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17:陪她一起死
浩瀚的海風迎面吹來!
船體下方,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半空中來回的飄蕩,好像下一秒就要掉進這洶湧的海面。
雍霆瑀伸開五指,扒著甲板,因為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力,緊貼在上面的五指已經開始鬆動。幸好有蘇佳臣,沈墨琰的幫忙才不至於因慣性墜落,而他這個時候低頭去看那個搖搖欲墜的女孩,一想到剛才她像只隕落的蝴蝶,從船上一躍而下時,他心都慌了,「是誰允許你死了!抓緊我,聽到沒有?!」
「雍霆瑀……」蒼白著臉色看著他,秦如歌隱忍多時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我沒有推她!」
「我信你!就算你一槍打在我胸口上,我都只認為那是擦槍走火!」他對她是百分百的信任。
蘇佳臣和沈墨琰扯著他的手腕,倆人一起用力把他往上拽,可又怕力道太大。把雍霆瑀的胳膊拽脫臼了,「老大,你撐著點,我拉你上來!」
拉一個人和拉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回事,再加上秦如歌一心求死,營救難度比以往都大。
沈墨琰半個身體已經探了出去。
「佳臣,墨琰,你們倆放手!」猙獰著眸子。雍霆瑀仰臉呵斥他們!
「老大!」蘇佳臣趴在甲板上,朝下面吼了一嗓子,「你不要命了?」
「我讓你們倆鬆手!」因為在游輪上來回的晃,他腕子上的皮膚被船身摩起了皮,猩紅的血很快浸濕了腕子上的白襯衣袖。
沈墨琰和蘇佳臣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只好無奈的先後放手。
「你這是幹什麼啊?」秦如歌崩潰的看著他大哭。
手掌心緊托著甲板上的凹層。他拼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拽著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從他側臉滑進脖子里,卻依然唇角噙著笑,「陪你一起死!」
「誰讓你陪我一起死了?我讓你死了么?」秦如歌嚇的瞳孔一縮,仰臉看著他。
雍霆瑀卻低頭看著她,「我告訴你,只要你敢鬆手,我立馬陪你跳下去!」
「你。你別開玩笑了!」手腕被撕扯的疼痛難忍,可這時候她卻什麼都顧不上,她只能仰頭看著雍霆瑀大叫,「你趕快上去啊!」
而這時候嚴書楠跪在甲板上,朝著下面大叫,「小歌子,你難道想雍霆瑀陪著你一起死么?你要是死了,怎麼看著那些惡人得到報應呢?」
「嚴律師說得對,你剛才也說了,只要你不死,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你要親眼看著他們受到懲罰,你忘了么?」雍霆瑀看著她說。
那殷切期盼的眼神,還有甲板上的蘇佳臣,曹行,沈墨琰,任傑,以及她的楠楠,都在等她,她憑什麼這麼自私讓雍霆瑀陪她一起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蘇佳臣和沈墨琰終於把雍霆瑀和秦如歌給拽了上來,剛把人放到甲板上,已經疲憊不堪的男人忍著手上的疼痛轉身狠狠的抱住眼前的女孩,伸手托著她的後腦,「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現在還能說什麼。
旁邊的嚴書楠見她沒事了,繃緊的身體猛地放鬆下來,向來在男人堆里徘徊慣的女強人也不顧形象的跌坐在甲板上,像個孩子似的嗷嗷大哭,曹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一旁安慰她。
圍觀的人見秦如歌平安了,都紛紛鬆了口氣。
這時候海下的救生員突然喊了一嗓子,「找到陳小姐了找到陳小姐了!」
已經快要絕望的陳處,陳太太聽到這一消息后,都紛紛跑到一層,陸靖廷夫婦本來也打算去,可卻看到陸少磊彷彿像死了般,怔然的站在人群最外面,馮媛上前扯著兒子的胳膊,「你還待在這邊做什麼?還不快走?」
「媽,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掙脫開馮媛的手,他並不想下去見陳珊妮。
「你在發什麼瘋?妮妮可是你的未婚妻!她落水了,你作為她的未婚夫,難道不應該去看看她么?」馮媛瞅著雍霆瑀已經把秦如歌抱下甲板,往他們這邊走。亞東以扛。
陸少磊失魂落魄的看著被抱在懷裡的女人,疲累的靠上別的男人的胸膛,心口上憋了一團火,壓都壓不下去,他雖想找她談,可也知道現在並不是談話的好時候,尤其是她現在還受了傷,得趕緊送醫院……
窩在雍霆瑀懷裡的人微微偏了偏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陸少磊,又仰頭啞澀著聲音道,「我有幾句話要和他說,你抱我過去好不好?」
對上那雙乞求的眸子,雍霆瑀點了點頭,把她抱到了陸少磊的面前。
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秦如歌偏頭過去看陸少磊,唇上因為缺水的緣故,都乾的澀了起來,對上那雙冰冷黑沉的眸子時,再無半點念舊之情,「不好意思啊,我沒辦法如你的意了,既然我沒死,你和陳珊妮也休想這麼沒顧慮的走下去,至於你我之間,也再沒有半分的情面可講!陸總,你好自為之。」
她又不是聖母,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原諒這些企圖一次次傷害她的人?
