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87_87508翌日，顧航和安唯在首爾某大學參加了與d大合辦的workshop分享會，主題探討城市建築風格的跨文化差異，以北京和首爾兩地的城市生活建築設施做比較，除了歷史悠久的四合院，也列舉了融合現代藝術的建築代表——鳥巢與大褲衩的兩張照片出現在了上。

台下安唯看顧航那遊刃有餘的發揮，很難想象這是昨晚他熬夜完成，製作精美、全英文呈現，整個演說也用英文完成。旅途勞累絲毫未影響他今天的現場演說，儘管他眼底下黑眼圈還是很重，眼睛卻清亮如星辰。看得下面幾位韓國女生都犯花痴的給他拍照：歐巴好帥呢……

workshop一共三天，第一天是按topic進行小組分組，第二天各組員開始頭腦風暴，將想法快速實現設計，第三天是總結陳述的階段，從概念到原型再到整個設計流程思路，最後通過現場演說比賽，得分最高的小組會獲得禮品一份。

三天workshop行程排得滿滿當當，晚上回酒店幾乎困得只想睡覺，安唯倒在床上連鞋都不想脫，卻看到對面床上顧航正塞著耳機聊微信——戀愛中的人，果真是精力旺盛。

顧航提議周末出去逛街，因為有人正告訴他，她和閨蜜曾經來首爾的快樂回憶，「一定要去嘗嘗有家cafedeparis的超級大杯草莓沙冰，還有一個賣烏雲冰激凌的店，店名不記得了，冰激凌味道現在還記得。」

「還有什麼好地方推薦？」他按下語音按鍵，問微信那邊的她，聽到她的聲音悶住不透氣，他笑了笑，「佳佳，你又在做面膜？」

「唔，我洗完臉躺床上了……」北京東八時區的d大女生宿舍里，顏佳貼好面膜，一邊伸腿鍛煉腿部外側的肌肉，宿舍空調悠悠的吹著冷氣，耳邊飄來有人在下面啃西瓜的聲音，她知道，一定是笑笑。

顧航奇怪為何她推薦的全是吃的地方，各種甜品店，拉麵店，還有年糕店，顏佳舉起手機按住語音鍵說，因為每次出去旅行都是笑笑做攻略，她主管吃的，而購物的話，全世界shoppingmall都差不多，哪哪都能買到，「至於歷史名勝古迹之類的，和爸媽一起去才看吧……」

這樣想來，顧航不免落入『中老年人旅行style』，他每次出國旅行都會留心去看各地的名勝古迹，因為建築傳承的藝術風格是實實在在的保存在那裡，代表一個年代的設計態度與藝術靈魂。他的賓得單反相機里全是建築物照片，回家后列印出來自己整理一本冊子，有時拿出來翻翻，也是一本好的設計靈感寶庫。

下次能一塊旅行就好了。不知不覺這種念頭就浮上來，白床單上顧航穿著米色柔軟的棉質睡褲，黑髮被暖燈照得格外柔亮，落地窗外是首爾璀璨美麗的夜景，他的側臉埋在白色枕頭裡，一張精美絕倫的臉蛋。

卻露出了讓人致命一擊的表情，如孩子般期冀，「佳佳……暑假我們一起去馬爾地夫？」

等待微信框中出現草綠色的新消息，時間過去一分兩分……快半個小時，也不見她回復。顧航不停的看手機，安唯從浴室裹著一條浴巾出來，他洗澡前某人在看手機，洗完后他還在看手機。「哥們，女人是難以琢磨的生物你懂么，前一秒會說愛你，后一秒也會說去死。」

說完沒人理他，安唯扭頭一看顧航還在死磕那條微信。兩人平時很少會提到彼此的感情生活，男生在這方面和女生全然不同，幾乎是零交流。這次出來又住一間酒店，和從前那個心裡毫無挂念的顧航相比，安唯的確發現了朋友的變化，這就是心裡有人和沒人的區別，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只有聊微信才會看到他格外認真的神情。學霸參加workshop也會打醬油，雖然醬油打得外人看不出，只有安唯最清楚。

