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冰川飛劍

迷城沙漠之中，有兩人正在艱難地走著。

她們就是天山靈婆和染布。

就在那一天，當花籃將木棒輕輕敲下的時候，

「轟」地一聲巨響隨即響起，眾人大驚之中，大殿木壁破了一個大洞，一團黑影就自那破洞中飛了出來，一閃到了靈婆跟前。

「師……」靈婆眼大睜，還未說得一句話時，黑影已是自其身側飛閃而過，莫名消失。

「兄……」靈婆再說了一個字後身形竟然就是緩緩倒地而去。

「師父，師父！」染布疾步上前，將其扶起，「師父，你怎麼了，你……」

誰也沒有看見剛才的黑影是誰，天山靈婆也是，但是她知道來人是誰，在藍樓，只有一人可以在他的眼前來無影去無蹤，而且可是打她一掌。

除了她自己，殿中在沒有任何一個看見那神秘來人是怎樣出的手。

她看見那人飛來一掌，但是無處躲閃，胸口已是有如銅錘擊中。

「師兄，師兄，你……」天山靈婆撐起身子，轉頭怒聲大喊。

喊聲振蕩在大殿之中。

沒有一人說話，圍觀在旁的藍樓高手都默默地站立在那裡，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花籃開口了。

「你走吧，他不會見你！」

……………………

現在奄奄一息的靈婆就被染布攙扶著在沙漠里緩緩地走著。

「師父，你再撐一會兒，一定會有駝隊經過這裡，那時我們就可以走出去了。」已經一整天沒有喝過一口水的染布安慰著她的師父。

「不行了，我中了碎石掌，我活……活不了了」靈婆坐到在地下，向四處看了一看后嘆息道：「幾十年，幾十年沒有從這個沙漠里走過了，想不到就會死在這裡！」

「不，師父，可以走出去的，即使不能碰見駝隊，我們也可以走出去。我們來的時候只用了三天就走到樓蘭死城，現在我們已經走了兩天，一定就要出去了。」

「是的，只要再過一天，就可以走出去，所以染布，你一定不要氣餒，我死後，你直向東走，就可以走出這片迷城沙漠，前往回鶻草原」。

「師父，你……」

「師父縱橫江湖數十年，殺人無數，竟然能得全屍而死，蒼天已是萬般憐憫」天山靈婆自懷裡掏出一本書來遞給染佈道：「這就是冰川飛劍譜，現在我給你，以你的資質，只要勤奮苦練，三年之後一定就大成！」

染布沒有接那書，眼裡卻是先流出了淚水。

「冰川飛劍，雖為武林一流劍術，但你功力稍淺，三年之內，也至多能列武林高手三十名。所以如果你要成為武林一等高手，還是要找五大神功，而五……」天山靈婆頓了頓后道：「五大神功之冰魄秘笈在我師兄之手，本來這次我前來就是要將它奪走的，但是現在不行了，柔月木券在契丹太監之手，你不是他的對手，也不能去找他，你要找的是天魔天書，還有傷心咒語。」

「天魔天書？傷心咒語？」

「是的，天魔天書有半卷在少林方丈手裡，那人武藝雖是了得，但是你可以用計將其襲殺，然後奪得秘笈」

「好！」

「要得傷心咒語，就要先找信物佛骨，它在吐蕃僧手裡。你奪得天魔天書後習得五日，就可以前去吐蕃找那僧人，那人與天竺大師有仇，所以不會前去天竺，你用秘笈和他交換可以換得信物，這時你如果願意，可以把那個僧人殺死！」

「殺了他嗎？」

「是的，」天山靈婆厲聲道：「亂世之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要想稱霸武林就要心狠手辣」

「我只要為爹爹報仇！」

「就是報仇也要有蓋世武功」天山靈婆長吸了口氣后道：「大計如此，到底如何而作，你好自為之！」

「師父……」

「你不用悲傷，」天山靈婆苦笑道：「當初你為了拜我為師，刺了那小鬼一劍，但是劍勢未完，力道不盡，他就不會死……，哎……如果我還能活一年，你一定可以盡得我真傳的，現在，你好自為知吧！」

「師父……」

「天下情之所事，實可讓人生死相許，後世如何，一切隨緣吧」。靈婆說完這句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師父，婆婆」染布終於哭出了聲了。

