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他回來了!

69:他回來了!

蘇溪米上前兩步,輕輕一按手機,裡面的內容播了出來。

「『給你錢?我給你那筆錢,可以讓我買好幾個殺手為我辦事了!你不是想告我們么?你去啊,你再去找幾個律師過來,看看他們誰有這個命,可以幫你拖到上法庭的那天。就算你把你手機調整到錄音模式,我也不怕你把東西上繳給警方。因為你沒這個時間了!丫頭……』」手機錄音放完,蘇溪米對著喬婷問了三個問題,「喬阿姨,我現在要去找律師告你,你要不要再把你的殺手雇出來,把我的律師,扼殺在他車子里?我現在要把這份錄音,移交法庭,你覺得我有沒有這個時間,活到上法庭的那一天?還有,我之前說過,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讓你們把八百萬的錢,打進我的卡里。可你們不聽,偏偏倔得要和我玩硬的!你說過,你寧願把錢花在殺手身上也不願意把錢扔我腦袋上?而今時今日,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把錢交出來?」

喬婷一吸氣,忙說,「願意!我願意!」如今她除了這條路能夠活命之外,就沒其他路可以走了。

蘇溪米卻冷笑著說,「是么?可惜了!我不願意!我已經不想要你那些骯髒錢了!我要你女兒去給我那律師陪葬!我要你為你的罪行,滾去監獄里贖罪,我要你的公司,一天內破產倒閉!老太婆,你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么?我聽著呢!」

喬婷眼珠一凸,心口堵得又憋又慌。她覺得,蘇溪米的話,比司千的巴掌還要狠毒。毒過千百倍!

這個女人是要讓她親眼看看自己究竟有多麼骯髒是不是?恃強凌弱四個大字的印章,蘇溪米用血淋淋的刀子,在她額頭上,一筆一筆刻了上去。

喬婷實在氣不過,胃裡一個翻騰,直接嘔了一大口血。

原來這世上被人活活氣死的案例,是真的。

姓喬的兩母女,一個被打死,一個被氣死。

店裡的服務員,二話不說,抬著屍體直接往樓下走去。

餐廳里餘下的食客,看完這幕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回頭繼續談天吃飯。

李董明和劉文看了看周圍那群食客,頭皮倏地發麻了起來。

那些食客看見這麼血腥的場面,沒有拍照?沒有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甚至都沒有一個離席退場?

奇怪!

不是一般的奇怪!

這個BH連鎖大酒店,整個大廳內,起碼有兩三百張餐桌,而能來BH酒店吃飯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精英級別的人物。

可眼下,擺明了這家酒店的整個大廳都被人包了場子,而且,這裡的食客,很明顯是某人雇來的臨時演員。真正的食客,除了喬洋陽一家子外,就只剩下李董明和劉文兩人了。

想這享譽全球的知名連鎖大酒店,就算是李董明和劉文兩位父親加起來也未必有這個路子把一整個大廳包下來。可想而知,這個叫司千的男人,路子有多麼厲害了吧?

那個男人為了他家小嫂的仇,竟然用心到這種地步?包下BH大酒店一整個大廳的場子,還雇了這麼多臨時演員,再叫了那麼多服務員過來幫著蘇溪米一塊兒虐打喬洋陽。

這麼大手筆,這麼大陣仗!

蘇溪米她到底是誰?

不對!應該問,站在蘇溪米背後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李董明和劉文終於明白了,他們倆之所以能跟著喬洋陽她們母女倆進酒店吃飯,理由是,有人在用這種方式警告他們,警告的內容,依然離不開那六個字:別動她,別幫她。