安唯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問，他問了什麼恐怖問題？顧航不明白，他就試圖提了旅行的打算，她連一個標點也不回。安唯直搖頭，請妹子去旅行，一請就請馬代，你他媽也太色了吧！想看三點式比基尼，直接約游泳池得了，旅行嘛，妹子們都愛去什麼日本，韓國，台灣香港啊……吃吃吃買買買懂嗎？

顧航立即盤腿坐起，端正坐姿又給顏佳發一條微信，「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一起去怎麼樣？」

結果還是無人回應，安唯在一旁勸，男人的淡定淡定，男神的定力定力。

顧航無奈，只好先去沖澡。如果沖完澡她還不回，想到這……洗澡的速度也變快了。可惜十分鐘后，微信跟死了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顧航披著白色浴袍在房間里開始來回走動，濕發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安唯念叨他一晚上，也沒被他聽進去一句。

嘖嘖，那個天真爛漫可愛萌萌的顧小航是再也回不去鳥。安唯還記得高中時第一天帶著他家奇奇上他家玩的景象，那時顧航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笑起來，比他家狗還萌。現在越長越帥，也有了喜歡的姑娘……哎，時間過得真快……安唯待在床上無聊的拿出手機翻遊戲，再注意到顧航時，他已經炸毛到給她打國際長途，安唯看了眼時間，提醒他說不定這會人家都睡了，首爾比北京早了一小時，但晚上十點也有可能睡了。

只有他沒注意到時間問題，顧航把手機一扔，一股腦的栽進枕頭裡……「差點又幹了蠢事。」一時心煩的亂抓頭髮，偏頭只見安唯看怪物的眼神瞪著他，要知道看到這幕的本人也是不忍直視，卧槽！這他媽誰啊！？那個鎮定自若的航帥死哪去了！

「你真心喜歡她？想和她交往？」安唯心裡藏不住這些話。

顧航一聲不響的翻過身，靜望窗外燈火闌珊的夜色，眼底劃過柔意，「我是一旦決定交往就有認真呵護她一輩子的覺悟。不過，也要她同意才行。」

「你還沒說破？」安唯並不清楚兩人的進展，但看某人這痴心的模樣，真是為他捏把汗，「哥們，別告我沒提醒你，你這樣下去會出事你知道嗎？」

「可我已經陷進去了……自從發現只要她不在身邊，一切都沒有意義。」對著窗外夜色如此說道，漆黑的夜色瀰漫他的清眸。

這種想法顧航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一開始只是為了應付母親的要求去見一個他以為生命中總要去見的那種女孩，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富家千金他從來都少見過。那天星巴克他也可以選擇離開，卻不知為何因為自尊心，因為不爽被騙的心情再次和她打招呼。

只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意思而已，偏偏變成自己快一步想走近她心裡。這種念頭無法控制，甚至變成瘋狂的想念。「如果是她和我一起來首爾，我現在可能要高興得瘋掉……」

安唯當場就震驚了，「我靠！你丫的敢嫌棄兄弟，嫌棄是我和你來首爾！？」安唯的重點轉向兄弟和女人哪個重要。

顧航直言，「對，嫌棄你。」話語剛落就被安唯扔來的枕頭砸中，他抓起枕頭又扔回去，安唯沒躲開，鼻子哼哼著不爽，「高中時你被女生們當做女的拽進更衣室是誰救你出來！你丫沒良心！臭小子！」

「能換個梗嗎？」某人很不樂意的回憶起高中時的囧事，他只記得高中時被大家調侃過的南方口音，第二天得知學校有棟樓是他家捐的，後來就再也沒人笑過他……至於女生，那就是一群可怕的存在。

當時唯一一個沒有笑他，還幫他擺脫姑娘們擁堵的人，就是安唯。隔了一條街打籃球認識的少年，和他一起高考考進d大，學同樣的專業，住一間宿舍。連他母親葉貴婦管安唯都叫『乾兒子』。兄弟的情誼他比誰都清楚，但是……如果旁邊現在躺著的是顏佳，他今夜一定無眠……

