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怎麼還不去我家提親?
陸離向著段晟軒手中的紙張上面瞧了兩眼,卻瞧著段公子的手指一點,點在了地圖上面,嘴角未抿,陸離的眉心輕皺,眼眉微挑:「你的意思是,修牆?」
段晟軒點了點頭,城牆圍助,這便是我們,最後的助攻。
小五剛剛回了家,小五不在的日子裡面,藥鋪和辣條廠的生意不好也不壞,午後,小五輕輕倒了一杯茶,手指在桌角輕輕地打了兩下子,瞧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
春漪輕輕地瞧了瞧大開的門,小五瞧著她笑了笑,示意她進來。
春漪的手掌里還帶著小五失蹤一起買的布料,姑娘蒼白的臉頰上面噌出了一絲淺淺地笑意,小五一愣,伸手也是摸了摸姑娘手裡面得布料:「這陣子,倒是把它給忘了,也就虧你還一直存著它們。」
春漪笑了笑,伸手把布料全部都放到了桌子上面:「你之前不是和我說,要給陸大哥納鞋子,如今里長大人不知升了什麼樣的官職出去了,聽說你家相公也跟著做參謀去了,他們兩個累著,也該穿幾雙自己家的人納的好鞋子才行。
春漪說著,嘴巴裡面抿著線就是穿起了針腳,小五伸手在姑娘的頭上探了探,春漪一怔,卻是笑著抬了抬頭瞧著晏小五:「沒事,我的燒早就退了。」
小五點了點頭,抬眼瞧了瞧面色依舊帶了幾分蒼白的春漪,手指微微動了動,又是放在了姑娘的手腕上面,姑娘的唇角輕抿,卻還是強行的勾出了一絲笑容來,小五的眉心皺了皺,在這裡的半年裡,這個女孩,最是讓自己心疼,明明肩膀很是瘦弱,老天卻是那般的不公平,要讓她經歷那麼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只留下姑娘的一個空人,卻不知究竟是喜還是悲。
春漪抬了抬眼眸瞧了瞧小五按著自己脈搏發獃的模樣,臉上染了兩絲狐疑,隨後卻是又是染上了一絲笑意:「小五姐,你太擔心我了,我沒事的,不過是最近事情的多了些,休息不好罷了,等事情過去了,就好了。」
姑娘的腦袋低了低,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事情過去了?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會有結束。
春漪的唇角抿了抿:「得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小五姐,快點穿針吧,再不弄就來不及了。」
小五一愣,伸手也是拿起了桌子上面的東西忙活了起來,漂亮的布料映在眼眸裡面,春漪的指尖像是生了魂魄,竟是一針一線不多時就做出了模型出來,小五瞧得傻了眼,春漪察覺到小五的目光,抬著眼眸瞧了小五一眼,伸出一隻手掌來在小五的面前晃了晃,眼眸一偏:「小五姐,你想什麼呢?」
小五一愣,這才被拉回了正軌,嘴角一抿,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來:「我在想,我們家春漪這樣的好手藝,之後到底都要被誰吸收了去。」
春漪的臉頰一紅,眉目向著晏小五挑了兩下子,嘴角一鼓一鼓,倒是帶了幾分可愛的模樣:「你們呀,就知道打笑我。」
小五勾了勾唇角發出了一絲輕笑,眼前的姑娘依舊低著頭納著自己手裡的鞋子,鞋面搭在掌心,春漪的手掌一歪,針腳刺破了線,惹得姑娘的指尖也是滲出了一點血珠,印在布料上面,竟像是開了一朵淡淡的梅花。
姑娘一驚,把指尖放在嘴巴裡面吸了兩下子,小五的眉心也是微微皺了皺,瞧了瞧眼前的人:「沒事吧?」
