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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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峽谷彷彿是一道戒備森嚴的大門,過了大門剩下的是一路坦途。鴻飛他們前進的出其順利,一路上沒有遇到紅軍的巡邏部隊,更沒有遇到老B,那怕是發現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天擦黑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紅軍前指的活動區域,在一片濃密的樹林中隱蔽起來。

鴻飛越走越擔心,順利的*近紅軍前指的活動區域他更加擔心起來。一路上他沒有碰到紅軍巡邏隊,找不到部隊駐紮過痕迹,看不見部隊經過後被損壞的植被,這一切顯示這一帶根本沒有大部隊活動。但一個前指,要有通訊、參謀、後勤、警衛等好幾個部門組成,光是有線通訊至少也需要一個班,要不然各個陣地上來的電話都接不過來,人員在精幹也需要四五十人。

他抬頭看看還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兵們集合起來說:「情況差不多明了了,這應該是老B給我們設下的圈套!」

司馬撇撇嘴,鴻飛用了軍語中不應出現的「差不多」一詞。鴻飛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們不能休息了,趕緊搜查附近區域,天黑透前撤到山頭上去,防止老B借夜色掩護偷襲!」

鴻飛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了看地圖說:「副連長,帶著我們向11點方向前進,那一帶地勢較為平緩,機動車輛應該能進來,指揮所離不開它們!出發!」

司馬拿著水壺揚頭灌了一通,把嘴裡的壓縮乾糧送下去,伸手扶起身邊一株被壓倒的灌木,跳起來走了。

山林行軍視線不良,兵們的隊形排的很密,相互之間均保持在良好的視線之內。樹林里很靜,厚厚的落葉在兵們腳下沙沙作響,一陣山風吹過,落葉打著旋的落滿兵們的肩頭。

前進不足六百米,尖兵司馬突然單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進,用力指了指他的一點方向。鴻飛拔腿竄上去,問道:「怎麼了?」

「燈光一閃!」司馬眼睛盯著他的正前方說。

「一排長指揮!」鴻飛碰碰司馬的肩膀說:「掩護我上去看看!」

兩個人交替掩護著抱槍衝上去,前行不過一百米,黑幽幽的樹林中模模糊糊出現幾個圓形的龐然大物,鴻飛舉起望遠鏡看去,發現幾頂帳篷前竟然沒有一個哨兵,他拉著司馬轉身就跑。邊跑邊低聲喊:「四排尖兵,目標五點方向制高點,快撤!」

兵們大驚失色,剛轉過身,就聽見身邊噼哩啪啦一陣落彈聲,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伴著奪人雙目的白光刺破夜空。

「環形防線,壓制火力!」陳志軍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拚命對著自己正面掃射,為恢復視力爭取時間。

巨大的爆炸聲讓鴻飛、司馬一愣,兩個人前後一錯,變成背*背的姿勢向兵們急速*攏。幾條黑影在樹林中一晃,躲過兵們盲射火力急速逼過去。

「九點!」鴻飛的喊聲和手中的槍聲同時響起,一個黑影被打冒了煙,其餘的黑影們就地卧到,「子彈」嘩嘩的潑過來。

兩個人打著點射左右翻滾著轉移陣地,鴻飛撲到一棵大樹后換下打空的彈匣剛剛探出槍口,猛聽見身後「嘩」一聲響。他毫不猶豫的猛力向前一撲,半空中轉過身體對著身後就是一梭子。

一名身披偽裝網的紅軍頭上紅煙滾滾,一頭撲倒氣哼哼的說:「反應速度不賴呀!」

鴻飛一聲不吭翻身而起,瞄準紅軍槍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掃了一梭子,接著投過去一枚演習手榴彈。

「轟!」爆炸的氣浪捲起大片的落葉,紅軍的火力一頓,鴻飛乘機跳起來向兵們*攏。

司馬親眼看見鴻飛身後突然鑽出個人來,心虛向身後掃了一眼,一個人影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來不及調槍口,司馬呀的大叫一聲,槍托貼著右脅搗向身後。來人早料到他有這一手,微微側身躲過槍托,一掌劈在司馬脖子上。司馬轟然倒地,隨著意識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識的向腰間的手榴彈摸去。

「想同歸於盡啊!」來人嘲笑著,一腳踢開司馬的手。

「你大爺……」司馬剛張開嘴,就被一大團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著來人給他帶上手銬后暈了過去。