可惜和安唯住酒店住了那麼多次，已經看吐，著實沒勁——拉窗帘，關燈，睡覺。

忽然安靜下來的一片黑暗，某人的聲音帶著意外的認真，「咳，那什麼……顏佳這姑娘還不錯。」佔據他最親的兄弟後半生的女人，他安唯也得審一審。

兄弟只答了一句，「你別打她主意。」

「靠！」

***

顧大帥哥在周末一早叫上基友去首爾四處閑逛，安唯以為他想去光化門、景福宮轉轉，沒想到去的是明洞，出國很少愛購物的航帥竟然逛起了各種少女系的玩偶店，首飾店，還有……愛麗小屋！？

粉色店外立著韓國當紅少女組合函數的成員——鄭秀晶的人形店招，各色化妝品與護膚品可愛的陳列在眼前，安唯望著這些東西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卻看顧航全神貫注的在挑眼影，簡直……不忍直視，他是吃錯藥，還是中了邪！？

店員用英文熱情的詢問顧航需要什麼，他的微信清單上列著的愛麗小屋a系列的單色眼影or212色系，他問這個顏色有嗎？店員很快就為他找到，顧航捏著手裡那小小一盒圓形眼影，想起她眼角上閃爍的珠光粉，就是來自這種神奇的東西？不過比想象中倒是便宜很多，也小很多。她夠用嗎？他對這些是毫無概念。

「這個系列的眼影一共有24色，同學是想送給女朋友嗎？如果是送給女朋友，建議都買下哦，只買一個的話，搭配起來會很單調呢。」韓國姐姐推銷方式極其高明，又說這位帥哥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男朋友也喜歡自己的女朋友漂漂亮亮的對吧，「這一套買下，我們還會贈送你其他小樣哦。」

安唯被這位姐姐的韓式英語繞得頭得暈了，顧航耐心聽完對方的意思，一個字：買！

從愛麗小屋出來，手裡已是好幾袋化妝品，接著又去下一家玩偶店，顧航無意中看到米菲兔子，瞪圓眼睛獃獃的看著她，真像他家的活寶，一個字：買！手裡又多了不少玩偶，顧大少爺讓安唯也幫忙拎兩袋，安唯啪的一掌按住他的肩，「哥們，她就送了你一瓶香水。」

「悅詩風吟在哪？佳佳她想要這個牌子的面膜。」顧航根本沒聽到安唯的話似的，一門心思的去完成微信清單上她交代給他的任務，聽話得像個紅領巾三好生，安唯再次無法直視，找到那家小清新店后，基友乾脆在二樓看台那要了一杯的咖啡，意外的口感不錯，又點了些甜點，看顧航拎著一大袋東西上來，他心塞的拍拍他的肩。「哥們，她就送了你一瓶香水。」

安唯的勸告依然無用，顧航又逛至下一家純天然香薰精油店，記得他家活寶提過用香薰減壓，這個也得買一點送給她。這間明媚系田園風格的小店裡，到處是碎花圖紙包裝的手工香薰皂，精緻禮盒包裝的香薰精油，還有各種卡片可供客人選擇。

顧航不知道顏佳喜歡哪種香型，問微信半天沒人回，她在回復消息上，就是一個遲鈍的笨蛋。顧航想起昨晚她沒有回復，果然是睡死過去。早上回復的聲音還帶著剛醒時的低啞，她抱歉的告訴他，暑假早就答應和笑笑她們去沖繩玩，如果今年過年不和爸媽出去旅行的話，和他一塊出去是沒問題的。顧航還能怎麼說這個『善解人意』的姑娘，衷心祝她和她的閨蜜們友、誼、長、存。

猜想她周末早上肯定在睡覺，顧航對店員指向那一排，「玫瑰，薰衣草，橙花，海洋，木棉這些都要。」壕的做法是都買都買全都買。他想他那麼努力賺錢，等著就是這一天給喜歡的人買她喜歡的東西。

