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87_87508為了堅持把這篇期末論文寫完，顏佳決定要自習到圖書館閉館，而她對面坐著的大帥比——帥比心情激動得要出去跑三圈，表情卻十分鎮定，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偶爾偷瞄他對面的逗比——逗比被蚊子叮了一個包，皺著眉頭在彎腰抓腿。

顧航低頭抿了抿唇，目光又注意到她從包里掏出一瓶驅蚊噴霧，剛剛看她掏出小鏡子照自己的劉海，桌上放著她的jillstaurt白色化妝包，她從裡面拿fresh潤唇膏塗完嘴唇，又撓兩下劉海——卻好像在他心間上撓了撓，撓癢似的讓他不得不在意她。

他順手拿起那瓶驅蚊噴霧，發現居然和他老媽用的是同一款。去年他老媽去澳洲時，搞批發似的帶了好幾瓶回國。不過他不怎麼招蚊子，基本也用不上。看她被蚊子叮得那麼慘，這會時間也不早，顧航提議早點回宿舍休息，顏佳不答應，口口聲聲說，學渣要奮起！

顧航無奈，只好陪她一塊自習，他該複習的內容早過完一遍，明天考試已十拿九穩。這時，他老媽葉美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葉美芸還是繼續上次的話題——6月27日晚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舉辦的missdior開幕式。由於葉女士在當晚上要在盤古七星酒店招待重要客人，這邊活動她無法出席，希望她的寶貝兒子能代替她前去。「小航，你真不打算幫媽去share一下話筒？」

「媽，說中文。」

又是這副冷淡口吻，葉美芸心想和他爸一個樣，這種露臉的活動都不愛去，每次都得她出面，「我說小航啊，你就不能幫幫媽？人家每次都問你媽，sic集團的公子也不出來露露臉，什麼時候帶出來一塊聊聊呀……你爸還指望著把時尚產業這塊將來交給你練手，你倒是也提前出來打打醬油，混個臉熟行不行？」

顧航答，「明天晚上有期末考試。」

葉美芸以為兒子瞎掰理由不去，又苦口婆心的勸，「總不能以為媽一直幫你盯著這塊，你就啥事也不管，這些必要的社交有天你總得面對。現在你想做你自己的事，媽從來不反對，但也別嫌棄你爸栽培好的土壤，有瓜就收，有果就摘……這些道理你這麼大了也該懂，小航，你就抽點時間，把那篇英文演講稿子背一背，發幾句言完事就下來，咱家燒了那麼多錢出現在贊助商那行，為的可不是這一刻嗎？」

「媽，明晚有必修課期末考試，我必須參加這場考試。」顧航果斷拒絕去那時尚party，關於他爹想交給他練手的時尚產業，他很早就想好了，以後就交給媳婦去打理，他自己專註於他的個人家居服務設計產業鏈這塊，不做出有業界影響力的個人家居品牌，他決不會放棄。

葉美芸一聽這話就樂了，「我的寶貝兒子，人家姑娘都還沒答應嫁給你，你倒是把家業分配都想好了，小航你想娶佳佳是想瘋了啊……」

「唔。」

回答之快，毫不猶豫，這表態快得猶如閃電，當場就把他媽葉美芸劈中似的，驚訝得合不上嘴。佳佳那小丫頭不錯嘛，把她家兒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比她說話還管用。葉美芸認真的問兒子，「你這態度，佳佳她心裡明白？」

顧航沒吱聲，當初他開口希望他母親出面幫顏佳，讓她順利留在bi，葉美芸很快答應並非沒有原因，他太清楚他媽做每件事都會有目的，能讓未來兒媳多在這個圈子見習見習也是好的，只不過今天顧航將這個意圖表明，更多的是希望他母親不要干預他畢業后的打算。

葉美芸真後悔生了個聰明兒子，早早盤算好的計劃被兒子看穿，明晚的開幕式活動也只能先讓金理事出面，如果時間趕得上她再露面也不遲，畢竟有幾位設計師她倒是很想見見，難得這麼重要的場合能一次性把該談的交易都談個初步意向。

