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這次,該我養你了

03這次,該我養你了

錦繡郡主嚇了一跳,嗚嗚嗚地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錦繡掙扎了幾下子,奈何抓著自己的人力氣太大,但身形瞧著,卻應該是個女人,錦繡的眼睛向著上面瞧了瞧,只覺得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掌冰涼的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黑夜裡的紗掃著錦繡的臉頰,一身白衣的姑娘一手緊緊捂住了錦繡郡主的嘴巴,一雙眼眸,卻靜靜地瞧著眼前的一扇木門,那個女人,明明那個女人就在裡面,如今,她卻不能動她一根汗毛。白伊伊狠狠地咬了咬牙,若是再有下一次,她定要將那個女人,生生撕碎!

小五白日里身子虛弱,還暈倒了一次,如今夜裡在榻上也是輾轉難眠,可惜外面白伊伊和錦繡鬧騰的動靜很輕,並沒有入了她的耳朵,小五的嘴角一抿,又是翻了一個身,今夜,莫不是又要無眠。小五心下想著,卻是聽見一聲輕響,抬眼,屋內無人,門前守著的婢女和往日的侍衛全都不知道到了哪裡去,小五的眉心皺了皺,起身點上了一隻蠟燭,心裡總覺得,今夜,註定不凡。

小五的手掌剛剛把蠟燭點亮,眼前卻是猛的出現了孩童的臉頰,小五一愣,想著後面退了一步,險些嚇得叫出了聲音來,孩童的臉頰上面依舊帶著一點泥土,頭髮還是往日那樣蓬蓬的模樣,孩子的牙花子都咧著向著晏小五笑了出來,小五一愣,怔怔瞧著眼前的孩童,卻是孩童摸著後腦勺笑了笑:「嫂子。」

小五一抖,手裡面的燭淚先寫掉到了手背上面,眼前的孩童,不是土翼是誰,土翼的眼睛眨了兩下子,亮亮的瞧著晏小五如今的模樣:「嫂子,我是來救你的,今夜門口的人都被錦繡郡主驅趕走了,再加上白伊伊在其中幫助,我們先回小豐村,我在慢慢和你說,陸大哥說,他現在那地方不安全,我們先回毛家藥鋪,到時候等著陸大哥來找你。」

小五的眉心閃過兩絲欣喜,她便是知道,他一定會來救她,小五輕輕得點了點頭,抬眼瞧了瞧土翼,嘴角輕輕地抿了一下:「段晟軒當了將軍,陸離也去了?」

土翼小小的眉頭鎖在了一塊,卻還是瞧著小五點了點頭,倒像是一個小大人的模樣,土翼張了張嘴巴,眼睛又是瞧了瞧晏小五:「嫂子,快走吧,白伊伊拖不了那個郡主多少時辰的,要是鬧騰了起來,就是麻煩了。」

白伊伊的眼眸始終瞧著眼前的宅子,眉目裡面染了兩分毒,嘴角狠狠地撇了一下,手心下,不知怎麼就是用了力道,錦繡郡主又是折騰了兩下子,就是沒了動靜,暈了過去。

屋內,小五聽了土翼的話點了點頭,轉身就是隨著土翼走了出去,土翼瞧了瞧小五房內的東西,眼眸輕輕地眨了兩下子:「嫂子,這些東西,你不帶回去?」

小五又是回身瞧了瞧屋子裡面的東西,只是伸手拿了桌上一張自己寫好的紙張放入懷中,又是瞧了瞧土翼,唇角一勾,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一個人來的,如今這些霖滄國的東西,便讓他們霖滄國的人再自己收回去吧。」來時一人,走時一人,這段回憶,小五倒是希望永遠都沒有發生過。

土翼咽了幾下唾沫,本想問小五拿起的東西是什麼,卻是眼前的姑娘面色雖然蒼白,還是帶了一絲淺淺的笑意:「走吧。」

毛家藥鋪內,燈火通明,幾個人,全都是徹夜未眠,春漪的腦袋向著門前又是探了探,回頭又是瞧了瞧秀兒:「秀兒姐,里長大人說,小五姐,今天就能回來,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春漪的手掌還在衣服上面搓了兩下子,微微帶了幾點焦急。