一代惡魔天山靈婆已經悄然消逝人間……

………………

草原上，小孩手摸著「小天賜」「小芸兒」兩隻小狼的的頭默默地又看了最後一遍，他不知道此時草叢中正有十餘之狼注視著他。

「過去吧，那邊！」最終下定決心的他指著茂密的草叢說道：「那邊有你們的同類，小天賜，小芸兒你們過去吧」

兩隻小狼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它們都依偎在他的身側不肯過去。

小官狠心地站立而起，翻身上馬，拍馬就是狂奔而去。

「要不是你們把小羊咬死了，我也不會趕你們走的！」他騰出一隻手來抹了抹眼后又是自言自語道：「兩人月了，你們應該可以自己過了！」

紅馬一路狂奔，很快就是跑回營帳之中。

遠遠地突然一陣「咪咪」的羊叫聲傳來。

「不好！」他突然大驚，猛拍馬衝去，但已是晚了一步。

那隻母羊已一身血泊死倒與地，一群狼圍在旁邊正在狂撕狂咬著。

「天呀！天山靈婆！」小官大驚，自馬背飛起，連環數腳立將那群狼踢飛了出去，再彎腰看那母羊時，羊脖子上鮮血直冒，已經閉氣。

「天山靈婆，天山靈婆」傷心欲絕的他抱著那羊大哭了幾聲后，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頭。

「難道上午的小羊不是『小天賜』『小芸兒』咬死的」，他的眼前又閃現出上午那一幕：上午他去打羚羊，運氣很不好找了好久也沒找到於是就騎馬回來，也是遠遠的就聽得羊叫，趕到之時兩隻小羊已被咬死當場，而那『小楓兒』『小芸兒』卻正好站在小羊旁邊，而且嘴裡滿是鮮血。他以為是小狼已經長大，獸性開發。於是很悲傷埋葬了兩隻小羊后，就決定把小狼都送走。

他當時並未懷疑到是其他狼所為，以前也常有狼來襲擊，但每次他都是只要一兩招就將幾隻狼通通打倒於地，如此幾次過後。狼怕了他，每次看見他就躲閃得遠遠的，也不敢靠近他的帳篷五百步內。

而現在……

就這時候，他已覺的身後一陣風動。猛回頭一看，正見一頭大狼撲來，他忙飛閃而躲，身前身後之狼同聲狂嚎，齊齊撲來。

小官無處可避，情急之中拔出背上那柄利劍一揮而出，立聽得數聲慘叫，幾隻狼已倒斃於地。

其餘數狼大懼，全部掉頭即跑。

小孩卻已僵立當場，

他違背了兩月前對南衫七衛的許諾……

「殺狼，我還是殺狼了」，他喃喃自語。

隨後他有要開挖坑埋母羊。

坑只是挖到一半，腦中一個**頭一閃，他突然就是大驚失色，驚呼一聲：「小芸兒，小楓兒」，就是飛身上馬，急向剛才放小狼的地方奔去。

但已是晚了一步。

行至那裡之時，立時大驚失色，只見一群狼正圍在一起正在撕咬著什麼。

「天呀！天賜芸兒」，小官自馬背上跳下之時，人已經站立不穩。

還沒有等他撲過去，群狼一見他奔來，立即齊齊掉頭飛跑。

小官沒有追趕，他獃獃地站在那裡，眼裡流出了兩行淚水。

在很多年前，他就聽人描述過狼吃狼的慘情，但是如今……

許久他才緩緩地走了過去，「天賜」、「芸兒」兩隻小狼早死於地，它們滿身都被咬的鮮血淋漓。也許在生前，它們還和那些惡毒的老狼廝殺了一陣，但是最終它們不是對手，於是被咬死在了那裡。

「天賜，芸兒！」擦了擦淚水的小官立即沒有像上午一樣撲到在「蝴蝶」，「花籃」屍體上大哭。

他又開始挖坑，在來到這個回鶻草原之後，他已經挖了很多的坑，這是最後一個嗎？

他默默地想著，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去。他還在挖著。

那些餓狼是不會跑太遠的，它們一定還會回來。如果坑挖的不是太深，小狼還會被它們刨起來吃掉。

最後他終於挖好了。也將兩隻慘死的小狼埋了進去。掩上厚土，再鋪灑上亂草。

然後他緩緩站立而起，看看滿天的星空，

此時它的心中再無牽挂，他拉過馬來，頭靠在它的臉上輕輕說道：「小紅，現在這個草原只有我們兩個了，我們應該去那裡，離開草原嗎？」

那馬一聲長撕，人立而起，後足在地刨了一個大坑。

小官默然，約一猶豫，就是翻身上馬。

「出草原吧！我們不能在這裡呆一輩子！」

紅馬將頭一甩，立時就朝草原盡頭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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