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二合一)
這次九難倒是沒消失太久只不過是回來的時候顯得狼狽不堪,林依依怎麼也沒想到她那武功高強的師父瀟瀟洒灑地離開卻帶著一身傷回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微風徐徐地吹來帶走了幾分悶熱,林依依小心翼翼地將她無意中在山上發現的蘭花移植到花盆中,其實她並不擅長種花,這次不過是看見這株蘭花小巧漂亮而且生命力頑強才一時心血來潮。就在她滿意地欣賞著自己傑作的時候,她師父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九難虛弱地靠著門,整條手臂都是血,外衣已經被血完全浸透。。
林依依先是一驚然後趕忙上前扶住自家師父絲毫不顧及蹭到身上的血,林依依小心地架著師父的胳膊往屋裡走,好在這時九難雖然失血過多卻沒有完全昏迷自己還能走路,不然憑林依依這副小體格根本架不住她。
林依依將九難扶到床上,就在她轉身打水拿葯的功夫九難已經完全昏迷嘴裡無意識地發出微弱的呻吟,想必是疼的很了。林依依用手帕為師父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將她那身染血的外衣脫下,將裡衣的袖口剪開露出一條駭人的傷口,整條口子幾乎延伸到整條手臂,難怪她會失血過多,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將她傷成這樣。
這道傷口極深,現在可沒有什麼縫合傷口的辦法,林依依只能用濕毛巾將傷口周圍的血擦乾淨然後敷上金瘡葯,好在這葯很是不錯,不一會兒傷口就已經不出血了。林依依鬆了口氣,要是真止不住血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處理好傷口確定師父沒事後林依依下山去請了大夫,雖然傷口已經止血,可是那麼深的傷口恐怕會引起發熱還是讓大夫看看比較放心。
大夫來了之後開方抓藥,即使看見地上那染血的外衣也什麼都沒問,看來這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不可以問。大夫說要時刻注意病人有沒有發熱的癥狀,於是林依依就坐在床邊不時地摸摸她的額頭。
都說生病的人比較脆弱這話說的一點沒錯,昏中的人卸去了一身的防備和周身的冰冷顯得不再那麼難以親近。以前師父總是冷冰冰的,這麼久以來林依依竟然沒有好好地打量過自己的師父,如今細看之下才發現她那個不苟言笑的師父竟也是一位極為美艷的女子。其實想想也是,她師父出家前可是崇禎皇帝最疼愛的女兒,身為一國公主還是一位極為受寵的公主她的相貌和氣質又能差到哪去。只是平日里她實在是太過嚴肅,周身上下冰冷的氣質常常讓人望而生畏從而忽視了她的美貌。
到了後半夜九難果然開始發燒,林依依將大夫留下的葯熬好給她服下然後一直守在她身邊,將帕子投濕放在她的額頭上不時還要換一塊。這時九難顯然已經燒糊塗了,她似乎做了噩夢,只見她皺著眉頭,嘴裡不停地說著什麼,林依依將耳朵湊到她的嘴邊發現原來她是在叫父皇和母后。看她的樣子林依依猜想也許她是夢見了國破那日父母身死的情景,也是從那天起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變成了一個前朝餘孽,不僅要忍受喪父喪母之痛還被自己最敬愛的父親斷了一臂,想來也是個可憐人。
林依依守了師父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才疲憊不堪地睡過去,九難是被渴醒的,失血過多加上燒了整整一夜讓她的喉嚨乾的要命。她費力地睜開眼睛陽光有些刺眼,眨了幾下眼終於適應了陽光。她想坐起來可渾身綿軟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又嘗試了幾次九她終於還是放棄了,頹廢地躺在床上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次受的傷的確挺嚴重。其實那傷口雖然深倒也不致命,可她為了擺脫那人的追趕一直沒能顧得上為自己止血。拼勁全力她才徹底甩掉那人,撐住最後一口氣回到家。這次是她大意了,沒想到鰲拜府中竟然還藏著這樣的高手。這次她外出本打算暗殺鰲拜,本來她還信心滿滿,即使鰲拜號稱大清第一勇士在她看來也不過就是練過幾天外家功夫的莽夫,哪曾想鰲拜竟然在府中藏著一名高手。那人武功雖然與她不相上下但壞就壞在一開始她就太過輕敵,一時不慎被那人在手臂上劃了一劍。她眼見情況不好立馬撤退,那人卻仍窮追不捨,若不是她所練的神行百變是上乘的輕功恐怕還不能順利逃脫。
