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怎麼回事?查實了那盆花確實是解藥么?」
「應該是,以宋紅英對沈含章的情誼,她既然敢用毒,想必是肯定了那解藥管用!」
「嗯,那解藥呢?到手了么?」
「沒有,我還沒出手,那花就失蹤了,宋大勇瘋子一樣的四處搜查,均無下落!」
「失蹤?是宋大勇搗的鬼?」
「尚未查明!」
「務必儘快查明,絕不能讓柳宋兩家結仇!」
「姐姐,你甘心么?甘心就這麼過一輩子么?」
「你什麼意思?」
凌晨時分,宋府西南角上一處人跡罕至的小院子的正房內,昏黃如豆的燈光下,兩個黑衣女子相對而坐,年紀大些的女子眼神銳利地看著對面的微垂了眼眸,語帶試探的妹妹:「你想背叛主上么?」
「我只想我的兒子能活命,姐姐,我不能讓他再重複你我的命運!」她抬眼看向姐姐,神情激動再不復方才的試探。
「所以呢?你想如何保住你的兒子?」那女子深沉地看向妹妹。
「他不是凡人,」說著那女子的妹妹伸出三根手指,略微一晃隨即放下,壓著聲音說道:「鎖陽城再不是我們的天下,許多事早已脫離了掌控,也就鋪子里還做著列土分疆的美夢,哼,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
聞言,那女子看向妹妹的眼神越發的幽深起來,仿若一眼深不可測的潭水,要將任何不知天高地厚膽敢躍入水中之人吸入潭底,不得超脫。
那女子的妹妹看著姐姐,膽怯地頓了頓,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豁出去一般接著說道:「他是正統,龍椅上那位不是個簡單的,主上無論是想要接位還是奪位置,都……」
「放肆!」那女子聞言厲聲打斷她說道:「主上豈是你我能夠妄言的,傾若,你不要忘了我們的身份!」
聞言那名喚傾若的女子面上一白,面帶瘋狂地低吼道:「我怎麼會忘記?每月一次的酷刑我怎會忘記?姐姐,你還相信他們會把解藥給我們么?妄想!那是妄想,他們怎麼肯能甘願放了咱們這麼聽話的狗?」
「傾若,你……」那女子有些結舌,她有些自欺欺人地低聲說道:「他們會給的,只要主上事成,他們一定會給的,傾若,再等等,不需幾年,咱們就能自由了,到時候,你和我再帶上嘉兒,咱們三個到一處山清水秀或者繁華熱鬧的地方,快快樂樂的生活,我們還能看著嘉兒娶妻,生子,叫我們一生祖」母!
「妄想,這都是妄想!」傾若幾近瘋狂地打斷她的話,眼帶厲色的看著姐姐,忽而低低地笑起來,笑著笑著,那眼淚若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沒入黑色的衣衫之中,「你信么?」說著她起身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柔白的嫩手按在那女子的胸口,看著她的眼睛,接著說道:「姐姐,你自己信么?」
那女子默然地低垂了眼眸。
那喚作傾若的女子鬆手起身,看著桌子上微弱的燈光,冷笑道:「無論主上是王是寇,你我姐妹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分別只在於是誰來了結我們的性命,姐姐,你從來都知道,否則,你不會讓我真的懷孕剩下嘉兒!」
背對著姐姐的傾若並沒有看到那女子看向妹妹的眼神,那眼神充滿了欣慰的溫柔,帶著一絲彌留之際的留戀,再壓抑不住,肆無忌憚的傾瀉而出。
「姐姐,那葯必然就在鋪子里,集你我之力全力一擊未必沒有勝算,再不濟,咱們向三皇子投誠,借他之手,必定能夠拿到解藥,姐!」傾若轉過身來,伏在姐姐的膝頭語帶誘惑地勸說道。
那女子強忍住想要撫摸妹妹如雲墨發的衝動,一把將她推開,徑自站立起身,背對著跌坐在地的妹妹,寒聲說道:「這樣的話,我只當沒有聽見!」說著她冷漠地轉過身來,垂眸看向地上的妹妹,一字一句地說道:「記住你的任務,拿到解藥,穩住宋柳兩家!」
說完,她在不看傾若一眼,伸手略整理衣衫,以黑紗遮面,轉身往門外走去,待至門口,略停下腳步,並不回頭,低眉沉聲說道:「安分才能活命,傾若,你還有兒子!」
說完,頭也不會地悄聲而去,並未驚動宋府任何一個人,包括暗處的護衛。
那傾若仍舊伏在地上,抬頭看向半開的房門,和門外早已沒了姐姐蹤影的漆黑夜幕,神色漸漸轉冷,她低低地笑著,淚流滿面地笑著,笑得地上的方磚濕了好大一塊!
許久,直到門外傳來低低的蟲鳴聲,才收斂了滿臉的笑和臉上滂沱的淚,緩緩地自地上站起身來,冷靜地整理衣衫之後,吹滅燭光,冷靜出去方才的痕迹,同樣黑紗遮面,出了小院,影子一般,往北一掠而去。
待進了正房除下黑紗,無聲地褪下黑色衣衫,藏於隱秘之處,再換上寢衣,躺在床上,片刻,揚聲說道:「點燈!」
頃刻間,卧房外間,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燈光亮了,隨著明亮的燈光,有丫頭舉著點燃的蠟燭進來。
明亮的燈光下,那一臉睡眼迷離的女子赫然竟是宋大勇的原配正妻趙氏。
趙氏起身,在丫頭的服侍下,披上外罩的錦袍,喝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往門外走去:「去看看嘉兒吧,也不知睡得可安穩,這孩子,白日里,被他姑姑嚇壞了!」
「是!」
明亮的燈光下,恍然竟是宋大勇的原配正妻趙氏。
那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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