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24:四年前和她生死交接的人是雍霆瑀
有那麼幾秒,雍霆瑀的思緒是處在放空的狀態,可到底還是經歷過大事的人,怔了下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言語裡帶著些許的激動和不敢置信。「你剛才說了什麼?」
難得見他這幅樣子,秦如歌本來想吊吊某人,可又一想到他為她付出了這麼多,以及剛才眉間的疲累時,她就決定了這件事,勾唇笑了笑,伸手捧著他的臉,「我說我們結婚吧!」
「真的?」他皺了皺眉,好像在揣摩她這話的真實性。
「當然是真的!」為了讓他相信自己,秦如歌傾前身,吻上了他的薄唇,直到她身上的馨香味兒傳到他的鼻息時,雍霆瑀才真真切切的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反客為主。他伸手托著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唇齒間的相交帶著他一貫的霸道和溫柔,讓她險些隨他一起沉淪。
炙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秦如歌差點被他吻的喘不過來氣,意識到還在車裡的時候,她猛地伸手推開他,氣喘噓噓的。「雍總,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說呢?丫頭?」他托著她的臉龐,在她額頭上蹭了蹭,「你知不知道你這話意味了什麼?」
「當然啊!」笑著點頭應,她摟著他的腰。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和他秀起了恩愛。這時候司機師傅心裡的陰影面積她也顧不上求了,眼睛里,心裡看到的,想著的都是他,「我想過了,既然雍太太的位置遲早是我的,現在坐和以後坐有什麼區別?」
他倒是沒想到,陸少磊這麼一鬧,反倒是促成了他們結婚的一個契機。
深沉的眸底漾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危險。他勾唇戲謔的笑了笑,抱著他轉身就讓司機停車。
「你瘋了?這是高架,停車多危險啊?」秦如歌垂著他的胸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又去和司機說:「師傅,你別聽他的,我們直接去機場!」
老高本來就沒打算在高架上停車,一來不讓,二來也實在是太危險,要是雍霆瑀實在讓停,他大不了再下一個出口下了高架,把車停在路邊,倆人在後面折騰的那些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心裡雖尷尬,可他也理解雍大總裁年少氣盛,又正值荷爾蒙旺盛的年紀,在車上搞些動靜出來,也情有可原。
可這一會兒讓停,一會兒又讓走的,他到底要聽誰的?
「我告訴你,不許搗亂!」秦如歌眯了眯眼睛,伸手戳著他的鼻子,警告意味明顯。
沒辦法的看了她一眼,雍霆瑀只好摟著她和老高說,「直接去機場吧!」
「好的,總裁!」老高鬆了口氣。
「丫頭,我們什麼時候去登記結婚?」雍霆瑀偏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心滿意足的說。
頓了頓,她道:「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不過有件事我要問你……」
知道她想問什麼,雍霆瑀直接不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把她摟在懷裡,態度極其的霸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聽我說就行,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他絕對不會看著她死,當然也不會把她讓給陸少磊。
因為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沒有這兩個字。
「嗯,我相信你。」秦如歌往他懷裡鑽了鑽,嗯了聲。
「現在去民政局,怕是來不及了,明天,我們明天去!」雍霆瑀摟著她笑著道,「不過怕是這婚禮,得延後了……」
許是兩人心意相通的關係,雍霆瑀的意思她也明白,抬起頭,吻了下他的側臉,笑著應,「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之所以現在不辦婚禮,是因為兩家的恩怨到現在還沒有查清楚,若是盲目草率的辦婚事的話,怕是對兩家都不好交代。
她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而是不想自己在意的人因為這些事而鬧不愉快。
結婚本來就應該開心,不是么?
