的上,玩她剛被宣嘩握住的那隻手。
「是真的。」她強調,並大致描述他未出現之前發生的情景。
聽完她的描述,他也在她的手心印下了無數個親。
「你在幹嘛?」他幹嘛一直親她的手?
「我要抹去他留在你手心的痕迹。」雷宣嘩這個死小子,居然敢對他的女人說那種噁心巴啦的話,下次見到他,他絕對要讓他好看!
沒想到他這個大男人,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她好開心,他這麼做是不是表示他也是很在乎她的?
她主動送上紅唇,並大膽的探索他口中的每個角落。
他奪回主導權地回應,軟玉溫香在懷,他誠實的反應出他的渴望,褲子頓時變得緊繃,他需要釋放。
「別這樣。」把他的手拉出,她喘著氣阻止他。
「為什麼?」把她推拒的手鎖在她的身後,他的手繼續原來的動作。
「這裡是辦公室。」他們怎能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呢!
「沒有人會進來打擾我們的。」他親住她的擔憂,全數吞下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她的抵抗只維持了很短、很短的時間,立刻就掉入他刻意營造的漩渦。
一個不識相的人,卻在這時候闖入充滿歡愛氛圍的空間。
「老哥……」宣嘩想起他有話要對他說,於是急急的走回來,連門都忘了敲便直接開門進去。
眼前的畫面讓他呆了。
慘了!他壞了他老哥的好事!
早在宣嘩轉動門把時,宣承就已經警覺到有人來了,因此,他把妤柔推到身後,不讓她外泄的春光給人瞧見。
「雷宣嘩!你該死的又回來幹什麼」宣承現在已經變成怒火了。
「沒……沒事,我走了。」他飛也似地消失在門外。
他決定回去后再寫依媚兒給老哥,在他氣消前,他絕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嘆口氣,經宣嘩這麼一打擾,再高昂的興緻也都煙消雲散了。
轉身面對她,替一臉嫣紅的她扣好扣子,他無奈的說:「工作了。」
妤柔昏昏欲睡的趴在桌上,一副沒睡飽的樣子,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你怎麼啦?丫頭。」王媽見她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關心的問。
「沒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怎麼了。
除了好睡之外,她還食欲不振,三不五時還會想吐。
嘔吐的癥狀早上起榻的時候尤其明顯,好幾天早上一起榻,她就直接衝進浴室抱著馬桶乾嘔。宣承被她給嚇壞了,每天見她抱著馬桶吐得淅瀝嘩啦的,直嚷著要她去看醫生,但在她的安撫之下,他才沒勉強她去醫院就診。
又來了,又想吐了。她捂著嘴,趕緊衝進洗手間。
出來時,她的臉色更蒼白,扶著牆壁,她好不容易才走回座位坐下。
「喝杯水吧!」王媽貼心的為她倒了杯溫開水來。
「謝謝你,王媽。」她慢慢的喝下那杯水,但水滑過喉嚨,才進到胃裡,又立刻讓她給吐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反胃的速度太快,她來不及跑到廁所,就吐在自己辦公桌旁的垃圾桶里。
王媽幫她拍拍背,順順她的氣。
「丫頭,你這情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王媽是過來人,大概明白她為何會吐成這個樣子。
「就這幾天。」她抽張面紙擦拭沾到嘴角的穢物。
「你那個多久沒來了?」王媽再問。
「我、我不知道。」半晌后,她才意會王媽說的「那個」是指什麼。
她一直都有吃藥的習慣,是上次宣承禁止她吃,她才沒再吃,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多久沒來了。
「丫頭,你和宣承有沒有在採取措施啊?」她挑明了問。
妤柔沒說話,搖搖頭算是回答她。
他那麼兇惡的警告她,她怎敢瞞著他偷吃藥。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眼神瞄向她的肚子,暗示她她想說的話。
「你是說我可能懷孕了?」她被這個可能駭到了。
這不無可能,只是她一直忽略了。
「去做個檢查吧!」王媽建議。
「嗯。」現在也只能看檢查的結果再做打算。
「現在快到午休時間,你快去吧!他那兒我會幫你說的。」她催促她快去快回。
「謝謝。」她拿起皮包就要走人。
王媽突然想起什麼,在她身後大聲說道:「回來時記得幫我去企畫部拿份文件。」
「好。」她的聲音消失在電梯門后。
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妤柔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她剛才從離公司最近的一家婦產科出來。
站在大馬路邊,再次看著手中那張快被她捏爛的紙條。
她真的懷孕了!