春漪搖了搖頭,卻又是瞧著眼前做了一半的鞋子,眉心,不自覺地浮起了兩絲憂愁。
小五低頭,瞧了瞧春漪手裡面的模板,模板不大,不像是陸離和段晟軒能夠穿的下的,卻也不小,不像是小五和春漪這樣的女子盛的起來的,小五的眼神向著春漪挑了挑,右眼皮卻是忍不住得跳了兩下子,這鞋子……
春漪抬了抬頭,瞧著小五盯著自己手中的布料瞧,唇角劃過一絲痕迹:「是呀,當年本是想著來教你,隨便拿了一個鞋模子,誰承想……」姑娘的眼底染了兩絲愁,眉心皺的緊緊的,不知後面的話改如何說下去。
「小五姐。」一聲動靜打破了晏小五和春漪之間的平靜,兩個姑娘的眸子向著門前瞧了瞧,正巧瞧見了夏宏的笑臉,夏宏的臉上掛著兩絲笑意,小五揉了揉眼眸,眉心卻是不自覺地皺了兩下子,總覺的,眼前的少年的笑容裡面帶了幾分勉強和客套,倒是不像是平常真正開心時候的模樣。
小五的眼眸瞧了瞧眼前的孩子,緩緩開了口:「怎麼了?」
夏宏的眉目輕輕地挑了挑:「小五姐,這陣子你不在,我們賺的銀子卻是一點也不少,這是賬本,你快瞧一瞧。」
少年眉心輕動,帶出了兩絲笑意,小五的眉目偏了偏,卻是伸手接過了少年手心的賬本。
少年的步子又是蹦到了春漪的身邊,眼眸強打了兩分經歷出來:「春漪姐姐,你在綉什麼?」
春漪的眉目輕動,卻還是向著夏宏勾出了一絲笑容,少年瞧著姑娘蒼白的臉頰勾出的笑意,卻是忍不住一陣心疼,他多麼希望,她會一直笑著,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她卻哭的時候更多。
小五把手裡面的刺繡活先向著旁邊送了送,伸手捏開了夏宏的一頁賬本,夏宏的目光還在圍著春漪轉,小五的手掌從籃子裡面拿出了一個新的模子來:「要不,你拿這個模子做吧。」
話語里,輕輕地卻是帶了几絲關心,春漪笑了笑,眼睛瞧著眼前得模子,想要拒絕,卻不知這般睹物思人……
少年的身子蹲了下來,眼眸一眨一眨得看了看眼前的春漪,唇角勾勒出一絲笑意來:「春漪姐姐不要換模子呀,這鞋模子的大小和我的腳一邊大,如今這樣,便是剛剛好,你若是做好了,不但教了小五姐姐,還為我弄出了一個好鞋子來。」
夏宏把自己的腳向著前面伸了伸,一雙鞋子早已開了布子,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小五的眉目也是向著少年瞧了瞧,總算是明白了少年剛才強顏歡笑的原因,原來是為了不讓佳人傷心,小五的唇角勾起一絲苦笑,手掌又是輕輕地翻過了一頁賬本,如今的有情人,都是可憐得人,所有的費盡心思,其實都是為了那一個人的高興罷了。
春漪抬了抬眼眸,笑了笑瞧著眼前的少年,卻又是搖了搖頭,只道是:「好呀。」
少年的眼眸含了幾分驚喜:「春漪姐,那我們可是說好了!」
少年的話音未落,卻是門前傳來秀兒的高嗓門:「喲,這一大早上的,說好了啥,你家春漪姐姐啥時候嫁給你,快來給姐姐說說。」
小五一聽,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倒也是抬了抬頭瞧了瞧春漪和夏宏:「這倒是,你倆啥時候辦好事,可得快點說出來,可是一堆人等著喝你倆的喜酒呢!」
秀兒又是捂著嘴巴笑了笑,夏宏的臉蛋微微帶了幾分紅,向著眼前的兩個看玩笑的姑娘瞟了瞟,倒是坐著縫補的姑娘指尖輕顫,唇角微勾,滑出一絲笑意來,小五一愣,怔怔瞧著眼前的姑娘。
春漪的手掌輕動,針腳在布料上面劃開一個漂亮的痕迹:「夏宏,你讓我等了這般久,到底什麼時候去我爹那裡提親。」
一言罷,屋裡的幾個人,都是傻了眼,姑娘笑意盈盈,卻是瞧著手裡的布料,像是剛剛說的不過是在普通的一句話,可這句話,確實讓小五的手指都是狠狠得抖了一下。
秀兒的嘴巴張的老大,不過一句玩笑,如今?