「好!一起面對!」伸手撫上她纖細柔軟的小手,他頓時覺得人生圓滿了不少。
………………
因為在馬賽見過殷明月,所以再次見面的時候,秦如歌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反而比以前還多了幾分的親切,相反雍霆瑀的爸爸和爺爺她倒是第一次見。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肅,反而多了幾分的儒雅和淡然,成熟自然不必說,骨子裡自有那麼些傲然的風氣在,就如同雍老爺子,雖然看起來挺嚴厲的,可一聽他開口說話,卻立馬消除了這陌生的感覺,比起陸家那一家子的人,雍家的人顯然就很好相處了。亞有巨亡。
看來雍霆瑀和陸少磊之所以脾氣性格都不同,家庭環境對他們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尤其是殷明月知道兩人要結婚的消息,開心的直接拉著雍正在車裡商量起他們的婚事來,一口一個兒媳婦叫的特別順口,讓秦如歌都不免臉紅起來,不過比起他們的熱情,雍老爺子反倒是淡然了許多,那雙銳利的眸子毫不掩飾的審視著她。
而她也坦然的迎上老爺子的目光,根本不畏懼他的打量,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在氣場和架勢上絲毫不輸雍霆瑀,老爺子看了她一會兒,忽的就笑了,「你這丫頭啊,真夠勁兒,難怪把這臭小子迷的團團轉!」
「爺爺您過獎了!」勾唇笑了笑,秦如歌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嬌羞,絕口不提秦雍兩家的事。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領證啊?」殷明月滿心的歡喜,對秦如歌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特別的滿意,拉著她的手問。
雍霆瑀倒是不打算隱瞞,「明天我們先把證領了,至於婚禮,不急。」
來之前,他就已經和他們打好了招呼,也把秦雍兩家的事和他們說了,本想順勢問問裡面的緣由,可老爺子卻一點內幕都不肯透露,弄的他有些沒辦法,只好等人來了再問。
不過他也不急了,如今兩家的人算是都回國了,揭開謎題是早晚的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老爺子說了一句。
聽到老爺子這話,秦如歌怔了下,沒想到他會這麼的通情達理,連問都不問,直接就依了他們的想法,這樣通人情的簡直讓她有些玄幻。
許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雍正笑著和她解釋,「你的事霆瑀已經和我們說過了,這具體的詳情,等回了家以後再說!」
「是啊,如歌,你有什麼顧慮的,都和阿姨說,我會盡量幫你的。」殷明月拍著秦如歌的手,笑著應,這個兒媳婦,她在馬賽的時候就覺得不錯,脾氣性格又很好,再加上如今又知道了她的身份,雍家只有對她好的份。
「謝謝叔叔阿姨!」秦如歌點點頭,暗呼了口氣出來,轉頭看了一眼雍霆瑀。
她的糾結,她的難受他都知道,只不過這丫頭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當然雍霆瑀也不會辜負她的這番信任。
秦雍兩家的恩怨,他遲早會調查清楚。
因為雍家在江城有另外的別墅,並不和雍霆瑀在一起住,陪他們回去了以後,老爺子就把所有人都叫到了書房,一家人連同她這個即將成為雍家一份子的人開了個會。
「如歌,你坐。」
殷明月拉著秦如歌坐在沙發上,雍正和雍霆瑀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老爺子坐主位,清了清嗓子后,他說,「丫頭啊,其實秦雍兩家的事根本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有一部分是外界以訛傳訛傳出來的!」
「所以,爺爺,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秦雍兩家在二十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她這麼急切,雍霆瑀剛想安撫她,可卻被一旁的雍正給阻止了,他擔憂的看了某人一眼,又聽到了老爺子的聲音。
「丫頭,你說說看,外界都說了雍家什麼?或者你從別人嘴裡聽到了什麼?你儘管說,爺爺不會怪你的!」老爺子似是知道秦如歌心裡所想,提前打消了她的顧慮。
迎上他的視線,再沒有見到雍家人之前,秦如歌總想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真真切切的見到了,反而有點顧慮了,「叔叔阿姨,爺爺,我確實聽人說了些秦雍兩家的事,以前兩家的關係特別的好,可自從雅龍軒餐廳出了食物中毒事件以後,我爺爺就因為這件事突發腦淤血去世了,而當時和我爺爺交好的雍家,卻沒有來看他,甚至馬上就舉家遷往法國……」
和雍霆瑀相處的這段日子,她並不覺得雍家是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因為能培養出來這樣優秀男人的父母,定然不是這種蛇蟲鼠蟻之輩。
「爸,這件事我和如歌解釋!」雍正偏頭看了一眼老爺子,似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老爺子抬了抬手,搖搖頭,「還是我來說吧!」頓了頓,他又把視線對上那雙急切的眸子,「丫頭,你信霆瑀么?」
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件事,秦如歌沒有猶豫,點點頭應,「信!」
