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秀爺霸氣側漏

第140章 秀爺霸氣側漏

斐亞然到底還是高估了雪魔的節|操。

在得知斐亞然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幫助自己完成任務后,雪魔的目光,便十分詭異地落到了正蹲在斐亞然肩頭的月光身上。

察覺到雪魔的目光,原本正懶洋洋趴著的月光,忽然覺得身上毛毛的,待發覺雪魔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時,當即從斐亞然肩膀上跳了起來,把小半個身子縮到斐亞然頸后。

「他這是怎麼了?」被雪魔神神叨叨的狀態嚇了一跳,月光忍不住小小聲問斐亞然。

眼角微抽,把雪魔灼灼盯著月光的眼神看在眼中,斐亞然心底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很快,他和月光就聽到雪魔的聲音:「師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白毛狐狸之前,有化成人形過吧?」

望著月光的眼睛越來越亮,原本還有點氣憤月光之前把自己打暈的雪魔,此刻簡直恨不能把他抱懷裡狠狠親一口!

「我記得,你是叫月光,對吧?」眼睛亮閃閃地望著月光,雪魔一時間激動得臉上都現出几絲興奮的紅暈,「看他的樣子,肯定不會是魔族!會說話,說明智商不低!能化成人形,怎麼也不可能普通動物……啊,難道是狐狸精?!」

「狐狸精的話,放修真小說里那可都是妖修!應該也屬於高等生靈的範疇內吧?!」說到最後,雪魔的眼睛簡直快亮成燈泡了。

一個猛子扎到斐亞然跟前,雪魔一臉真誠地望著月光:

「月光!請你化成人形,和我來一發吧!」

「你想都不要想﹁﹁!」

交織在一起的聲音,讓雪魔怔了怔。

在發覺那聲音竟是來自於師父后,雪魔頓時委屈地撇了撇嘴,「師父,您為什麼不同意?現在整個魔域,除了您以外,就只有月光不是魔族了吧?」

聽到雪魔的話,被雪魔驚得一下跳到斐亞然頭頂的月光,在狠狠對雪魔翻了個白眼后,也忍不住垂頭想要去看斐亞然的表情——

想到正在他體內休養的那位,還有斐亞然自從看到那位后,明顯已經起了疑心的態度,月光被白色長毛覆蓋的細長狐狸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斐亞然:……

他該怎麼說==?

難道告訴雪魔和月光,他剛才之所以脫口而出,阻止雪魔向月光約|炮,完全是因為對銀身份的不確定,而生出的條件反射嗎o(╯□╰)o?

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但只要一想到銀可能是安斯老師,斐亞然就根本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對安斯老師生出覬覦之心。

對於自己和安斯老師的過往,雪魔根本一無所知,他甚至連月光和他之前見到的銀,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都不知道。

但這其中的種種,連斐亞然自己都還沒有徹底參透,自然更沒辦法,也根本不想把其中的種種因由,告訴給雪魔知曉。

所以,即使雪魔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現階段也確實可能只有月光這一根救命稻草,斐亞然也還是……不能答應雪魔。

而且。

扭過頭不想看到雪魔臉上的驚詫,斐亞然輕咳了一聲,掩去眼底的心虛和歉意,這才終於輕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本也該由月光自己來決定才對。」

「這還用問嗎?」坐在斐亞然頭頂,月光再次狠狠翻了個白眼,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指著二度受打擊的雪魔道:「別以為我是狐狸就沒有節|操和下限,和你這樣的污穢生靈交|合,本就對修行極為不利,用腳趾甲想,我都絕對不可能會答應吧?」

屁股上被斐亞然拍了下,雖然不知道斐亞然為啥在看到這魔族的記憶后,還會任由對方一直這麼胡言亂語,但與雪魔非親非故的月光,才不會管那些。

翠綠的獸瞳輕蔑地看向雪魔,從雪魔出現開始,就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月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雖然我不知道翡翠你為什麼會對這魔族如此寬容,但他一直在利用你的憐惜和不忍,這你不會一點都沒看出來吧?」

「之前要不是銀及時跳出來,你現在沒準早就被他扒光了,哪還能繼續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

各拍兩百大板的話,讓斐亞然和雪魔,一時間都忍不住沉默了。

實際上,就連月光也十分詫異,不明白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魔族,究竟為什麼會讓斐亞然如此忍讓。

