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殺紅了眼
「什麼?大腦消失了?怎麼可能!」我們驚呼。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這幾位警官就是專門來調查這件事情的,你們聊聊吧。」說完護士就走了。
「你覺得是不是那隻滿身是血的老鼠把他的大腦給叼走了?」浩川偷偷的問我。
「不知道。」我搖搖頭說。
「他最後接觸的人是誰,你們知道嗎?」領頭的警察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開始詢問了。
「是我!」路欣雨看了看我,又對那位警察說:「我們先是在一起上的自習,然後到了十一點多,我們下樓準備去食堂吃飯,但是剛從教學樓出來,他就開始流鼻血,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倒在地下又開始打滾了,而且還一直用手抓……」剩下的話我完全沒聽,因為我滿腦子都是那隻東北大紅腸一樣的老鼠。期間那位警察問了我好幾句,我都沒聽見,都是被別人拍了一下我才知道的。
「你好像有心事。」又一個警察走了過來,滿臉懷疑的對我說。這個警察很年輕,長的很帥氣,有一副老版包青天里展昭一樣的鷹鉤鼻。
「沒,我沒心事。」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掩飾不住心不在焉的表情,而這種表情又使他們更加懷疑,兩位警察交流了一下眼神,就對我說。
「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別瞞著。沒準能為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鷹鉤鼻說。
我真想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但是又怕他們不信,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位領頭的中年警察竟然也開始流鼻血了!沒過多久他就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的腦袋一挨地嘴裡就噗的一聲噴出了一條鮮紅的血柱,我們一時間都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那些警察還是比較訓練有素的,馬上開始了有組織有紀律的行動:鷹鉤鼻跑步去找醫生,一個胖胖的警察蹲下來進行簡單的搶救,另外的人則分散在四周,圍成一道人牆,以防止看熱鬧的人圍的太近影響了傷者的救治。
這時,那位警察的臉開始不斷的抽搐,眼一直往上翻著白眼,他猛地抬起雙手,開始狠狠的自己的臉,還拚命的往牆上撞去。旁邊的警察趕緊攔住他,把他按倒在地,死死的壓住他的雙手,阻止他再傷害自己。
後來醫生來了,簡單看了看情況,向護士要了一針鎮定劑,招呼著警察把那個中年警官死死按住,然後把一針鎮定劑全打了進去,接著立即叫來了擔架把他送進了放射科。在擔架上,那位警察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這時,我不經意間發現了躲在牆角里的紅色老鼠,正縮在牆角,偷偷的看著這裡,眼睛里反射著慎人的寒光。當它發現我正在看它時,它扭頭就跑了,方向竟然是那個警察所在的放射科。而且當到達門口時,它又一次像鬼魅一般穿過了那個放射科的鐵門,消失了。
老鼠消失在門口后,放射科裡面立刻出現了騷亂。膽小的護士和醫生都跑了出來,剩下膽大的死死盯著顯示屏,張著嘴好像被什麼給嚇到了。
在外面守候的那位鷹鉤鼻趕緊攔住一名護士,問發生了什麼事。那護士嚇得不輕,嘴動了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好久才說出了兩個字:「老鼠!」
「一個老鼠就把你嚇成這樣?」旁邊那個胖胖的警察說。
「那……那……那隻老鼠……像……像……像鬼一樣!」那個護士說
「繼續說,別著急,看見什麼就說什麼。」鷹鉤鼻說。
「它……它根本就不像……不像個老鼠,一會兒有……一會兒……一會兒又沒了,還……還……」那個護士說。
「還怎麼了?快說啊。」胖警察著急的說,而鷹鉤鼻用責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叫他別打岔。
「還……還……還把……把那個……那個人的……那個人的腦子……給叼出來了。」那個護士說。
一聽這個,等在門外的警察一溜煙全跑進了放射科,我們也跟著跑了進去,只見裡面的顯示屏上,有個老鼠的骨架正在那位警察的腦子裡活動,還咬下來一塊大腦叼了出來。我往房間裡面看去,那隻紅色的老鼠正在用它那鬼魅一樣的方式從那位警察的腦袋裡往外鑽,而那位警官的腦袋旁邊,已經攢起了一堆灰白色的**。而正在我驚訝於它的殘暴時,它那綠豆大的眼鏡又閃出里一道凌厲的寒光光,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嚇得我渾身一哆嗦。然後就見它朝著我們這邊跑來了。
當它跑得離我們近了一些后,我發現它的目標竟然是那個鷹鉤鼻,我想趕緊提醒一下他,可一個字還沒等我說出口,他竟然連鼻血都沒來得及流出來,倒在地上了,而剛才他腦袋所在的位置上,驀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團東西,小的一團是紅色,看樣子是老鼠,大的的一團是灰白色,竟然是一個完整的大腦!隨後,小的那團在半空中又再次消失,而大的那團啪嘰一聲掉到了地上,濺了一屋子的灰白色**。整個屋子的人一看都嚇得跑了出去。路欣雨一頭癱在了我的懷裡,不停的發抖。我攔腰抱住她,卻驚訝的發現,她的眼角竟然正在往外流著血。
難道她也中招了?
我拚命的叫她、喊她、搖她,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急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醫生護士都跑出去了,而且就算不跑出去也沒辦法救她啊,我的心裡亂成了一團,大腦開始飛速運轉:這隻老鼠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鑽到別人的腦子裡?為什麼一會兒在這個世界里,一會兒又成了影子了呢?如果真鑽到了人的腦子裡,它是不是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是像影子一樣的?當它是影子的時候,移動位置是不是就能擺脫它?是不是頻繁晃動腦袋就能脫離這個老鼠的魔爪?
想到這,我就開始試著晃動路欣雨的肩膀,讓她的頭不停的搖擺,期望能把她頭裡的老鼠要出來,可後來她的頭都搖的跟不浪鼓一樣了,她還是沒什麼反應。於是我又放棄了,緊緊的抱住她,我真是不忍心這樣搖她啊!但是我又能怎麼辦呢?看了看她眼裡繼續流出來的血,我又狠下心來接著搖了。
突然,又是一團白色的東西從我們之間的某個地方跳了上來,狠狠地打在了我的鼻子上!我馬上就感覺鼻腔發酸發漲,眼淚狂奔橫流,而且一陣酸痛從鼻子傳入了後腦勺,我的鼻血也隨著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