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16:豪華游輪宴會,跳海!
嚴書楠並沒有打算和歐展鵬有什麼牽扯,一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二來也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和他下樓的時候還隔了一段距離,一直走到三層拐角處的一間私人休息室,她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關上門,挑唇戲謔的看著他,「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楠楠……」
歐展鵬剛叫了一聲,卻被嚴書楠給打斷了,「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話?」
「……你何必見我就像見仇人呢?」無奈的上前,歐展鵬坐在單人沙發上,好像對她這冷血無情的態度很不滿。
玩味的笑出聲,她現在看歐展鵬就像看雜技團的猴子在表演雜技一樣,特別的滑稽,「不是仇人難道還是朋友?你覺得我和你之間還有這情分在么?不好意思,我向來不想和前任有什麼過多的牽扯!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別這麼扭捏,我看著噁心!」
忍了忍心底的不悅。他還盡量在維持表面上的功夫,呼了口氣,臉上有些難色,「是這樣的,我聽說如歌現在發展的不錯,她那個餐廳要是開起來的話,有很大的升值空間,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和她說說。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我想你也聽說了,最近有人想收購郊區的那塊農地,可我不同意,這裡面畢竟有你的心血在。我不可能為了那點錢就妥協!」
「歐展鵬。虧你還有臉提要和小歌子要合作!」嚴書楠譏笑的看了他眼,臉上儘是鄙夷,「當初你做的那些噁心事兒都忘了?」
歐展鵬呼了口氣出來,「當初那種情況你也看見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她的確是撞了人,這你不能否認吧?」
「你不要在這邊惺惺作態了,你是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些年你做的缺德事還少么?」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如今這話又戳到她心口上,嚴書楠勾唇戲謔的看著他,「當初你是怎麼打贏那場官司的,你自己心裡知道!」
看她這麼胸有成竹的提起四年前的事,歐展鵬下意識的咽了咽喉,「我也是按規章制度辦事!秦如歌犯了罪,就該受懲罰!我一直你以為你心裡存了正義,沒想到你這麼是非不分!」
「你要點臉行么?當初要不是你搶先一步找到了小歌子的大舅媽,後來能有你的事兒?」說到底這件事也怪她,若不是她當初輕信了這畜生,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最可笑的是他現在還有這個臉來扒扯要和秦如歌合作,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這個忙你到底幫還是不幫?」歐展鵬沒心思和她扯四年前的案子,也失了先前裝出來的好耐心。
嚴書楠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厚臉皮的功夫簡直出神入化到了一定的境界,連她都自愧不如,「不幫!」她沒理由也沒這個義務去幫他!
頓了頓,懶的再看這男人一眼,起身打算離開,歐展鵬卻側身擋住了她的路,伸手抓著她的手腕,食指上的戒指無一不在暗示他已婚的身份,「楠楠……」
「我說了,不許叫我楠楠!」嚴書楠忍著肚子里的火氣,冷眼睨了他一眼,正要掙脫開他的牽制,休息室的門就被人踹開了,她偏頭看了眼進來「抓姦」的現任老婆,眸底清冷幽深的光竟讓歐展鵬都感到了一陣寒。
而正和集團老總喝茶的雍霆瑀卻突然看到蘇佳臣急匆匆的進來,繞過沙發,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點點頭,笑著和這些老總道歉后,便起身往出走,蘇佳臣和一直在門口等他的任傑緊跟在他身邊,「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收到消息以後她們倆就打起來了!」蘇佳臣在一旁道。
「會場那邊有什麼動靜?」
任傑道:「因為儀式快開始了,所以那邊並沒有什麼人,而且歐展鵬也怕丟臉,也不敢鬧太大,再說曹行已經過去了,應該沒什麼事。」
「如歌呢?」雍霆瑀邊往前走邊問蘇佳臣。
蘇佳臣偏頭看他,「人一直幫你看著。」
點點頭,雍霆瑀沒再敢多耽擱,一直快走到頭,轉了彎就看到休息室的門已經開了,裡面還傳來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
而秦如歌一直待在甲板上,所以並不知道嚴書楠出了事,快臨近中午,剛才還喧囂熱鬧的頂層這時候已經就剩下幾人,其他的都下去觀禮了,她沒什麼興趣去看某人惺惺作態的架勢,正好今兒的陽光不錯,待在這邊還能吹海風,曬日光,一個人倒也樂的逍遙。亞雜貞弟。
可誰知道天公不作美,有人就是生來可她的,在上邊待了快半個多小時吧,她就聽到後邊有一陣嬉鬧嘈雜聲傳來,本不想理會,可直到陳珊妮那溫婉高貴的聲音傳來時,她才不得不轉身,給她打了個招呼,「陳小姐,恭喜你!」