秀兒的眼前,又是浮現了段晟軒的那樣一張臉頰,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頰上暈了幾分氣韻,一雙眼眸,像是天生就要擔起重任的人,說出來的話一字一頓:「大人,如今本官為護國大將軍,對你可是不敬?」這等威嚴,便是與秀兒曾經想起的自己的夫君的模樣,不差分毫。

春漪瞧著秀兒愣神的模樣,眉頭又是皺了皺,抬眼又是瞧了瞧秀兒失神的模樣,嘴角狐疑地動了動,開口道:「秀兒姐?秀兒姐?」

春漪叫了兩聲,才把秀兒拉回了現實,秀兒的眼睛瞪得滾圓,瞧了瞧春漪,勉強打出了幾分精神:「你剛才說什麼?」

春漪的眼眸裡面又是帶了幾分狐疑,秀兒姐這時候,是在想些什麼?秀兒的唇角的笑意淡淡,春漪開口:「小五姐,今晚上真的能回來嗎?」

話正說著,卻是夏宏從屋裡面拿了一件披風出來罩在了春漪的身上,春漪的眉心輕輕擰成了一個小結,嘴角抿了抿翹著眼前的少年,不知道為何,她總是覺得夏宏有些像尹沉,春漪張了張嘴巴:「其實,這大晚上的,你是不用來的,我們幾個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夏宏笑了笑瞧著春漪把披風披在了身子上面:「沒事,你們幾個女的,還有一個郎中伯伯,怎麼都需要一個男人來陪你們一起熬夜不是。」

秀兒的眉目輕輕地挑著笑了笑,眼眸向著夏宏偏了偏,唇角的笑意更濃:「小豆子,就你還男人呢。」

夏宏的臉蛋子漲的通紅,卻還是轉過了身子又是向著秀兒瞧了兩眼:伸出手來弄了弄自己的胳膊,上面像是還隱隱的存了一點肌肉一樣的東西:「我可是強壯的很,可以好好的保護春漪姐的。」

秀兒伸出手來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眼神卻還是笑著瞧著眼前的少年,眉目裡面染了兩分喜悅:「我就知道,你三句話離不開你春漪姐姐。」

「秀兒姐!」春漪的臉頰一紅,眉心微皺,瞧了瞧秀兒,秀兒吐了吐舌頭,繼續低頭瞧著桌子,夏宏的臉蛋又是被漲的通紅,嘴角微微抿了兩下子,抬眼又是瞧了瞧身邊的春漪。

晏秋和毛郎中瞧著幾個孩子鬧,晏狗子站在一邊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晏秋的手掌緊緊地捂著自己得心臟,如今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不在一起了,只剩下這兩個孩子孤苦無依,狗子的腦子還是有些問題,要是小五再出了什麼事情,這晏家,可怎麼辦呀。

眾人正想著,卻是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眾人心下一喜,都是瞧著門前橋了去,土翼的臉上帶著笑容,瞧著眾人瞪大了眼眸盯著自己,土翼的嘴角像是看玩笑般的劃了划,手掌向著後面瞧了瞧,眾人只覺得時間在這一瞬間凝固,姑娘的步子輕輕,一步步踏進了屋中,姑娘的面色雖然帶了兩分蒼白,但眉目之間的那絲笑意,卻是濃著。

晏秋心下一喜,卻是捂著自己的眼眸落下了淚水來,眼眸向著眼前的姑娘瞧了瞧,姑娘穿的不多,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受了涼,秀兒的唇角輕輕地勾了勾,起身趕忙進到屋子裡面拿了一件披風出來,披在姑娘得身上,小五的唇角含笑,定定的瞧著眾人,這一去,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這般的回來,小五走了幾步,卻發現眼前的春漪低著頭,不敢瞧著小五的眼眸,只是低頭攪著自己手裡面的帕子,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小五得唇角含笑,靜靜瞧著眼前的姑娘,張了張嘴巴:「怎麼了?」

春漪的唇齒輕輕地要在一起,夏宏得眸子也是盯著春漪瞧,卻是春漪自己的眸子向著別處瞧了瞧,唇角輕輕地抿了抿:「小五姐,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是她把小五弄丟得,也是因為她,小五姐才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小五的唇角勾了勾,抬眼瞧了瞧春漪的模樣,起身坐在了桌子的邊上:「那些人就是想要抓我,你還能攔的住不成,沒事的。」

