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勇者和惡龍（3）

85_85323原本以為是個勇者斗惡龍的故事，卻沒想到還有王子插足。

卡西歐開始回憶，最近幾天他在海島里有沒有碰到公主這種生物。

別說休達都沒有介紹過身份，他是怎麼知道的。

對此卡西歐回答，魔法里有很多可以觀察記憶的方法，所以守護好腦袋一直是法師第一要務。

強大的龍族似乎讓那個王子退卻了。這些天，他們除了摘取果實，狩獵動物外，也就開了幾次燒烤宴會和利用島上的淡水清理了自己。

休達換上清洗的衣服，狼狽的模樣被打理整齊后反而讓他的精緻分外亮眼。

沒想到那個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的酸臭王子能變得如此光鮮靚麗。

卡西歐把身體隱藏到樹林陰影，臉上帶點笑意的想道：「也許讓人改變的最偉大的魔法，就是洗一洗？」

對比起惡龍的威脅，那個王子似乎更想接近他。

卡西歐不想和人類產生聯繫，這是在主動的情況下，被動的時候，就好像他並不介意和fbi的成員扯上關係一樣，他其實很樂意有人送上門給他找樂子。

又一天黃昏，卡西歐一如既往享受著落日前的壯麗，海上的日落如同晨曦隕落的壯美，炙熱的太陽漸漸隱沒在黑沉的水中，就好像黑暗終於把光明吞噬殆盡。

休達走到他身後三步，禮貌的說道：「身為同樣被風景所迷的人，我並不想打擾閣下興緻，但是容我冒昧，實在是有些事不曾了解，讓我身心不安。」

卡西歐眼見暈紅的太陽從邊緣開始變淺也起了談話的興緻。他側開頭，被光線照射的從中心開始發黑的眸子靜靜凝視他，神聖變的墮落，是讓休達一瞬間失神的美麗。

「你想知道什麼？」

「閣下的姓名，以及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卡西歐挑眉：「這我並沒有必要告訴你。」

休達：「還請閣下告知……」緊接著便是一個深深的鞠躬。

從記憶中了解，大王子休達是很自傲又自卑的人，因為他是兄弟中被詛咒困擾的時間最長的人。在十二歲正接觸到榮譽的時候被詛咒變成了不祥的天鵝，隨後更是被王后驅逐出領地與牲畜為伍。即使之後有同樣遭遇的兄弟，也因為他們年紀過小而無法帶給他安慰。

詛咒解除后，休達表現的很正常，矜持自傲，禮儀周全，對人對事上也有不同看法，感覺起來是一名出色的繼承人。但看過他記憶的卡西歐卻知道，這是一個恐懼未知到提前抹殺未來的瘋子。

不提他私下囚禁巫女來虐殺發泄恐懼，就說他對於國王位置的垂涎促使他定下一系列喪心病狂的計劃，其中甚至包括屠龍這種膽大包天的舉動，基本就能看出他的不正常。

弱小的人類甚至敢於屠龍來證明自己，某種方面勇氣可嘉。

為了這點勇氣，卡西歐還是告訴了他答案。

「卡西歐·霍爾，不是你們國家的血脈，也不是耀眼之子，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勇士，來尋找屬於自己的榮譽。」卡西歐這麼說道。

休達對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雖然是他請求的回答，但是不代表他會相信。詢問出聲只是要一個態度，這名和惡龍海因涅斯相處很好的人類，願不願意接觸他的同胞。

能夠回答就代表以後會有其他交談的機會，休達鬆了口氣，他微微低頭，禮貌的離開。

從背後看著他的卡西歐，眼神透著不明笑意，琢磨一下就大概猜到休達的想法。

對於人類的利用和惡龍的單純，卡西歐淡而處之。他現在只想等米迦勒醒來，然後解決掉陳年舊事，在惡龍的世界耽擱的時間長到讓他發慌。

第一次到來交手的似乎是海因又像是涅斯，也記不清到底是不是兩隻頭，記憶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等到完全遺忘上一次戰鬥的時候，恐怕就是他徹底離開的時候。

每個世界只有一次到達的機會，所以失去了便永遠完成不了任務，這兩次的穿越還是米迦勒沉睡換來的。

卡西歐打起精神，手掌無意識摩擦粗糙的石地，冷淡的眉宇是淡淡堅定。

他……不能繼續偷懶了……

接下來的三天里，休達初步建立和卡西歐的關係，驕傲的王子經常帶來珍貴的寶石或者黃金，並聲情並茂的介紹起它們的來歷，又會在看到他不感興趣的模樣后改為尋找一些出色的刀劍衣物。