初醒時的九難還很迷茫,待到她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的呼吸聲。她轉過頭就發現自己的小徒弟正坐在小凳子上雙手拄著下巴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昨晚她雖然是在昏迷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幫她清理傷口、上藥、擦汗,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自己一向不在意的徒弟。
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徒弟她的感情很是複雜,她當初將阿珂從平西王府帶出來的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手刃吳三桂讓那個大漢奸,讓他嘗嘗死在至親手中的感覺。只是後來她心裡也是矛盾的,因為她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是無辜的。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殺的人不是什麼殺父殺母的大仇人而是親生父親,那時她又該如何自處。
她一方面不自覺地對阿珂心軟,一方面又無法控制自己將對吳三桂的恨遷怒到這個孩子的身上,於是萬般無奈之下她選擇了逃避。她冷漠地對待阿珂,因為不用心就不會不舍,她也不曾教過阿珂任何心法只交給她一些似是而非的劍招,這樣她就可以安慰自己阿珂殺不了吳三桂是因為她自己武功不好。
雖然有些掩耳盜鈴但她已經別無他法,只是她沒想到那個一直懼怕自己的小徒弟居然會這麼用心的照顧她,一時間她那顆被仇恨侵佔的心竟然有一絲鬆動。也許是九難的目光太過專註,也許是擔心師父的傷勢所以睡不安穩,林依依猛的醒過來就看見自家師父已經清醒,此時正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父,你醒了!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說完林依依連忙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餵給九難。
清涼的水順著乾澀的喉嚨滑了下去,喉嚨的刺痛得到了緩解,九難看著徒弟稚嫩的臉和眼下刺目的青黑心中有一絲溫暖,她難得語氣平和地對林依依說道:「我沒事了,你去睡會吧!」
聽了九難的話林依依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累,師父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我去給師父煮些粥,大夫說這段時間師父要吃些清淡的東西。」
九難沒有說話直到林依依幫她掖了一下被角轉身出門后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她一直以為自從國破家亡的那天起她在這世上就再沒親人,餘下的人生她只能孤身一人。雖然收了阿珂這個徒弟,但她從來都沒把她放在心上,對她來說阿珂不過就是一個用來複仇的工具。只是沒想到在她生病無助的時候竟然是她陪在身邊,這讓她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溫暖。
雖然林依依做別的菜肴的技術仍然有待提高但是她煮粥的技術絕對是過關的,潔白的米粒已經被徹底煮爛發出淡淡的粥香。林依依將粥盛出來一碗放在窗口散熱,待到溫度適合時才將粥給自家師父端了進去。
林依依本來打算將碗遞給師父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她竟然忘了自家師父是獨臂,現在連唯一完好的那隻手也受了傷她要怎麼端著碗。即使是將碗放到小桌子上以她師父手臂傷勢也不可能拿起來吃,那條傷痕纍纍的手臂只要一動傷口鐵定裂開。
林依依偷偷看看師父漆黑的臉色相信她也意識到了這點,「把粥放在桌上吧,我自己吃。」九難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就要起身,手臂剛剛抬起上面裹著的紗布立馬透出一絲紅色,顯然傷口已經裂開了。九難抿著嘴緊繃著臉看來是不能接受自己這般無力的樣子,林依依嘆了口氣為這個倔強的公主感到無奈。她一手端著碗一手拿湯匙舀了一下遞到師父嘴邊說道:「師父的手不方便還是讓徒弟喂你吧!」
此時九難臉色複雜到難以形容,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自己吃飯可這不代表她就能輕易地接受被自己年僅八歲的小徒弟喂飯。衡量了一下九難覺得還是接受不了,如果活動手臂的時候小心一點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想到這她對著還傻傻地舉著湯匙的小徒弟說道:「我自己可以吃,你把粥放下就出去吧!」
