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23:我們結婚吧
所以有時候就是,失去了,想再挽回,基本上沒太大的可能。
情到濃時情轉薄,再濃烈的感情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更何況是她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與她而言。她無悔,因為對這份感情,她付出了太多的東西,即便被傷害到體無完膚,都不撞南牆不回頭,如今放下了,心境也就變的不一樣了。
在游輪上,她已經親手為這份感情做了一個了斷,既然她沒死,那曾經傷害過她的那些人,她會一一找他們討回來。
就這麼平淡的一句話,聽的陸少磊刺耳戳心,尤其是迎上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他心底唯一的一絲希冀都被她徹底的給擊碎了,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了,終究還是苦笑一聲,「可你別忘了,你和雍家有世仇。」
「對,可你也別把我當傻子,到底是秦雍兩家曾經有世仇,還是秦雍陸三家都有。這件事我會自己去查,不勞你費心。」她話里有些許的不耐煩,可對上的眸子時,卻又異常的堅定。
她很反感陸少磊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拿這件事來提醒自己,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這男人壓根就是小人行徑。
秦如歌這麼堅持。反倒是讓陸少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了好久,他才看著她,「可我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你,若不是中間發生這麼多事,可能我們現在早就在一起了。」
「陸總,你現在說這些有意義沒?OK,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這我不怪你,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根本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你明白么?你不願意放棄那是你的事,和我沒有關係。」隨意把玩著手裡的檸檬水,她平靜的把這話告訴了對面的男人。
陸少磊勾唇苦澀的一笑,心裡萬般不是滋味,對於她這態度,他來之前也早就想過了,可想是一回事,聽她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是么?可我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你!」
「陸總,我問你個事!」秦如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陸少磊點點頭,「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四年前我就把蝴蝶項鏈拿出來和你相認,你會相信我還是相信陳珊妮?」這個問題是她一直想問的,如今正好有機會,她就想聽聽陸少磊是怎麼說。
乍然聽到這話的時候,陸少磊還怔了下,可就這麼猶豫了片刻,就讓秦如歌知道了答案。
她揮了揮手,嘲諷的搖頭,「你不用說了,我從你態度上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是游輪訂婚宴上她那一鬧才促使他恢復記憶的,如果當初不是雍霆瑀在一旁攔著他,估計這會兒她已經去見閻王了,哪還有命在這裡和他爭論這些根本沒有意義的事?
若不是陳珊妮的事迹敗露了,怕是他還在堅定不移的選擇信任那個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人,而她呢,只能淪落成當草芥,而不是被他精心呵護的玫瑰。
「你誤會了,聽我解釋……」陸少磊想和她解釋這件事,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明明到了嘴邊的話,可在看到她那平淡無神的眸子時,卻硬硬的被卡在喉嚨里,出都出不來。
「真不用解釋了,於我而言,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她從沒想過如今放棄了這段感情,心裡會變的這麼輕鬆,好像曾經的一切都是她作的一樣,要不是那麼堅持,可能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但若不是他,或許她就不會遇上雍霆瑀。
「是么?那你呢?你為了和雍霆瑀在一起連命都不要了么?」對上她的坦然清澈的眸子,陸少磊現在提起這件事無疑就顯的有些卑劣了。
她抬眸看了看他,臉上劃過一絲的不解,「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在問你,你真打算為了雍霆瑀不要命么?」他並不知道雍霆瑀也有一條項鏈,當然即便他知道,也會覺得只有他才能救的了秦如歌。
勾唇戲謔的一笑,她神色淡然的看著陸少磊,「那又怎麼樣?這和你有關係么?」
他現在可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以前是秦如歌追著他跑,如今正好把彼此的位置又翻轉了一下,這個中的愁苦也只有他才體會的到了。
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人這樣的對待,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報應?