月光雖然是妖修,但青丘一脈修鍊的路線本就屬於名門正道,對與魔修差不多的魔族自然沒什麼好感,之前因為嫌棄雪魔和凱恩身上的魔氣,而不願意進幫會領地,也正是因為此。

所以,在沒留一絲餘地地狠狠拒絕雪魔后,未免雪魔再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自己,月光乾脆甩甩尾巴,一個轉身就進了幫會領地。

斐亞然其實並沒有想到,月光對雪魔的感官,竟然已經壞到這種程度。

不過,有一點月光倒是沒有說錯,那就是,他確實是因為看過雪魔的記憶,因為對雪魔遭遇的憐憫,才會對雪魔如此寬容。

至於雪魔一直在利用他的憐惜和不忍這件事,斐亞然其實也心知肚明。

實際上,當他在雪魔的記憶中,看到對方為了生存而做出的那些事時,斐亞然就知道,雪魔和自己雖然都曾被系統脅迫,但他們的處事方式,根本完全不同。

或許因為自己從未被系統逼迫到瀕死的程度,無論任何時候,斐亞然心底都有屬於自己的底線——他的尊嚴、他的驕傲,以及他所關心愛護的人,那是即使系統以抹殺之名,也無法讓他妥協的存在。

雪魔卻並非如此。

雖然從見到雪魔開始,對方就一直表現得足夠弱小無辜,令人心生憐憫,但實際上,在雪魔的記憶中,斐亞然看到的,其實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利用、出賣一切,演技十分出眾的惡魔。

那與面對斐亞然時的雪魔,根本判若兩人。

雖然如此,斐亞然卻從沒覺得雪魔有什麼錯。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存方式的權利,斐亞然其實也不能確定,如果換做他是雪魔,是否也會和對方一樣,選擇這樣的方式活下來。

他確實憐憫雪魔,因為在雪魔身上,他看到的是曾經同樣被系統,或者說是被未知命運,所操控的自己。

見斐亞然在聽到月光的話后,面上沒有一絲意外和驚訝,雪魔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之前那些刻意示弱,希望通過博得師父的憐憫而達到目的的手段,一直都被師父看在眼中,只不過一直沒被對方拆穿罷了。

唇角的弧度消失不見,臉上褪去血色,眼底星星點點的光芒也轉瞬泯滅,雪魔的臉色彷彿雪一樣白,原本透亮的雙眸,也像是蒙塵的珠寶般,再看不到絲毫生氣。

當他用那樣死氣沉沉的雙眼看向斐亞然時,斐亞然才發覺,這樣的雪魔,才是自己在對方記憶中見過最多的,雪魔本來的模樣。

想來也是,在有過那樣慘烈的經歷后,既沒有瘋癲也沒有崩潰崩潰,還能夠保持清醒地活下來,本就已經足夠艱難,如果雪魔還能一直像最初見到斐亞然時那樣,保留著那樣柔軟的孩子心性,想來根本不可能在如此殘酷的魔域,成功活到現在。

心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回憶著從艾澤拉斯穿越界壁來到魔域時的空間波動,還有在穿透空間節點時的魔力運轉方式,斐亞然沉默半晌后,終於對雪魔道:「一個月以內,我會想辦法把你送去神眷大陸。」

嫣紅的唇微微開闔,完全沒想到在看到自己真正的模樣后,斐亞然竟然還會選擇幫自己,即使在魔域早已經被磨礪得心比石頭還硬的雪魔,也不禁微微動容——

這種被人無條件關懷的溫暖感實在太過遙遠,也太過令人懷念。

臉上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雪魔終於忍不住對斐亞然道:「師父,怎麼過了這麼久,您還是這樣爛好人的性子呢。」

斐亞然聞言,又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個栗子,「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掌心捂住被溫暖指尖短暫停留過的額頭,雪魔這才終於露出一個不帶任何目的單純微笑。

雙方都開誠布公,戳破雪魔的偽裝后,斐亞然這才想起來之前要問對方的問題,「之前你在製造幻境的時候,為什麼會選擇讓我看到那樣的夢?」

聽到斐亞然的問題,雪魔略有些詫異地看向他,「我以為,那才是您最熟悉,也是最想看到的畫面。」

見斐亞然眼底現出一絲淡淡的茫然,雪魔心底一頓,這才繼續解釋道:「我承認,可以讓您看到那樣的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希望您能通過在地球時的記憶,對同樣來自地球的我生出更多的寬容和憐憫,從而讓我更容易得手,但同時我也覺得,大概只有同樣來自地球的您,才能理解我那種迫切想要回家的心情。」