春漪的眸子又是低了低,低頭靜靜地瞧著自己得衣擺,卻是說不出話來,小五瞧了瞧眾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嘴角像是撒嬌一般的嘟了嘟:「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一趟,居然連一杯茶水都沒有,你們,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秀兒瞧著小五的模樣笑了笑,起身把自己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子,就是去倒茶,唇角還是帶了兩絲欣喜的笑意:「有有有,你可是毛家藥鋪加上辣條店的掌柜的,我們誰敢對你招待不周,不把你當回事,萬一被攆出了門去就沒得做了。」

小五笑著搖了搖頭瞧了瞧秀兒,伸出一根手指來在秀兒的面前挑了挑,嘴巴輕輕得撇了撇:「就你這張嘴,我第一個把你弄出去!」

秀兒吐了吐舌頭,卻是一邊倒茶一邊說:「你走的這陣子,霖滄國的人更加的猖狂了,來了這裡面搶了幾次東西,還好我們的店鋪都大,再加上丁胖子有幾次拿著菜刀危險,才把他們全都趕走了,如今,還是事事小心為好,里長大人和陸公子不知去做什麼了,也是自從你消失了再沒有出現過,我們在這裡,如今都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小五的唇角抿了抿,靜靜地聽著秀兒的話,女皇謀下段晟軒這步棋子,是對的,小五的眼眸輕動,卻是猛的想起了他們要攻打小豐村的事情,眼底一沉,帶了幾分焦急,小五的眸子瞧了瞧秀兒:「秀兒姐,幫我準備好筆墨紙硯,我要寫信。」

秀兒一怔,卻還是點了點頭,把東西全都給小五拿了上來,小五的筆端蘸了墨痕,秀兒的腦袋偏了過來想要瞧著寫了什麼,卻是小五的手掌輕輕地捂在信紙的上面,唇角一笑,帶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來,秀兒的嘴巴嘟了嘟,向著後面退了一步,晏姑娘的眉目輕笑:「閨房的密信,可不是可以給別人瞧得。」

秀兒的嘴巴嘟了嘟,又是瞧了瞧眼前的晏小五笑著的模樣,伸出手來在面前攤了攤:「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你快好好寫吧。」

小五一笑,卻是又瞧了瞧眼前的筆墨,眉心輕皺,不知怎的,就是染上了一絲愁容,筆尖輕動,昭陽那裡聽來的消息,一一地沉在了紙張上面,小五得嘴角抿了抿,將信箋認真地放在了信封裡面,眉目一動,又是將自己脖頸的玉牌放在了信封裡面封好,瞧見玉牌的時候,土翼的眸子裡面染了幾分驚異,卻是瞧見眼前的姑娘眉目裡面地凝重:「土翼,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封信送給陸離,不能出了任何差錯。」

土翼把信捧在手中,只覺得手中的信箋沉重地狠,小五得嘴角又是輕輕的勾了兩下子,土翼抿了抿嘴角,定定地點了點頭:「嫂子,你放心吧。」

小五回頭,秀兒得嘴巴又是撇了撇:「得了,掌柜的,定情信物哪裡買的,一瞧就是價值不菲。」

小五的唇角輕勾,瞧了瞧秀兒的模樣,伸出了一根手指來:「你呀,遲早得敗在你的這張嘴巴上面,還是快點找個人收了你,看你以後的嘴巴還刁不刁。」

秀兒吐了吐舌頭,春漪的眉心依舊帶著兩分淡淡的愁苦,眼眸向著小五偏了偏,春漪的嘴巴張了張,夏宏瞧著她的眼眸也帶了幾分擔心,卻是毛姑娘開口:「小五,這次傷了你的人,是誰?」

小五一愣,卻是呆愣愣瞧著眼前的姑娘說不出話來,春漪的手掌又是在衣服上面繞了兩下子,嘴角輕抿,不敢抬頭來瞧著晏小五,只是聲音小若蚊鳴:「我們一起找了你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連里長大人和陸公子那樣的人都是,你這一次,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

小五的嘴巴抿了抿,抬頭卻是扯出了一個笑容瞧了瞧眼前的毛郎中和晏秋:「大姨,衣服,你們在這裡為小五操勞了這麼多天。也是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小五想要和秀兒春漪說會話,您瞧春漪如今還自責著,小五勸她一會兒,怕是又是不知道要到了什麼時候,你們先去睡吧。」