該告訴他嗎?他會有什麼反應呢?他會想要這個孩子嗎?一連串的問號同時浮現在她的腦海,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她一時措手不及,沒了主張。
把紙片丟進最近的垃圾桶,她得好好想想,才能決定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在她想好該怎麼做之前,她得將這件事當成是她心中的秘密,不對任何人說。
她滿腦子都在思索該不該留下這個孩子,想得太專心,以致沒留意到有個人,從她踏出診所后就一路跟著她,連她丟掉的紙片也都被她撿起。
看了看紙上的內容后,劉佩珊帶著惡意的眼神,射向走在她前頭的背影,嘴角綻開一個惡毒的笑容。
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
妤柔沒忘王媽交代她的事,她到企畫部替王媽拿她想要的文件。
拿到東西后,她往電梯的方向走,準備搭電梯上樓。
她才走到一半,就看見劉佩珊雙手抱胸,擋住她的去路,她想繞過她,卻受到她的阻撓。
「借過。」看她一副存心找碴的樣子,妤柔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劉佩珊側過身子,讓出一部分的空間,在她走過身旁時,說:「沒想到你的臉皮這麼厚,還有臉敢來上班。」
雖然話是對她說的,卻是用著所有人都聽得見的音量。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她,老是要找她麻煩?
「我在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劉佩珊臉上揚起一個得意笑容。
難道她是說……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會知道的。她這個當事人也才剛知道的消息,沒理由她也會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妤柔力持鎮靜,認為她只是在嚇唬她。
「是嗎?你不記得剛才去哪裡了嗎?還是你得了失憶症,忘記了?」劉佩珊得意的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色。「我可是親眼看見你走出來的。」
她們的對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周圍的人逐漸向她們靠攏,就盼能聽到什麼勁爆的八卦。
「我剛去哪都跟你沒關係吧!」妤柔不想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再說下去她的秘密鐵定守不住,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
「是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看不過去。」她只是想找麻煩而已。
「就算你看不過去,那也是我私人的事情,與你無關。」她們上輩子一定有仇,不然她怎麼那麼愛為難她!
「你私人的事我是管不著,可違反社會善良風俗的事,我就得管。」
看穿她的恐懼,劉佩珊好不得意地說著,她的手指指著她。「這個女人到處勾男人,現在被人搞大肚子,剛還到婦產科去驗孕呢!」
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真的嗎?」廖裕傑也是圍觀的人之一,他聽見劉佩珊的話后,立即擠到妤柔的身邊問她。
他不能接受他心目中的女神,有了別人的孩子。
她該否認嗎?抑或她該承認?當她還猶豫著時,有個人排開眾人,走到她和劉佩珊之間。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全圍在這兒不工作,是在做什麼?」雷宣承接到消息,說企畫部現在一團亂,他就下來看看他們在搞什麼,結果卻看到妤柔出現在人群當中。
「總裁,是這樣的。」劉佩珊巴結、討好的臉孔立刻浮現。
真是太好了,連總裁都來了,她可以把事情鬧得更大,讓李妤柔沒臉再在這家公司待下去。
見苗頭不對,妤柔偷偷移動步伐想脫身,反正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宣承身上了。
「你想去哪?」可惜她認為的「大家」不包括宣承。
「我去洗手間。」在大家反應過來前,她已經迅速離開。
現場的氣氛再次凝結,看著妤柔閃進廁所的背影,宣承沉下臉,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讓她不敢留下來面對他。
他急欲知道發生何事,遂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總裁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特別助理是個怎樣的人吧?」劉佩珊自作聰明的認為,日理萬機的總裁對剛到他身邊做事的助理,不可能有深入的了解。
「說重點!」他沒那種閒情逸緻再聽她廢話。妤柔的一切還有誰比他更了解的?
「那個女人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有了孩子,破壞我們公司的善良風氣。」她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希望最好能讓總裁在一怒之下,開除她。
宣承的臉黑了大半,但不是劉佩珊所期盼的那樣,他心裡想的是:為什麼這麼大的事,妤柔沒有告訴他,反而是由這個不相干的女人口中得知?