且她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都死過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沒再多看他一眼,便由著雍霆瑀抱她離開了,而游輪也在這個時候返航,一切都看似趨於平靜,嚴書楠和曹行並沒有跟著他們走,「陸總,你最好求神拜佛祈禱陳珊妮沒事,不然誰能給她收拾了這爛攤子?自己造的孽,就該自己承擔!」
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嚴書楠轉身離開。
而曹行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尾隨著她離開了。
一場好好的訂婚宴,被搞成這樣子,陸家也丟盡了臉面,而陸靖廷又被雍霆瑀當眾頂撞,他還窩了一肚子火,打算給召集起股東開臨時董事會,把那臭小子的身份給罷免了!
「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他愛在這裡站,就讓他站個夠!」陸靖廷扯著馮媛就走,只留下陸少磊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海風吹在他臉上,捲起陣陣的海腥味。
游輪靠了岸后,早已等在岸邊的醫生和護士把陳珊妮和秦如歌分別抬上了救護車,而雍霆瑀和嚴書楠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蘇佳臣他們留下來處理後邊的事。
…………
蘇洛剛把陳寶然那邊的事處理好后,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救秦如歌,忙的他焦頭爛額,不過好在這次她的傷勢比較輕,除了後腦勺的傷口比較大,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以外,倒是沒有其他大的問題,處理完傷口以後就被送回了病房,反倒是陳珊妮,因為落水后嗆到了嗓子,她的腎病又沒好,所以一下子引起了不小的併發症,正在手術室急救。
更雪上加霜的是,有兩名警察找上了陳處和陳太太,拿著由局長親自開的逮捕令來抓人,陳太太氣的差點當場和那些警察翻臉,而陳處畢竟是處長,背後又有楚先生撐腰,即便這倆警察再不給他面子,局長還是給的,他當下就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可誰知道卻被告知,四年前的案子已經捅到了上邊,現在紀檢和最高院那邊都非常的重視,責令他們務必調查清楚真相,還給秦如歌一個公道。
「我女兒現在還生死未卜,你們就要把她抓起來!我不準!你們要是想抓她,就先把我抓起來!」陳太太抬手抹了一把淚,用身體擋在兩個警察的面前。
陳處攬著太太的肩膀,滿臉怒容的看著他們,「即便妮妮犯了天大的罪,你們也不能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進手術室抓她!要是我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就是故意殺人!」
「老陳!」陸靖廷匆匆的叫了聲,便帶著陸少磊和馮媛趕來了,「你不用擔心,我帶了律師過來!」
給旁邊的王律師使了個眼色,西裝革履的男人提著黑色商務包,便上前,「現在陳小姐在裡邊急救,你們若是這麼貿然的闖進去,陳處陳太太完全可以起訴你們!」
這……
兩警察看了彼此一眼,便只好點頭,「那好吧,我們就在這邊等她出來!你即刻請示局長,看看是不是要再派幾個人過來專門看著她?」
另一名警察點點頭應。
手術室總算又恢復了暫時的平靜,陳太太跌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忍不住掩嘴哭了出來,馮媛嘆了口氣,上前安撫她的情緒。
陳處疲累的呼了口氣出來,看著陸靖廷,「謝謝!」這種時候陸家沒有落井下石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至於陸少磊和他們家妮妮的婚事,就先放著吧。
經過這麼一鬧,誰還有心情去想以後的事兒?