夏宏的眼眸眨了眨,瞧著眼前的UNIan個,確實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夏宏一疼,伸手堵在了自己得嘴巴裡面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只是眼睛瞪得鼓鼓的看著眼前面色少了兩分血色的女子。
屋內一片寂靜,姑娘抬手,停止了手中的女紅,嘴角輕偏,抬眸瞧了瞧站在自己眼前的夏宏:「如何?你不願意,你若是不願意的話,便是算了,我好不容易這般自己給自己提了一回親,咋就……」
「我願意,我願意,春漪姐,我一定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春漪姐,我要娶你,我要向郎中伯伯提親,我要!」少年的臉蛋激動的通紅,春漪的唇角輕勾,少年上前一步,手掌放在姑娘的肩膀上,又是動了動,放在了姑娘的手臂上面,夏宏收回了自己的手,伸手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搓了搓,也不知究竟該放到什麼地方才好。
春漪的眉目含著笑瞧著他,若是那個目標太遠,遠的自己根本追尋不到,倒不如抓住眼前的幸福。
小五瞧著春漪唇角劃開的痕迹,嘴角,不自覺地動了動,想開了,才是最好的。
春漪的眉目輕動,小五起了身,狠狠地拍了一下傻在原地得夏宏的肩膀:「你小子,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去下聘禮等著娶姑娘了,白瞎得了一個姑娘的告白,還在這裡面站著!」
夏宏又是狠狠地在衣服上面搓了兩下子,眉目之上是滿滿的欣喜,眼底帶了兩絲笑容,又是向著晏小五瞧了瞧:「小五姐,我……」
小五的眉目俱笑:「得了,快去吧,這樣的事情,我做主,准了你一天的假!」
少年的眉目又是狠狠地顫抖了一下,這樣得事情實在來的太過突然,完全是沒有料到的事情。
少年連忙回過身子來向著小五鞠了好多個躬,嘴角是連續不斷的幾聲謝謝,小五笑著搖了搖頭,卻還是拍了拍少年的身子,身側的春漪瞧著少年的模樣,卻是眼神微眯,勾出了一絲淺笑來,畢竟,如今,這般真心為你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少年答了兩個「誒誒」一溜煙就是跑的沒了影子,小五看著少年著急興奮的模樣,手掌輕輕地捂住了唇角,發出了一聲輕笑來:「這孩子……」
春漪低頭,繼續綉著手中得鞋子。
小五的手掌一伸,把春漪手裡面的東西搶了過來:「得了,如今也不想著教我繡鞋了,自己趕忙的給自己未來的相公綉去了。」
說罷,小五又是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春漪手掌一抬,把小五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嘴巴也是嘟了嘟:「得了,我就是這般了,如何?」
秀兒也是上前走了一步,眼神向著小五挑了挑:「小五,瞧見了沒有,人家如今是有人要提親的人了,可是不同我了,話說,我也算是我們三個裡面年紀最大的,如今,倒是只有我一個人拉了單。」
小五伸手捏了捏秀兒的鼻尖,春漪依舊摸著手中的針腳,也不言語,卻是小五對秀兒道:「你呀,倒是先找回個男人來,明明追你的男人都可以繞著咱小豐村好好的走上一圈了,你卻偏偏不願意答應人家,如今找不到人,還怨了我們了不是!」
秀兒吐了吐舌頭,瞧了瞧眼前的兩位姑娘:「什麼繞著咱小豐村走一圈,我盧秀兒的男人,那必定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說一句話,人要抖三分,他做一件事,眾人要不敢言語半句,這樣威風霸氣的男人,才是我盧秀兒的夫君!」
「噗……」一語罷,晏小五扶著桌子險些笑了出來:「我怎麼覺得你要嫁給一隻老虎?」
秀兒的眉心一皺:「怎麼就是一隻老虎!」
小五的眉眼俱笑,伸著手掌在秀兒的眼前擺愣了兩下子:「你瞧,老虎要是叫一下,人倒也是嚇得抖三分,老虎咬死吃個人,眾人定是不敢言語,你呀,趕快找只老虎,把婚事辦了,我們,可都等著吃喜糖呢!」
秀兒的眉心微微挑了一下,春漪的唇邊也是掛了兩絲笑意,卻是秀兒抿了抿嘴角,眼前,又是手拿明黃聖旨的男人,第一次,秀兒知道了,有人,真的可以說一句話,就讓人抖三分,第一次,秀兒知道了,有人,做一件事情,就能讓眾人不敢言語,可那個男人,正是這樣的人,可那個男人,忙碌的像是沒有給自己身邊留出一絲有關女人的位置,秀兒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哪怕是石頭做的心,她盧秀兒想要得東西,卻是從來都沒有要不到的。