「謝謝你,如歌!」陳珊妮穿了件抹胸長款的白色禮服,一頭烏黑的長發被燙成了大波浪卷,挽起左側髮髻,搭在肩上,而披在肩上的白色紗幔,襯的她身材修長挺拔,曼妙誘人,臉上卻是漾著止不住的笑意,一看她就特別的幸福。
她脖子上那條完整的蝴蝶項鏈,扎的秦如歌眼睛疼!她勉強笑了笑,不想在和她說什麼話,就打算離開了,可剛走兩步,陳珊妮卻上了甲板,伸手攏了攏兩邊垂下來的流蘇,笑意淺淺的看著她,「如歌,陪我聊聊吧。」
陪她一起上來的幾個富家千金,見她們有事要談,都很識趣的離開。
「陳小姐,我沒什麼和你聊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剛才看到那條項鏈的時候,胸口就有些慌,身體也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在甲板上吹了太久海風的緣故,頭也開始暈暈乎乎的,也沒什麼心思去和陳珊妮周旋,只想趕快離開這地方。
陳珊妮卻徑直走到甲板上,伸手扶著上邊的欄杆,聲音空曠而飄渺,「你說若是我現在從這裡跳下去,她們會不會以為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你瘋了?」脊背突然躥上一股寒,秦如歌不敢置信的轉身去看她。
陳珊妮轉過身,抵著後邊的扶手,緩而沉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又時不時的低頭去看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被拼接完整的蝴蝶項鏈,投落在陽光底下的時候,竟然像成活了般,渾身流淌起鮮紅的血液,妖冶至極,「這本就是我該得的,要不是因為四年前你撞了我,我又何必和他兜這麼大的圈子?」
明明是質問不滿的話,可她化了妝的紅唇卻笑的那般妖嬈,把先前留給她的印象全都傾覆了,根本不像是以前那樣清純溫柔,現在的她,讓人害怕,眯了眯眼睛,秦如歌呵笑出來,「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陳珊妮,我到底還是低估你了!」
「如歌,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啊?」陳珊妮滿臉無辜的看著她,夢幻般的水眸閃著不解的神色,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知道你一直想和少磊在一起,當初我也試著把他交給你,可你自己不珍惜,不爭氣,難道還要怪我么?」
「……」被她這話給逗笑了,本打算保持一定的距離,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腳卻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幾步,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和陳珊妮離的很近了,「陳珊妮,你這所謂的幸福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知道!既然你這麼寶貝他,那就時時刻刻的守著,不然哪天又讓人有了可趁之機,你哭都來不及!」
「如歌,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拿回來不對么?」陳珊妮的聲音比剛才大了些,可現在是在航行中,游輪本身的承載力又大,渦輪轉動而起的轟鳴聲又把她的聲音給遮住了。
「可這是你的么?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你擁有的一切是誰的?還有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是怎麼來的!十四年前,在雲州真的是你救了陸少磊么?」忍不住把埋藏了四年多的秘密問了出來,可話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對,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勉強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陳珊妮驚訝的看著她,臉上是止不住的愕然,「如歌,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不懂么?那我和你說明白些!」秦如歌再往前走了幾步,眸色清冷的看著她,「十四年前,雲州,黑松露培育基地,那晚上還下了雨,怎麼樣,記起來了么?」
許是被她這迫人的氣勢逼的有些喘不上來氣,她伸手去推秦如歌,「如歌,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雲州,什麼黑松露培育基地啊?」
「你怎麼還在裝蒜?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了,你還要裝模做樣到什麼時候?!」秦如歌只想聽陳珊妮一句實話而已,可怎麼就這麼難呢?
陳珊妮勾著紅唇,眸子起了無盡的寒光,折射到秦如歌身上的時候,帶著冷寂的肅殺!「如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少磊只記得我是她救命恩人么,你不是也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我會有這條項鏈?我告訴你!」
偏頭在她耳旁說了幾句話后,剛好看到上樓來找她的身影!