「爺爺知道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對於這件事,我只能說,絕對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雍家不會做背棄秦家的事……」老爺子把話說的很明白,雖沒有給她解釋那麼多,可他的態度卻很明確。
並不像是在說謊。
「那爺爺,為什麼我奶奶不讓我和他在一起?」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正好迎上雍霆瑀的視線,萬般的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好像全都煙消雲散了,好像只要有他在身邊,一切困難都不是問題。
老爺子嘆了口氣,「這都怪我……」他說起這話來,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眸底也漸漸的染上了回憶。
「爸!」
「爸!」
殷明月倆夫妻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
雍霆瑀也忍不住擔憂的轉頭看了老爺子一眼,「爺爺!」
「欸,我沒事!」老爺子擺了擺手,慈愛的看著秦如歌道:「丫頭,你放心,這件事你遲早會知道,而雍家也會給你個交代。」
「爺爺!」勾唇笑了下,秦如歌搖搖頭,「我並不是想怎麼樣,我只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我不相信我媽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會讓那些食客中毒!」
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美食的人,把廚藝當做畢生奮鬥目標的人,又怎麼會容忍自己犯這種錯誤!
「孩子,你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主廚!你要以你媽媽為榮啊!」說起以前的事,老爺子也頗為感嘆。
秦如歌一下子激動地看著他,「爺爺,您是說我媽她是冤枉的么?」
聽他這話,她的人生好像一下子就圓滿了。
「孩子,你聽我說,目前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懂了么?」老爺子把話說的很委婉,但他相信,這話她能聽懂,也能明白,因為她和封傾情一樣,都那麼有衝勁,骨子裡的朝氣讓人移不開眼睛。
「爺爺……」秦如歌吶吶的叫了聲。
老爺子又道:「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所有的事,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陸家的信物,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上?」
一提起陸家信物的事,秦如歌怔了怔,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臉上也有了異樣之色,轉頭緊張的看了一眼雍霆瑀。
「爺爺,您怎麼好端端的問起來這件事了?」雍霆瑀岔開話題,臉色嚴肅的看他。
「欸,你先別插嘴,我在問這丫頭。」很顯然,老爺子並不想和他說這件事。
被這麼一堵,雍霆瑀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了。
呃了一聲,秦如歌看著他,「爺爺,這陸家的信物和秦雍兩家的事有關係么?」
「當然有,不然陸老頭為什麼著急的要讓陸少磊找信物呢?」老爺子臉色嚴肅的看著她,「你告訴爺爺,信物到底在不在你的手裡?」
其實早在坊間傳言秦如歌握著陸家信物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一二了。
猶豫了片刻,秦如歌一想到陸家的信物,就想到那個把信物交給她的神秘男人,和她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他都沒有再出現,呼了口氣,她抿了抿唇,「爺爺,對不起,這件事事關我和一個人的約定,所以我不能告訴您!」
「……」她雖然沒有直接說信物到底在不在她手上,可秦如歌這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老爺子瞭然的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
和殷明月出來的時候,秦如歌還轉身往書房看了一眼,臉上儘是擔憂。
「如歌啊,你放心吧,沒事的!」殷明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走吧,我帶你去你房間看看,今晚估計你們得住這裡了。」
明天兩人要去領證,這麼大的日子,她這個做婆婆的,自然要把該準備的東西給她準備好,決不能委屈了她。
「好,謝謝阿姨!」收回視線,秦如歌偏頭笑著看她。
殷明月並沒有一般豪門貴婦身上的習氣,反而多了幾分親切和和藹,兩人又興趣愛好差不多,所以溝通起來自然沒有什麼壓力。
「還叫我阿姨?是不是該改口了?」殷明月笑著看她說。
秦如歌怔了下,很快便反應過來,似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到她期待的眸子,便紅著臉叫了聲,「媽!」
「欸,好,好!等明兒你和霆瑀領證了,媽給你們倆包一個大紅包!」殷明月開心的拍著她的手,這態度就像是自家女兒領回來女婿一樣,興奮地不得了。