陸靖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另一邊,因為麻藥過了以後,秦如歌磕傷的後腦勺仍有些隱隱作痛,她靠著床墊,雙手又被包成了個粽子,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蒼白著臉龐,看著圍在病床前的一群人,她正斟酌語氣,想說什麼打破這沉悶的氣氛,雍霆瑀卻冷淡的開口,「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和她說!」
嚴書楠等人點點頭,便先離開了。
病房又剩下他們倆人。
某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可她的心情也不爽,倆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向對方低頭,雍霆瑀坐在床邊,伸手捏了一下她受傷的手……
「嘶!疼啊!」秦如歌臉龐扭曲的看著他,剛才在游輪上還沒覺得,這會兒上了藥包紮好傷口以後,才覺得真是鑽心的疼!
「你還知道疼?」雍霆瑀握著她這隻裹成粽子的小手,溫怒的看著她。
還是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不過又覺得他這樣簡直就是superman,帥呆了!也忘了彼此間的協議,笑意淺淺的看他,「當然疼啊!不然換你受傷試試!」
她話剛說完,就不小心瞄到雍霆瑀的掌心上纏著繃帶,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某人緩緩的抬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這不就是你的傑作。」
「……」秦如歌清了清嗓子,看了他一眼,「對不起!」
「算了,你沒事就行,不過你要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要是再看見你做這些危險的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眯了眯眼,他話里話外都是威脅的意味。
「知道了。」自知理虧,秦如歌也沒和雍霆瑀頂嘴,也就順著話給足了他面子。
雍霆瑀緩沉了口氣,看著她道:「你和我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真的,我也不清楚,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珊妮已經掉海里了……」這樣的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又談何去讓別人相信呢?
雍霆瑀蹙了蹙眉,「那在這之前呢?」
「在這之前啊?」秦如歌想了想,「對了,她說要找我談談,然後我就和她談了,我還發現她脖子上戴了一條合體的蝴蝶項鏈!就是我給你看的那條!估計是和陸少磊的那一條拼成了一對兒……可是我一看那項鏈,就心慌,而且頭也疼,有時候明明不是我想說的話,就偏偏控制不住的說出口了。」
「……」點點頭,雍霆瑀把她那隻受了傷的手又小心的放回床上,「知道了,你先好好的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哦!」又看了一眼他受傷的手和掛了彩的臉龐,小聲嘀咕了句,「那你呢?」
「我先出去下,一會兒就回來!」和秦如歌在一起,雍霆瑀才真正理解那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話的含義,嘴裡不想見你,讓你走,可心裡又忍不住擔心,這樣矛盾又複雜,把他也攪和的難受的不行!
「哦,好!」她頓了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呃……能不能幫我買點吃的,我,我有點餓……」
雍霆瑀側身看她,「好,不過……」
「我知道,不能吃那些帶刺激性的東西嘛!給我買點清淡的粥和幾樣小菜就好了。」秦如歌咕噥的說。
「知道了,好好休息。」雍霆瑀安頓好她以後,就離開了。
他剛走,嚴書楠就進來了,迎上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小歌子,你翅膀長硬了啊!隨隨便便就敢死啊,還那麼大義凌然的!你可真能耐!」
嚴書楠是什麼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了,如今她這樣罵她,想來也是被嚇著了。
「……」對於她在游輪上那瘋狂的舉動,秦如歌至今都沒有敢太相信,不過把關心自己的人嚇了一跳,這內疚是必然的,所以不管嚴書楠怎麼說她,她都打算不回嘴。
「不過,你這傷也受的值!要不是你來這麼一下子,雍霆瑀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動手!」看著她這委屈的樣子,嚴書楠就算心裡有氣,也不忍心再罵了,她身上的傷已經夠她受的了,再說什麼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秦如歌怔怔的看她,「你在說什麼?」
「你忘了雍霆瑀找醫生給你處理傷口,陸少磊阻止的事兒了么?」說起這個,嚴書楠就來氣,「我看要不是有雍霆瑀在,你早就被陸家陳家這些個人渣給折騰死了!陸少磊還真是渣男啊,竟然能為了陳婊眼睜睜的看著你死,經過這件事,我的三觀又被他給刷新了!」
頓了頓,唇角噙上笑,「他們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陳婊陸渣也快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了!」
「怎麼回事啊?」
「你猜歐展鵬見我是要做什麼?」嚴書楠看她道。
搖搖頭,秦如歌說,「不知道。」
「他想和你合作!你說要不要臉啊,他有什麼資格提這件事!要不是他當初……」嚴書楠的火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四年前的事不僅是秦如歌的心病,更是她的心病,如今能有機會推翻當初的審判,就算她賠上自己的事業那又如何?