晏秋的眼眸還是帶了幾分不放心,眼眸上上下下地在晏小五的身上打轉:「孩子,你沒事吧。」

小五笑著搖了搖頭:「大姨,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好的很呢,我這條命,鐵打的,還能讓我好好的禍活一陣子。」

晏秋抿了抿唇角,卻還是帶了幾分不放心的模樣瞧著眼前的姑娘,姑娘的眼眸裡面含了兩分小五,毛郎中伸手拉了拉自己身邊的人,眉心輕輕地舒展開:「既然小五沒事了,先去休息吧,你也幾天沒有睡好了,我們這把老骨頭,終究是沒有他們年輕人舒展的開。」

晏秋的眉心皺了皺,本是還打算說些什麼,如今聽了毛郎中這般說,便也是咬了咬唇角,輕輕地點了點頭,小五得眉心含著笑,瞧著毛郎中和晏秋走進了屋子裡面去。

小五抬頭,瞧了瞧站在一邊的晏狗子,自從小五回來了,狗子的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晏小五,可惜嘴笨也說不出什麼來,小五上前,笑著摸了摸狗子的腦袋:「狗子乖,這次妹妹閑著無事,找到了治療狗子哥的辦法,很快,狗子哥就能和我們一樣了。」

小五唇邊的笑意淡淡的,卻是從懷裡面拿出了一張紙張,狗子的眼眸眨巴了兩下子,雖然狗子也不知道小五手裡面的紙張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小五的話,一定是對自己好的。

小五唇角輕輕得勾了勾:「狗子哥先回去睡吧。」

狗子點了點頭,小五讓夏宏帶著他進了屋子。

秀兒的眉目裡面帶了幾分嚴肅,又是瞧著晏小五瞧了瞧:「怎麼,到底是什麼人劫了你,居然還需要屏退眾人,倒是有幾分皇上的味道。」

小五的嘴巴鼓了鼓:「好了。」

眉目一動,又是染上了一份愁意,小五舔了舔唇角,又是抬頭瞧了瞧春漪,春漪的眸子裡面也是帶了幾分狐疑,靜靜得看著眼前的晏小五,小五張了張嘴巴,卻覺得這句話說得這般艱難,像是要把她全部的力量全部抽干,她不敢瞧著春漪的眸子,只是張了張嘴巴,靜靜地開口道:「這次把我抓起來得人,是尹沉。」

「啊!」秀兒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可一想起大家都睡了,便伸出了手掌來緊緊地捂住了自己得嘴巴,秀兒得眼睛瞪得圓圓的,靜靜地瞧著眼前的晏小五,春漪的眼眸一頓,嘴巴張的老大,如今,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竟是不知道究竟是好還是壞。

春漪的胳膊向著前面走了一步,伸手抓住了晏小五的胳膊,嘴角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眼眸一頓,靜靜瞧著眼前的姑娘,眉目之間帶了幾分焦急:「小五姐,他現在在哪?他過得好不好,是他從別人的手裡面把你救出來的還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他!」姑娘的話語早已有些語序不清,晏姑娘瞧了瞧眼前的姑娘,心底,卻又是一陣說不出的心疼。

春漪的眉目裡面帶了兩分擔憂,小五的嘴角抿了抿,卻覺得那般的話語,如何都不應該由自己來說,春漪姑娘的嘴角輕輕地顫抖著,小五的嘴巴張了張,秀兒也是存了幾分狐疑的瞧著,卻聽見小五開口,道:「他這次,抓我去了霖滄國,他出賣了昭陽的軍情,在霖滄國換了一個官職。」

「啪!」姑娘的手掌無力地垂了下去,眼神,難以置信地瞧著眼前的晏小五,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自己的希望被打碎,是希望明明還在,你卻發現他已經骯髒地脫離了原有的路線。

剛剛從狗子的房間裡面走出來的少年也是一愣,靜靜地站在原地,那個算盤打得那麼好說好了還要來教自己的小哥叛國了?這樣的事情,比死還要殘忍,壓在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小五又是帶了幾分擔憂地瞧著眼前的春漪,春漪的唇角猛的掛上了一絲笑意,低著頭狠狠得搖了搖自己得腦袋,也不去瞧著任何人,嘴邊只是呢喃了兩句:「不會的,不會的,他死了,你們不是都瞧見了嗎,他已經死了!」當年,她盼著他不要死,哪怕淪為乞丐,哪怕一無所有,沒事,她說過,他可以回來,毛家藥鋪是他永遠的家園,如今,她卻固執地搖頭,一遍一遍地說著他死了,人,有的時候,還真是矛盾的可怕。