「小嫂,事情料理完了。你心情好點了沒有?」司千厚著臉皮,貼著她身子問。

蘇溪米把頭一撇,眉頭擰巴得厲害,「我不開心。」

「那咋辦類?那母女倆都噎氣了呢?唉!早知道就不應該下那麼重的手,應該讓你虐著慢慢玩。」

蘇溪米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你滾!滾遠點!我不想看見你!」

司千聳肩說,「好好好,我馬上滾。小嫂您悠著點,老大他可沒耐心等你。早點回家,早點服侍他休息。」

蘇溪米越聽越氣,「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滾!」那丫頭氣到把椅子都給踢翻了。

司千灰溜溜的跑人,正好他煙癮犯足,得出去好好抽上幾口才行。

司千一走,李董明走到蘇溪米跟前說,「丫頭,你真的被包養了是吧?他當你靠山,卻變相逼你拿身子和他交換對不對?」

蘇溪米膩著他,「你有資格罵他么?」

李董明楞了一秒,啞然說,「我……我……那個……」

記得蘇溪米之前問過他們倆,她想要人幫忙,他們願意無條件幫她么?他們的回答是:『怎麼可能?』他們倆都想利用這次的事,想讓她成為他們的女人。

蘇溪米看著語塞的李董明,當下扯開嘲弄的嘴角。「一丘之貉,半斤八兩!你們倆個,和他根本沒區別!」蘇溪米心頭說得何其嘔心,「我承認,我是拿這個世道很無奈,我那些無謂的掙扎,在你們眼裡看著有多可笑。所以我很努力的迎合著這個世界的腳步在走。我願意陪著你們所有人,一塊兒墮落!你們倆不用跑來對我說三道四,也不用跑來和我說什麼大道理。我也坦坦蕩蕩的跟你們承認,沒錯!我是依賴了他,我是拿身子和他交換了這次復仇的權利!如果你們還想聽得更細緻一些,我可以讓你們聽聽,我是如何如何服侍了他一晚。」

劉文嘴一抽,輕聲說,「丫頭,別說了。」她在自暴自棄,他聽得出來。要不然,那些羞人的話,她肯定不會這般輕易說出口的。

蘇溪米那爆發的怒火,正一點一點凝結,那張憤恨世俗的臉,也跟著一點一點平靜了下來。在她深呼幾口氣后,她準備離開酒店。

李董明輕手一抓,抓住她胳膊說,「丫頭,雖然我沒資格教訓你不是,不過……這次的事,你完全可以自己解決的。畢竟你手裡掌握了那麼多證據,只要你把證據放在網上一散播。姓喬的她只有乖乖跟你低頭的份!你怎麼就不知道要利用輿論的壓力去擊垮對方?說不定,你把事情一鬧大,姓喬的就不會對你那律師動手。」

劉文點頭應和,「是啊。丫頭,你應該早點把事情公開化。如今這個社會,網路是最關鍵的,你難道不明白么?」那個姓喬的,劉文他們早就調查過她的財政狀況。那女人的裝潢公司,其實沒啥業績,甚至可以說每月都有虧損。她的錢就是房地產那邊每年給她千百來萬的分紅。她還拿這筆錢填補自己公司的虧損營業。再加上她每個月要消費給百來萬,她女兒也要每個月給她消費好幾十萬,她一個月千萬的分紅都不夠她使用。「雖然她不是什麼大富婆,可她還是有點小資。你不浮誇,她就欺壓你。可你要是高調著辦,她反而會忌怕你!到時候,她肯定會乖乖在你賬上打錢。」

蘇溪米抿著嘴,輕聲說了句,「我不能。我辦不到。」

李董明和劉文再度擰眉,不解的問,「什麼?你辦不到什麼?」

蘇溪米吐氣說,「我不能把自己暴露在鏡頭下。不能太出名!」

之前電視訪談,她也上過鏡頭,可那次,她只是為了宣傳自己的設計才在鏡頭下露臉,而且她可以肯定,她的作品可以掩蓋住自己這張容顏的光芒。可是這次和之前的電視訪談不一樣,一旦事情鬧開,全世界都會為之轟動。她真心不想讓自己這張臉,暴露在那麼多人的眸光下。這會影響她未來大計。

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的搞。

而她的沉默,正好讓喬婷母女倆,覺得她是只沉默的羔羊。特好宰。

李董明聽見蘇溪米那話的時候,他忽然笑了,「你果然是寶寶呢!」

劉文也跟著噴了句,「是啊!天海娛樂死都不肯把你的身份資料透露給我們!我也肯定,你就是寶寶不假。不過我搞不懂,你為啥不樂意出名?」

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躲在角落裡沒能站出來的男人,摸著下顎思索著。他盯著蘇溪米的背影,盯了老半天,心裡隱隱有股慌亂。思索了半天後,他掏出手機,口氣不善的說了句,「還杵在那兒幹嘛?去地下車庫等我!」