「怎麼和我沒有關係?」陸少磊心急的回了句嘴。
「陸總,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態度前後矛盾么?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以前對陳珊妮的感情都是假的!你為了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現在說不愛就不愛了,這不像你能做出來的事!」他曾經為了陳珊妮是怎麼對她的,她都記得清楚,可如今說翻臉就翻臉,這也有點太破滅了。
「……」秦如歌這話又將了陸少磊一軍,弄得他心裡怪不是滋味的,可他卻依然固執的堅持自己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倆人還真是出奇的一致,「對,你說的都對,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對她的感情,有多少是基於曾經小時候的救命之恩的?還有多少是基於我和你曾經許下的那個承諾的?又有多少是真正的愛她的?」
這筆賬,她算過么?
搖搖頭,「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沒必要跟我報備,我的態度和剛才一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變,至於那條項鏈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
陸家這趟渾水,她是絕對不會在橫插一腳了。
這樣複雜又利益交錯的豪門,不是她這種性格的人可以擔得起來的。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她已經心有所屬,所以不願意。
「不管你的態度如何,我現在也可以明確地答覆你,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手的,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你的命,我會讓你知道,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能真正的幸福!」陸少磊不假思索的和秦如歌說了這番話。
如果換成以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甚至會興奮的抓著嚴書楠去大肆慶祝一番,可如今呢?她只會覺得這些話讓她心裡膈應,好像這話根本不應該是由他說出來的一樣。
「可我不願意!因為我不喜歡你了,所以覺得你這樣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以前從沒覺得他會這樣死纏爛打,今兒被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倒覺得很不舒服了。
今兒他三番四次的和她重新表明心跡,可卻被一再的拒絕,這種心情讓他倍感挫敗。
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秦如歌直接從包里取出十五放在桌上,「我剛才問過侍應生了,他說這杯水十五,我把錢放這裡了,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就連錢都不願意欠他的,秦如歌拎著包轉身離開。
獨留下陸少磊,看著桌上放著的十五塊錢,秦如歌這舉動無疑是當面扇了他一個耳光!
…………
晚上蘇洛給她換好葯后,秦如歌和雍霆瑀說了和陸少磊見面的事,而且把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身旁的男人。
被他抱在懷裡,秦如歌拍了拍他的手,「你怎麼沒反應啊?」她還以為雍霆瑀起碼會小吃醋一下,可沒想到這人根本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你想我有什麼反應?」勾唇淺笑的偏頭問她,因為倆人的距離太近,雍霆瑀偏頭的時候,側臉就貼上了她的腦袋。
「起碼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啊!或者直接約他出來見面啊!」秦如歌不假思索的說。
淺淺的笑出聲來,他說:「你都已經這麼明確地拒絕了他,我再約他見面,只會更刺激他!你明白么?」他們倆人之間雖發生了這麼多事,可終究還是打算攜手面對以後的困難,就光是這份心意,就已經讓他心滿意足了。
「可我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當初他是怎麼折騰她的,可都記得清楚楚,如今這麼便宜的放過他,實在不像是她的作風。
「那你想怎麼做?」只要她想做的,他都無條件的依她。
撫上雍霆瑀的手,秦如歌噗嗤一下笑出來,「你這樣會不會太寵我了啊?要萬一我讓你做那些你根本做不到的事呢?」
「男人寵女人不是天經地義么?」他來了這麼一句。
半含笑的點頭,秦如歌煞有其事的說:「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不過說正經的,聽你這麼拒絕他,我還挺開心的!」雍霆瑀抱著她,心底冒出了許多可恥的小泡泡,鼻息間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某人的臉上,弄的她臉紅心跳的,「我還真怕你會被他的甜言蜜語和及時回頭而折了腰呢?」
伸手去擋了下他的唇,秦如歌把頭往一旁偏了偏,「真假的?你還會擔心這些?」她一直以為雍霆瑀是能人呢。
「為什麼不擔心?你真當我是神啊!什麼事都能預料到?」他再能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也有自己的擔心和害怕,尤其是在面對陸少磊這個頭號大情敵,倆人雖確定了關係,可一日沒領證沒辦婚禮,這個威脅就一日存在。
「所以雍總,給我要獎勵!」秦如歌一聽這話,便轉頭看他,柔柔一笑。
深邃的眸子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他勾唇笑了笑,「獎勵你雍太太的位置,你看怎麼樣?」
「……」臉一紅,秦如歌清了清嗓子,伸手揉了揉他的臉,「你也不嫌害臊!哪有你這麼和女孩子求婚的?」
看著她嬌俏臉紅的樣子,雍霆瑀俯頭吻上了她的紅唇!
