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繞道任務,分別有現代和傳統兩個選擇。現代說的是日本流行樂j-pop的領頭羊,傑尼斯事務所。傑尼斯事務所是以培養優秀的男藝人及男性偶像團體為主,而縱橫日本娛樂界一大地頭蛇。」打開線索卡后,我便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
「除了j-pop唱片業,演唱會和影視劇方面的成就外,j家的藝人還特別擅長許多舞台特技,尤其表現在舞台劇這種藝術表現形勢上。參賽者需要前往帝國劇場,在教練的幫助下完成一段吊威亞飛行的舞台劇表演。」
東京鐵塔下人來人往,遊客也特別的多。而在人群之中我和狄龍卻又因為身高原因,而特別的鶴立雞群。更不用說還有一個碩大的攝影機在跟拍。所以在我們查看線索卡期間,周圍路過的人們都十分好奇的看著我們和這邊指指點點著。
「傳統是指日本典型的民族表演藝術,歌舞伎表演。歌舞伎的特徵是布景精緻、舞台機關複雜,演員服裝與化妝華麗,且演員清一色為男性。」念道這裡我頓了頓,然後看向狄龍。
看來這一次的繞道任務都和藝這種東西有關,要我說這對我這個以前混過商業舞團的人來說沒有什麼,練一練也是可以上手的。可是對於狄龍這樣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來說,可就太難為人了。
但是看到我看他的狄龍,卻並沒有立刻意識到問題。而是疑惑的問道:「歌舞伎?那不都是女人乾的活么,為什麼說是男的?「
「都是女的那個是藝妓…」我有些無語的看著狄龍,「比賽之前我丟給你的那本世界民俗文化大全,一定沒有看吧?」狄龍下意識的臉色一肅,把嘴一閉。
「雖然樣子看起來都差不多,可是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東西。在傳統這個選項上,參賽者必須前往新宿歌舞伎町,找到歷史最為悠久的歌舞伎劇場,在那裡的師傅的指導下,完成一段歌舞伎表演。」
我念完了所有線索上交代的信息之後,抬頭看著狄龍問道:「選擇哪個?我建議選擇歌舞伎,雖然可能需要說一些十分繞口的日本語台詞,可是至少不用跳現代舞。如果選擇去帝國劇場,最後卻發現還要跳舞的話,我們就白白浪費太多時間了。」
我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事出有因的,因為狄龍已經在之前對我坐實了他就是個舞蹈白痴的事實。明明在散打擒拿時十分靈敏有力的四肢,在跳起舞來卻彷彿短路了的機器人。而如果轉而教他機械舞的話,那又會更加慘不忍睹的變成一個會移動的木板…
在參加極速前進之前,我就有教過他跳舞。因為我知道按照極速前進這種經過各國,然後引用每個國家當地民俗文化作為關卡任務的節目,遇到跳舞這檔子事的情況,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打的就是先讓狄龍對跳舞有個概念的想法。
最後的結果告訴我,還是不要妄想了。能跳過跳舞的任務就跳過吧,天生舞蹈白痴的人就和音痴一樣,是救不了的。
狄龍聽了我的話,顯然也知道我暗地裡的含義是什麼。他嚴肅著臉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聽你的,反正說台詞什麼的不就是背么,背下那些音節就好。」
「那我們就選擇前往新宿歌舞伎町了。」我拿著線索卡面向鏡頭說道:「節目組應該不會那麼難為我們,讓我們把人家的國粹學個徹徹底底吧,應該只要做到一個皮毛就能通過了。我記得歌舞伎的表演,大多也是慢吞吞的。就最粗淺的來看,應該不會比現代舞蹈難。」
決定了選擇歌舞伎后,我們重新回到了地鐵站里開始擠地鐵,前往新宿歌舞伎町。也許是因為之前早已經經歷過下班高峰期的戰鬥,所以算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了。所以這一回的趕路,並沒有浪費我們太多的時間。
站在我們即將完成任務的歌舞伎座,也就是最古老的一個歌舞伎劇場面前。我和狄龍在路過的當地人一臉詫異的圍觀下,定了定心神走了進去。
走進後台練習室里,推開門進去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群男人。穿著和浴袍差不多,日本人稱之為浴衣,更像是一種簡便的男士和服的男人們。
練習室就像是很一般的舞蹈練功房,有一整面牆的大片大片的落地鏡子,而大多數人都站在周圍看著中央空地上兩個人的表演。一個拿著小巧精緻的貌似木桶一樣的東西,一個拿著日本人一般吃拉麵會用的那種式樣的大碗。
兩個表演者都是男性,只是很簡單的坐在中央的木地板上,用兩個無比簡單的道具做著表演。可是我卻能輕易的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他們正在演出的劇情。拿著小木桶的男人扮演的應該是一個女人,而一個巴掌就能托起的木桶中,裝的並不是水,而是酒。