蘇溪米聽著電話里的命令,輕聲應了句,「嗯。」

到了車庫,上了車子。

蘇溪米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位上。

駕駛位里的男人,車子發動,卻沒啟動,他安安靜靜的抓著方向盤,焦距散亂。

那雙捏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

「貓兒,你那日和我說,要和我重新開始的話,不是誑我的吧?」

蘇溪米慢慢抬眸,「當然不是,怎麼了?」

陽睿撇頭對上她眸子,看見她眸子這般鎮定自然,垂眸再度思索了片刻,「沒事。我問問而已!」

說完,他手掛檔,踩下油門,「寶貝,今晚我還想要那個……」

蘇溪米直接把頭甩去窗戶外,鼓著腮子低吼,「你別做夢!我死也不會再吃你那東西!」

「好吧!我會找到機會的……」

車子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酒店大院外。

這次事件如山崩一樣,瞬間展開,又瞬間結束。

喬洋陽母親的公司一夜之間被人收購,她和她女兒亡故的新聞卻沒有報道出來,只聽新聞媒體說,那對母女倆幹了諸多壞事,警方正介入調查中。等調查到結果后再行公布。唯一一項公開的罪名,就是那對母女倆,夥同XX企業舉辦的那場全國室內裝潢設計大賽,掉包他人作品,騙取名譽等可恥罪行。那次大賽的舉辦方負責人,也被警方關押了起來,XX企業老董公開在電視機前像作品原作者做公開道歉申明,並允諾給予對方八十萬的賠償金,作品原本和某個富商已經簽約,可也因為這件事,簽約的合約算做無效。那富商氣得要死,拿回本錢也開心不起來,畢竟他為了那副圖稿,買了那套價值一億三千萬的別墅,現在就等著開工裝潢。可哪知道,那圖稿說送回去就必須得送回去,還被人警告不許他裝修等等!那富商氣糊塗了,連夜衝去XX公司里,鬧了一整天,死也要把合約重新簽下來才肯罷休。可是XX企業不樂意把作品原作者的聯繫方式公布給他。只說,要他和別人一塊兒競標,價高者得。

XX企業為了彌補蘇溪米,他們願意給她作中介人,只要有人請她出新品,她可以用假化名,和對方簽約,企業為她極力擔保,並不收取任何的擔保費。這算是給她第二項補償。

這樣的結果,當真讓她歡喜不已。

而在那一日,業界內出現了一個名聲大噪的設計大師,名叫居恩夫人。

這個筆名一出現,大家都開始不斷猜測,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居恩*白*費朗的情人?

廣大媒體連夜撲去居恩所在的國度,話筒死死抵在他嘴邊,拼了命的想從他嘴裡挖出消息。

看見那群記者撲向自己的那一幕,居恩不但震驚,更好奇得要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個小情人?那些記者哪裡得來的風聲?說他在Z國,養了這麼一個天才設計師夫人?

蘇溪米去學校準備辦理轉學手續。她要回T省。反正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她要回自己原來的學校就讀。

對於她要走要留,這所貴族學院的校長,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就如同她當初進學校的時候,那校長也只是隨手把她往七班裡扔了過去算數。

那校長傻,可一班的人不傻。

打從喬洋陽事件結束之後,李董明和劉文對蘇溪米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們對她紳士有禮,就想對貴族千金那般。連劉文他們也對蘇溪米這般謙和,其他班裡的男生,更加不敢對蘇溪米怎樣。就算他們真的很想扒光她衣服,親手給她穿上那套寶寶的黑色長裙,他們也就只能放在腦子裡YY一翻作數。

蘇溪米蹲在校導處的大門口,拿著手機打電話。

校導處大門並沒有關上,門內有七個男人,一個是教導主任,一個是教辦官,另外五個都是學生,其中,兩個交換生,一個是從YDL那邊交換過來的留學生,另一個是從Y國那邊過來的交換生。除了兩個交換留學生之外,還有三個男生,一個是學生會會長,另外兩個,是學生會主力幹部。李董明和劉文。