可惜林依依並不買賬,她執拗地再次將粥送到九難的嘴邊,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的表情說道:「師父要是亂動的話傷口又會裂開,若是傷口總也不好師父就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現在由我代勞,只要好好休養不出幾日傷口便能癒合到時師父就自由了。」
九難沒想到在自己面前一向內向膽小的徒弟這次居然講了一堆大道理,她仔細想想也是,若是自己的傷總不好早晚都是要被人照顧的,倒不如現在就乖乖聽話爭取早日康復。
林依依看見師父的臉色有所緩和便試探著將手向前送了送,果然九難沒有再抗拒而是默默地將粥吃了進去,師徒倆一個喂一個吃配合默契很快一碗粥就見了底。林依依喂完飯後和九難打了聲招呼就去給她熬藥了,房間里只留下九難一人臉色晦暗不明。
林依依走出房門回頭望著虛掩著的門得意地笑了,果然不出所料,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在這個時候刷好感實在是太容易了。倒不是林依依想要算計九難,實在是她對當別人的復仇工具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能趁這個機會讓師父把她當做真正的弟子是最好的,若不能最起碼不要把她當仇人。
從那天起林依依便包攬了師父的所有日常活動,吃飯、睡覺、穿衣,除了上廁所之外林依依幾乎是寸步不離師父左右。林依依的用心並不是完全沒有結果,至少從前冷冰冰的師父現在對她的態度溫和了不少,有時候甚至會和她主動說上一兩句話,林依依知道這是她之前的做法有了收穫。
這段時間林依依一直趁著九難午睡的空閑練習之前學過的劍法,雖然九難交給她的劍招雜亂無章但卻是各大門派的絕技,只是這些劍招並不是屬於一套劍法所以看起來根本就是亂七八糟。只是這些劍招既然能得到各門派的注意那威力自然也是極大的,林依依只是將這些劍招稍加改變使它們連貫起來就是一套威力不小的劍法。不過這工作還需要避開九難進行,因為林依依也不確定若是被發現九難會不會制止她的行為。
很快這件事情就有了答案,那天林依依像往常一樣在院子中研究自己改編的劍法,沒想到本應在睡夢中的九難竟然出現在門口。林依依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劍諾諾地問道:「師父怎麼起來了?」看見師父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的那把長劍林依依急忙解釋道:「我待著無聊就像把師父教給我的劍法練一練。」說完后林依依看著九難根本沒有變化的臉色心中也有些沒底。
九難神情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正式過的徒弟,剛剛看見林依依亂改自己教給她的劍招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氣憤,她怎麼敢胡亂修改劍招,雖然她並沒有交給阿珂心法可那些劍招卻是各門派的成名絕技,這樣的劍招是融合多少代人的智慧豈能是隨便改的。可是越到後來她越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原本那些互不相連的劍招在自己徒弟的手中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威力驚人。她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徒弟只有八歲這個事實,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的徒弟竟然是個練武的奇才。
「師父,你生氣了嗎?」林依依惴惴不安地問道,她是真有些心虛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九難到底是怎麼想的。
其實現在九難也很糾結,她本來是應該生氣的,氣徒弟對她的隱瞞可實際上她心中更多的是驚喜。拋去阿珂的身份不提她的資質的確過人,若是有這樣的傳人相信鐵劍門便有了重振的希望,她的師父木桑道人對她有再造之恩,若是能為門派尋得這樣一位傳人相信她師父泉下有知也該安息了。
本來因為林依依照顧她的事九難就對她存著一份感情,如今更是為自己找到了街口,於是她決定忘記阿珂的身世只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徒弟。想到這九難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於是她開口對林依依說道:「你拜我為師這麼久還不知道我們門派的名字,我們門派就鐵劍門一向擅長用劍,從明日開始我教你本派的武功。剛剛的劍法不要再練了,你改的那些看似厲害實則還是存在風險並不安全。」說完她便轉身回房了。