葉美芸這位為家族產業操碎心的企業家慈善家公司董事……連xx美術協會會長這頭銜也要參一腳。顧航幾乎能想象明晚他母親一定會從頭到腳武裝起來，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十足的貴婦出現在party上，該聊的聊完，第二天按部就班的召集團隊開會商討後續計劃。不過也許未來有一天，她的精英團隊里會出現那麼一位女生。

顧航打完電話回來，再看向那張桌子時，卻發現那位女生已經撐不住趴在那睡著了。手邊零零落落的散著零食、化妝品和各種小瓶子噴霧。她還只是22歲的女孩，在高跟鞋與口紅顏色糾結中簡單的度過每一天。

在他構築未來的夢裡，為了家族產業努力拚搏的道路上是否也能一同前行？他想給她的那個世界，她願意光臨嗎？顧航並不知道她的答案，只是目光柔軟的落在那張睡顏上，每看一眼都是喜歡，有什麼辦法去控制這種情緒？

——卻沒辦法不喜歡。男生略苦惱的笑起來，剛才哪個逗比說，學渣要奮起？

***

第二天晚上8點，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的停車位清一色的泡妞利器，從保時捷、瑪莎拉蒂到粉色限量版蘭博基尼，霸氣逼人的一字排開，中國時尚圈的壕們在紅毯儀式開始前一律優雅摩登的在自拍，拍完曬微博曬朋友圈曬ins，總之能向世界證明今夜我最美的地方全都曬一遭。

顏佳和雅琳乘坐公司的專車到達主會場——也就是laker平時坐的那輛林肯加長，另外還有一位專題報道組的編輯也一同參與，此外，bi時尚雜誌此次出席該活動的還有laker和主編蘇珊，作為承辦方之一併接獨家紙媒的bi時尚雜誌，laker的位置在開幕式席位的第一排，是坐在第八排的顏佳伸長脖子也只能看個後腦勺的地方。

雖說不是重要嘉賓，但她沒有敷衍了事，今晚選了一條露背裝的l小黑裙，配金色a手拿包，用不會出錯的選擇參加這次活動。同組的雅琳也建議新人第一次參加不必太過激進冒險，畢竟有可能被會場記者拍到，如果第二天被同行拎出來吐槽bi編輯慘不忍睹，以後你在bi人的眼裡就成了——哦，外行人。

雅琳是bi美容組的資深美容編輯，參加過各大護膚品、彩妝、香水新品發布會，這種活動在她眼裡司空見慣，但顏佳還是初入這行的小新人，多少有些好奇。雅琳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提醒道，「佳佳baby，請把你旋轉的脖子收一收好嗎。咱們又不是明天才能放進來的那撥參展的人，今天也不是菜市場背coach的大媽也能看兩眼的展，今天是只有收到紙質邀請函vip會員才能參加的開幕式……」

說到本次活動一共分三部分，先是國內外明星的紅毯開幕式，參與的除了記者還有圈內貴族們，bi時尚雜誌中國執行董事laker和主編蘇珊也在名單之中，開幕式在一溜接一溜的人發言詞后才會進行到afterparty環節。第三部分則是第二天向大眾開放的missdior藝術展，也就是雅琳提到的背coach的大媽們也能看的展。

「bi人之所以敬重laker，因為他的努力給我們創造了有別於那些不入流的時尚雜誌所受到的高級待遇。也許這些在有人眼裡是虛榮浮誇，不過，時尚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從坐席安排的座位看，前面一排是大資本家們贊助商，中間賺眼球的明星，再後面中國新富階層們來刷臉求個『時尚』認證，旁邊是不值錢賣命吆喝的媒體，而最大的東家——dior，派了個亞太地區常務理事來也就不錯了。至於bi的東家——美國總部的kn集團和dior的東家lv的關係，就和房地產商和銀行關係一樣……房子越漲價越忽悠人買買買，lv越貴越吆喝人買買買，這就是時尚經濟。」

雅琳為顏佳小新人打開時尚消費的真相大門后，顏佳聽得是一愣一愣，多年前雅琳第一次參加時尚party時，她回憶那位前輩也是這種眼神看她，那位前輩就是現任的組長sissi。