休達羨慕的看著卡西歐那身永遠穿在身上卻不臟不亂的衣服，遞過手頭最好的長劍，「如此神奇的衣服，是巫女製作給您的嗎？」

卡西歐接過之後看看劍鞘，沒有累贅般的工藝設計，唯有一顆碩大藍寶石鑲嵌在正中隨後便是精細雕琢出的疊加印紋，慢慢舒展到整個劍身形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

手掌撫摸的時候觸感凹凸不平，知道這是為了防止劍鞘脫手的設計。卡西歐索性一抖手，兵器的冷芒一閃，抽出來的劍鋒銳利異常。

雖然達不到削鐵如泥的程度，但對戰絕大多數戰場卻是足夠了，手指放到劍身上頓時一股寒氣襲來。

卡西歐眼色微亮，讚美道：「這是見過血的。」

休達想要讚歎的話一滯，不知道該怎麼回復這奇怪的誇獎。

一般不都會說寶石漂亮，做工精細，或者製作人是哪位大師嗎？休達面對卡西歐看過來的目光頓時弱氣的小聲道：「呵呵，你喜歡就好……」

此等言不由衷，卡西歐懶得搭理。他一遍一遍用掌心撫摸劍身兩面，感受起見血的人物到底是誰。

他所說的見血不是野獸的生命，而是人。唯有見過人類的血，被人所製造的工具才會散發威懾人類的寒意，而這把劍的冷意並不少。

休達王子雖然不錯，但卡西歐不覺得他的心狠手辣會用在上陣衝鋒上，所以讓劍身見血的絕對是其他人。

好劍能夠自己挑選獵物，能被它斬殺的人絕對是個中翹楚。

這麼一想，卡西歐也覺得就是這樣的劍才能是斬掉惡龍的『聖』劍。

不是所有劍都和卡西歐的聖劍一樣，正如所有勇者和卡西歐不同。他們的劍能夠被稱作聖是因為他們立下功績，好比斬除惡龍，打敗魔王。

卡西歐收回長劍扔給一旁眼巴巴看他的王子，垂眼間期待的想道：「如果這把劍能夠成功剁下海因涅斯的頭，那麼它就有資格成為真正的聖劍了。」

他一方面期待一方面又意興闌珊，因為這把劍在休達王子手裡是永遠都成不了聖劍的。

不想思考和自己無關的內容，卡西歐任由思維如同脫韁的野馬開始狂奔，在到達懸崖邊的時候，突然拉緊韁繩。

他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到每一世的魔王都有勇者跑出來和他搶，第一世業務不熟練的時候，差點就被那個勇者把魔王搶走了。

如此無力的結論，卡西歐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吐槽自己很好玩嗎？他覺得不好玩，但總是會不自覺吐吐自己，然後自娛自樂。