「你說什麼?」秦如歌想過千萬種可能,可卻沒想到陳珊妮會有這麼重的心思!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隱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她逼近陳珊妮,喉嚨里像是卡了堵了一團氣,弄得她難受,「我看你是真的瘋了!瘋了!」要不是瘋了,她怎麼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陳珊妮卻搖搖頭,驚恐的看著她,被逼的無處可退,半個身體已經露在了船體外面,雙手側挽著緊緊的握著扶手,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陸少磊穿著黑色禮服站在自助餐台邊上,在周圍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正打算去問和陳珊妮一起上來的那些富家千金,卻聽到一陣爭吵聲,他剛循聲望去,就看到秦如歌在甲板上把陳珊妮給推了下去!
有那麼一刻,他的心臟近乎是停止了跳動!
尤其是聽到那一聲巨大的落水聲,以及周圍人群的驚呼聲,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憑著自己的手腳在支配思維,跑到甲板上,根本顧不得一旁的那個罪魁禍首,只想著趕緊把人救下來。
那些富家千金看到陳珊妮落水了,都嚇的趕忙喊人救命!一群人圍在甲板上,看著被衝力濺起來的水浪幾乎要把陳珊妮給吞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妮妮不會游泳!」和陳珊妮交好的某富家千金紅了眼眶,著急的直掉眼淚。
陸少磊卻二話不說,伸手撤掉了系在脖子上的領帶,脫掉西服,正打算下去救人,可從游輪四周卻湧來不少的快艇,上面還有救生員,幸虧蘇佳臣早有安排,在陳珊妮落水的那一刻,就已經有救生員跳下去救人了!
見有人去救陳珊妮,那女孩便轉身,衝到秦如歌的面前,抬手就給她一個耳光,「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推妮妮?你知不知道她不會游泳?你怎麼心腸這麼狠呢?就算她搶了你喜歡的人,你也不能這麼報復她啊!!」
剛才她離得她們最近,倆人的爭執她基本上都聽到了,只是沒想到秦如歌卻這麼狠,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敢把人推下去!
「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推她了?明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秦如歌捂著臉,惱怒的看著她吼!
「你不用狡辯了!我什麼都看到了!就是你推的她!陸總,就是這個女人把妮妮推下去的!」那女孩急忙的轉身扯著陸少磊的胳膊,抬手指著這個罪魁禍首,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陸少磊一顆心思全都撲在陳珊妮的身上,本來還想等救生員把人救上來以後再追究是怎麼回事,可乍然聽她這麼一說,偏頭去看對面的女孩,她捂著臉,滿臉的不解和憤怒,好像在這件事上,她才是受害者,許是看夠了這副嘴臉,對她臉上這表情時,一陣厭惡和噁心。
秦如歌看著向她走來的男人,倨傲的身影散發著黑暗之氣,尤其是那雙深邃暗沉的眸子,冰冷無情,她苦笑一聲,仰臉看著他,「我沒有推她!」
「我就問你一遍,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陸少磊冷冷的看著她。
「我沒有!再說幾遍都一樣,我沒有推她!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陳珊妮已經掉進海里去了,可這微不足道的話根本沒有說服力!
陪陳珊妮一起上來的那幾個千金都憤恨的指責她,「誰信啊,一定是你把她推下去的!我剛才還看到你們倆爭執呢!」
「就是啊,誰不知道你以前和陸總交往過啊,現在人家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又來搞破壞是不是?」
「我看就是你嫉妒妮妮,恨不得妮妮死!」
這些富家千金平常驕縱慣了,手上的指甲都留的很長,尤其是又做了美甲,這麼戳過來險些戳瞎了她的眼睛!秦如歌憤怒的拍開這些人的手,耿氣的說:「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沒推她就是沒推她!說幾次都一樣!」
「不要聽她胡說!趕快報警,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
別人的指責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她就這麼站在陸少磊的身邊,梗著脖子看他,「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不會覺得你的話沒有說服力么?哪有那麼巧的事兒?我告訴你,要是妮妮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給她陪葬!」陸少磊順手就把秦如歌推在地上!
因為她穿的是高跟鞋和裙子,被這麼一推,後腦勺直接磕上了護欄,手裡的包也摔在地上,腿上,手掌心上都磨破了層皮!