顏佳問了當年她也問的一個問題，「那我們來這……做什麼？」

「工作。享受。獵奇。看你喜歡哪一種？」雅琳斜眼瞥向紅毯那邊一同前來報道這次活動的另一位編輯，曉琪正忙不迭採訪與拍照，那就是工作。「在party上享受美食與美酒，這就是享受。至於獵奇……說說之前我們sales（銷售部）的一位姑娘的故事。她參加那次雅詩蘭黛的新品發布會，認識了某某總監，然後就去了甲方（雅詩蘭黛）的ing，跳槽升職，這就是獵奇。當然還有更冒險的獵奇：約嗎？約美女還是約小鮮肉，最好能釣到一條大魚，誰都這麼想過……」

雅琳說著這些她入行后的經驗之談，顏佳震驚了，在她從前的觀念里，她只是一個略懂美妝的女生，喜歡那些瓶瓶罐罐才投了那份實習簡歷。

雅琳聽完笑了笑，所謂一歲年齡一歲心，人生不同的階段都會有不同的看法。「佳佳你還小，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也只看到dior新推出的口紅想要買一隻呢。不過travel，眼界要不停變化。等你正式成為bi的一份子，學習這行更多的知識，你才會更多的成長。而今晚，也許是你的第一步，想怎麼走，看你自己的心，你想要什麼？物質富足后，人會更容易迷失，尤其是在黑夜裡……」

夜色迷離rparty在藝術中心附近的一家高奢酒吧內的頂樓舉辦，抬頭能仰望天空上游的繁星，俯看則是北京燈火迷人的花花世界，也是一個社會法則在運轉的世界，脫離了考試、書本、學校教訓的世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再簡單。顏佳感到緊張也感到新奇，台上主持人-大聲宣布『enjoyourparty』，從各個方向的尖叫聲如潮水般湧向她的耳朵——狂歡開始！

來自法國的管弦樂隊將音樂奏響，接著眼前變幻了波爾多的美酒與世界各地的美食，奢華雕刻的銀質器皿上，印出女人的紅唇與男人的領結，服務生恭敬的為她端來各色雞尾酒，顏佳和閨蜜們開趴時喜歡喝的並沒有出現，她只好選了一杯瑪格麗特，雅琳在一旁微笑著為她加了不少冰塊。她小聲問雅琳，那前輩來party會選擇哪一種？工作、享受、還是……獵奇？

「當然是獵奇。」雅琳對她眨了下眼，像一個俏皮的少女。儘管她今年二十七歲，保持單身狀態，身邊也不乏追求者，但雅琳很確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說，想讓自己一個人再飛翔一段時間，在人生這個高度上。

雅琳這樣爐火純青的自信與舉手投足的優雅，是懷有「女孩」心態的顏佳所嚮往並羨慕。很有女人味的雅琳，有一種耐得人去讀的味道。然而她的自信從容除卻時間的沉澱，還有書籍與健身的力量。為了今晚的party，雅琳上班前游泳燃燒掉五千卡路里，中午一粒米都沒吃，晚上把自己塞進腰圍二尺一的prada晚禮服里，從服務生手裡也只是接過一杯低卡檸檬水。

顏佳看她時刻吸氣收腹的樣子，問這樣穿著不自在么？

「親愛的，時尚就是不自在。你背後颼颼的漏風，難道也自在？」雅琳這麼一說，兩人都笑了。顏佳不知道自己在27歲時是哪一種狀態，是否像雅琳一樣成為資深編輯，寫自己的專欄，能出席各式各樣的酒會與party，還是聽父母的話，繼承父親的外貿公司，做她不愛做的事情。

花花綠綠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這一場party里，你想認識誰？誰又想認識你？前輩雅琳為顏佳開始指路，哪一撮是暴發戶，哪一撥又是新貴，想釣大魚得去哪邊池子釣，比方說……「那邊能和laker搭上話的，都不是一般的壕。」

顏佳順著雅琳的視線方向望去，laker今天穿的依舊是定製西服，即使被周圍荷爾蒙激增的女人們圍住搭訕，他表情嚴肅的像研究考古學的教授。而在laker身旁還有一位衣著考究的女士，看上去年齡和她母親不相上下，穿的是今年夏季新款全典雅灰禮服長裙，右手一隻寶格麗手拿小方包，最耀眼的當然還是她脖子上那串鑽石項鏈。