春漪的眸子靜靜的動了動,猛然想起剛剛發現尹沉屍體的那個晚上,那道明晃晃的閃電的後面,那個負手而立的男人,確實是穿了一身霖滄國的衣裳,不過那時她的眼眸始終在尹沉的身上停留,倒也是忘了注意。

小五舔了舔唇角,卻不知該如何瞧著眼前的這位姑娘,夏宏走了幾步,春漪的眸子狠狠地合上,像是不想再多看這個世界一眼,小五得眉心皺的更緊了,抬眼瞧了瞧春漪,嘴巴張了張:「春漪……」

春漪的眉心淡淡,嘴邊呢喃:「我和他說過的,我不怕他失敗,我不怕,可他為什麼……可他為什麼要……我明明對他說過!」

小五咽了幾下唾沫,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的這位姑娘,只是張了張嘴巴,輕輕道:「世事難料,誰知曉,下一秒又會發生什麼樣子得事情?」

春漪抿了抿嘴角,濃重的鼻音像是要哭了出來,姑娘的眸子依舊緊緊地閉著,夏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姑娘得身後,手掌輕輕地撫在姑娘的背後順著氣,春漪的眉心微皺,卻還是淡淡地說出了那句話:「如今,我寧願他死了。」

小五瞧了瞧,眉心又是擰在了一起,毛姑娘轉身,向著自己的閨房而去,如今,這個地方,壓抑得她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哀傷,那一天,她也是在這裡攔住了那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師弟,為他送了一次行,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叫爹爹把那個路邊的孩子帶回來,可是,晏小五說,世事難料,又有誰能預知未來,早知今日呢。

秀兒的眉毛向著晏小五挑了挑,瞧著小五略顯蒼白的臉色和捂著小腹的手掌,秀兒抬手又是為晏小五倒了一杯水,秀兒的眼眸裡面少了幾分玩意,帶了幾分擔憂:「小五,你的臉色也不是太好,這段時間,那個小哥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小五的嘴角輕輕抿了抿,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孝服,說出來的話卻都是要沒了氣力:「我的孩子,沒了。」

秀兒的手掌一歪,茶壺裡面的茶水全都傾灑了出來,眼眸向著小五偏了偏,滿眼的不可思議:「什麼時候的事情。」

小五的眸子輕合:「還不足月。」自己多少也是一個郎中,最近的事情太多,竟是這樣的事情她都沒有察覺。

門前剛要搭在木門上的一雙手頓了頓,門前的公子,一身素衣,卻突然,沉靜了。

土翼站在公子的身邊,眼眸向著公子偏了偏:「陸大哥,你不進去?」

陸公子的嘴角抿了抿,又是一陣冷風吹過,撓在他單薄的衣裳上面,公子的眉心輕輕地皺了一下,眉心未動,只道是:「再等等。」

土翼點了點頭,卻也陪著陸在門前站著,夏日的夜裡,風,正冷。

夏宏抬眼瞧了瞧小五,突然眼底染了兩絲憤怒,走到了晏小五的面前:「小五姐,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了,可是春漪姐呢,她經歷了這麼多,你知道把尹沉的事情瞞著毛郎中和晏秋姨,你怎麼就不知道瞞著春漪姐姐了!她受的痛苦已經夠多了,如今,她再也盛不得任何的痛苦了!」

小五的唇角一抿,瞧著眼前的少年,眼底的几絲憤怒,卻是無奈地垂了垂頭:「夏宏,這樣得事情,她總是要知道的,她一直執拗的相信尹沉沒有死,如今這點真相,即使我不告訴她,也總有一天會被她自己發掘出來,就算是我不告訴她,總有一天,她也會清楚地瞧見一切的真相,那時候,她會比此刻更傷心。」

夏宏緊緊地咬了咬下唇,卻沒有再說出什麼話來,小五又是抬頭瞧了瞧秀兒的模樣,唇角輕抿:「最近,讓丁胖子那邊也收斂一點,宰肉的時候自然是要挑著肥的宰,我們把自己裝的瘦一點,沒準還能逃過一劫。」