香薰店的店員是笑得合不攏嘴。安唯蓋住眼睛，實在是看不下去，手掌無力的搭上顧航的肩，「哥們，她就送了你一瓶香水……」

「唔，還有她最喜歡的香水。」經安唯這麼一提醒，顧航決定去看看香水。安唯怒了，「剛才我他媽說的都是空氣啊！這東西特別重，去機場免稅店再買！」

好不容易拉住顧航沒去逛香水，可惜壕的購買指數已逐步攀升，樂天免稅店的明洞總店，各大奢侈品的logo頻繁入眼，經過香奈兒店時，顧航想到顏佳常背的白色prada殺手包也被她糟得差不多，心想可以買個包送她。

有個對時尚考究的母親，顧航對時尚也只是略懂皮毛，想來想去，他決定買個黑色leboy款。在他眼裡，她有時倔強得像boy又帶有itgirl的甜美，很適合香奈兒leboy包包。顧航往香奈兒店裡的全黑軟榻上一坐，等店員去把包拿過來，安唯就在一旁無聊的打遊戲，兩位長腿帥哥旁堆滿了剛剛購物的紙袋，連紙袋設計也是繽紛少女心的糖果色。

店員一看就明白，也讚賞顧航的眼光不錯，他的女朋友一定會喜歡。之後香奈兒店內專業工作人員十分嚴謹的戴著白手套為顧航介紹包包如何保養，安唯今天聽多了韓式英文腔調，已經不能忍，再說顧媽的衣帽間里這包多了去，不用在這聽廢話。

「哥們，她就送了你一瓶香水。」從香奈兒店裡出來，安唯最後說一遍，因為他決定去旁邊的高級美髮沙龍去洗頭吹個造型，然後兩人再聯繫地點見面。安唯已經完全看不下去顧航瘋狂shopping的畫面，這個單純的少年深陷熱戀中無法自拔，吃藥也救不了……

烈陽照得夏日街上玻璃反光，顧航眯起眼望對面的櫥窗，那裡陳列的模特穿了一件某人曾經穿過的白色洋裙，男生忽而開口道，「想把世界上好的東西都給她，還有什麼好的可以給她，我都想給她。」

顧小航這樣坦白的告訴安小唯，就像很多年前兩人說起有天如果遇到喜歡的女生，都會做些什麼？他的回答也是這樣。如果她想要星星，他就去摘星星給她，如果她要月亮，就把月亮給她。

「行行行，哥們你去摘星子摘月亮，我就不奉陪了。」安唯對顧航送去一個『保重』的手勢，轉身就去搗騰他的頭髮。

直到快中午，兩人才再次會面。安唯遠遠看見顧航手裡又多了一大袋吃的，全是又萌又可愛的韓國零食，看得安唯都想拆一包吃，顧航拎開他那不老實的爪子，抬眼一看做完造型的安唯，形象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僅時尚感增加，連臉型也有些說不上來的變化，總之就是……變帥了。

安唯也覺得這次做得微燙效果不錯，果然韓國人在這方面手藝忒好了，也建議顧航改變一下髮型，「沒準你媳婦也會多看你幾眼，聽哥們的沒錯，就讓那位造型師給你設計一款新髮型。」

儘管顧航已看穿安唯的真正意圖，他寧願在這打手機遊戲，也不想出去逛街，又累又熱。不過買到這會，他也想休息片刻，而這家店面環境優雅，顧大少爺便答應了。

造型師是位高級髮型設計師，極具專業水準，認為顧航的氣質偏自然清爽系，發色不宜過重，加上他皮膚白皙，便給他染了淡雅的咖色，又略微修飾了劉海厚度，並作了自然系的微卷弧度，整體上升時髦感，小清新陽光的帥氣小鮮肉一枚，連安唯也不禁豎起大拇指，「哥們，你可以去接片了。」