只要能幫秦如歌翻案,她做什麼都行。
秦如歌呼了口氣出來,「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為什麼不提啊,要不是因為他找我談這事兒,我還找不到關鍵性的證據呢!」嚴書楠輕握著她的手,臉色異常堅定地看她道,「小歌子,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要沉住氣。」
秦如歌見她這麼嚴肅,自己也被嚇了跳,心也跟著她緊張起來,「怎麼了?」
「我現在有證據可以證明,四年前的車禍案,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謀划的!」嚴書楠一字一句的說。
脊背漸漸地挺直,秦如歌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你說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要不是陳珊妮現在生死不明,警察早就把她帶局子里喝咖啡了!」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好人終究不會被冤枉,而壞人,也終究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快,快和我說說,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沒有撞人!真的沒有撞人!
她竟然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個好消息,就如同一道暖流,把她那顆已經寒涼的心又捂熱了。
………………
雍霆瑀剛出門,蘇佳臣就急匆匆的趕來,「老大,老爺子給你打的電話!」
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手機,雍霆瑀進了旁邊的家屬休息室,「爺爺!」
「你也太不像話了!陸靖廷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你為了個女人就這麼公然的頂撞他,也不怕他到董事會彈劾你!」那邊傳來老爺子訓斥他的聲音。
「爺爺,我還正愁他不去董事會呢!不瞞您說,我早就動了處理陸家陳家的心思,若不是今天他們動了我的底線,恐怕我還會緩緩,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能給他們求情!」雍霆瑀徑直走到寬敞明亮玻璃窗前,今兒的陽光正好,可投落在他身上時,卻絲毫沒有把他身上的寒氣驅散開。
老爺子嘆了口氣,「欸,你這孩子啊!罷了,罷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區區一個陳陸兩家,還不足以動搖雍家的根基!」
「謝謝爺爺!」得到雍老爺子的支持,雍霆瑀更有把握了。
「對了,那丫頭沒事了吧?」
「沒什麼大礙,就是後腦勺的傷比較嚴重,其他還好。」
「好好的照顧她,過幾天我和你爸你媽回親自飛一趟江城,去看看這個把我孫子迷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的丫頭!」
雍霆瑀點點頭,便掛了電話,剛轉身打算和蘇佳臣沈墨琰他們說話,手機就又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無奈的呼了口氣出來,「大哥!」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雍霆瑀偏頭看了一眼蘇佳臣等人,任傑聳了聳肩,攤攤手表示無奈。
「具體情況我想你也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會放過任何敢傷害她的人!」從秦如歌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起,他就已經決定要大開殺戒了。
「又是陸家吧?我聽說還有陳家?」
「大哥,你身份比較特殊,這些事還是我出面比較好。」現在離大選就差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正是緊要關頭,絕對不能再出什麼意外。
「你認為我會看著她被人欺負么?」
既然段辰睿堅持,他若是再干預,怕是某人會直接拿他開刀,「那大哥,你想怎麼做?」
「我現在在機場,兩個小時后就會到江城,見面再說。」
輕吐了口氣出來,雍霆瑀點頭,「好,我到時候去接你。」
終於掛了電話,雍霆瑀偏頭看了曹行一眼,「曹行,麻煩你幫我去給如歌買一份清淡的粥和幾樣小菜,不要油太大,不要海鮮肉類的。」
「知道了,我這就去。」曹行起身出了門。
雍霆瑀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隨意坐在沙發上,這時候蘇佳臣和他彙報,「老大,我已經做了善後,包括那些媒體記者,我都做了打點,你放心吧,對於在游輪上發生的事,不會傳到網上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另外我已經把歐展鵬控制起來了,也對他下了最後的通牒!至於如歌的大舅媽,我已經安排了飛機接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