「唔……」秦如歌被他這突如起來的襲擊弄的措手不及,直到某人開始攻略城池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不過這時候也已經晚了,倆人又鬧過一陣子的冷戰,應該確切的說是她單方面的不理人,然後又和好,掐指一算,他們倆也有好久沒有親熱了,如今某人這麼熱情如火,像是把她生吞果腹,她倒也不加掩飾的順從了他,伸手環上他的脖子,仰頭迎上他的吻。
他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女人,與她唇齒相交,熱烈而又激情的熱吻起來,不一會兒他就把人壓在下面,氣喘吁吁的俯頭看她,「丫頭,你說這個獎勵怎麼樣?」
「不錯!不過雍太太這個位置,不是太好坐!」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龐,笑著看他。
「等你坐上這個位置,你就知道它有多好了!」某人繼續誘哄。
她又笑著應:「雍總,你是在求婚么?」
「你說呢?」不予置否的反問了句,雍霆瑀哼了聲。
「讓我考慮一下!」秦如歌不是不想答應他的求婚,而是她要顧忌的東西太多,如今現在秦雍兩家的世仇她還沒有弄清楚,若這麼堂而皇之的和他結婚,她過不去那個坎兒,再加上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就又是新年了,她能不能活到下一年還是問題,這麼多事堆在一起,她就算想嫁給他,也有心無力。
知道她的顧慮和擔心,雍霆瑀又吻了吻她的唇,「放心吧,你擔心的事都交給我來辦,我會儘快查清當年的事的!」
看來想要取得突破,還得從陳珊妮身上下手。
她勾唇甜甜的一笑,伸手去解他領子上的襯衣扣,因為是晚上的關係,所以她的心跳聲,特別的清晰,「不過雍先生,我雖然不能答應你的求婚,可我還是能滿足你一個要求!」
眼瞅著襯衣扣被她解開一半,她俏皮的伸手去戳他熾熱性感的胸肌,臉龐羞紅的看著他。
她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難得的主動和示好,讓雍霆瑀倍感愉悅,他笑了笑,直接翻在一旁,伸展著雙手,一副任君調戲的樣子,「好啊,那我今晚就看看我的小丫頭到底技藝如何?」
「……」秦如歌從床上爬起來,微微眯了眯眸,「是么?」
「對啊!」他還回應的理所應當。
秦如歌狡黠一笑,直接跨坐在他身上,俯頭看著他,「那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雍霆瑀說。
秦如歌點點頭,隨即就想著當初倆人親熱的畫面,學著他的動作,開始取悅他。
倆人坦誠相待的時候,因為某人毫無章法的折騰,直接快要了雍霆瑀的命,進行到一半還是被他贏了主動權,昂藏的身軀擠進她身體里,他心滿意足的喘了口氣出來。亞剛在才。
因為她的一次主動,導致後邊他直接折騰了她好久,還擺著各種的姿勢,一直到了半夜,才放她休息。
這期間他還抱她去洗了個澡,秦如歌全程都閉著眼睛,讓他瞎胡折騰,真正睡下,已經快三點了。
…………
縱慾的後果就是秦如歌第二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醒來,已經快中午了,從床上爬起來,還覺得腰有些酸疼,她懊惱的低咒了一聲,就去衣帽間找了件衣服換上,洗漱完剛打算下樓吃點東西,雍霆瑀來了電話,「什麼事?」
「我估摸著你該醒了。」雍霆瑀坐在皮椅上,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當著他四個副總的面和秦如歌秀起了恩愛,最無奈的是她這個當事人還傻傻的不知道,還和他置氣呢。
一屁股坐在床上,她想起昨晚上他的熱情,臉紅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你還說!要不是你我能睡這麼晚么?」他也不知道節制一些,折騰到那麼晚,她又是快中午才起的,明擺著讓人知道他們倆昨晚做了什麼好事。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的錯!」