小五瞧著秀兒的模樣怔了怔,若是沒瞧錯的話,她剛才在秀兒的眼眸裡面竟是瞧見了兩分戾氣,像是那一天,秀兒的娘不幸慘死,小五進屋瞧著秀兒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戾氣,驚了小五的晏小五,小五抿了抿嘴角,卻又是瞧見了秀兒緊緊攥在了一起的拳頭,秀兒的嘴角抿了抿,總算把自己拉回了現實,嘴角像是撒嬌一般地嘟了嘟:「得,我拿你們開玩笑,你們就拿我開玩笑,我不和你們見識,我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兩個,一個是夫妻恩愛甜蜜多,一個是待嫁閨中侯郎歸,就我一個,去等我的真命天子去!」
春漪笑著搖了搖頭,再抬首,秀兒卻已經走了出去,春漪張了張嘴巴:「上次,她還讓我從我爹給我瞧著的人裡面挑幾個合適的給她瞧瞧,說是什麼樣的人都好,怎麼這才幾天不說話,就是來了這麼高的真命天子?」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瞧著秀兒向著外面走去的背影,眉心,不禁微微地皺了皺,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怎得,小五總覺得,眼前得姑娘像是染了什麼心事,小五的嘴巴嘟了嘟,卻是微微垂了垂眉心:「或許,是見過了優秀的人,眼前便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吧。」
這世間,越是優秀的人,卻越是耽誤人,倒不如像是小五這般,守住了那個最最優秀的男人,一生一世,獨那一雙人。
「優秀的人?」春漪的嘴角輕輕地扯了扯,指尖還帶著剛才針尖刺痛的感覺:「小五姐,你說,人這一生,到底是該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還是該選擇一個喜歡自己的人?」
姑娘的唇角動了動,手中的鞋子出了模型,小五爺拿起了身側的鞋子跟著綉了起來,自嗷嗚的嘴角張了張,卻是猛然說不出話來,這一聲,自然是一對璧人最佳,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哪有那麼多,好的機遇……
小五的嘴巴輕輕地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春漪的眼眸抬了抬,沒有瞧著晏小五,而是向著外面瞧了兩下子:「誰沒遇見過優秀的人呢,不過是想開了就好了,我不夠優秀,站在他的身邊,便也是掃了眾人的興罷了,何樣的人,就該選擇什麼樣的位子。」
話音罷,小五的手掌狠狠得抖了一下,靜靜瞧著眼前的姑娘微微勾起的唇角,小五的眉心一動,卻還是說不出話來,春漪又是瞧了瞧門外,姑娘的聲音很輕,卻是不知道在今個這樣的日子裡面,究竟是喜,還是悲:「我這一生,如何,都不過是我的命罷了,我也做過夢,我也有過情,可如今,得一郎君,足矣,哪裡還有什麼高官利祿,哪裡還有什麼榮華富貴,心善,憨厚,待我好,便是一輩子,其餘,不過奢望。」
姑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抬頭依舊是笑意盈盈,小五得嘴角動了動:「求此,也並不是不可。」
姑娘的眉心輕輕地眨了兩下子,抬頭瞧著晏小五:「如今心都沒了,家都沒了,他要那些榮華富貴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呢?」
春漪的眸子裡面,染了兩絲淡淡地嘲諷,小五瞧在眸子裡面,嘴巴動了動,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春漪笑容淺淺:「小五姐,你的針腳錯了。」
小五一愣,又是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中綉了一半的鞋子,眉心帶了幾分認真,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春漪笑了笑:「小五姐,我爹等了這麼多的日子,估摸著一定會答應夏宏的事情,到時候,你一定要去喝我的喜酒,就算是你一杯就倒,我也要好好地灌上你一缸!」
小五得手掌還在和手裡面麻煩得東西做著最後的掙扎,眼底微微挑了兩下子,瞧著春漪的模樣:「一缸!你殺了我吧!」
姑娘的眼眸笑的都眯了起來:「小五姐,殺了你誰給我發工錢,就是一缸!」
小五扶額,這傢伙,真是被自己慣壞了。
忙了一下午,小五總算是懂了繡鞋子的一些基本的要領,小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古代的這些活計實在是複雜的很,鬧騰著她的腦子和眼眸,春漪的唇角笑了笑:「小五姐,原來晏姨沒有教你這些嗎?你在做菜和做生意的方面倒是不錯,可這個,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叫我一聲師傅不是!」
