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攤牌

他們就在這個小房子裡面等著.坐以待斃.他們出不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人進來.只有在這裡等著.等著鄭鴻興緻來了給他們安排的新遊戲.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脖子被人捏著.除了等待他鬆手放自己一條生路或者是給自己致命的一擊.別無他法.

在媚姬去世的第二天.來了一個新人.一個女子.一襲白衣.飄飄欲仙.容貌不似媚姬一眼妖嬈.但是眉眼間全是聖潔.看起來好像是天上的仙女.

輕衣緩帶.站在他們的門前.

「這又是誰的情債.」吳綉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可人兒.自然也知道她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個地方.可是現在看來.除了無淵.這裡也沒有其他男子了.看來.這個女子應該是和無淵有淵源了.

「錦鳶.你怎麼來了.」無淵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人.正是海龍王的小女兒錦鳶.自從她跟著無量天尊走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雖然錦鳶對無淵的執念頗深.但是也不至於到如今這個地步.無淵對錦鳶一直很直率.也很坦誠.

「你們.認識.」靈鈺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她如今才意識到她對無淵的以前幾乎是一無所知.他們雖然相守了這麼多年.但是他卻從未主動說起過他自己以前的事情.靈鈺也從未過問.她現在才意識到.他以前的世界也不會是和自己的一樣.是一片空白.在他的生命中一定有過很重要的人.自己一定不會是第一個.

靈鈺這樣想著.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錦鳶是我以前的好友.」無淵怕靈鈺會多想.所以著急解釋道.

「你們好.雖然我來的不是時候.但是我此次來.的確沒有惡意.各位大可放心.」錦鳶離開的這段時間.看起來無論是從樣貌還是從氣質.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她以前的執念似乎已經消散了.戾氣少了很多.

「你好.」靈鈺聽他們這麼一解釋.心裡也舒服了很多.吳綉和果子則點頭示意.他們可不想插進來.這件事情還是無淵和靈鈺的事情.他們就做好自己的旁觀者就好了.

「你這次來這裡.也是聽從了鄭鴻的意思.」無淵感到好奇.雖然說鄭鴻神通廣大.但是錦鳶作為無量天尊的愛徒.又是龍宮的公主.她這樣身份的人.也不會輕易就可以請來.

「我本來跟隨師尊靜修.可是師尊突然告訴我來這裡一趟.他們的事情我不清楚.我的任務不過是來和你說一件事情罷了.」錦鳶看了看旁邊的人.示意無淵讓他們先出去避一避.

「我們先出去了.你們聊吧.」靈鈺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自己主動退了出去.吳綉和果子自然也就溜了出去.

「喂.我們出來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出來了.我說你傻不傻啊.這明擺著就是以前的小情人啊.你不在裡面看著.不擔心.」走遠了.吳綉就開始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責問她的話.

靈鈺心裡是有些煩.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心裡是不舒服.但是也不能不講道理.他們要是沒什麼.自己這樣大驚小怪的反而不太好.顯得自己的太小氣.

「他們就是說幾句話.沒什麼的.我不用自己的嚇唬自己.」靈鈺即是說給吳綉聽.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是寬懷大量的大小姐.我看無淵要是被她搶走了.你後悔都沒地方可以哭去.」吳綉笑話她.她這個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自己計較的要命.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無淵不知道無量天尊到底是什麼意圖.但是他相信錦鳶不是會害他的人.

「你們可還好.」這麼多年.對於一個修仙之人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在錦鳶看來和他們不過是分開了一陣子罷了.他們卻已經換了另一個樣子.

「很好.這一次相見.我倒是覺得你好像更像是一個神仙了.」無淵笑道.

「我.我本來就是神仙啊.不過是有些事情.現在都想明白了.所以沒有以前的執念了.你也不用怕我.我可不是來打擾你們的.不過.我看你變化的更多.」錦鳶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無淵一趟.似乎是在評判他.