倦怠輪迴多少世，卡西歐仍是清楚記著過去，彷彿被詛咒的記憶力，無論多久都那麼深刻的記著。

海因涅斯乘著狂風襲來，休達已經不如第一次那麼狼狽了，因為這些日子裡，他看的最多的就是惡龍被眼前的人欺負到哭的場景。

面對如此強大而美麗的人，他崇拜有，忌憚多。羨慕他面對惡龍無所顧忌般的強大，嫉妒他彷彿完美無缺的美麗。

休達有些時候也會自嘲，幸好沒有像故事裡面的發展，出現一名公主。不然公主是喜歡那個人還是喜歡他這個正牌勇者+王子還說不定呢！

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休達只能用陰謀來得到他想要的榮譽。

卡西歐的憂鬱剛剛開始，就被凌亂的風吹亂金髮讓他整個人也變的凌亂。

面無表情的把臉上的碎發攏到腦後，卡西歐很想大吼他受夠了帶孩子，但現實是他還要去帶。

徹底露出面孔的勇者如同極盛的光般充滿侵略性，美麗的生物會讓人掠奪，耀眼的陽光卻會因為太刺目了而選擇遠離。

一不小心又被刺激了的休達覺得內心的陰暗心思再度黑化。

海因涅斯可不管其餘兩條腿生物的想法，之前看到和兩腳小夥伴一樣的人類時，他也有親切的走過去問問有沒有要幫忙的，但他們都很傷他心的跑走了，一邊叫一邊跑的走了。

海因不是傻子，他知道那種跑法不是和他玩。那天之後，他確定人類果然對他不友好，小夥伴是例外。

有些時候會覺得寂寞，但寂寞了就去找卡西歐是現在海因涅斯玩耍的方針，其餘人類就忽視掉。

反正海島的面基住條龍都可以，那幾個人類就眼不見為凈吧！

未來的毀滅之龍又一次牛逼哄哄的跑去找卡西歐求救。

「卡西歐！！！求問一個問題！」海因被訓了這麼久，也掌握了和小夥伴的說話節奏。

一，頭不能太低，不然小夥伴會生氣！（卡西歐：……你會把我吹飛。）

二，身體不能和他靠太近！（卡西歐死目：你動起來會把我抽飛……）

三，小夥伴不喜歡對著他說話！（卡西歐捂臉：你該刷牙！）

卡西歐隨手放下正在比劃魔法陣的木棍，直視起海因金色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眼瞳里有點變成金色了？卡西歐內心拖著下巴想著。

海因一看小夥伴這樣子，他就兩爪虛空畫畫，接著畫畫，才總算弄出一個不穩定的魔法陣。

金色的眼睛似乎冒出開心的泡泡，他眼巴巴看著卡西歐，「卡西歐，怎麼讓魔法陣穩定啊！」

卡西歐扔掉木棍站起身，拍拍褲腳上的塵土，無奈道：「不是應該關注你何時會的魔法嗎？」

海因涅斯恍然大悟，兩爪一敲，「對哦！我給忘了，」卡西歐無語的臉完全不被歡樂中的海因介意，他接著說：「教我怎麼做啊！這是我從你常比劃的魔法陣里學來的，你看看那裡不對！」

幾百年沒教過徒弟，一教就是惡龍還是註定要打敗的魔王算是怎麼回事啊？卡西歐自嘲一笑，倒也解釋起來。

手指虛空畫觸六芒星的法陣，用圓平衡了魔法點后再在細小出標上種族獨有的咒文，指著上面那點金色數字道：「這是平衡的主要原因。」

海因眨眨眼，碩大的眼瞳里閃爍著不懂。

卡西歐索性給他上堂法陣課，「每個種族使用的文字不同所以使用的魔法通用性也不高，龍族的魔法使用龍族的文字會增加魔法威力兩到三成，同理人族使用人族魔法也會增加相同倍數，但人族使用龍族魔法反而會降低施放概率也會降低威力，龍族也同樣，這就是種族特性。」

伸手一劃，剛剛消失的金色法陣再度出現，聖光變成脈絡讓整個陣法正在閃爍透亮的光。

「而法陣大部分使用的都是灌注本族魔法來使用，龍族法陣用上龍族文字會有效平衡，但有一點卻是這個陣法是不是人族創造的。」

卡西歐手指一動便把剛剛還寫著人族文字的法陣變成了龍語描寫的陣法，圖案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文字變了，可法陣在成型瞬間就在空中爆炸。

煙霧過後，卡西歐十分好老師的說道：「看到了嗎？這個陣法是適合人類的，所以你的魔法用人類文字是功率不夠，用龍語則會爆炸，我用龍語來使用同樣也是爆炸。」

海因雖然有些時候很蠢萌，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聰明的，所以他扇扇耳翼便低下頭，沮喪道：「所以我還是沒辦法發揮魔法，本來還想等涅斯醒來的時候，我也能強大的不用沉睡……」

黑暗的海岸天空，除了腳下踩踏的大地，世界彷彿被無形的薄幕包圍，唯有天空上一輪圓月和閃爍的星星證明這並不是邪-惡統治了世界，光明神依舊在注視彼方。

對比起人類顯得無比龐大的惡龍在面對天空的時候又是多麼渺小。

卡西歐想了想，還是安慰道：「一直在想你們是一個身體，那麼到底是不是雌雄同體，□□時候是體內受/精還是找母龍，如果是母龍，人家願意和你們兩隻一起嗎？」

一連串問話，海因涅斯頓時豆豆眼，他茫然了，單純的把剛剛的傷心忘了個一乾二淨，委屈又疑惑的對著另一個頭道。

「涅斯，你說我們到底是不是雌雄同體？我的傳承記憶里沒說□□要怎麼辦啊！」

終於你也被人類的相信自己是雌性了嗎？相信涅斯如果醒著一定這麼沖著他家同體兄弟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