「這是真的?」他再次求證。
「當然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她從婦產科走出來的。」劉佩珊話里有邀功的意味。她以為她在宣承身上收到她想要的效果。
「從婦產科出來不代表她懷孕,無憑無據你可不能信口雌黃。」他雖震驚,但還不至於胡塗。
「我可是有證據的,這是她丟在垃圾桶里的驗孕單。」她拿出放在口袋裡的紙張遞給他。
攤開紙張,他看了上頭的姓名和檢驗的結果。
她真的懷孕了!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和野男人有孩子,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公司上班,真是不知羞恥。」劉佩珊火上加油的繼續謾罵,「不知道她在哪裡勾搭的野男人,被搞大了肚子算她活該。」
「住口!我不許你再污衊她!」他不能受別人侮辱妤柔。
「總裁……」劉佩珊被他嚇到了。總裁為什麼那麼生氣?
眾人也疑惑他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
「你知道我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野男人嗎?」他陰沉的說著。
每個人都被他的話嚇到了,而最驚訝的人莫過於劉佩珊。
天啊!這怎可能?這下她糟了……
驚訝過後,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充斥整個辦公室,他們都在討論最新、最勁爆的八卦。
「聽著!」宣承大喝一聲,渾身散發的氣勢,換來一室的安靜,每個人都靜默不語,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從現在起,我不希望再聽見任何侮辱妤柔的話,侮辱她就等於侮辱我。你們應該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最後一句話,警告意味十分濃厚。
話說完后他就走了,他急著找妤柔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到底是怎麼回事?」宣承隔著門板,問著坐在馬桶蓋上的人。
他進了女廁,大家都聽八卦去了,所以這裡自然不會有人在,除了剛才避難似的躲進廁所的人兒。
進廁所后,他順手替廁所門上鎖,不讓外人有機會闖入,打擾他們的談話。
他輕易的找到唯一一間上鎖的隔間,就站在那道門前與門內的人對談。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剛剛劉佩珊應該將一切都告訴他了吧?
「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覺得她有刻意隱瞞他的嫌疑,畢竟她從診所回來后,並沒有馬上告訴他。
若不是剛剛那女人抖出來,真不知她還想瞞他多久!
之前一時興起要她為他生孩子,沒想到現在她真的有了,他得好好想想以後的事。
「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
「你有什麼打算?」他想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之間,她也沒了主意。
生下他,在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拿掉他,她又捨不得。這可是她和他共有的結晶呢!
「把他生下來!」他用很堅定的口親說。
既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由他來幫她作決定。再說這個孩子的製造過程,他也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你確定嗎?」拉開隔在彼此之間的門,她想看清楚他的眼神,判斷他話里真正的含義。
她相信那時他要她生孩子只是隨便說說,現下她真的有了,愛好自由的他會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
「我非常確定。」她是唯一一個,他不排斥為他孕育子嗣的女人,她為他產下的孩子,他當然願意接受。
直視他的眼睛,它們和以往一樣平靜無波,她無法看透,更無法解讀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真的要生下來,你確定嗎?」她不敢肯定的又再問一次。
他是個生命,生下他就必須對他負起養育及教育的責任,要是生下他后,宣承反悔了怎麼辦?孩子不是玩具,不能說不要,就可以隨手丟棄的。
「我確定,我不會後悔的。」或許他來的時機不對,但他非常確定自己想和她一起照顧這個孩子的心情。
這個決定或許太過倉促,可是他就是想要留下他。
他可是他們倆結合的成果。
「你不會反悔就行了。」這樣也好,她捨不得也沒那個勇氣,去扼殺自己的親骨肉。
早上一睜開眼,想吐的感覺迫使妤柔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廁所找馬桶。這些日子以來,她孕吐的狀況並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宣承緊張的跟在她身後,看見她被孩子折磨得這麼慘,他有說不出的心疼。
她吐完后,舒服地靠在宣承懷裡喘氣;宣承則輕輕為她拍背,他橫抱起她,讓她躺在榻上休息。
「今天別去上班了。」他希望她可以留在家裡好好休息。
「不要,在家裡很無聊的。」去公司有時還有事可以做,總比她悶死在家裡好。
因為孩子,他們之間的關係改善很多,她可以感覺他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樣離她好遠好遠,她甚至可以大方的向他撒嬌。