春漪笑了笑,小五神獸了手掌在春漪的面前拱了拱手,卻是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師父,自從春漪說了那樣的話,夏宏就是一直都沒有出現,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做了什麼,估摸著是高興地手舞足蹈,仔細地準備著迎娶春漪的彩禮。
春漪的嘴巴撇了撇,一轉身,向著屋外走了去,小五搖了搖頭,無奈地吐了兩下子,卻又是狠狠地甩了兩下子自己的手掌,加著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眸,這刺繡的活,倒真是個細的活,向她這般的性子,弄起來倒是困難。
小五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微微染了幾分酸疼,小五的手掌伸到嘴邊,卻又是重重地咳嗽了一下,陸離本是不想讓小五這麼快得回來,畢竟剛剛小產,再加上最近折騰的實在有些多,可小五實在是放心不小這邊的事情。
小五一動身子,卻是袖中掉出了一方素箋,小五一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舔了舔唇角,低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一方素箋,小五一愣,眼睛猛然一亮,想起了自己當時記在桌子上面的東西,小五從霖滄國走得時候,什麼都沒有帶,卻偏偏將這方素箋放在了身子上面,小五的唇角一抿,勾出了一絲輕笑來。
細嫩的手指將眼前的素箋輕輕拆開,女子淡雅的字跡映在了素箋上面,幾方中藥,再加上一些穴位密密麻麻地映在素箋的上面,小五的唇角又是笑了笑,完顏昊讓自己住著的房子裡面雖然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可是偏偏藏了幾本醫書,小五閑來無事,便也是翻了兩頁,這一翻倒是不要緊,小五仔細瞧了幾頁,竟是瞧出了與晏狗子相似的病症,小五在那裡翻了幾日的醫書,再加上自己努力想了想,便也攢出了一份這般的藥方和治療方法,小五咬了咬下唇,卻是掩不住眼底的几絲笑意。
小五坐回了座位上面,細細地瞧著幾點中藥,眉心輕皺,筆端又是忍不住在素箋上面畫了畫,這一次,一定要讓狗子哥好起來。
彼時,戰場形勢漸漸緊張起來,尹沉站在高處的樓閣之上,眼眸向著小豐村那邊微微帶了幾分忙碌的地方瞧了瞧,那裡,不知何時竟是蓋起了一座新的城池。
尹沉的眉心輕皺:「那城牆是什麼時候弄起來的?」
將士如今對尹沉都是有些后怕,這位將軍,已暴政早已聞名一方,小廝拱了拱手掌,聲音裡面也是帶了幾分哆嗦:「回大人,四天前建起來的,這陣子兄弟們想要去昭陽國搶東西都是存了幾分難。」
「哦?四天前?」尹沉的眸子微眯,向著遠處的城牆瞧了瞧,小廝的身子微微地抖了兩下子,尹大人說了兩句話,為何就讓小廝覺得一陣寒風襲來,吹散了所有的熱氣,還帶了兩股寒冰,只插自己的心臟。
小廝的舔了舔唇角,剩下的話語還沒有說出來,卻是尹沉的頭向著小廝瞧了瞧,唇角的話早已變得更加冰冷:「既是四天前就已經建起來了,為什麼不早些通報!」
如今,尹沉的地方,一米之內哪裡還敢存了人,就更別提告訴他一些什麼事情了。
孩子的臉頰早已不再稚嫩,而是染上了幾分狠毒,小廝的唇角依舊哆哆嗦嗦,眼前的少年眉心微眯:「來人,把這個小廝帶下去,斬了!」
話音剛落,幾個將士便是走上前來,皆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和尹大人混得人,不需要感情,否則遲早會被那些打死的人嚇得半死。
尹沉的唇角勾了勾,卻是連看都不想再看眼前的小廝一眼,小廝的手腳並用,被幾個人拉下去卻還是狠狠地撲騰了兩下子,可惜了將士們的氣力豈是小廝可以比的過的。
小廝咬了咬牙,卻愣是一聲叫喊都沒有發出來,誰不知道,前陣子有個小廝發出了幾聲饒命的話語,因著尹大人的一句吵鬧,竟是惹了割舌挖眼的後果。
尹沉的耳邊清靜,只覺得心情大好,嘴角輕勾,又是一條人命嗎?殺人的感覺,實在好的說不出來。
尹沉的眼眸微微定了定,眸子又是向著旁邊的小廝瞧了瞧,身邊的一個小廝早已是哆嗦著雙腿站不起身子來,瞧著尹沉瞧著自己,小廝撲通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唇角還是帶了几絲顫抖,尹沉的聲音低沉:「去找人來,編個歌謠,去修牆的旁邊好好唱一唱他們昭陽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里長大將軍!」
尹沉眼底劃過一絲弧度,所有惹了他的人,他都要讓他血本無歸!