鑒於某人的認錯態度良好,她也沒有真生氣,就那麼順其自然的原諒他了,「那可不?」態度又傲嬌的不行。
雍霆瑀勾唇笑了笑。
「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事么?」她多嘴問了句。
「下午陪我去機場接人。」
她說:「接誰啊?」
「我爸媽和爺爺,他們說要來看看你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和孫媳婦!」前些天他們就說要來,可他又一想到秦如歌的身體,便作罷了,如今她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他們便迫不及待的要來了,尤其是他爺爺,對未來的這個孫媳婦好奇的不得了。
「啊?」她乍然間被這消息給弄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可還是點點頭,應下來了,「幾點啊?」
「到時候我回家接你。」
「那行,到時候再聯繫!」掛了電話,秦如歌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任傑看著雍霆瑀這春風得意的樣子,又在一旁光明正大的聽了聽倆人的牆角,笑的那是一臉的得意,湊上前的時候,故意曖昧的眨了眨眼睛,「老大,你昨晚把如歌撲倒了?」
「……」雍霆瑀面對他的詢問,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好意思,直接大大方方的點頭應承。
「怪不得呢,我聽她的語氣不太好,原來是你對她做了這種事啊!」摸著下巴,任傑笑了笑。
故作不悅的提起眼皮,他瞪了某人一眼,「你有意見?」
「當然沒有!不過老大,你為什麼不順勢和她求婚啊?這女人一旦到了床上,你說什麼她都答應你,聽話的不行!」
蘇佳臣翻了給白眼給他,「你趕緊閉嘴,不要給老大出餿主意!」
「欸,蘇佳臣!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叫我給老大出餿主意啊?我這是在幫他,幫他趕緊把人娶回家,不然被外面的狼給惦記上,到時候老婆跑了,哭都沒地兒哭去!」任傑不滿的轉身沖他嚷嚷!
久未露面的曹行在一旁無奈的看著兩人,「欸,我說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不吵啊?」
「別理他,他就一小孩子。」沈墨琰這話是說的任傑。
其他三人都紛紛贊同的點頭。
搞的把任傑獨立在外面。
「你,你們三個欺負我!」裝模作樣的抹了把眼淚,他轉頭可憐兮兮的看著雍霆瑀,委屈極了,「老大~」
「好了好了,你們三個也少欺負他一點。」雍霆瑀這話一出,任傑立馬就得瑟起來了,「還有你,以後少說幾句!」
任傑嘟著嘴,點點頭,「好吧,老大!」
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就像只牧羊犬一樣,搖著尾巴。
「說正事!」回歸正題,雍霆瑀看了一眼四人,又把視線對準蘇佳臣,「佳臣留一下!你們先按著我剛才說的去辦,另外曹行,你把歐展鵬的證詞保存好,另外把他家的人都控制起來,不要讓人捷足先登!」
「我知道該怎麼做。」曹行點點頭,就和沈墨琰任傑先離開了。
唯獨留下蘇佳臣,「老大,最近一段時間陳珊妮的父親並沒有來醫院,我也沒有看到有任何刻意的人去接近她,除了陸總和陳太太以外。」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
頓了頓,他又道,「看來你估計的沒錯,的確是有人給陳珊妮的父親偷偷傳遞了消息,不然依他的性子,早該來救女兒了。」
「陳珊妮的病情怎麼樣了?」雍霆瑀又問。
「已經在逐漸的恢復中了,不過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出院。」