「好吧!可是不許你累著自己。」他妥協,她一個人在家,要是有什麼事,他也無法就近照顧,倒不如讓她一起去公司,還有王媽可以幫忙照顧。
揉揉她尚未梳理的頭髮,他喜歡那份屬於他們之間很親昵的感覺。
「工作都讓王媽給做完了,我只能撿王媽沒空做的打字工作,怎麼可能會太累嘛。」她嘟著嘴抱怨。和之前的工作比起來,當他的助理根本沒有成就感可言。
他只是笑,沒說是他要王媽只給她一些簡單的工作的。
「趕快整理整理,上班要遲到了。」他瞄到牆上的時鐘所顯示的時間。
身為公司的頭頭,他得要以身作則才能要求員工,所以他從不遲到早退,除非有重要的事。
「是,總裁大人。」她俏皮的向他敬禮。
快速的梳洗好,換上正式的套裝,走出卧房到客廳時,就見到宣承也打點好自己,坐在沙發上看著今天的早報。
「我先走啰,公司見。」拎著皮包,她先出門。
之前怕人知道他們的事,就算宣承在她這兒過夜,他們也是分開到公司,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等等。」他喊住她。
她回頭看著他,「怎麼啦?」
「我跟你一起走。」之前分別到公司是怕人發現,如今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沒那個必要了。
他折好報紙順手放在桌上,起身走向她,溫柔的牽起她的手,一起走出家門。
五分鐘的路程一下子就走完了,跟著他,他們一起走進公司大廳。
一聲聲的「總裁好」不斷的在耳邊響起,宣承只是帶著嚴肅的表情,淡淡的點個頭算是響應。
輕輕一瞥,她注意到別人怪異的眼神,這才想起她的手還被他牽著,她連忙想掙脫他的手掌。
可他偏不如她願,硬是不放開她的手,她沒辦法,只好在他耳邊低語:
「別這樣,有人在看,快放開我。」那些怪異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舒服。
「有什麼關係?」愛看就讓他們看好了,正好藉這機會宣示他的所有權。
進入宣承的專屬電梯,妤柔才敢放聲說:「你知道剛才有多少人在看我們嗎?」而且都是用著有色的眼光。
「知道。」他又不是瞎子,怎會沒看到?
「那你還牽著我的手,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之前的事已經弄得滿城風雨,他這麼做,無疑是給他們再製造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
「現在全公司誰不知道你有我的孩子,我們又何必再躲躲藏藏?」既然瞞不住,何不大大方方的公開?
「如果哪天我被人謀殺,一定是你害的。」搶走大家心目中的偶像,已經是罪該萬死,又和他手牽手,公然出雙入對,她被千刀萬剮,可能還不夠公司所有女同事出氣。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他拍拍她的臉頰,大方的提出保證。
她瞪著他。她是和他說真的,他卻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突然,他湊近她,她嚇得後退了幾步。「你想幹嘛?」
「我想親你。」他把她抓進懷裡,低頭結結實實的親住她。
嚶嚀一聲,季妤柔手上的皮包滑落在地,雙手繞過他的頸項背後,熱情的回應他。
兩個渾然忘我的人,沒察覺到電梯已經到了指定樓層,門也已經打開,更沒有發現站在電梯門外的觀眾。
單純的親變得火熱,兩個體溫升高的人,只想向對方索取更多。
假意的咳個兩聲,王媽試圖喚回兩個沉迷的人。
要是再任由他們親下去,恐怕他們會在電梯里大演Α片情節,她王媽年紀大了,禁不起一大早就看見這麼刺激的畫面。
咳嗽聲喚回他們飄遠的理智,驚覺到有第三人在場,他們收回在對方身上探索的手,及在對方口中翻攪的舌,一同看向站在門外的人。
「王媽早。」宣承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向王媽打招呼。
「王媽早。」妤柔羞得不敢見人,躲在宣承身後,只露出兩個眼睛對王媽說。
「要真的這麼迫不及待,也得等到進了辦公室,在電梯里多難看呀!」王媽訓斥,搖搖頭走開,對現代年輕人開放的程度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倆僵在原地,尷尬不已,畢竟被長輩撞見,是挺難為情的。
在廖裕傑以死相脅下,妤柔答應了他的午餐邀約。
「妤柔,你來了。」廖裕傑看見出現在他眼前的人,高興的說。
點個頭算是回應,她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一聽到我要去死,你就緊張的馬上出來見我。」他根本沒想過要自殺,那只是誘騙她出來的手段。
「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擔心你會做傻事。」若他因她而死,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不是的,你是真的在乎我。」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肯面對現實。
「找我出來有事嗎?」再和他爭論也沒什麼意義,乾脆直接挑明問他約她出來的用意。
「我要你跟我走。」他急切的說,滿臉認真。
「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一定是雷宣承他威脅你對不對?」他相信她一定是被逼的。
「他沒有逼我,是我自願和他在一起的。」他是她心愛的男人,能和他一起幸福的過日子,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你不要怕,他威脅不了我的。衛擎企業要把我挖角過去,你不用擔心我會丟了工作。」他自以為是的以為,她是怕雷宣承拿他開刀。
「他真的沒有逼我。」她覺得頭痛,怎麼他都聽不進她的話?