女人在給男人勸酒。一下又一下毫不停歇的,彷彿要把對方灌醉。直勾勾看著男方的目光,明顯就是在勾引。可是有時在回過頭避過對方視線的時候,眼底又會透露出其實他另有打算的樣子。
所以一直都有人這麼說,如果西方人的演技大多是外放的話。東方人的演技,則是注重在眼神之上。眉眼間的一顰一笑就能演繹出一個飽滿的人物性格。
而男人則從一開始的不動如山,逐漸坐得泰山將傾明顯是醉了。而從他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給他勸酒的女人明顯是個絕世美女。男人的身份明顯至少是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樣子,從他說出像唱一樣繞口的台詞時表現出的自負來看。
我們進入練功房後站了足足有好幾分鐘,才等到這一幕戲演完。這期間沒有人說話,都只是認真的看著中央兩位歌舞伎的表演。房間里安靜得可怕,所以我和狄龍也沒有立刻輕舉妄動。
直到表演結束,兩個表演的歌舞伎從地上站了起來,而那個把女兒姿態表演得惟妙惟肖,又毫無奇怪的娘娘腔之感的男人,也恢復了男兒姿態。站在兩人正面面對著的一個中年男人,才踏步向我們走來。
很明顯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聽說是有名的歌舞伎大師,更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歌舞伎世家的當家人。也是這個歌舞伎劇場的座長。一走到我們面前,他就規規矩矩的鞠了個躬,日本的傳統禮儀規範做得一絲不苟。鞠躬誠懇卻又不卑不吭,顯得一副大家之態。
但是在我看來,這就有點故意嚇唬外鄉人的意思了。如果不是我和狄龍,估計過來的參賽者在看到這種架勢,尤其是被晾在那裡好幾分鐘之後,估計碰上這種打招呼,就會連忙慌慌張張的回一個鞠躬,然後語無倫次了吧。
可是狄龍明顯是那種管你如何作,我只聽上級命令的人。而在之前我們被晾在一旁看錶演的時候,就被我說過一句不要輕舉妄動。所以此時他站得就和松柏一樣挺直,壓根紋絲不動。而我更是不會被這種小陣仗就嚇到的人。
所以在我的帶頭下,狄龍和我也模仿者他的動作慢里斯條的回了一鞠躬,並且張口就用英文說道:「很高興見到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位,任務中要求我們找到並與其學到一幕歌舞伎表演,最終在正式舞台上完成的師傅呢?」
用的是完全日常的語速,沒有放緩語速照顧對方的意思。既然對方擺著架子要你來哄著他,那我們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太低下了,不是么?因為尊重是相互的,你們要別人尊重自己的傳統藝術,但在這同時卻也要尊重對方本身才是等價的。
就算你們在練習表演中,不允許打擾。但是讓一個人過來接待說明情況,就真的那麼難么?在我看來並不見得,這只是最基礎的待客之道。當然,我也不會因為一點怠慢,就很明顯的得罪待會要教我們的師傅。所以我才用語言不通這一點,耍些手段。禮儀上卻一絲不亂。
果然,因為我的語速對方愣了一下,然後扭頭知會了那邊人群中的一個年輕的男生過來做翻譯。這個修了眉毛,面容看著特別女性化的男生,正是剛才表演女性一角的歌舞伎演員。
因為剛才是側面,所以對對方的面孔看不太清楚。現在看到了,我倒是知道為什麼會由他來演這女性角色了。估計這樣的清秀眉目,畫上濃妝之後幾乎就是個可以以假亂真的女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純正的東方男人-大都容易長得太過清秀,又或者是亞洲女人們比起陽剛帥氣的男人,更喜歡這種白面小生的美少年類型。至少我在美國的時候看到的亞裔,大多並不是這樣子的感覺。
這名座長,我們簡稱為師傅的中年男人,借著對方的翻譯聽懂了我們重複了一次的話后,這才開口回話道:「是的,兩位先生。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點想問一下,在剛才的表演中你們看出了什麼?」
莫名當了二腳翻譯的美男子歌舞伎,一邊翻譯著座長口中的話的意思,一邊帶著我們走到了練功房裡頭,之前他站的地方。「我們剛才在練習的一段,正是你們今天要完成的片段。所以我想師傅是想知道,在現場看完了表演之後,你們是否能通過我們的表演,了解劇情上說了什麼。實際上就是個觀后感啦。」
看完一段演出之後要問觀后感,倒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問題。所以我按照之前的理解將我認為的劇情說了出來。[綜英美]心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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