蘇溪米講電話的聲音,不知不覺傳到房門內,她卻渾然不知。

電話內,男人粗狂的怒吼聲,激烈,暴躁,「你這個死女人,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筆名,你改不改?」

蘇溪米倔倔地回他,「幹嘛要改?我喜歡這筆名!我說不改就不改!」

「你存心惹我生氣是不是?」

「是你自己小雞肚腸。我就取了個筆名而已,你有必要和我這樣斤斤計較么?」她就是存心氣他來著,誰讓他玩得這麼過分?每次她想起那天他坐在帝王椅子里,舒舒服服仰著腦袋享受的模樣,她這口氣就不打一處來。

對方一個靜默,許久后,他冷冷說了句,「看樣子,最近我真的太寵你了。你的膽子被我喂大了是不是?」

「你又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你啊!你除了在床上折騰我那幾招之外,你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來!居恩夫人這名字,我用定了!」說罷,她狠狠掐斷電話。

屋內,七個男人全部相視紛紛。感覺有些尷尬,臉紅。

那女人不是很兇,可她說得話,真的很帶勁。

突然,一個金髮男子驚訝抽氣,「是她嗎?不會吧?真的是她嗎?」

金髮男子一開口,教導主任忙問,「你說誰?」

「屋外那個女孩!我聽她說,她叫居恩夫人呢!」

「那又怎樣?」李董明眯眼問,他聞到一股不詳的味道。

那金髮男生拍掌笑說,「我堂哥就是居恩*白*費朗,原本這次交換名額不是我,我也不想來Z國。是我哥哥把我弄到這兒的,他說讓我有空去幫他查查,他的小情人究竟長啥模樣。」

一說,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抽吸。

尤其是李董明和劉文兩個,他們倆不約而同,胃裡攪動一陣醋味。

劉文哼了他句,「什麼情人不情人的?剛好那丫頭隨口取了個筆名而已,費朗先生還真當真了?會不會有點自作多情?」

李董明跟著哼哧,「是啊,如果她真的喜歡你堂哥,那她應該叫費朗夫人才對。」在李董明心裡,費朗夫人和居恩夫人,有這天差地別的距離。

金髮男生嘀咕了句,「肯定不是巧合。我哥的名聲,業內舉國皆知。剛好那丫頭也是環藝設計大師,她取這名字,肯定是針對我哥的。她應該很愛慕我大哥才對!」

李董明二度噴他口水,「你就別想了。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丫頭肯定是和她男朋友鬧彆扭,故意取這個名字讓她男人吃醋來著!你大哥他頂多是她的踏腳石!」

劉文跟進嘲弄,「沒錯!我也這麼覺得!你剛才有聽見她和她男朋友吵架的聲音沒?」

金髮男子不喜歡聽見李董明說他大哥是踏腳石這句話。他大哥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絕對超凡的。哪能由著這兩人這般玷污。

金髮男子昂頭就鄙夷過去,「你們倆個,該不會是吃不到說葡萄酸吧?想追她,卻被人捷足先得了?現在那娃擺明了喜歡我大哥,你們沒地方發泄,就來擠兌我大哥?切!」

金髮男子一句話,當真戳痛了李董明和劉文兩人的痛處。

兩位大少瞬間漲紅了脖子。

教導主任和幫辦聞到火藥味,正好開口勸和之際。

突然,門口響起敲門聲。

「咚咚」兩下。

蘇溪米擰眉奇怪,「門沒關么?那個……屋裡有人么?我想提交轉學資料。」

主任輕聲一咳,「嗯!進來吧!」

兩位老師對蘇溪米沒有什麼好感,因為都是她的緣故,搞得這屋裡火藥味特濃。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他們估計,這群熱血沸騰的男生們,肯定會打起來。本校生和交換留學生打起來,這個新聞要是鬧出去,可不得了。再說,這裡的學生,每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兒子。他們要是打起來,就相當於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挑釁。

所以蘇溪米莫名其妙的被兩位老師冠上了大罪人的帽子。他們原本就看不起這貧民窟里跑來的女孩,現在他們對她更是鄙夷。想說,這女娃要想辦理轉學手續,那就早點讓她滾吧。

蘇溪米抱著資料,進了屋子。

當她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

突然——

那娃兒眼睛一紅,手裡的資料噗通噗通掉在地上。身子激動兼顫抖。

周圍所有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她這是怎麼了?難道她認識那個金髮留學生?她知道他是費朗的堂弟?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就在眾人極度狐疑的當下,只見人群正中間,一個男生邁出穩健的步子,往蘇溪米那處走去。