「跟我走。」他的語氣十分堅定,他要帶她脫離雷宣承的掌握。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已經有他的孩子。」她也很堅定的告訴他。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養大他。」為了她,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你可真大方,願意當現成的父親,替我養小孩。」冷冷的聲音介入他們當中,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雷宣承。
吃飯時間,當他遍尋不著妤柔,向王媽詢問她的去處時,王媽告訴他,她單獨赴廖裕傑的約,他擔心她會出事,立刻趕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明白這不是巧遇,他是來找她的。
「你說呢?」用責怪的眼神看她,大有等會兒再找她算帳的意味。
「你來得正好,我剛好要找你。」廖裕傑要自己別被他的氣勢給嚇到,挑釁的對他說。
「找我有何貴幹?」從容的坐在妤柔身旁,他很自然的把她攬進懷裡。
「放開她!她是我的,不許你碰她!」宣承的動作看得他妒火中燒。
「是嗎?」他故意和他唱反調,把妤柔摟得更緊,還在她臉頰上偷香。
廖裕傑的妒意化成憤怒,「說,你是用什麼方式逼妤柔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順從在他眼裡,怎麼看都像是不得已的服從。
「憑我雷宣承三個字,要什麼女人沒有,何需用威逼?」
「一定有,不然妤柔不會不肯離開你。」廖裕傑還是不肯相信。
「那是因為她愛我,所以才不想離開我身邊。」他們的對話他都有聽見,他很滿意她的答案。
廖裕傑看向妤柔,他在向她要答案。
她的點頭,讓他的心碎成了千片、萬片。
頹然坐在椅子上,這一刻,廖裕傑不得不由他的幻想中清醒過來,面對現實,她是不屬於他的。
「我的孩子只會冠上我的姓,喊我爸爸,在我的羽翼下長大,誰也不能取代我的位置。」看他好像清醒了,他更殘忍的要他徹底覺悟。
只有他能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養育他們的孩子。
「我們走。」牽著妤柔的手,他要帶她回辦公室,好好算一算他們的帳。
走了兩、三步,宣承又踱回廖裕傑身邊。
「美國洛杉磯分公司有一個副總經理的缺,我想你一定能勝任這份工作。」
他是個人材,讓他離開公司會是個損失,雖然因為妤柔的關係,他們之間有過衝突,但他還是想留住他。
可是他又擔心他對妤柔無法死心,所以只好調他到美國,讓他離妤柔遠遠的,不再來糾纏她。
「謝謝總裁。」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了愛情,至少他還有事業,他想美國會是一個很好的療傷地。
回到辦公室,宣承走在妤柔的前頭,聽到妤柔關上門的聲音,他才轉頭看她,他現在像頭快發狂的獅子。
「為什麼你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和別的男人單獨出去,你怎麼就是不聽」他在她耳邊大吼。
「他說他不想活了,我怕他真的會做傻事,又不想你誤會,所以才自己去見他。」她怯怯地說。
「你這個笨蛋,真正想自殺的人,會先打電話通知別人去救他嗎?」他該說她單純,還是單蠢?
「可是如果他真的去自殺,那怎麼辦?」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會失去理智傷害你?」她能不能多愛惜自己一點?幸好廖裕傑還算理智。
他可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她好高興他會這麼在意她!
環住他的腰身,把他緊緊抱住,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我下次不敢了。」她把頭埋在他胸膛上撒嬌的說。
「還敢有下次,你……」他還想再訓話,卻讓她打斷了。
「我和寶寶肚子餓了。」執起他的手,讓他的掌心貼在小腹上。她的肚皮還很配合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該死。」他都忘了她還沒吃飯!