距離十米遠的人也能被那鑽石光芒給閃到眼睛，這樣氣場十足的貴婦派頭，顏佳奇怪的是那位女士竟然也在看她，似乎是認識她的人。

沒想到能在這遇見未來的兒媳婦……葉美芸第一眼就看到了顏佳，那張兒子朋友圈裡曬的著名照片——『餐廳秀恩愛照』里的女主角不是她還是誰！不過今天礙於laker也在這，葉美芸不方便表露自己的身份，裝不認識的又轉走了視線，心裡卻為兒子惋惜了一把：今晚佳佳這麼美，可惜他是沒法一飽眼福。

這邊顏佳和雅琳繼續聊天，而雅琳很快就被一位法國金髮小鮮肉搭訕，見兩人聊得笑聲不斷，顏佳也識趣的去別處尋點吃的填填肚子，她既不是來工作，也不想獵奇，她想那就好好享受這美食美酒的一晚。

看到喜歡的甜點，獨自品味一番，顏佳想如果笑笑也一塊來就好了，看到有女生在台上跳弗拉明戈，她想，還沒有唐欣跳得好看呢。顏佳突然覺得意趣寥寥，一個人端著盤子去了人較少的角落沙發，用叉子叉起一顆聖女果一口一個，突然一下沒叉中，聖女果從盤子里彈飛，蹦到旁邊人的臉上，那人轉過臉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喂，你只會用這種蠢辦法吸引男人？」

低沉磁性的聲音從男生喉口發出，顏佳目瞪口呆的望著禾野那張精緻臉龐，她立即起身要離開，卻被他伸手拉住了手臂，她想到那天在星巴克的事情，有些受驚的試圖掙脫他的手，「請你放開，我不想和你說話！」

「向我道歉……」沒精打採的抬起那對淺茶色的眸子，今天的禾野君看上去有些睡眠不足，眼皮下兩痕極重的黑眼圈，然而這位混血模特在prada高級西裝襯托下，少了從前一些輕浮氣息，多了一份貴族公子氣質。

他慵懶的撐起額頭，指尖壓住一邊側臉說，「我的臉很貴，你要向我道歉。」

到底是誰應該道歉！？顏佳並沒有被這張妖孽臉蛋蠱惑，她清楚得記得那天差點被他害得腦袋開花，閨蜜們的好心勸告她都記得，她準備叫來服務生，禾野卻突然鬆手，一副無辜的樣子，「你在討厭我？」

顏佳還來不及說什麼，兩人中間突然坐進一位噴了過多安娜蘇香水味的女人，濃烈香水味嗆得顏佳差點打噴嚏，而那女人正嬌滴滴的倒在禾野身上撒嬌，「neil你躲在這也不過來玩，我們都以為你生氣了……為什麼又不理我了，人家錯了好不好嘛，么么一下好不好嘛……」

「滾！」不由分說的抓起那女人的領口一個反手就把她扔在地上，禾野看都沒看那女人一眼。「別碰我！」

滿是嘲諷與不屑語氣，顏佳無意中對上男生那雙異常冷感的眼睛，她微微一愣，下一秒，手突然被誰劫走，接著整個人都被他拽住起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洗禮下，一米八七的型男模特旁若無人的將她拽到頂樓下一層的噴泉池旁，她一路都在掙扎，這關她什麼事！？「你放開我的手，請你放開好嗎？請放手，禾野！！！」

被叫住名字的男生回頭瞟了她一眼，忽然丟開她的手，無所謂的撇過臉，好像剛才什麼都沒做過，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你記得我？」

這到底什麼跟什麼……顏佳不想和這位神經病多廢話，「貴圈這麼亂，請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望著她那副『我不想和你有什麼牽扯』的態度，禾野吹了一氣劉海，銀髮翻起來一瞬，他張嘴冷哼，「沒有經歷過這個圈子，就沒有資格評價，你看到的就是你以為的？你以為的就是的確發生的？」

