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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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衣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卻仍是含笑說道:「白姑娘睡得可好?」
白果誇張地伸個懶腰,然後還像貓舔爪子一樣舔了舔自己的手,湊近夏蟬衣,看著他一臉的倦容:「姐姐是不是沒睡好,小寶寶踢你了嗎?」
她離得他這麼近,夏蟬衣無需抬眼就清楚地看到她的臉,昨天被蜜蜂蜇過的地方已經消腫了,只是還有淺淺的印子,還有殘存的薑汁的味道,淡得微不可聞。
這樣看著她,其實她應該算得上是個美人,昨天在酒樓上看到她換了衣服之後,他的確有剎那的失神:「白姑娘有沒有治不寐的方子?」
白果有一刻的怔愣,因為從遇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夏蟬衣沒有用他那副讓人看不透的笑容跟她說話,見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眼底泛青,她居然有些心疼,他該不會昨晚一直沒睡吧?
難怪常山說他不能受到驚擾,原來他失眠啊。
稍微移開視線,白果又抬頭沖他傻笑:「姐姐,陪阿花一起玩吧,你現在是小黑,小黑是這樣的哦!」她說著,學狗一樣吐著舌頭。
夏蟬衣只是看著她,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不如換一種方法。」
嗯?白果還沒反應上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就覺得後腦勺被他按住,距離無限的拉近,然後……白果瞳孔瞬間放大,夏蟬衣居然在親她!
而且,而且,這種法式深吻算什麼啊,她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吧?
白果腦子裡立刻一片漿糊,快速地腦補著各種可能性,甚至連夏蟬衣娶她做王妃生小王爺都歪歪了一遍,直到舌尖探到一絲絲苦澀的味道,才突然回神,這傢伙該不會是發現她的意圖了吧,她明明隱藏得很好啊。
「可以了吧?」夏蟬衣鬆開她,嘴唇微掀,拿出帕子擦嘴,好像她有多臟似的。
不過白果關心的可不是這些,剛剛他說話的時候,她注意到了,他的舌頭很紅,舌苔發黃,口中還有苦味,看來他是肝鬱化火,用龍膽瀉肝湯即可,她自然會想辦法讓他服下。
只不過,白果還是有些糾結剛才的事,夏蟬衣剛才親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啊?
見她難得的沉默,夏蟬衣眸中有絲情緒若隱若現。
「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白果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趕緊轉移了話題。
「好玩的地方。」夏蟬衣眼角含笑,卻掩藏不住臉上的倦容。
一聽有好玩的地方,白果又興奮起來,在馬車裡上躥下跳的,還傻笑著邀請夏蟬衣:「姐姐我們一起玩吧。」
「你坐下,」夏蟬衣的聲音還是一樣的低沉充滿磁性,「會摔下去的。」
「可是我停不下來啊!」白果跳到夏蟬衣身邊,「姐姐不是會變戲法嗎,有沒有辦法讓果果停下來?」
夏蟬衣淺淺一笑,長臂伸了過去,手指摸向她的玉枕穴:「這裡。」
白果本就是早有準備,只微微一動便閃開了,白皙的小手已經觸到了他同樣的穴位:「是這裡嗎?」
夏蟬衣只覺得她手上用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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