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應

第六章 反應

烏桓皇宮

由於烏桓近二十年來和大秦分庭抗禮,互有勝負,攻佔了多個大秦的城市,因此也逐漸改變了以往游牧民族的居住習慣,不再住帳篷。而是仿造大秦皇宮和民宅,讓百姓都住在了房子里。唯一不變的是,烏桓人的驍勇善戰,騎馬射獵。

烏桓可汗拓跋乞顏此刻正在安昌殿內,聽著殿下的人稟告拓跋舒默的情況,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後,聽到拓跋舒默陷入昏迷時,拓跋乞顏一掌拍向面前的紫檀桌,怒道:「大膽!竟敢暗算本汗的二公子!」

殿下的衛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恭謹說著:「大汗,請放心!末將來時皇甫麟將軍說二公子已無危險。」

「你先退下吧,去太醫院選些上好的藥材帶去給舒默。」拓跋乞顏說完後殿下衛士急忙退下。

拓跋乞顏想著這次拓跋舒默遇刺的事,心中大為惱火,舒默可是他心中最喜歡的兒子,雖說他從不明言,也一直未立世子,但心中早已屬意於他。若是這次他……心中大怒,大聲喚道:「吐羅亥!」

被喚的人連忙進殿:「可汗!」

看著面前一直跟隨自己的人,拓跋乞顏還是很信任的,吩咐他:「本汗給你個事,你去查下這次舒默遇刺的事是誰做的。查到后,不要走漏了風聲,迅速回稟本汗!」吐羅亥面上一凜,退了出去。

大秦皇宮明光殿

雍熙帝坐於御座上,聽得探子的回報,眉頭緊皺,招趙德上前:「趙德,傳張普覲見。」

張普,大秦的大將軍,世代驍勇。其父是先帝時的將軍,在出征北伐時為救先帝,以胸擋劍,命喪烏桓。先帝感其心意,稱他為人臣之表率,以親王之禮厚葬,並追封其為陳國公,世襲罔替。張普更是雍熙帝幼年時的伴讀,張氏一族很受倚重。

不一會張普到了。

雍熙帝將拓跋舒默遇刺一事告知他,張普聽后問道:「皇上的意思是……」雍熙帝從御座上起身,來到張普面前:「這個事,你去查一下,是何人所為?敢在我大秦境內刺殺使者,意欲挑起兩國戰爭,其心可誅!」

張普低頭想了想,問:「敢問皇上,那些刺客現在何處?」

「據戍邊陳略來報,待他們發現時,只有三十餘具黑衣刺客屍體,身上並無兵器或者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雍熙帝簡單介紹了下情況。

張普聽后,驚訝抬頭:「皇上,您剛才說三十餘具屍體?」

雍熙帝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皺了下眉:「的確,這也說明烏桓的戰鬥力不容小覷。這個事不管是誰做的,都是想嫁禍給我大秦!張普,你儘快把這個事給朕查清楚!」

「臣遵旨!」

密室里

「混賬!這麼好的機會,你們白白錯失!我要你們有什麼用?」主位上的男子沖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喝。

為首的黑衣人大著膽子接話:「主子,他的人實在厲害,兄弟們也是死傷慘重。不過他也沒有佔到便宜,依奴才看,胸口那一箭,夠他受的,稍有不適,也是能斃命的。」

男子衝上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大罵:「沒用的東西,還敢狡辯?你們五十人,對方只有二十餘人,你們損失慘重不說,還讓我錯失了這樣一個良機!」

黑衣人聽出男子話里的殺意,跪在地上:「主子,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下次……」

男子大怒打斷他的話:「下次?我給你機會?他會再給你一次機會嗎?沒用!」

黑衣人一動也不敢動。男子大手一揮,立刻有人將黑衣人拉了下去。

密室里只剩男子和身邊的人。

那人低聲詢問:「主子,要不要奴才帶人去……」說著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不可!」男子打斷,「此次事情已經暴露,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會調查,讓我們的人撤手。靜待時機!」

烏桓守軍駐地

皇甫麟看著皇甫毅帶回的兵器——從那三十餘具蒙面屍體上取下的,皺眉思索。

皇甫毅見哥哥半天沒有反應,急脾氣的他從椅子上蹦起來,大聲說著:「哥,你還在想什麼?這明顯是大秦人所為!公子現在還在昏迷,都是我們守護不周!我要回大秦給公子報仇!」

相比於弟弟的急躁,皇甫麟要穩重許多,他把皇甫毅按在椅子上,低聲訓斥:「阿毅,你跟著公子已不是一天兩天,怎麼還這般急躁?這個事是你我能擅自決定的嗎?還是等公子醒了再做定奪吧。我始終覺得這個事太過蹊蹺!」