垂眼看著自己像雪一樣蒼白,沒有血色的掌心,雪魔慢慢握緊了拳頭,「雖然我在地球時,也沒有什麼愛我關心我的親人,但起碼那時我還有自己,也還是自由的,不用像現在一樣,被這該死的系統折騰得生不如死。」

眼底閃爍著驚人的執念,雪魔最終一字一頓地輕聲道:「所以,無論要我做什麼,以什麼樣的方式,我都一定要成功回去!」

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片刻后,雪魔才回過神來,「說起來,見面到現在,我竟然還沒問過您。」

「師父,您難道不想回家嗎?」

雪魔的問題,似曾相識。

好像曾經,系統也問過他相同的問題,在斐亞然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喚醒安斯老師的時候。

實際上,地球上的親人,一直都是斐亞然盡量不去觸碰的軟肋,被他掩藏在記憶最深處。

但因為雪魔所誘發的那個夢,卻讓他時隔幾百年後,再一次見到了曾與他血脈相連的至親。

時隔三百多年,斐亞然其實也沒想到,在夢中再見到斐亞寧時,自己竟然還能認出妹妹的臉和聲音。

身為斐亞然時的記憶,不過短短三十載,斐亞然其實一直很害怕,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忘記,他的靈魂來自於哪裡。

這並非危言聳聽,也並非杞人憂天,因為在那關於地球的短暫夢境中,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除斐亞寧以外的所有人。

即使是早已清醒后的現在,他也還是沒有憶起妹妹未婚夫的姓名。

至於夢中沒有見到的父母,斐亞然更是連想都不敢去想。

他其實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他再也想不起父母和妹妹的模樣——

那時,回家與否,對他還有什麼意義?

曾經,一直支撐他努力的唯一動力,就是有一天能夠完成任務,成功回家。

但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不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是在安斯老師陷入沉睡的時候,還是徹底和系統撕破臉的時候?抑或是他斬釘截鐵地告訴系統,如果不能喚醒安斯老師,他就絕對不會離開神眷大陸的時候?

但其實,直到現在,斐亞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一天,能夠成功喚醒安斯老師。

【黑暗之心】、【聖光權杖】、【龍之眼】——在還不知道這些是什麼的時候,對於這些能夠喚醒安斯老師的東西,斐亞然就不曾掉以輕心過。而自從在那些關於神明的夢境中,明白它們究竟為何以後,對於能否活著把它們從那三大域主手中,成功搶奪出來這件事,斐亞然就更是抱了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心思。

他甚至早就做好了,隨時死在路上的準備。

有時,他也會想,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為安斯老師拼到這種程度?

是因為喜歡安斯老師,還是因為當年險些失去對方的痛意太過徹骨,以至於讓那些痛,在他的心口盤踞成了根深蒂固的執念,至死方休?

他只知道,就算為了安斯老師養育他的那二十年時光,他都絕不可能拋下被封印的對方,獨自離開。

所以,對於雪魔這個聽上去再簡單不過,也本不該有任何猶豫的問題,斐亞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隱約的,斐亞然再一次發覺,自己與雪魔的不同——

在這個異世大陸上,雪魔因為從未得到過任何善意,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無牽無掛地選擇離開;

而他自己,則是因為得到了太多愛,也有了太多牽絆,才會被愛和責任捆縛在此,心甘情願為在乎的人奉獻一切——

哪怕是生命。

斐亞然沉默的時間太過漫長,以至於讓原本順嘴問出這個問題的雪魔,都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就在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斐亞然卻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從幫會領地中把還陷在夢境中,無法掙脫的凱恩挪到外面,斐亞然指了指凱恩,「把他身上的魔法解開。」

雪魔現在倒是聽話了許多,聽到師父的話后,也沒問為什麼,立刻把凱恩身上的魔法完全解除掉了。

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些許,從噩夢中醒來的凱恩,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神思稍微清明時,凱恩就大致明白,自己之前是中了雪魔的招。

對於雪魔在魔域的傳聞,凱恩雖然也有所耳聞,但像今天這樣親身體驗,卻還是第一次。

火紅的眸底燃燒著冰冷的怒火,目光在雪魔和翡翠之間轉了一圈,凱恩差不多就明白,自己之所以能這麼簡單就醒過來,怕是都要歸功於和雪魔有些莫名淵源的翡翠。

所以,凱恩也十分清楚,雖然翡翠幫了他,卻不代表翡翠會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收拾雪魔。