點點頭,雍霆瑀深思了片刻,「這段日子你不要派太多的人去看著她,和警方那邊也做好溝通,外圍的警力不要那麼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是想給外界造成一種假象,讓陳珊妮的父親以為他們已經放鬆了對她的看管,可這件事並不能做的太明顯,因為他們都知道,既然這幕後之人能排兵布置下這麼大的網子,他縝密的思維就定然比他們還高,不然也不會扯著他們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另外我讓你查有關雲家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在干擾我們查雲家的事情還是怎麼的,這件事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而且這又牽扯到雲州的隱士世家,不行的話我得飛一趟雲州,親自去查查看!可能到那邊會找到一些有利的線索。」蘇佳臣提前給雍霆瑀打了一劑預防針。
雍霆瑀點點頭,「你小心些,要是去雲州的話,身邊多跟幾個人。」
「我明白。」蘇佳臣頓了頓,「老大,雖然我暫時沒有查到雲家的事,可上次陸總的車禍和你在澳洲遇襲的事,我查到了一些消息。」
「哦?是么?」說到這個,雍霆瑀倒是來了些興緻。
蘇佳臣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他的面前,「是這樣的,如果我估摸著不錯的話,上次開車撞陸總的人,就是陳珊妮父親派來的,當然換句話說,也可以這麼理解,是陳珊妮自己策劃的,至於你在澳洲遇襲,可能也和我們內部的內應有關,這個執行的人,還是他。」
「你的意思是,是陳珊妮故意策劃的?」
「對,沒錯,可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查到些皮毛,不過若是這樣猜測的話,所有的事都能說得通了,當然她一開始的目標,其實不是如歌,而是陸總!」蘇佳臣說。
陳珊妮派人撞了陸少磊,給秦如歌營造出了一種假象,讓她以為陸少磊是因為救她所以才被車撞的,心懷愧疚之下,就會什麼事都答應他,甚至答應他要結婚的事。
可她卻知道秦如歌不會這麼妥協,雖答應了陸家這門婚事,可她心裡還念著雍霆瑀,這樣一來這婚肯定結不成,再加上當時陳處陳太太又成了陳珊妮的棋子,去遊說陸靖廷讓陸少磊再娶,無非就是讓秦如歌徹底對陸少磊死心。
被馮媛下藥后,又通知了秦如歌和段辰睿,她自己暗度陳倉的把人救出來,好李代桃僵。
蘇佳臣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怕是當時陸總也被下了葯,不然他不會分不清誰是誰。」
兜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即便是陸少磊第二天醒來,發現床上的人不是秦如歌,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陳珊妮再給他掉幾滴淚,他馬上就心軟了。
既能離婚,又能如願和陸少磊結婚,這樣一石二鳥的計謀,還是挺好的。
「這麼說還真是挺有道理的,但佳臣,我要的是實質性的證據!」雍霆瑀給他強調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蘇佳臣點頭,「我明白,其實老大,我們大可以不用這麼費盡周章的去調查,讓陸總一問陳珊妮便什麼都知道了。」
「這事我自有分寸。」抬了抬手,示意蘇佳臣不要那麼著急。
他又說:「至於你在澳洲遇襲的事,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蹤……」當時雍霆瑀去澳洲的消息,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即便去參加李霽鴻的壽宴,被媒體曝了光,也不可能做這麼縝密精心的部署,所以便只有這一種可能性。