「阿嚏!」段晟軒揉了揉自己的鼻端,只覺得嘴巴裡面嗆了一口氣,不知道究竟是誰在罵自己,段晟軒的眼眸還是一眨一眨地瞧著眼前的地圖,眉眼裡面帶了幾分毒,卻是門前傳來小廝的一陣驚呼:「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小廝連連地說了幾句話來,段晟軒又是揉了揉鼻子瞧著眼前的小廝,眉眼裡面染了兩分不悅:「你家大人我好的很,哪裡不好了?」
小廝咽了幾口唾沫,被段晟軒噎的說不出話來,可段晟軒瞧著小廝額頭的幾滴汗珠,向著今個的事情應該也算是不小。
公子哥伸手拿起了那把自己從不離身的扇子在面前扇了兩下子,帶了一陣清風,公子傲嬌地抬了抬眸子,又是瞧了瞧自己眼前得小廝,嘴巴動了動:「說罷!」
小終於得了話,趕忙俯下身子來:「大人,不好了,小的剛才從建牆的那邊回來,正好聽見霖滄國的孩子在那邊說著您的壞話呢!」
「孩子?」段晟軒的扇子又是在面前扇了兩下子,霖滄國的孩子,怎麼是這樣的熊孩子模樣,段晟軒扇的兩塊,倒是沒把這事情當做什麼事情,不過唇角輕輕張了張:「他們都說了什麼?」
小廝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抬頭又是瞧了瞧眼前的段晟軒,喉結輕輕地動了兩下子,咽了幾口唾沫下去:「大人,他們說,他們說……
昭陽段里長,做男寵,討女皇,還有什麼女人什麼的……」小廝再一抬頭,哪裡還有自家裡長的影子,連帶著里長的一把扇子,都是消失地乾乾淨淨。
段晟軒幾步走到了牆邊,也未與什麼人說話,身子向著牆上一靠,卻是聽見幾個孩童稚嫩的聲音從牆的那邊傳了來:「段晟軒,小里長,做男寵,討女皇,得將軍,徒砌牆,扭扭捏捏像什麼,大姑娘!」
段晟軒的眉心一皺,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這等小孩子的把戲,尹沉倒是真當她不過是一個胸無點墨的里長了。
小廝匆匆忙忙地擦了臉頰子上面得汗珠,自家得大人實在是跑的太快,小廝剛剛追上了段晟軒的步伐,卻似眼前的大人眼眸瞧著前面的砌牆人,眼眸中隱隱約約有些東西閃爍,不知究竟是什麼,小廝一愣,自家的大人,莫不是怒了。
小廝的手掌向著前面彎了彎,剛想說些什麼,卻是眼前自家的大人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眸向著小廝撇了撇,只道是:「走吧。」
小廝淚盡,這般遠的路自己好不容易追上來了,居然就換來了大人的一句走吧,小廝的眼眸動了動:「大人,這……」
段晟軒的唇角輕勾:「孩子把戲,何須在意。」
爺爺說,用兵者,定也段晟軒的眸子抬頭瞧了瞧天,唇角輕勾,滑出一絲淺淺的笑意,爺爺,如今軒兒終於到了你的位置上面,也終於知道了諸多的不宜,雖然軒兒因為不定接了這個擔子,可是,您說過,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段晟軒向著前面走了兩步,最初接下這個擔子是為了晏小五,可如今,又到底是為了誰……或許,是整個小豐村吧。
段晟軒的眸子從蔚藍的天空中收了回來,剛想向前面走,卻是又是一個小廝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嘴角還帶著幾聲吶喊:「大人,我總算找到您了,大人!大人!」
段晟軒的眉目皺了一下,卻還是定定瞧著眼前的小廝,小廝伸手擦了擦額間的汗,嘴巴緊緊地咬了咬,段晟軒手裡得扇子又是頓了頓,這是玩什麼,陸離那小子回家陪老婆,這邊給自己出岔子,來什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廝跑到了段晟軒面前的時候早已是氣喘吁吁的模樣,眼珠子狠狠地鼓了鼓,段晟軒的眉心皺了皺,開口道:「有事情快說!」