「裝什麼死啊!起來!趕緊起來!把她送警察局!」某千金還伸腳揣了揣她的身上。
「我看誰敢!」吵雜的甲板被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聲給鎮住了,圍著秦如歌的人群也慢慢的散開,轉身就看到雍霆瑀滿臉怒容的瞪著她們!
身邊還站著他的四個副總。
而陸靖廷夫婦,陳處,陳太太在接到陳珊妮落水的消息后,便急忙的趕了上來,尤其是陳太太思女心切,衝到護欄上就要跳下去去救自己的女兒,可卻被一旁的陳處給攔下了,可她卻還死死的抓著欄杆不不放,低頭看著下面洶湧的海潮和周圍的救生艇,哭的撕心裂肺,「妮妮……我的妮妮啊!女兒……女兒!你一定要平安啊!」
嚴書楠一眼就看到了被堵在扶欄邊上的秦如歌,她也顧不上什麼了,脫了腳上的高跟鞋,拎著裙子跑到她的跟前,把這些所謂的千金名媛一個一個的給推開,「滾!都給滾!滾啊!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你,陸少磊!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許是被她身上的怒火給鎮住了,那些人都不敢吭聲了,就連剛才在秦如歌身上踹了幾腳的女人都趕忙躲到一旁。
「小歌子,你傷著哪兒了?啊?」看著她這麼狼狽虛弱的樣子,嚴書楠急的直掉眼淚。
秦如歌勉強的笑了下,「我沒事。」
可說完這話,就有幾滴鮮紅的血跡順著她的耳旁蜿蜒而下,滑落到她的脖子里。
有人忍不住叫了句,「啊!血!血啊!」
雍霆瑀也趕緊跑過來,半蹲在她的面前,看著她越來越虛弱的臉色和近乎快止不住的血,他急紅了眼,「佳臣!找醫生!找醫生!」
蘇佳臣一見這情況,也沒敢再多耽擱,直接轉身下了樓。
而也因為陳珊妮的落水,幾乎整搜船上的名門貴胄,商界大佬,以及少數的記者全都引了上來。
「除了頭,還傷著哪兒了?」慌亂的看著她,雍霆瑀怕她還傷到其他的地方,也不敢抱她起來,怕再弄出什麼額外的傷來。
「我沒事!」她虛弱的說了句。
嚴書楠吸了吸鼻子,心疼的看著她,「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的手,你看看你的腿,都擦破皮了,還說沒事!」
若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打死都不會離開半步的。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女兒怎麼會掉海里!一定是你把她推下去的!賤人!賤人!」陳太太像是發了瘋,直接從陳處的懷裡掙脫出來,扒拉開人群就想上去打秦如歌,可卻被一旁的任傑給攔住了!
馮媛也趕緊上前,安撫陳太太的情緒,「親家啊,你先別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處理她,為今之計我們還是先找到妮妮!」
「我的女兒啊……」陳太太一聽她這麼說,情緒徹底崩潰了。
雍霆瑀看著秦如歌傷成這樣,後腦勺上的血還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向冷靜自製的他,此刻也亂了方寸,忍不住偏頭往門口看,「醫生!醫生呢!」
蘇佳臣領著醫生匆匆趕來,上了甲板,剛想給秦如歌診治包紮,卻被陸少磊給攔住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在妮妮沒有找到之前,任何人不許給她醫!」
「我看誰敢不給她醫!」雍霆瑀像是著了魔怔,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滿身的戾氣讓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饒是陸靖廷他們這些長輩都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氣,彷彿如地獄歸來的閻羅,讓人聞風喪膽!
這……
醫生挎著醫藥箱站在一旁,一個讓醫,一個不讓醫,倒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不過……
「我敢!」陸少磊像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就是不讓醫生給秦如歌治療!
「陸少磊,你他媽的是瘋了是不是?」雍霆瑀抬手指著他的鼻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給他面子,「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鉑爾曼現在的總裁是我!而你只是個總經理,憑什麼干涉我的決定?我告訴你,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陳家,就連你們陸家,都得跟著陪葬!」
這也是雍霆瑀第一次在媒體面前和陸陳兩家撕破臉!