「走,我們趕快去吃飯。」他捨不得她和寶寶餓著了,急著帶她出去吃飯。
宣承的後腦沒長眼睛,不然他一定可以看見妤柔那副奸計得逞的笑容,還比著勝利的手勢。
酒足飯飽后,妤柔心滿意足的坐在座位上打字。剛那一頓豐盛的午餐太好吃了,她還特地外帶一份回來跟王媽一起分享。
喀喀喀高跟鞋蹬著大理石地板的清脆聲音,傳進王媽和妤柔的耳里,她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來人。
雪兒踩著自信、優雅的步伐出現在她們面前。
「嗨!兩位好。」
妤柔淡漠的點個頭,再怎麼說,她也是宣承的眾女友之一,如果她表現得太熱情,豈不顯得虛偽?
王媽迎上前去擋在她身前。
「總裁正在忙,可能沒空見你。」她客氣的說。
「我不是來找承的,我要找的人是她。」雪兒塗著鮮紅蔻丹的食指指向妤柔。
「我?」她找她有事嗎?妤柔一對柳眉因疑惑而皺起。
「我想和你談談宣承的事。」她挑明來意。
「洗耳恭聽。」她都親自跑這一趟,她也不好意思說不。
「找個隱密的地方,我想和你單獨談。」惡毒的話,總不好在太多人的面前說,是吧?
「去樓梯間吧!」妤柔起身帶路。要是跑太遠讓宣承找不到人,她可要倒大楣了。
「妤柔別去。」王媽阻止,雪兒沒有她表面上看來的那麼無害,她怕妤柔會被她傷害。
「王媽沒事的。」妤柔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於是兩人走到樓梯間,妤柔一派悠閑的靠在樓梯扶手上。
「你想說什麼?」也許是這陣子宣承真的對她太好,好到讓她覺得眼前的女人,對她構不成威脅,所以她才敢這麼放鬆。
「我要你識相點,自動離開宣承。」說正格的,李妤柔的臉蛋是挺美的,身材也不錯,可是和她比起來還是差一截。她不懂宣承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雷夫人的位子她要定了,誰都不能跟她搶。她要把妨礙她的人全踢走。
「你應該知道我的去留,全憑宣承的好惡,而非我能決定。」
「我只是好心的想告訴你,他遲早都會和我結婚的,就算你替他生兒子又如何?你也只能永遠當他的地下夫人。」雪兒狀似寬宏大量,但任誰都看得出她的虛假。
「那就等到你和他結婚的那天再說吧!」若真有那天,不用她開口,她也會自己走人。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從她的表情,她可以看出她現在的想法,雪兒又接著說:「他跟你說過我愛你沒?他最喜歡抱著我,在我耳邊說這句話了。」
雪兒得意的看著她倏然變得很難看的臉色。哈!她中計了。
「你騙人。」她不相信,可是她說得這麼信誓旦旦,她的自信開始動搖。
「信不信隨你。」雪兒走近,拍拍她的臉頰繼續說:「當我知道宣承還和你在一起時,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可是他一直打電話,拚命的向我解釋,我才勉強聽他說話。
他告訴我,他是真心愛我,想和我結婚,他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要對新生命負責。」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彷佛在嘲弄她,用小孩這種卑鄙的方法綁住宣承,是愚蠢的行為。
她說中妤柔心中最擔心的事,她真的怕他是因為小孩,才勉強自己和她在一起。
「你以為憑你幾句話我就會信嗎?」妤柔要自己冷靜下來,即使她已心慌,她仍不許自己在她面前示弱。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雪兒笑笑,好像事情的發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你應該認得這枚戒指吧?」她伸出右手,讓妤柔看她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怎會不認得!那是宣承的戒指。雖然他不常戴,但他十分珍視這枚戒指。
他曾說過,雷家男孩在成年時,都會收到一枚母親送的戒指,白金的戒台嵌著一顆淚珠型的寶石,而四枚戒指的差別在於寶石的顏色。
宣承的是紫色,她當然認得出它來,也明白這枚戒指背後的涵義。
「這是宣承向我求婚時親手為我戴上的,他還說等你把小孩生下來后,就要把你趕走。」她繼續撒著漫天大謊。
那枚戒指根本就是她和宣承約會時,趁他不注意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