顧航盯著鏡子里的有些改變的自己，眉毛微蹙起，「娘么？」

「我靠，你都能接片了還管娘不娘。」安唯肯定的一拍他肩膀，「回去直接秒殺顏佳小妹，保准她對你是一見傾心，再見鍾情，三見扒衣！」

「少貧嘴。」指頭挑開安唯的爪子，顧航注意到之前在香薰店時發的微信，某人終於回復——她喜歡木棉香，又問他現在在幹嘛，首爾玩得開心嗎？

顧航回復，「在剪頭髮，剪了一個新髮型。」

顏佳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新髮型？剪成什麼樣啦？能看一下么。」

顧航又回了一個酷的表情，「我回去后，你就能知道了。」

可顏佳十分好奇，她現在就想看看，「要不你拍一張給我看下？」

顧航沒轍，把手機遞給安唯叫他幫忙拍，他可不會自拍，又叮囑安唯，「拍得帥一點。」

「大哥，你已經夠帥了，還要咋帥？」安唯拍好后把手機給顧航，顧航一看，拍得什麼鬼，他表情怎麼那麼僵硬？要求重新拍一張。結果怎麼拍都很彆扭。顧大帥哥乾脆不拍了，告訴佳佳，等他回去后再看，轉而問她現在在做什麼？

顏佳如實報告，她在公司實習。顧航一聽實習，關心她在新部門的情況如何，新老大有沒有刁難她。這邊顏佳環視一下周圍的景象，午後陽光微醺，美容組裡三位編輯姐姐正帶著她在茶水間里一起享用斯里蘭卡紅茶搭配低卡穀物餅乾，聊的話題都是最近的護膚心得，夏日防晒攻略，還有彩妝新品試色感受……真是一派祥和安寧的氛圍。

全然不像專題組分分鐘就要找人撕逼的慘烈節奏，美容組的編輯們從容而優雅，不僅會保養肌膚，注意養生，平時都有一些個人愛好，比如瑜伽，芭蕾，畫畫，插花等，這讓顏佳覺得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裡的姑娘們與世無爭，按部就班，卻美得自信怡人，有恃無恐。

組長sissi更是一位對生活極富有追求並時刻優雅示人的女性，見顏佳第一面就送了她自己烘烤的一塊櫻桃曲奇餅乾，用安全紙薄膜包裝的一小塊餅乾，系帶也配了同色系的櫻桃紅色。別出心裁的小禮物瞬間就縮短了兩人的距離。顏佳在bi遇到兩位把實習生也當回事的老大，一位是蘇珊主編，還有就是她的新老大sissi，也是她畢業后踏入職場的第一位嚴格意義上的職場導師。

不論未來如何，顏佳覺得現在的狀態很好，努力學習更多的知識，也在學會與新同事如何相處。至於在專題組遭受到的不公待遇，她想起顧航的話，你想要的，時間都會給你，當你擁有想要的那一刻，也會感謝曾經遇到的一切，正是因為只有曾經經歷那些，才會格外珍惜現在擁有。

顏佳感謝上蒼給予她很多東西，所以要懷著感恩的心努力過好今後的每一天。

她在微信里告訴他，在新部門一切都很好，同事對她也很好，還接到了新的任務，開始學習寫第一篇美容文章……她的聲音依然是那樣輕柔，顧航在千里之外的城市聽到她把他當知心朋友一樣說著工作上的目標，今後的期望，還有她禮貌的關心：workshop加油！我d大學生杠杠的！

不經意就笑出聲，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任誰看到都知道他在和心上人聊天。連身後幫他打理髮梢的造型師也開玩笑說，「新髮型你的d一定也會喜歡，因為這讓你看起來離她更近了一點喲，親和度自然系溫暖的顏色，會讓人想要摸一摸。增加肌膚接觸，也就減少距離感，年輕人，fighting~」

被這位微胖的造型師的滑稽動作逗樂，顧航用剛學會的韓語說聲謝謝（kangmusangmida）。

想到造型師提到的某種稱呼，他望著微信頭像上那隻兔子，無奈的笑一笑d嗎……？現在只是d，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他的girl？