「雍霆瑀!我還沒死呢!你這個總裁橫什麼橫!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董事會罷了你的總裁位置!」雍霆瑀此舉完全是在打陸靖廷的臉!讓他下不了台!
挑唇冷笑,他冷冷的看著陸靖廷,「好啊,我在董事會等著你,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我橫,還是你橫!」
若沒有發生這件事,雍霆瑀可能還會暫且不動陸家,畢竟這裡面的利益關係牽扯太大,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動他的底線!
一旁的蘇佳臣,任傑,沈墨琰,曹行都暗忖,看來他們老大是要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大開殺戒是遲早的事。
「你……你……你這個臭小子!」陸靖廷捂著胸口,抬手哆嗦的指著雍霆瑀,險些被他氣的一口氣喘不上來。
雍霆瑀卻沒有理他,讓醫生趕緊給秦如歌包紮傷口,可他剛打算蹲下,手腕卻被人一拽,猛不丁的被人打了一拳!
「啊!!」圍觀的人都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雍霆瑀踉蹌了幾步,熱眼看著陸少磊,抬手擦了下唇角,手背上儘是猩紅的血,他再沒費什麼話,直接扯著陸少磊就打了起來。
而一旁的江書同等,打算上前,可蘇佳臣等人也不是好惹的,兩方人馬大有大幹一場的趨勢。
氣的馮媛陸靖廷在一旁叫喊,讓人上去拉架,可卻沒人敢,試問誰敢拉雍霆瑀的架?
不過倒是讓那些商界大佬看了場好戲,怕是陸家這次,是真的完了!
醫生給秦如歌簡單的查看了下傷口,因為後腦勺是直接撞在護欄上的,傷口太大,又怕撞出腦震蕩,他只能暫時把血止住,剩下的還得去醫院處理,嚴書楠在一旁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心疼的說,「小歌子,不怕,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楠楠,你,你把我包拿過來……」秦如歌忍著頭上的暈眩,勉強偏頭看她道。
「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嚴書楠把包遞給秦如歌。
她接過以後,顫抖著雙手拉開拉鏈,從裡面掏出那條蝴蝶項鏈,「楠楠,你扶我起來!」
「你要幹什麼啊?」嚴書楠看著她這樣逞強的想要站起來,忍不住開口道。
「扶我起來!」秦如歌的臉色雖然蒼白,可卻依然在撐著這口氣,這樣的嚴肅認真讓嚴書楠都怕了她。
「好,我扶你,扶你,你別亂動!」嚴書楠把秦如歌從地上扶起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撕扯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而蘇佳臣他們也加入了戰局,場面一時間不好控制。
而陳處,陳太太又因為陳珊妮還沒有被找到,陳太太把滿腔的怒意都發在了秦如歌的身上,嚴書楠見陳太太往這邊走,她抬手攬著她的路,「陳太太,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這個賤人!和秦如歌一樣賤!真是蛇鼠一窩!她四年前害的我女兒沒了腿,今天又把她推進海里,當初我就不該那麼仁慈,我就該弄死她!」陳太太的話無疑是拋了一個重磅炸彈出來,愣是讓所有人都驚訝於她這個官太太竟然心思這麼狠辣,陳處想攔她,已經來不及了。
嚴書楠冷笑的看著她,好像在聽什麼笑話似的,「陳太太,恐怕你現在弄不死小歌子了,反倒是她要弄死你!」她現在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證明四年前的車禍案是有預謀的故意碰瓷!
若不是現在場面混亂,警察又一時間趕不過來,陳家,陸家早就被請警察局喝咖啡了!