「……」

顏佳無語，拒絕和蛇精病交流，她試圖再次離開，卻又被他再次抓住手不放開，「你叫什麼？」他仰起臉蛋，嘴唇微微翹起來，銀髮男生的左耳上掛了一枚黑色十字架耳墜。

「啊？」顏佳凌亂中回眸看他那張妖嬈眾生的臉蛋，美得驚人。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美人撅起一邊嘴角，鼓著腮幫子，黑色眼線的眼尾輪廓深邃。「是你沒告訴我。」

說得好像是她的錯，顏佳無奈的請求，「我告訴你名字，你就放手？」

禾野點了下頭。

「我叫顏佳。」

「顏佳佳。」

「是顏佳，不是顏佳佳。」

「顏佳佳。」

不論她糾正多少次，禾野還是叫她顏佳佳，多年以後，依然是這個稱呼。沒有誰這樣叫她，這個讓她炸毛的稱呼，她一次也不想聽到。卻偏偏被他用懶洋洋的語調一次又一次的叫住，顏佳皺起眉頭不說話的干瞪著他，卻被男生伸過來的手彈了一彈額頭。

他本是看著噴泉池的倒影看了一會，抬頭漫不經心的說了這樣一句，「顏佳佳，做我女朋友吧。」

顏佳捂住額頭呆在原地，不相信他的話，卻陡然間找不到話來回答。他是神經病？開玩笑的？一定是開玩笑的，一定是。她剛想張嘴，卻被他難得一見的認真神情嚇了嚇。「別以為我有閑工夫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的問你，顏佳佳。」

說完，抬手撓了下肩膀，銀髮男生在月光下戴了一圈頭頂的銀光，一步一步，走進她。

這情景恰好被頂樓上吧台位置的某位葉女士看得一清二楚。葉美芸也不管兒子這會是否考完試，一個電話打過去，「喂？小航？你猜你媽現在看到什麼了嗎？」

d大c樓教室前，顧航從考場出來，手機剛開機就聽到他老媽詭異的聲音——你媽我現在正在圍觀你媳婦被一個比你還帥的男生拉手了喲……

一張俊臉瞬間秒黑，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顧航語氣里透著不爽，「她在哪？」

「就在你愛來不來的diorparty……不聽親媽言，吃虧在眼前。佳佳今天穿得那麼好看，連她boss都注意到她，別說那些小鮮肉了，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容易衝動，一不小心就壁咚了，對了，你們年輕人用的就這詞對吧？」喜歡看微博上熱點話題的葉美芸女士緊跟潮流，為她寶貝兒子形象的描述現在的情形——男的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叉腰，女的被逼得貼緊牆壁，擔心受怕的看著那男的……這就是壁咚對吧？「媽說的沒錯吧？」

電話那頭已沒有聲響，估計已氣得內傷在踩油門，葉美芸不慌不忙的給兒子發了一條微信：不要總超速，注意交通安全，一個本不夠罰，再多買幾個本，兒子，還好嗎？

20公裡外的四環高速公路上，顧大帥哥意氣風發踩油門，寒眸中放出一把把刀子——殺了那廝！

一路殺到party會場門口，卻被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攔住。看顧航今天並非正裝，照慣例請他出示一下邀請函。顧航一聽邀請函，高人一等的臉上俊眉緊鎖，這是他家出錢辦的活動，問他要邀請函！？

乾脆打電話給葉美芸，讓葉貴婦下來甩這群工作人員一臉『幹什麼來吃白飯』的地主婆娘臉色，而他老媽這會在頂樓正夜觀星象，預感今日東風八級，稍稍整了整頭髮，讓酒吧經理下去接一接sic集團的公子上來，順帶瞅了眼下面兩位『姦夫淫婦』，願主佑你、們。

不到一分鐘時間，酒吧經理速度接到了傳言中低調露面的顧少爺，可惜少爺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見鬼殺鬼見神殺神的殺到頂樓……臉色比鍋黑。

冷眼掃過地上那兩道重疊的影子，顧航抬眸，不帶商量口吻的對那位銀髮男生說道。

「把你的臟手從她身上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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