秀兒點了點頭,卻還是緊緊地攥了攥手掌:「想來當初小哥為咱們家算賬,對咱們家的底細了解的一清二楚,要是早知道這樣,真是不該用他,當年小哥嫌棄我的模樣的時候我只覺得他是敢作敢當,如今卻不成想他竟是這樣的人。」

小五的唇角輕輕地勾了勾,抬眼又是瞧了瞧屋子裡面的幾個人:「好了,你們都先回家吧,夜都已經這麼晚了,也該好好的睡個覺了,估摸著這兩天因為我的事情大家都沒有睡好,如今我好了,也該回家去了。」

秀兒的眉心輕輕地皺了皺,伸手拉住了小五得腕子:「如今尹沉怕是還在找你,你回家去……」

小五搖了搖頭,瞧了瞧秀兒的模樣輕輕地笑了笑:「昭陽和霖滄還是有一段距離得,再加上我是從別人得地方裡面逃出來的,那個人若是要找我,也必定要下兵,不會這麼快的,再加上兩軍局勢,除了土翼這般的賊猴子,誰能來去自如。」

秀兒點了點頭,卻是眉心又是皺了皺,瞧了瞧眼前的小五,嘴巴輕輕得撇了撇,帶出了一絲狐疑:「別的人?」

小五點了點頭:「此事說來話長,之後再慢慢地與你們說,大家先都回去吧。」

夏宏的手掌攥成了拳頭,靜靜地瞧著眼前的晏小五,小五的嘴角抿了抿,卻是上前走到了少年的身邊:「我這般做,真的……」

夏宏的腦袋垂了垂,牙齒依舊咬著下唇:「小五姐,沒事,我理解你。」

這孩子,雖然很像是尹沉,卻也不像是尹沉那般的執拗,小五嘆了口氣,只希望,日後,這個孩子不要走了尹沉的路子,才好。

三個人滅了燈,推開了眼前的門,小五手中的燈一愣,再抬頭,卻瞧見公子翩翩而立,像是點燃了黑暗的一片光芒,陸公子的眉心未動,只是垂著頭站在門前,眼底,像是有什麼東西暗自翻湧。

小五一怔,向著前面走了兩步,秀兒和夏宏也是明理得很,隨著土翼一起走了。

小五走到了陸離得身邊,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衣裳,卻發現他的身上冰冷得可怕,雖是夏日,可夜裡的風卻還是撓著人的神,小五舔了舔唇角瞧了瞧眼前的男人,眉心微皺,嘴巴張了張,沉思許久,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來:「你,一直在這裡站著?」

陸離輕輕地點了點頭,抬眸卻是狠狠地將小五擁入懷中,小五一愣,只覺得陸公子圈的太緊,陸離的牙緊緊地要在一起,靜靜地環著眼前的姑娘,眉心輕皺,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五一怔,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輕輕的拍了兩下在陸公子的背上面:「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陸公子的聲音帶了輕微的鼻音,腦袋輕輕地枕在小五得肩膀上面:「對不起,我們孩子……」

小五一愣,面上得笑容又是帶了兩絲蒼白:「沒事,孩子還可以再有的。」

陸公子的眼底閃過了几絲心疼:「你還好就好,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他曾多少次,想要緊緊地保護好眼前的她,他曾多少次,化作她生命中的那一道陽光,可如今,偏偏最重要的一次,他遲了一步,就一步,可就是因為這一步,他卻要讓眼前的姑娘承受太多的痛苦。

小五的面色還是有些蒼白,手掌卻是緊緊環著眼前的公子哥的脖頸:「應該說,我沒有養好你,瞧你憔悴的樣子,是不是最近沒有吃好喝好!恩!」姑娘的眉眼完成漂亮的月牙,眼眸輕輕地眨巴了兩下子,像是天下墜下的月兒,映在了陸離的眼眸裡面。

陸公子的身子向著後面退了一步,本是漆黑的夜晚,陸公子的眸子卻在小五手中的燈光下照的閃閃發光,比女子還要俊秀的眉目微微動了兩下子,薄唇微啟,小五一愣,卻聽陸離開口,語氣定定:「這次,該我養你了。」再不似往日的戲虐,再不是那句讓小五又愛又恨的話語。眼前的公子,眼眸裡面滿滿的認真,只為了瞧著眼前的姑娘,這樣的一句話,淡淡,卻是一個承諾,好像初次相見的時節,姑娘的衣裳輕甩:「我養你!」這樣一個承諾,伴隨著他們,走過了太原的路途,如今,卻還要繼續的走下去。