想到夢境中藍斯老師渾身是血,斷絕生機的模樣,凱恩按了按抽疼的心臟,強壓下心底的怒火,這才繼續給翡翠帶路。

凱恩身後,明白自己逃過一劫的雪魔,捏著臉對凱恩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又在雪魔腦門上敲了個栗子,斐亞然無奈地對雪魔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凱恩的對手,之前如果不是我和凱恩大意,也不可能讓你得手,所以你沒事兒別總去招惹他。」

「好噠,獅虎么么噠!」再度恢復成剛開始見面時那軟萌的模樣,雪魔笑眯眯給了斐亞然一個飛吻。

把這精分的蛇精病徒弟踹到一邊,斐亞然三兩步躍出幾十米,追上凱恩的步伐。

魔域沒有太陽,夜一般深沉的墨色,是這裡永恆的主題。

經過被雪魔放倒一事後的凱恩,周身的氣壓明顯低了許多,趕路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系統地圖上,斐亞然看著代表無數子空間節點的連線,一層接一層消失不見,漸漸顯露出最底層萬魔殿模糊的輪廓。

這一路上,即使有凱恩和雪魔帶路,他們遭遇到的魔獸和魔族的數量,也還是多到根本數不清。

凜冽劍氣瞬間把一個撲面而來的魔族,從中間劈成兩半,即使對方是有著人類外形的魔族,斐亞然下手也還是沒有絲毫手軟。

如此冷酷的模樣,倒是令一旁一直偷偷觀察他的雪魔,在意外的同時,忍不住覺得有些怪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雪魔總覺得,隨著這一路斬殺的魔族越來越多,師父身上的情緒波動,似乎也越來越少了。

雪魔和凱恩這一路雖然也殺了不少魔族,但或許因為雪魔曾是人類,凱恩曾是精靈,即使他們在魔域早已經習慣了殺戮,卻不代表他們喜歡殺戮,每當看到惡魔們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的碎肢時,也還是會厭惡地皺皺眉。

斐亞然卻完全不同。

通過這一路的觀察,雪魔竟有些心驚地發現,師父在斬殺那些魔族時,眼底根本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而是徹頭徹尾的漠然。

有一次,雪魔在他們解決完一批魔族后,忍不住叫了斐亞然一聲,想打破斐亞然周身那種虛無到可怕的氣息。

但幾乎在下一刻,雪魔就感到後悔了——因為那雙與自己四目相對,彷彿琉璃般完全反射出自己身影的剔透雙眸,冰冷得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著活物,硬生生把見過無數殘忍魔族的雪魔,都嚇得忍不住狠狠戰慄了幾下。

那之後,雪魔再沒有像之前一樣,對斐亞然撒過嬌。

在地圖上萬魔殿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斐亞然在路過某個布滿沼澤的子空間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察覺到斐亞然的動作,原本馬不停蹄的凱恩和雪魔,頓時也跟著停了下來。

察覺到從西北方向傳來的極其微弱的某種波動,斐亞然忽然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凱恩聞言,不由怔了下。他來魔域還不到兩百年,因為自身實力強大,為了在魔域立住腳跟,一直挑實力強大的魔族進行挑戰,坐到魔將軍的位置后,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呆在自己的宮殿里,不怎麼出門,對魔域蜘蛛網般亂七八糟的子空間里,都有些什麼東西,自然也都不太上心,反正無論遇到什麼,但凡擋路的,直接碾碎了就是。

所以乍一聽斐亞然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凱恩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雪魔卻完全不同。

身為身嬌體弱,時刻掙扎在送命邊緣的戰五渣,雖然到魔域的時間遠不如凱恩長,但為了掌握敵人的弱點,雪魔簡直對魔域的所有八卦各路信息了如指掌。

所以,在發覺師父似乎對這處爛泥塘一樣的子空間有些在意后,雪魔就迅速在腦海中搜羅出了關於這裡的信息:

「師父,這裡是無主的子空間。按理說越接近最底層的空間,就越會被魔域高層們佔山為王,當成自己的地盤,但因為這裡到處都是沼澤,而且兩百多年前忽然冒出來個戰鬥力爆表的魔獸,去挑戰的魔族全都有去無回,所以慢慢的,就再沒人肯來這裡了。」

發覺斐亞然若有所思地望著某個方向,想到師父先是遇到凱恩,后又遇到自己,在魔域接二連三地遇到舊識,雪魔砸吧砸吧嘴,試探地問道:

「師父,您難道……又遇到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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