皇甫毅慢慢冷靜下來,但語氣仍然急促:「那……公子還在昏迷,我們總不能就坐等吧?」

皇甫麟笑著:「你忘了,出使之前,公子曾交代讓你訓練騎兵!」

皇甫毅聽到此節,方信心滿滿地說:「好!我定不負公子所託。」

皇甫麟看著急沖沖離去的皇甫毅,頗為無奈。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遇事易焦躁,勇猛有餘,謀算不足。

大帳內的床上,拓跋舒默還在昏迷,軍醫們已把能用的葯都用了,高熱是退了,但是人始終醒不來,這讓大家有些束手無策。

戍邊軍營中本無女子,有的只是——軍妓。那些人中有的是烏桓國中犯了重罪充軍的女人,但更多的是漢人。

由於拓跋舒默生母是漢人,因此他從不侵犯這些軍妓,也不讓她們靠近服侍。所以這次中箭,都是皇甫麟在照顧左右。

幾天過去了,拓跋舒默能感覺到周圍不斷有人說話,有人來回走動,拚命想讓自己睜開眼睛,卻無能為力。

拓跋舒默躺在床上,只感覺腦子裡一片模糊——

幼年時,常坐在阿媽懷裡,看著父汗練劍、摔跤,阿媽總是溫柔拭去父汗臉上的汗水,那是漢人女子才有的似水柔情……

阿媽病逝,父汗的眼淚落在自己的臉上,那樣鐵骨錚錚的漢子,你很難想象得多麼大的悲傷才會讓他落下淚來……

父汗對自己要求愈來愈嚴,嚴到近乎苛責,兄弟們圍著自己,嘲笑他的阿媽是漢人、是奴隸,自己同他們打架,被眾人按在地上,起身後是滿臉的紅腫……

冬日大雪紛飛中,一個笑顏如花的少女,遠遠向他奔來,似乎那樣的溫暖、那樣的馨香還在懷中……

記憶的最深處定格在——

一支利箭帶著風的狂野,猙獰向他飛來,避無可避,直直的插進胸膛……似曾相識的紅鋪頭蓋臉地砸下來……那憤怒中帶著驚慌的眼眸看著他……抽搐的嘴唇叫著他的名字……那麼遙遠的聲音……他想要起身抓住眼眸的主人,一伸手,卻發現眼前一片黑暗……心……劇烈的痛……

拓跋舒默猛地起身,發現滿頭是汗,似乎是做了一個噩夢。他使勁搖搖頭,抬頭看著大帳的布置,眼裡閃過一絲迷茫,撐著坐起身子,低聲說著:「拿水來。」皇甫麟見他轉醒,十分高興,一面遣人去喚軍醫,一面倒水。

「公子,您終於醒了,軍醫們說這次中箭位置靠近心臟,十分危險,都是屬下們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皇甫麟誠懇說著。

拓跋舒默慢慢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終於記起林中遇刺,他冷了臉色,說著:「這次的事是到底是何人所為?」

正說著,軍醫們到了。為首的陳大夫上前為他把脈,片刻後面露笑意:「恭喜公子,箭傷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半年內,恐不方便再有打鬥。」說著,吩咐人去煎藥,然後退了出去。

皇甫麟將皇甫毅帶回的兵器拿進大帳,說著:「公子,您看,這是阿毅從那些人身上搜回來的。」

拓跋舒默冷眼看著面前的武器,上面刻著漢字:大秦御造。

拓跋舒默凝神片刻,說道:「這十有**不是大秦所為。」

皇甫麟點頭:「屬下也是這樣猜測,可如果不是大秦所為,那……那些人是誰派出的?」

拓跋舒默想了想,說:「如果是大秦,他們斷然不會用御造的兵器,這樣太容易暴露。和我們與大秦都有仇的,那就是……山越!」

「公子分析的極是。山越一直受大秦壓迫,這樣一來,挑起了我們和大秦的矛盾,他們正好坐收漁翁之利。」皇甫麟說著。

「不過」拓跋舒默托著下頜,分析:「兵行險招,虛虛實實,大秦人未必不懂!這事,還是要派人去查一下!」

皇甫麟扶著拓跋舒默起身:「是!屬下會派人去查!公子,大汗聽說您受傷,心急如焚,已派多人來詢問。」

拓跋舒默下地走了兩步,下令:「明日我們就返回平城,以免父汗擔心。」皇甫麟勸著:「公子,您可著人去稟報,再多休養兩日吧!」「不必,傳我的命令,明日返回。再派人快馬加鞭稟告父汗,此事不可輕舉妄動,以防中了小人奸計。」「是!」

拓跋舒默一人坐在床邊,想著這次遇刺的事,心中暗下決定:不可再如以往那般輕率!

第二日,拓跋舒默一行人開始返回平城——烏桓都城。

此次遇刺,拓跋舒默這邊陣亡三人,重傷七人,其餘均有輕傷,但殲敵三十七人,足可見戰鬥力之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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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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