小廝又是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小廝自己得心裏面也是急的不行,還伸出了手在段晟軒的眼前比劃了幾下子,順帶著嘴裡發出一些咿呀的聲音讓人聽不清楚。
段晟軒瞧著他的模樣,又是聽了聽他嘴邊說出的話,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段晟軒撫了撫額,幾道黑線染上了臉頰,小廝瞧著段晟軒的模樣又是帶了幾分著急,嘴裡面的鳥語和手上的動作也是快了幾分,段晟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拿起扇子在自己的臉頰上面蓋了一下,不想再去瞧著對面的小廝。
段晟軒身邊最初的小廝突然也是發出一聲驚呼,伸手狠狠地拍在段晟軒的后被上面,聲音裡面帶了幾分焦急:「大人!大人!」
段晟軒被饒的煩,及其不耐煩地抬起了眸子,這一瞧,卻是惹得段晟軒一愣,眼前,浩浩蕩蕩的人群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眼底,都帶著些許的怒氣,而眼裡面瞧著的人,卻都是他段晟軒,牆外的歌謠聲音依舊刺耳的響,孩童的聲音本是稚嫩,卻帶了幾分讓人厭惡的味道:「段晟軒,小里長,做男寵,討女皇,得將軍,徒砌牆,扭扭捏捏像什麼,大姑娘!」
段晟軒抿了抿嘴角,瞧著眼前的人,身側的小廝都是一急,幾步一跳,竟是全都跳到了段晟軒的身後去,段晟軒抬眼瞧了瞧眼前的人,都是昭陽國的子民。
人們漸漸走近,在和段晟軒距離很近的時候挺住,一個老人站在人群的前面,眼神鼓鼓地瞧著段晟軒,像是帶了滿滿地憤怒:「段晟軒,你到底是如何得到這個位置的,就如何從這個位置上面滾下來!」
身邊的人也有幾根跟著應和的,嘴角都是狠狠地向著地上啐了兩口痰:「滾下來!滾下來!」
段晟軒一怔,外面得孩童像是聽見了聲響,聲音漸弱,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身側的小廝還在段晟軒的身後站著,段晟軒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又是一個婦人拿了一個雞蛋重重地打在了段晟軒的身上,段晟軒的華服上面染了幾點污漬,可笑的要命,翩翩公子手中漂亮的扇子染上了粘稠的蛋清,段公子的眸子猛的一沉,指尖緊緊握著手中的扇子,青筋暴起,公子卻未說話。
眼前的婦人瞧著段晟軒這般模樣,卻是越發的放肆了起來,婦人的手掌狠狠地插在了腰間,嘴裡面的話還是罵罵咧咧的:「段晟軒,啊呸,虧了叫了這麼個名字,你還在小豐村做里長的時候老娘就聽說過你,不干事,吃白飯,你連做個裡長都不配,如今憑著自己長了這樣的一副皮囊,竟然勾搭起咱昭陽國的女皇來了,還給自己討了一個將軍的職位,你配嗎!我要是你,我就趕緊下來!」
一個孩子伸手抓了一把土打在了段晟軒的衣裳上,公子活了這麼多年,怕是從沒有狼狽到這樣的模樣,連帶著修牆的人都是偏過了腦袋來瞧著眼前的里長被一群人圍著的模樣,段晟軒抬頭瞧了瞧天空的模樣,唇齒相磨,發出幾聲聲響,藍天上的雲朵,像是化作了一個老人的模樣,白髮白須,卻獨余嘴角,一絲笑顏,段晟軒一怔,微微抬了抬頭瞧著天空,嘴邊發出兩聲呢喃:「爺爺……」
------題外話------
噗……考完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