沉思了片刻,深邃的眸子流淌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暗光,他沉聲應:「我知道了,這段日子先辛苦你了,等這些事完了以後,我放你半年的假!」他不是沒有聽說蘇佳臣在外面撿了一個痴傻的女孩,把她當寶貝一樣的寵著,雖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可既然是蘇佳臣的決定,他這個做老大的必然支持。
怔了怔,蘇佳臣難得的勾唇笑了笑,「謝謝老大!」
一旦要是要愛情來了,饒是像蘇佳臣這樣的男人,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讓你去做,幫我查下陳珊妮的血型……」雍霆瑀剛給蘇佳臣說完這話后,外面就傳來李清和陸少磊的爭執聲,給蘇佳臣使了眼色后,他便起身去看開門。
李清站在一旁,神色無奈的看著雍霆瑀,「總裁,我已經告訴陸總說您在開會,可他偏要見您,我攔不住。」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擺了擺手,李清和蘇佳臣倆人一起出去了。
整個辦公室只留下他和陸少磊。
勾唇笑著看著一臉怒容的男人,比起他來說,雍霆瑀的心情倒是不知道好了多少,「陸少,找我有事么?」
以前他們之間的身份還一樣,倆個都是總經理,可如今卻成了一個是總裁,一個是總經理,這樣的心理落差饒是像陸少磊這樣的男人都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每次見他的時候,他從來不叫總裁。
當然雍霆瑀對這件事也不是太在意。
陸少磊是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如今他這麼氣沖沖的找來,八成是為了秦如歌的事。
當然在這件事上,他占的主動權大。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么?」出乎意料之外的,陸少磊沒有和他發火,而是態度淡然的把椅子拉倒一旁,坐下,交疊著雙腿,偏首看他。
雍霆瑀笑著應,「當然可以!我這辦公室你隨時都能進!」他既然不動,那他也沒理由挑這個頭。
別看陸少磊比雍霆瑀年長了幾歲,若論心思和穩重,陸少磊還是欠些火候。
看著他這張含笑的臉,陸少磊收了收冷峻的臉龐,看他的時候,卻不小心從他敞開的襯衣領上看到他側面的脖子上又道細微的抓痕,不是沒有經歷過這些,他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心底的火氣沒由來的更大,沉默了半晌后,他率先打破了僵局,「你這麼聰明,難道還不知道我的來意?」
「陸少,這辦公室只有你我倆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說什麼,就大大方方的說,不要這麼藏著掖著,你累我也累!」
雍霆瑀這話,好像秦如歌也和他說過相似的,他冷冰冰的看著某人這張得意的嘴臉,冷笑出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秦如歌身上有詛咒的事情吧?確切的說,是她原先那條項鏈上的詛咒!」
「知道啊,那丫頭都和我說了。」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好爭執的。
「那你還和她在一起?」陸少磊冷笑一聲,怒氣明顯比剛才大了不少,「你就不怕害死她么?」
雍霆瑀挑唇淺笑出來,似是對這件事不以為意,「這是我和她的事,陸少你就不用費心了。」
「這麼說你是不肯放手了?」陸少磊這麼聰明,又豈會聽不出雍霆瑀話里的意思呢。
「為什麼要放手?我和她彼此相愛,我實在沒有理由要放手!」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也很堅決,秦如歌是他這輩子的最愛,任何膽敢覬覦他的人,都該死!