林依依獃獃地站在原地只覺得幸福來得太多突然,不過說到底能被師父真心當做徒弟也是件好事,林依依笑了笑以後的日子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時間內如白駒過隙,四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如今的林依依已經從一枚白白嫩嫩的小包子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美女,完美地繼承了陳圓圓容貌的林依依如今可謂是傾國傾城,還好她隨著九難處於半隱居的狀態,不然肯定要招來一堆的狂蜂浪蝶。即便是這樣每次林依依下山的時候也會遇到各式各樣的麻煩,還好林依依可不是什麼弱質女流,如果真有人招惹了她那倒霉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這四年來她和她師父的關係可謂是突飛猛進,如今她們已經將對方當做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從師父發現她天分極高后就不再藏私而是將鐵劍派的劍法以及神行百變的輕功全都交給她,如今林依依的輕功是神行百變為主凌波微步為輔,放眼整個江湖都是難遇對手。這些年除了她的身世之外九難將一切都告訴她了,包括她自己前朝公主的身份還有她反清復明的想法打算。身為一個合格的優秀徒弟她自然是十二萬分地支持,雖然她知道這事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可人活著不就為了一個念想,她總不能狠心地將自家師父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都打破。
還是那間狹小的院子,還是那幾件簡陋的茅屋,還是那個在屋前練武的女孩。一切彷彿與四年前一樣,其實不然,四年前那個小女孩舞的劍只能算是花拳繡腿,如今她的劍法可不能同日而語。女子翩若驚鴻,劍如游龍,忽快忽慢,劍意連綿,招招暗藏殺機。九難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徒弟滿意地點了點頭,徒弟資質極佳雖然內功方面起步較晚卻也後來居上,照比那些自幼練習的人並沒差多少,當然她不知道這是林依依故意藏拙的結果。其實對九難來說徒弟越是優秀她就越覺得後悔,若是當初她沒有私心而是一心一意地教導徒弟恐怕她現在的武功一定會更上一層。這儼然成了九難的一個心結,即使林依依經常安慰她也不能使她釋懷。
看見林依依放下手中的長劍九難也回過神來,想了一下她最近得到的消息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門一趟。九難現在已經不會不打招呼就離開了,幾次不告而別回來時都能看見自家徒弟傷心委屈的樣子,現在的她每次出門前都會和徒弟大聲招呼有時也會帶徒弟出去見見世面,只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危險,她並不打算帶林依依一起去。
「阿珂,我最近要出門一趟可能不會那麼快回來,你自己在家要照顧好自己,萬事小心為上。」九難將林依依叫了過來不放心地叮囑道。
「師父又要出門了這次是去哪?我也要一起去!」林依依拉著九難的手撒嬌地說道,若換做以前她肯定是不會這麼做,只是現在她與九難之間不是母女勝似母女而且她可以感覺到九難很喜歡她這種隨意的樣子,也許這樣更有家的感覺。
「我這次出門是因為《明史》的案子,莊家一門都是被冤枉的,朝廷將他們一門都收押送往京城候審實在是太草率了,而且即使平安到了京城我想等待他們的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我想沿途跟著他們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將他們救出來。」九難對林依依說道,每次只要一提到朝廷她師父就有些情緒失控。
「師父你怎麼能確定那位庄老爺就是被冤枉的,萬一他真的打算反清復明呢?」林依依忙著安慰自家暴怒的師父隨口說道。
「若是他們真有反清復明的打算那我更應該去救他們,對於心存復國想法的同胞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九難理所當然地說道。
呵呵,她竟然忘了自己師父前朝公主的身份,看來這莊家不管是不是真想反清復明這閑事她師父是管定了,再說如果莊家的人在重重防備之下被人就走那無異於狠狠地打了朝廷這巴掌,這樣的好事她師父怎麼可能放棄。既然事情已經沒有了商量的餘地林依依自然也就不再阻止,只是,「師父,我要和您一起去。」
「不行!」九難想也沒想地回答,「這次出門不是為了遊山玩水,朝廷這麼重視這次《明史》的案子,到時候押送莊家的人馬一定很多,你去會有危險。」
「難道師父去就沒有危險了?不管怎麼說我去還能助您一臂之力,就算就跑個腿也行啊!」看著九難不為所動的樣子林依依一扭頭說道:「如果師父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除非您拿繩子綁住我。」