「我怎麼變了.」

「你變的更像是一個凡夫俗子了.以前的凌冽都沒有了.時時刻刻就是擔心著靈鈺的生死.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沒有一點點魔尊的樣子了.不過看起來倒是更加親切了些.」錦鳶說的是實話.她這一次看見無淵.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感覺了.以前在他面前.自己永遠是卑微的.是害怕的.可是現在的無淵卻不會給她這種感覺.

「哈哈哈哈.你說的對.我現在越來越弱了.你看看我.被困在這裡竟然不得脫身.」無淵已經忘記了自己提劍殺上九重天的樣子了.那個時候.他滿手沾滿的鮮血.那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師尊讓我轉告你.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你們才可以彼此獲得解脫.你這樣的愛.其實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欺騙.當初若是她想要繼續在你身邊.她就不會選擇重生了.」錦鳶已經放下了自己的執念.她終於明白為何師尊要派她來這裡.她是來給自己的一個解脫的.

「多謝.我明白的.其實我不懂.鄭鴻到底是個什麼人.」無淵越來越猜不透了.這個鄭鴻.有的時候讓他覺得實在幫助他們.可是有的時候又是在捉弄他們.從他的實力來看.他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很快就要走了.你要自己和靈鈺去說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會告訴她的.對么.」錦鳶知道這樣的感覺.自己告訴她這些事情.對於無淵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假如靈鈺接受不了.他們也許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與其讓別人告訴她.倒不如我自己去.」無淵早已經打算好了.他打算在經歷過這麼一次旅行之後就告訴她.假如她不願意原諒自己.他就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自己再也不打擾她就是了.

靈鈺等了很久.終於是坐不住了.起身就沖著那屋子走去.果子看著她剛剛坐的地方旁邊的草都被拔乾淨了.比馬啃的都要乾淨.

「好了.那我先告辭了.」正趕上錦鳶要走了.靈鈺就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靈鈺.你是叫靈鈺吧.」錦鳶微笑地看著她.

「呃.是啊.你這就要走了.不多聊一會兒了.」靈鈺的臉就要紅到脖子根去了.

「不了.改日有緣的話.我們再聊天吧.我看姑娘的仙緣倒是不淺.」

錦鳶飄然離去.一轉眼就消失了.

「這個姐姐.是神仙.」靈鈺瞧著她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你以前也是.」無淵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他現在想說以前的事情.卻不知道要從何開口了.

「我.我是神仙.」靈鈺以為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踮起腳尖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你先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靈鈺被他這麼拉著.坐在一邊.她想不出來.現在有什麼很重要的是事情.難道是剛剛那個神仙姐姐告訴了他什麼壞消息.她心裡猛的一沉.

「你聽我說.也許我說了這些之後.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但是我今天必須要告訴你.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了什麼.或者是你有多難以接受.你都不可以離開.最起碼.你要等到我們都出去了之後.你才可以走.」

無淵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保全她的安全.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強.要是這個時候亂跑.他不敢想象後果會是怎樣.

「我答應你.」靈鈺不知道自己一會兒會聽到什麼.但是從無淵嚴肅的表情來看.這件事情似乎很重要.亦或是會觸及到自己的底線.「難道是弟弟和娘親出了什麼事情.」

「不是.我要說的是我們的事情……」

「我們.」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認識了.那個時候.你是天上的仙女.我是魔界的尊上.我們……」

這個故事講了很久.吳綉和果子在外面長了嘴巴.卻一動不動.就這麼活生生把故事給聽完了.他們沒有聽見靈鈺說一句話.

靈鈺也不知道自己聽到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境.他們以前就認識了.以前就相愛了.他這麼多年來都不告訴自己.他愛上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是他愛人的投胎轉世而已.靈鈺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的這些.她的腦子很亂.很亂.

「你想想.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不要你給我答案.只要你自己能夠接受就好.」

無淵不想強求她現在立刻給他答案.他也不想要難為她做一個選擇.他只是不想她傷害自己.他輕輕轉身.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