「雍霆瑀,從小到大你都和我爭,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感情上,你非要和我一較高下才覺得心裡舒坦對么?」這也是他不待見雍霆瑀的原因。
似是覺得這話可笑,某人笑著搖頭,「陸少,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根本沒打算和你爭什麼。」
「行了,不用假惺惺了,你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陸少磊譏諷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就算是為了她,我們之間的比賽可以暫停么?你也不像她死,對吧?」
「所以呢?所以我就該把她讓給你?」雍霆瑀雖在笑,可他的眸子卻閃著幾分危險的光,深邃暗沉的迎上陸少磊的視線,絲毫不加任何的掩飾,「陸少,我想你有必要搞清楚一件事,當初是你不要她的,如今你這算什麼意思?打算再回頭么?你當她是什麼?廉價的白開水,你想要的時候就要,不想要的時候就丟一邊?」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對,我當初是曾經傷害過她,可那時候是我根本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陸少磊深喘了口氣,他自知理虧,可依然想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現在說的這件事!」
「所以呢?」挑了挑眉,雍霆瑀並沒有理會某人的脅迫,「你是打算讓我放棄那丫頭了?」
陸少磊冷冷的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救她!她和你在一起,只有死!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么?雍霆瑀,我沒有想到你這麼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能看著她這麼年輕就離開這個世界!你何其的殘忍?」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才覺得可笑!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恨不得讓她死!」收起臉上的笑意,雍霆瑀臉色嚴肅的看著他,態度決然的沒有一絲的退讓!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放手了?」並沒有理會雍霆瑀的指責,陸少磊已經很明確的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點點頭,他回答的肯定,「當然!」
「那好,我們就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吧,不過我還是勸你,秦如歌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歸宿!她和你在一起,只會死!」陸少磊毫不留情的揭開了雍霆瑀目前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可偏偏又沒辦法不面對。
似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雍霆瑀低頭勾唇一笑,后又抬頭看他,「公平競爭?陸少,你哪來的自信要和我爭?你覺得如歌心裡還有你么?」
這樣毫無意義的爭鬥只會帶給他們倆人無盡的困擾,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這個不用你擔心,反而是我要提醒你,你覺得她是因為愛你才和你在一起,還是因為你和她上了床,才沒辦法的從心裡接受你,你想過這個問題么?」他頗為自信的抬眸看著對面的男人。
雍霆瑀勾唇淺笑出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至於這個問題,你就要親自問她了,她比我更有說服力,不是么?」
想必秦如歌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然陸少磊不會放著她不找而轉身來找他的。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比起你,我更珍惜她的命!」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到有些諷刺了,當初可是他先不珍惜秦如歌的,如今這麼信誓旦旦的要從他手裡把人奪回來,到真是應了那句話,在你身邊的時候不珍惜,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拚命地挽回。
可這還有機會么?
他和秦如歌其實看的一直都很清楚,唯一看不清的,反倒是眼前的陸少磊了。
「既然你非要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勸你了,不過若是以後那丫頭讓你抹不開面子了,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計較!」這話說的簡直絕了,一方面看似同意陸少磊的公平競爭,可轉頭就給扇了他一個耳光,一個巴掌換一個紅棗,值了。
陸少磊冷冷的一笑,起身就打算離開了。
可雍霆瑀卻叫住他,「陸少,如果你真的關心她的話,你大可以去問問陳珊妮,她到底為什麼身上會有這詛咒,還有你身上的那條項鏈,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才是你真正應該關心的事!」
背對著他,陸少磊冰冷低沉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該怎麼做不用你提醒我!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
…………
下午去機場接人的時候,秦如歌發現雍霆瑀好像不太開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她偏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師傅,又考慮到這是勞斯勞斯,她便也大著膽子,傾前身靠近他,笑著道:「有什麼事能讓我們雍總這麼眉頭緊鎖啊?」
「沒什麼。」雍霆瑀伸手攬著她的肩膀,低頭吻了吻她的紅唇后,才喘了口氣道:「今兒陸少跑來找我宣誓主權來了!」
「他找過你?」乍然聽說陸少磊來找雍霆瑀,秦如歌還覺得詫異,抬頭看了看他,「是為了我的事么?」
沒打算隱瞞她,雍霆瑀倒是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讓你放棄我?」想著陸少磊可能說的話,秦如歌試探的問了句。
又點點頭。
「那你是怎麼回應的?」像是迫切的想知道他心裡所想,秦如歌著急的催促他。
雍霆瑀捏了捏她的下巴,看著她這副緊張的樣子,心裡的不安倒是壓下去了不少,「我當然是拒絕了啊!」
「這還差不多!」呼了口氣,聽到他這麼說,秦如歌多少還是喘了口氣。
「不過,他的堅持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是以後對你死纏爛打,哎!」某人故意的嘆了口氣。
看著他這副患得患失的樣子,秦如歌心裡也不好受,斂了斂眸子,她想了一會兒,便抬頭看他,清澈的眸底漾著些許的堅持,「我們去民政局登記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