鴻飛連竄帶跳的跑了十幾步,一名紅軍突然從他身後的灌木叢中竄出來,抓住他的雙腳把鴻飛摔倒。

這是我軍偵察兵慣用的捕俘動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敵」。鴻飛知道下一個動作是,躍到他後背上、分頭、鎖喉,他猛地一個后肘擊撞向身後。

「嗬!」來人根本沒有躍起的意思,他一把托住鴻飛的肘部,單膝跪在鴻飛的腰眼上,一掌把鴻飛砍暈過去。

司馬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反銬在背後。他的裝備擺滿了一張地圖桌,桌子後面做著一個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盞強光燈照得他雙眼發花。

那個人縮在黑暗裡,用冷冰冰的語調問:「你的姓名,職務,部隊番號!」

司馬左右環顧了一下,嘿嘿的笑起來:「你的姓名,職務、部隊番號!」

那個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問你!」

司馬貪婪的看了一眼暴露在燈光下的大手輕蔑的說:「我量你也不敢說!」

「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麼就沒想到被伏擊!」

「想到了,就是沒想到我們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孫,縮頭烏龜!」

「一群笨蛋!」那個人笑呵呵的說道:「想激怒我,找破綻啊,你還嫩了點!」

司馬威脅說:「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要不然老子總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廁所里去!」

「混蛋……」

「呵呵,罵人都沒水平!」司馬輕蔑的大笑起來:「老子入伍前是個痞子,這麼跟你說吧,我可以一個髒字不吐罵你半個小時不帶重複的,不信你記個時間咱試試?」

「給我閉嘴!」那個人語氣里有了一絲怒氣:「你的姓名、職務、部隊番號!」

「傻X!」司馬張嘴就罵:「你們把老子打昏了多長時間,自己不會看……」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個人有些無奈的把自己扔進椅子里說:「對你客氣,你要知趣,千萬不要激起我打人的**來!」

「你打人一定很疼!」司馬笑著說:「你能劈磚頭吧,看你那手老繭,都快趕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兒你退伍了,說不定那個建築工地能看上你這手劈磚頭的絕活,你下半生衣食無憂我也就放心了!」

那個人縮在陰影里被氣得七竅生煙,司馬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時候千萬不要留下讓他可以向上級控告的傷痕。

「你的姓名、職務、部隊番號?」那個人有些沒話找話說了。

「你們是老B吧,幾中隊的啊!」司馬自問自答:「從演習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設好了圈套,這麼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騙騙楊帥!」

「楊帥是誰?」

「鄰居的小孩兒,今年兩歲!」

燈影后的老B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你看穿了又怎麼樣,這是必須要過的一關,除非你現在退出訓練!」

「我為什麼要退出訓練,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

「那好,歡迎你繼續證明你是一條硬漢!」老B擺擺手,燈影后又衝出兩名老B來。司馬被嚇了一跳,他原以為燈影后只有一名老B,本想把激怒等他湊到身邊的時候,想辦法打昏他乘機逃跑,沒想到還有埋伏。他心虛的大喊起來:「咱們可是革命戰友,應該互相幫助共同進步,今天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將來有機會我一定照此辦理……」

一名老B當胸一腳把他踹倒,笑道:「能撐過去再說吧!」

司馬躺在椅背上動彈不得,一名老B騎在他胸上,另一名老B提著一壺水澆他的口鼻。司馬被嗆得眼淚鼻涕橫流,痛苦的劇烈掙扎著。

老B大聲逼問:「誰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員,想說就閉上眼!」

司馬連忙閉上眼,老B連聲罵著:「廢物,廢物!這麼快就撐不下去了!」鬆開了手問道:「是誰!」

「我X你媽,有機會我一定搞死你……」

提著水壺的老B立刻把水澆到司馬的口鼻上,嘲笑同伴說:「他剛說什麼?」

「滾!」騎在司馬身上的老B氣得當胸一拳,司馬疼得一下子把水吸進氣管劇烈的咳嗽起來,越咳越嗆,司馬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老B不失時機的停止灌水,厲聲問道:「誰是指揮員,說!」

