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娘親
「你的娘親去世了！」
……
「怎麼會？生病去世的？」
……
「在懷了你九個月左右摔了跤，把你生下來她大出血死了。」
筱梅猜測到了小妹的很多種反應，如此平靜卻是她沒想過的。
「大姐，這次您說的是真的嗎？」
上次那麼相信大姐，自己終究還不是娘的親生女兒，現在懷疑一下兒倒是應該。
「千真萬確，今日將秘密告於小妹，長姐不希望你以後與我們的娘生疏，畢竟這十年她待你並無薄差！」
古代的生活沒有自己原本想象的那麼簡單，這還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男人納妾實屬正常，李氏或許也沒錯，她只是想守住自己的男人，守住這個家！
筱蓉點了點頭，對於大姐能夠告訴自己實情她已經很感謝了，可心中疑問重重：「大姐，家中的事情是不是除了爹娘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啊？」
筱梅異樣的看著小妹，點頭回語：「是啊！蘭兒和蓮兒那個時候還不懂事。其實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只不過長大后再三追問，娘才說了實話，娘不許我告訴任何人，今日不是梓蓬鬧的，我打死也不會說出你娘的事情。」
筱蓉還沒開口李氏沖了進來：「筱梅，你跟蓉兒又說了什麼？」
慌張失色的筱梅趕忙低頭：「沒……沒說什麼，只是……只是小妹問起她的身世。」
李氏上去一個大嘴巴，這是第一次如此發怒，生氣的說到：「我告訴過你，這些事情不得跟弟弟妹妹多說一句，你倒是好，如此把上一輩的事情告訴蓉兒，真是胡鬧，我罰你三日不許進食，去后屋的閑閣反省！」
筱梅不敢多語，連流淚都是悄無聲息的，默默挪足離開，卻換來身後筱蓉的喝止：「大姐，不要走！」
隨後頗帶氣質的說到：「娘，不要罰大姐，是蓉兒問起，今日被哥哥嘲笑，笑蓉兒不是付家人，難免失落，大姐是為了我好！我從沒見過自己的娘親，卻恰有的緣分認識了娘，這些年娘待蓉兒的好，蓉兒自然清楚，這份情誼較眾姐妹不差分毫。今日娘親萬萬不得懲罰大姐，若是罰了，蓉兒心中倒是不舒服，卻也覺得自己和這個家生疏了。」
李氏在這個時刻是無法拒絕她要求的，老爺本就生氣了，要是自己執意處罰筱梅引來這丫頭的哭喊，老爺又要發火，想想也就算了。
「蓉兒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你娘親的事情，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這件事情你不要外傳的好。」
這次對著蓉兒李氏倒是客氣了許多，笑容之間透露出一絲絲的愧疚，摸著她的頭，盼來了點頭才轉身對著筱梅發話：：「既然今日蓉兒說不要處罰你，那娘也就原諒你了，但你記住，你是長姐，家中事情不應什麼都對弟妹講，他們都還小，你不知說錯了話，他們以後心裡如何想，所以以後謹言慎行。」
「娘，孩兒知錯！」
被教訓之後筱梅心裡有些難過，可自己不後悔告訴小妹真相，因為欺騙才是傷害。
接下來幾日筱梅一直在自己的屋子裡，暗自受了娘的懲罰，儘管李氏幾次說讓她出來吃飯，她也只是讓丫鬟敷衍著說自己身子不適。筱蓉看過幾次，她也面容無異的說著自己沒事，轉而回到屋子榻上專心繡起了帕子。
「你知道嗎？小妹的娘當初嫁到府里之前就懷了小妹，不是什麼好女人。」
「這話不能亂講，否則爹娘聽到該生氣了。」
筱蓉親耳聽到了二姐和三姐議論著自己的身世，可心裡納悶兒這事情是怎麼傳到她們的耳朵里的？大姐定不會告訴她們，何況幾日大姐都沒出屋，自己更是沒跟任何人提起。
她只好裝作沒聽到，沖身後的丫鬟擺擺手，示意不要亂說，也就從花叢後面低身走過。
「蓉小姐，您還好吧？」
回到屋子，丫鬟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像沒事人似的，頗有城府的說到：「隨她們說好了，反正她們說的也是事實，這些事情我不同她們計較，不過瞧這她們的性子，我們計較的日子可能今後還多著呢！」
說完抬頭看著丫鬟問：「二姐和三姐之前與我關係如何？」
丫鬟想想或許有什麼苦衷沒多說，只是點頭：「還好，只是她們是雙胞胎，關係比跟您和大小姐更為親近一些罷了！」
她眼神在閃躲，其中定有許多沒能說出口的話，看來之前十年這二姐與三姐對自己好不到哪去兒，尤其是三姐，她似乎很討厭自己。
「喜翠，明日我想去外祖家看看，怎麼說外祖母都是娘的親人，我們這樣不管不問倒是失禮！」
喜翠的眼神里有一種恐懼，依稀想起上次太太責罰的事情，哪裡還敢帶著筱蓉胡鬧。
「蓉小姐……這……」
筱蓉看著喜翠說到：「沒關係的，你放心這次我們誰都不告訴，娘不會知道的！」
喜翠尷尬露出一絲笑容便不說話。第二日一大早筱蓉就起來了，喜翠幫著打理，梳頭、穿衣，收拾之後便用了早飯，吃完她嚷嚷著：「走，我們去外祖家吧！」
喜翠跟在筱蓉身後，步步平平緩慢走著。
「小妹，你這是去哪兒啊？」
筱蓮的出現讓筱蓉一下子警醒，這絕對不是巧合，看樣子她應該是早早知道自己要出門所以才守候著，接著她回身說著：「娘說了你不可以去外祖家的。」
李氏應該是聽到了話語，臉色難看的走出來：「蓉兒，你又要幹嘛？」
自從筱蓉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李氏對她說話客氣了許多，可依舊能看得出臉上不滿的神情。
「娘！我沒想幹嘛啊！只是來院子里走走！我本想去綉鋪把您那日定的東西偷偷取回來，給您個驚喜！」
她低著頭，慢吞吞的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白紙，上面的黑字清晰可見，是西庄蔡家鋪子的條子，那日李氏在那兒提起定了一套刺繡鴛鴦，可有事遲遲沒取回，看到蓉兒想要幫自己去取心裡倒是有些感動，難得她沒有恨自己。
「蓉兒真是有心，蓮兒你剛剛嚷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