「你!!」陳太太抬手指著嚴書楠的鼻子,被她氣的直想跳腳。
這時候,圍觀的人群漸漸的騷動起來,他們紛紛往嚴書楠的身後移,就連剛才給秦如歌診治的醫生都扯了扯她的胳膊,抬手指著那邊,道:「天哪!秦小姐這是想做什麼?」
嚴書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的心口一窒,近乎崩潰的喊了聲:「秦如歌!!!」
就因為這一嗓子,讓兩方撕扯打架的人停了下來,雍霆瑀轉身,就看到秦如歌一個人走到了唯一沒有護欄的甲板上,他一時間也慌了神,趕忙跑過去。
站在甲板上,身後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她似乎還能聽到海浪捲起海水翻滾的怒吼聲,身上的白裙子黑一塊紅一塊,脖子上,臉上全都是血痂子,看的人觸目驚心,而她呢,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嚇的雍霆瑀根本不敢上前,只能站在離她五米遠的地方,朝她伸出手,「丫頭,過來!」
「……」秦如歌搖搖頭,臉色蒼白的看著這個男人,因為大量的失血,她的身體已經不足以再支撐下去,唯一剩下的,就是一點執念,她緩緩的抬起顫抖的手,把那條蝴蝶項鏈亮在所有人的面前,把視線從雍霆瑀身上移到陸少磊的身上,她笑的蒼涼,「陸少磊,你看看這是什麼?」
曾經的執念,十年的等待,五年的追尋,如今卻化成了無數的泡沫,隨著那點風兒飄走了。
陸少磊被雍霆瑀打的掛了彩,可比起秦如歌來說,他還有神智和理智在,當他看清她手裡拿著的項鏈時,瞳孔猛地一縮,似是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震驚!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啊,呵,我忘了,你未婚妻手上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秦如歌拎著項鏈在眼前晃了晃,笑的悲傷蒼涼,「十四年前,雲州的黑松露基地,我還記得那天在下雨,我救了一個人……他說過要來娶我……」
陸少磊聽著她的話,好像眼前閃現出了好多零碎的畫面。
那也是個雨天,他受了槍傷。
「你的項鏈?」畫面里有個小女孩在用草藥給她包紮傷口。
「這條項鏈?是我從小就帶著的。」少年從衣服里掏出這條項鏈……
「啊?你的也是蝴蝶?」
「你也有?」少年抓住了這話里的重點,冷聲問,「在哪兒?快給我看看!」
然後小女孩便拿出了項鏈。
「等你長大我娶你!」那個少年把項鏈塞回到她的手裡,冷聲道。
陸少磊晃了晃頭,那些畫面里的身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好像心口打開了一道口子,那些曾經遺失掉的記憶就像卸了閘的洪水,洶湧而來!
「我是你的真命天子……」他吶吶的說了句。
「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曾經那個信誓旦旦要娶我的人,會轉眼之間不認得我,甚至連我們之間的約定都忘得一乾二淨!」秦如歌苦笑一聲,眸底再無留戀的看著他,「不過這樣也好,忘了就忘了,可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為了陳珊妮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她既不哭,也不鬧,就這麼冷聲的質問陸少磊,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動容了,對於她是否推了陳珊妮,已經不是太重要了,因為人們已經開始自發的去選擇相信她。
「我說了,我沒有推她!可你們不信我……」秦如歌把項鏈緊緊的攥在手裡,唇上扯起一絲的冷笑,「罷了,罷了……不信就算了,不過陸少磊,你覺得我會這樣讓你和陳珊妮好過么?抱歉,我沒有那麼大度!」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雍霆瑀沉重的喘了口氣,伸出的那隻手微微的顫抖起來,心疼的看著她,「丫頭,我信你!我信你!你先下來好不好?你要怎麼樣,我都陪你!」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濕了眼眶,秦如歌蒼涼一笑,「既然註定要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還不如也讓他們生不如死!」
「小歌子!」嚴書楠吼了聲,「你別做傻事!為了他們不值得啊!你想想那些愛你的人,你想想你的家人好不好?你難道忍心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么?你難道忍心看著他們為你痛苦么?你忍心看著雍霆瑀為你終身不娶么?算我求你了,你過來好不好?你想做什麼,我陪你!那些曾經負了你的人,咱們一個一個的找他們討回來好不好?還有,還有關於四年前你的案子,我已經找到了證據,你過來,我說給你聽好不好?」
秦如歌看著嚴書楠,無奈的搖搖頭,她既然做了決定,拿自己的命來賭,她就不會被輕易動搖,側過身,伸手把那條項鏈毫無留戀的扔進海里,又偏頭看了一眼這個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笑著道:「陸少磊,你把陳珊妮當寶貝一樣疼,對我就棄如草芥,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又是這樣,大不了我不要這條命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罪人,你放心吧,欠她的腿,欠她的命,我都還給你!不過,若我今日不死,我必然會將自己曾經受過的罪,一筆一筆的跟你們討回來!你們記住,這是你們欠我的!」
她再也沒有留戀的轉身,一躍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