司馬充耳不聞,大口喘息著,騎在他身上老B一擺手,另一名老B立刻把水壺湊上來。

「我說,我說!」司馬連聲大喊,老B掐著他的脖子威脅說:「再敢罵我,我灌死你!說,是誰!」

「獵犬老B!」

「獵犬老B是誰?」

提水壺的老B笑著說:「他們選訓隊給咱們中隊長起的外號……」

「你們是一中隊的……」老B立刻把水澆下來:「媽的,這小子還真有精神頭,又***騙我們!」

三分鐘后,消耗完肺中空氣的司馬,終於被真的嗆暈過去。

另一個房間里,鴻飛再和審問他的老B胡扯。老B問:「你的姓名、職務、部隊番號!」

鴻飛張嘴就來:「報告首長,我叫周樹人,現年19歲,至今未婚!」

老B笑道:「周樹人,你怎麼不叫莎士比亞呢?」

「莎士比亞是誰?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外國老頭!」

老B一拍桌子還沒等說話,鴻飛已經拚命的喊道:「報告首長,我叫諸葛孔明……」

老B大怒:「我他娘的還叫劉備呢,這他娘的一會兒的功夫從民國到三國了!」

鴻飛立刻說道:「幸會,幸會!原來是劉皇叔啊!」

老B被氣炸了肺,大吼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我動手了!」

「別,千萬別!我有心臟病……」

老B真有了給鴻飛兩耳光的感覺,他怒吼著:「動手!」

「不要忘了我軍不準虐待俘虜!」鴻飛嚇得大聲提醒,兩名從燈影后竄出來的老B把他掀翻在地,獰笑著問道:「最後一次機會,你的名字!」

「黃蓋……」

「他奶奶地,我這是真蓋!」老B模仿著「座山雕」的語氣喊叫著,一股水柱劈頭澆向鴻飛的口鼻。鴻飛劇烈掙扎著,嘴裡伊哩哇啦的胡亂喊著什麼。老B停止澆水笑吟吟的問道:「想說了?」

「我還有一條選擇!」

老B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

鴻飛拚命的做著深呼吸說:「不想!」

「那你喊什麼!」騎在鴻飛身上的老B居高臨下的重重給了他一拳,鴻飛張嘴喊疼的怪叫聲,立刻被水柱堵在嘴裡,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一壺水灌完,鴻飛已經面無人色痛哭流涕,老B捏著他的喉嚨問道:「你的姓名?」

「賈寶玉!」

「得!換紅樓夢了」氣得哭笑不得的老B提起水壺,水柱再次罩住鴻飛的口鼻。他陰險的取笑說:「下次不要告訴我你叫孫悟空!」

再一壺水倒完,鴻飛已經無力掙扎癱軟的躺在水窪里困難的喘息著。老B開導說:「說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訓練,受這樣的苦值得嗎?」

鴻飛虛弱的說:「我姓朱叫八戒!」

「那好,我請天蓬元帥戲水……」話未說完,老B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熱流在蔓延。

「**!這小子尿褲子了!」他驚叫著站起來,躺在他襠下瀕死的鴻飛突然復活,蜷起雙腿重重的在他襠部踹了一腳,借力一個后滾翻舉起椅子在另一名老B身上砸得粉碎,接著一個箭步竄過桌子撞翻審訊他的老B,雙手抓起強光燈摔碎燈泡,拷在一起的雙手套在老B咽喉上把他拉起來,用破燈泡指著他的眼睛說:「打開手銬!不然我電死你!」

老B低頭看看鴻飛的手腕已經被手銬擰得皮開肉綻,鮮血順著手銬一滴滴的流下來,他說:「你受傷了!」

「**!」鴻飛看著地上的兩名老B就要爬起來了,舉著強光燈就往老B眼睛里插。

老B嚇得一歪頭:「你他娘的來真的?」

「我這也是從實戰出發!」鴻飛大吼道:「打開手銬!」

老B掏出鑰匙,剛剛打開手銬,鴻飛一抽手拽出他腰間的手槍,一把推開他對著他的後背噹噹就是兩槍,接著對剛剛爬起來的老B噹噹噹噹打光彈匣。大喊著:「你們陣亡了!」跳過桌子搶過他們的手槍,衝出房間。

從各個房間里傳出來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鴻飛咬牙切齒的胡亂踹開一個房門對著正在給司馬做人工呼吸的老B抬手就是一槍。

「門兩側」司馬突然大喊起來,鴻飛雙槍伸進門口,噹噹當的一通亂打,一個前滾翻衝進房間。三名老B全部頭頂冒煙,他直接搶過鑰匙打開司馬的手銬。司馬困難的爬起來,幾步奔到桌邊把81式自動步槍抓到手裡,聽見樓道里有腳步聲,抬手把一枚手榴彈扔過去。

「轟!」伴著濃煙烈火的爆炸聲過後,緊接著就是玻璃被振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聲。

「去救人!」鴻飛、司馬怒吼著衝出房間,猛地看見獵犬老B微笑著看著他們,用力鼓著掌說:「恭喜你們通過最後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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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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