九難哭笑不得地看著林依依說道:「你這丫頭竟胡說,沒事我綁著你幹什麼了!罷了,你要是真想去就跟著吧,反正你的輕功是絕佳的要是真有危險逃命還是可以的。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行動的時候你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不能自己亂來,知道嗎」
「恩恩,我都知道,師父你就放心吧!我絕不會拖你後腿的。」林依依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第二天一早兩人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便朝著朝廷押送莊家人的方向趕去,只是林依依對她們走的路線感到有點奇怪,這路線似乎與她打聽到的押解路線並不一致。雖然好奇但看見自家師父胸有成竹的樣子林依依忍住沒問。
倒是九難似乎看出了林依依的疑問於是說道:「我得到確切的消息莊家的男子已經被鰲拜秘密處決,至於女子似乎打算押到京城在斬立決。除了我們走的這條路線朝廷還定下好幾條路線,不過那些都是他們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目的是想將救人的人馬一網打盡。」
林依依沒想到這救個人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師父,那你能確定我們的方向就是正確的嗎」
「當然,為我傳遞消息的人絕對忠誠,若不是真實的消息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那我們要怎麼救人呢」林依依好奇的問。
「我們要趕到他們前面然後守株待兔。」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能救得了人嗎」林依依有些擔心,畢竟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以一敵百。
「當然可以,阿珂你有所不知這次朝廷自作聰明以為真正的押解路線很隱秘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他們派出的人並不多,所以只要我們出其不意就一定能將人救下。」九難解釋道,林依依瞭然地點了點頭,這次朝廷還真是自己作死,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信心、
林依依和九難等了幾天後小兔子果然出現了,一切都像九難說的那樣押解犯人的士兵並不多而且這些士兵一看就知道不是精銳。林依依和九難對視一眼同時出手,那些士兵看見草叢中傳出兩個人還是兩個女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就給了林依依她們機會。不一會兒那群士兵就被制服,剩下的死的死,逃的逃。林依依指揮莊家的女人們將那群士兵用繩子綁了起來,然後大家跟這九難來到一座廢棄的宅子。
如今莊家的男子已經全部被害,剩下的這群女人都以庄三少奶奶為首。這位三少奶奶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人物,先是家破再是人亡,曾經鼎盛的嫁妝如今就剩下這群老弱婦孺可是她並沒有放棄也沒有怨天尤人。她甚至想拜九難為師,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
九難當然不可能收莊家人為徒但是教她們一些自保的武功還是可以的,也許是處於對莊家人的同情又或者是因為莊家人的遭遇讓她產生了共鳴,九難教起來格外的用心。
就這樣她和九難就暫時留在這個宅子里,在九難教她們練武的時候林依依就站在一邊看著,有時也要下場當陪練,遇到九難沒有時間的時候她還需要客串一把老師。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整個莊家悟性最好的不是庄三少奶奶而是一個叫雙兒的小丫鬟,沒錯,就是那個聰明乖巧,溫柔善良而且對韋小寶忠心耿耿的雙兒。
第一次看見雙兒林依依就喜歡上了這個眼神純粹的小姑娘,雙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她努力練武也是為了能夠有機會替莊家人報仇。在林依依的刻意結交之下她們很快成了好朋友,林依依也從雙兒口中聽到了韋小寶的存在,看來雙兒對於韋小寶早就動了心。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嫁給韋小寶了,但他還會有其他六位妻子,她是不是應該幫自己的姐妹管住這個花心的男人,最好能讓他對雙兒從一而終,林依依陰險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