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她的諾言必須身體力行
她總算鬆口了。
陽睿滿意的鬆開她的手,給她放行。
蘇溪米急不可待撲進玻璃房裡,蹲守在母親床畔,默默地留著眼淚。
陽睿等在玻璃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她哭。
宮三軍上前,貼他身後問,「老大,你怎麼發現她的?」換了個裝束,還帶著口罩,她又走在兩個護士背後,按道理說,她隱藏得十分完美啊。要是換做他,他根本不會發現那丫頭的存在,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被她發現,她母親再也醒不來這個事實。多危險啊!宮三軍就是好奇,他家老大怎麼在擦肩而過的那瞬間發現那隻變裝小野貓的?
「只要她離我十步遠,我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這是他和她插肩而過時的心靈感應,就那一丁點的心靈感應,迫使回頭看了一眼。在看見她的背影后,他就能篤定是她。這個背影,他追了多少年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蘇溪米在監護室內,仔細看了看母親腹部的傷口,摸摸她的體溫,聽聽她帶著氧氣罩時那微弱的呼吸聲,還細緻的看了看旁邊心跳監控器。直到一切正常后,她才緩下心來。
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她和母親最後一次見面,她心中的惶恐,叫她實在依依不捨,她坐在床邊坐了許久,遲遲不肯回頭。
陽睿就在外面耐心的等著她,因為過了今晚,他會對她做出很多殘忍的事,從此,她的眼淚只能窩在他胸口而流。所以現在,他放縱她哭泣,放縱她傷心,他就希望她能一次性把淚水哭干,然後在他胸前,只留下幸福的微笑。可他知道,這個心愿,有點渺茫。
護士癟癟嘴,走到宮三軍身後嘀咕,「三少,我們得給她掛點滴換紗布了。」
這兩位少爺的耐心可真好,等了大半個鐘頭了,眼睛就盯著玻璃室內,一眨不眨的,可她們還得工作,工作完還得下班回家呢!哪能陪他們耗在這兒乾瞪眼玩?
陽睿抬手看看時間,側頭一點,「嗯,你們進去吧!」
護士們利落進門打點,蘇溪米被她們軟趴趴的趕了出來。陽睿順手摟上她的肩頭,帶著她準備離開,哪怕她腳步再怎麼沉重,那小腦袋再怎麼流連,他遲早是要對她下手的。
出了醫院,塞進車裡,陽睿開著車子往家趕,紅燈一停,他側頭看看她,看見她盯著車窗在發獃,藏在護士兜帽里的髮絲掉出來些許,落在白皙的玉頸旁。
她還穿著那套緊小的護士衣服,她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動作也沒做,光是坐在哪裡就能讓他看得這麼痴迷。不對,確切的說,他的眼神已經變得痴狂。他現在,手裡握著一張通行證,可惜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他不能那麼急躁,因為他決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她來一次完美的。
紅燈跳轉綠燈,後面的車子喇叭狂按,蘇溪米出神的視線瞬間收回,本想回頭看看他在幹嘛,為什麼綠燈了還不開車,可是她剛抬頭,看見車窗的玻璃,印出身後男人的倒影,那男人的視線,竟然盯著自己的……
蘇溪米微微低頭,看見胸口處的紐扣崩開了一顆,從側面看進來,正好能看見裡面。身子一哆嗦,趕緊抽手把扣子扣好,可想起她剛才看見的那道視線,赤果果的不帶一絲掩藏,她的心和身子,都開始發抖了,抖得她怎麼也扣不好扣子。
嗖——
她的遮掩竟然引來車子飛閃的速度,他竟然狂踩油門?車速達到了兩百八,紅綠燈更是形同虛設一樣。
蘇溪米慘白了臉,小手抓緊門上把手,緊閉的雙眼看得出來她到底有多緊張。她到底是在害怕這發瘋的車速,還是害怕他對她如車速般急躁的渴望?
不到十分鐘,車子停在某棟別墅大門口。
陽睿急急忙忙下車,繞過車子,打開副駕駛,催促了句,「下車。」
他越急,她就越磨蹭,那雙腳怎麼也不肯從車裡拔出來。
看她磨蹭,他咬牙說了句,「你可以不下來,反正我不介意在車裡……」
一聽,蘇溪米立馬鑽出車內,乖乖跟他進屋。
房門一開,他一把把她壓上門板。
「等等——讓我洗個澡。」
「我沒這耐心。」
「那!那讓我換件衣服。」
「不許換!」
「什麼?」為什麼不讓她換衣服?這件衣服不是她的,尺碼不合適,她穿得一點也不舒服。
男人毛躁得壓上,聲音在她耳邊粗喘,「丫頭,你永遠也不會理解男人的心思。乖乖的,別再說話了,好嗎?」
他的溫柔,就只在這一句,之後的他,就如同一隻不知厭倦的野獸一樣。他把那張通行證,用得淋漓盡致。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仍在無度需索著。
等她醒來,已經過了中午,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酸痛,乏力,那頭野獸已經離開了,床頭柜上擺著一杯牛奶和一張字條。那丫的昨晚真的不是一般的過火,她只不過說了句氣話,說她對他沒有感覺,她沒法給他回應,他竟然就這樣子折騰她,疼得她現在像是散架一樣,腳都沒法踩在地上。
喝完牛奶,補充好體力,洗完澡,打開衣櫃想找找換洗的衣服,誰知道衣櫃里竟然塞滿了女人的連衣裙。
刺眼!那些連衣裙不是一般的刺眼。他是不是經常帶女人回家睡覺?這些衣服就是給她們準備的么?
站在衣櫃前,猶豫了老半天,最後,蘇溪米把衣櫃合上,回到客廳,撿起丟在沙發上的護士衣服,穿上。
這衣服上面還隱約留有昨夜兩人歡愛后氣味,有點潔癖的她,怎麼也受不住,胃裡再度作嘔起來。可她寧願穿著這聲邋遢的衣服,她也不要穿他衣櫃里的華服。
出了別墅,招了輛計程車,回到家門口,蘇溪米愣是嚇了一跳。
孟勤雲竟然坐靠在她家門前,把頭埋在胳膊里,靜等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