這時候的秦如歌並不知道殷明月嘴裡說的紅包有多大,她只以為是長輩給晚輩的普通紅包,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東西,簡直閃瞎了她的眼!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秦如歌離開后,老爺子看著雍霆瑀,當著雍正的面,把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霆瑀,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丫頭手裡確實有陸家的信物!」他的孫子在想什麼,他這個爺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只是當時礙於秦如歌的面,有些話他不能說。
「爺爺……」呼了口氣,雍霆瑀最終還是點點頭,並沒有隱瞞什麼,「對,您猜的不錯,如歌手裡確實有陸家的信物,上次陸少去她家裡還想拿回這信物,被我給掉包了!」
「你做的很好!這東西絕對不能落到陸家人的手裡!」老爺子臉色嚴肅的看著他,態度很堅決。
雍霆瑀點點頭,眸底漾著些許的暗涌,「爺爺,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霆瑀啊,既然你已經決定和如歌結婚了,而你也承認了她手裡有陸家的信物,那有些事我就直說了。」雍正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兜兜轉轉,你和如歌還真是有緣,你爺爺和你秦爺爺從小就給你們訂了娃娃親,十四年前她又在雲州救了你一命,四年前,你孤身來江城,潛入陸家把這信物偷出來,交給了一個人,而你也因為受傷,所以失去了這段記憶。」
「……」雍霆瑀蹙了蹙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爸,您說什麼?」
「我說,四年前和你生死交接的人,就是這丫頭!她為了你,一個人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啊,要好好的對她!」如今看來,把所有事串聯起來,一些抹不開的事,到現在也有了結論。
雍霆瑀像是著了魔,怔怔的站在兩人的面前,聽著老爺子的話,眼前好像閃出了什麼零碎的畫面,他,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夜,有兩個人躲在車裡,一個男人捂著身邊女孩的嘴,喘著沉重的氣息,說:「這個信物價值連城,裡面的東西更是關乎幾個家族,數百人命的大事!三年後,我若僥倖不死,必然會親自回來找你!但我若沒有回來,你務必把它損毀,並且終身不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隨著老爺子的話,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好像是打開了缺口,源源不斷的涌到他腦子裡,隨著回憶的開始,雍霆瑀的眸子漸漸的濕潤了起來,他還沒有忘記,那個在黑暗中,喘著疲累和驚嚇的氣息,仍然替他保守秘密的女孩,他記得她叫
秦如歌。
「霆瑀啊,我知道這件事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但當初你傷的太重,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可你卻忘記了在江城發生的所有事,所以我和你爺爺,還有曹行他們,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一來是為了你,二來也是為了麻痹陸家,可如今,怕是有些事瞞不住了……」雍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初他們也是揣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今得到了證實,怕是真要改變許多事了。
雍霆瑀沉喘了口氣,他低頭淺笑了聲,「我知道了,爸,爺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太大,對他來說一時間難以接受。
………………
卧室的門被推開,秦如歌轉身就看到雍霆瑀渾身疲累走進來,眼眶也有些紅,像是哭過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弄的她也有些慌亂,趕忙迎上去,伸手握著他的手,緊張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叔叔罵你了?還是爺爺罵你了?」
雍霆瑀並沒有回應她,偏首的時候,看到她那張緊張的臉,和四年前的畫面漸漸的重疊起來,濕潤的眸子緊緊的鎖著面前的人,突然手臂一拉,把她抱在懷裡。
「怎,怎麼了?這是?」還以為是他受了什麼刺激,秦如歌反手抱著他,安撫道。
「對不起!」雍霆瑀的情緒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他們倆人還是走在了一起。
不管是十四年前,還是四年前,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
根本跑不了。
秦如歌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身體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一時間慌了神,「你到底怎麼了?快說啊!」
「我曾經答應過你,三年後會回來找你,可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忘記了這件事,所以就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我才徹底恢復記憶!」
聽著這話,秦如歌抱著他腰的手驟然縮緊,心口都突然窒息了起來,她顫抖著聲音,不敢置信的問:「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