小五一愣,耳邊是陸公子的聲音,鼻端是陸公子那讓她安心舒服的香氣,小五靜靜地瞧著眼前的公子,卻突然覺得整個世界自剩下他們二人,星空不在,月光不在,卻只有她手中的一盞明燈,照著眼前的公子,照著公子眼中的晏小五。

公子唇角含笑,語氣定定:「這次,該我養你了。」模糊的記憶塞進小五的腦子裡面,好像某個寂靜的屋后,公子宛若玉人,手指輕輕敲在她的鼻端,口中呢喃,只道是「你去做那些其他人不該做的事情,我做你的依靠。」小五的眉頭輕皺,那畫面熟悉而又陌生,卻又不知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那時候的她,像是執拗的像個孩子,那時的公子,像是依舊是眼前這般的模樣。

如今,她做不得別人不該做不敢做的事情,但是,她卻需要一個依靠,像是眼前的男人一般,笑意盈盈,臂膀寬厚,將她攔在懷裡,一生又一世。

小五的唇角微微勾起,蒼白的臉色上也是添了幾分光彩:「那你,可要好好的養。」

陸公子勾唇一笑:「暫時,養得起。」

小五一笑,將手掌放在公子冰冷的手掌裡面,寂靜的夜裡面,只有晏小五和陸離,靜靜地向著陸家的地方走了過去,在霖滄國這般的久,如今小五隻覺得鼻端的空氣都帶著屬於昭陽的味道,原來,這就是家鄉的感覺。

第二日的清晨,完顏府上一片大亂,先是有人在草坪裡面發現了昏睡的錦繡郡主,后是完顏昊大怒,篤定是昭陽國人所為,下下重令,哪怕踏破整個昭陽,也要把傷了錦繡郡主的人找出來!

霖滄大驚,只道冷麵王爺完顏昊也會有這般鍾情之時,舉國歡慶,只等待完顏昊好事將近。

唯有完顏昊自己,在屋內一口銀牙幾乎咬緊,陸離,到底如何救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錦繡郡主長居屋中,眼前還是那雙冰冷的眼眸,如今表哥下重令尋她,住在宅子裡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段晟軒咬牙,這場硬仗,早已必不可少,段晟軒的眉心微皺,卻是一道翠綠的玉牌,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段晟軒一愣,回頭瞧了瞧陸公子容光煥發的模樣,手掌將陸離手中的玉牌拿了過來:「如今兵符在手,兵便不太愁了。」陸公子的話音淡淡的,眼眸依舊瞧著眼前地圖。

段晟軒的眉目未抬,像是無意之間問了一句:「她回來了?」

陸離的手掌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子:「恩。」依舊是淡淡的一個字。

「她,沒事吧。」依舊是淡淡的,卻是帶了一絲關心,陸離抬頭,瞧了瞧眼前這個像是忙著工作的男人,卻是無奈地笑了笑,裝出這樣一般不在意晏小五得模樣,可是段晟軒又怎能不在意,若是不在意,他又怎麼會擔起這樣的一份重任,若是不在意,他又怎麼可能再回到這個奪走了他爺爺性命的戰場。

聽見陸公子久久沒有回答,段晟軒的眉梢帶了幾分焦急,終是開口,又瞧了瞧陸離的模樣:「她到底有沒有事情?!」聲音,重了幾分。

陸離瞧了瞧眼前的公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唇角輕勾,卻是劃過了一絲微微有些苦澀的痕迹:「她沒事。」從小到大,他贏了段晟軒太多盤的棋,可是對不起,這一局,他還是要贏,而且,必贏不可。

段晟軒一愣,也是明白了自己的失態,又是垂了垂腦袋皺著眉頭研究著眼前的這一張底圖,段晟軒的嘴角皺了皺,陸離瞧著段晟軒的模樣,卻是段晟軒向著眼前的地圖上面指了指,眼眸向著那一角偏一偏:「我們的第一步,不是找兵,而是……」

------題外話------

……周一考試,火急火燎地來個萬更,然後我就去複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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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葯香之夫君請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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