***

回到酒店后，顧航才意識到一個事實：無論如何都沒法塞下這麼多東西帶回去。他除了一個愛馬仕行李箱和一個goyard黑色旅行包，沒有其他東西能裝。安唯早就料到會這樣，他該勸的也勸了，可惜沒什麼存在感……

顧航只好想其他的解決辦法，百度查詢用順豐快遞從首爾到北京需要幾天，最遲三天的話，也就是他回去的前一天她最晚能收到。

世宗酒店人員也提供了順豐快遞、國際ems的聯繫方式，因為不少中國客人會在首爾血拚后苦惱東西無法帶回的問題。除了那個較貴的香奈兒包包，其餘東西一起打包裝箱后，整整一大箱的東西看得安唯也咋舌，「你對你媳婦這麼好，你媳婦知道么？」

「她喜歡就好。」顧航隨隨的答道，又囑咐快遞人員貼上勿壓、輕拿輕放、防水的標籤。他希望是完整無損的寄到她手裡。

兩天後，顏佳接到順豐快遞的電話很意外，她最近沒買東西，怎麼會有快遞？可她這會在公司不方便接收，只好讓笑笑幫忙去宿舍樓下拿一下。

這邊寧笑笑跑到樓下看到那巨大紙箱上中文、英文加韓文說明，立即給顏佳回微信，「佳佳土豪，你又海淘了啥呀，重死了，我一個人搞不定，先擱宿管阿姨那了，等年溪回來我倆再給你弄回宿舍。」

顏佳覺得這太奇怪了，她真的什麼也沒買，難道是她媽給她寄的衣服？但她寄之前也會告訴她一聲。晚上顏佳回到宿舍看到地上那一大盒東西也嚇了一跳，細看from那行的寄件人處只有一個陌生英文名與電話號碼，是誰寄的呢？她若有所思的打開那紙箱，下一秒，目瞪口呆。

神啊，這都是什麼！？

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糖果、餅乾、海苔，還有各種可愛的兔子玩偶，再往下一層是每種香味的精緻香薰精油與手工皂，繼續再翻下面，愛麗小屋全套彩妝、全套面膜、雪花秀全套氣墊粉底、蘭芝各色口紅霸氣的一字排開……全都一絲不苟的擺放整齊，顏佳驚呆了！整個218都驚呆了！

是誰寄錯了？還是誰在暗戀我們佳佳？唐欣急得直跳腳，問有沒有落款之類的，連個名字也不寫？年溪和笑笑幫著佳佳一塊清點這些東西，忽然間有張卡片從香薰禮盒裡掉出來，粉色卡片紙上是雋秀的字跡……

hi佳佳，

希望你喜歡這些禮物。

by航。

航，航，航………………顏佳的心跳聲已被這個字截成一段一段，幾乎要暈眩。

「啊啊啊啊啊啊——」女生們集體爆發慘叫，羨慕炸！

「這樣的男神，你就嫁了吧！！！」三個女人抓住顏佳來回的搖晃，佳佳你清醒清醒吧，這樣的男神不嫁，你還想嫁誰啊啊啊啊啊啊……

被閨蜜晃得腦子暈暈的，顏佳的臉上一團幸福的紅暈，她打開微信，激動不已的對他說，謝謝、謝謝謝謝你。

他的回復第一時間就發了過來。「已經收到了？喜歡嗎？」

怎麼可能不喜歡！！！顏佳整顆心都是滿滿的感動，無法言喻，除了說謝謝，也找不到別的表達方式。

顧航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你到底要說多少遍謝謝？」

顏佳不知道回復什麼好，這時看到微信里他發來一條信息：我明天回北京。

她想了想，打下一行字，「明天我去機場接你。」發送時心跳急促又無法抑制的開心，顏佳好想當面對他感謝。

分明一句最簡單不過的話，顧航卻反覆看了幾遍，直到她又問他的航班號，他低頭淡然一笑，「好，等你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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