蘇溪米哆嗦著身子站在門口,直到男生直挺挺的站到她面前的當下。兩人紛紛上前,輕輕擁住。

抽氣聲,此起彼伏。

李董明和劉文差點急的跳腳。

「什麼情況?」

「這丫的是誰?」

金髮男子歪著頭問,「啊?這位就是『居恩夫人』的男朋友么?」

李董明上前三步,想把那男人從蘇溪米身上拉開,可是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因為他看見蘇溪米的手,緊緊抓著那男人的衣擺,她身子在抽泣。

「露露,我回來了。」

蘇溪米激動地應他,「嗯,雲大哥。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好想你。露露,這次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劉文癟嘴走到李董明身旁,一伸胳膊,往他肩頭輕輕一掛,傷心著說,「看來,女神還有個秘密小情夫呢!」

李董明哼了一聲后,對著學生會會長說了句,「我身體不舒服,我先走了。這兩傢伙你自己料理!」說罷,他甩開劉文的手,直接往那門口衝去,他還惡意把那對狗男女狠狠一推。

孟勤雲摟著蘇溪米閃去一邊,嘴裡嘀咕了句,「這人這麼這樣?露露,咱們走,喝杯奶茶好好聚聚。」

蘇溪米輕笑說,「嗯,咱們走。」

劉文在孟勤雲背後怒吼,「你小子,手續還沒辦妥呢,就想離開?」

「同學,幫忙處理一下唄。」

「屁!誰會幫你處理,你自己搞!」

孟勤雲懶得鳥他,自顧自摟著心上人,樂顛顛的離開教導室。

金髮男子愁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吭出聲,「我說,那個男人和我一樣,是個轉校生吧?怎麼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劉文瞪了他一眼,「你眼睛里長狗屎了?他那長相,一看就知道是本土人好不好!說什麼交換生,呸!他肯定是別有居心才來玩交換遊戲!」

「那我大哥怎麼辦?」金髮男子一聲埋怨。

聽他口氣好像在說,他已經把那居恩夫人看成是自己的大嫂了似得。如今眼看著大嫂摟著別的男人離開,他覺得他大哥失戀了一樣。他覺得他大哥很委屈。

劉文二度鄙視他,他現在,連話也不肯支吾。他的心情也很低落,誰管這金毛小子?

孟勤雲帶著蘇溪米去了學校咖啡廳,點了杯冰激凌和兩杯奶茶。

蘇溪米吸溜吸溜喝著奶茶,卻對冰激凌視若無睹,一碰不碰,由著它融化。

孟勤雲看蘇溪米臉色紅潤,輕問,「那個男人已經走了么?」

蘇溪米笑著搖頭,「沒有啊。我和他在一起了。」

孟勤雲一抽氣,「你說什麼?你和他在一起了?」

「嗯!我決定想和他重新開始。」

孟勤雲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心頭閃過震驚和麻木,他雙手微微一顫,輕聲說,「在他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後。你還能決定和他一起生活?丫頭,你不是在騙我吧?」

蘇溪米低頭,「我和他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算尊敬我。對於之前的事,我想過,只要他把我母親放出來,我就會徹底原諒他。」

孟勤雲拳頭捏緊。他想說,她的肚量可真夠大的。可是,她可以心軟,但他無法對那男人心軟。那日,那個混蛋殘忍的手段,不僅傷害了她,更傷害了他!

那晚,他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那畜生強暴的一幕幕,他每日每夜都備受折磨。睡不好,吃不好,人消瘦了一大圈。要不是他強迫自己堅強起來,他真的要被那夢魘逼瘋。

他為了能夠回來,他費了多少心機?明明大四可以去外面實習,可他偏偏搶走了學弟們的交換機會,塞了好幾百萬錢才買到這條路子。

回國來,想好好看她一眼。哪知道,他這次回來,聽見的,卻是她這句話說要原諒那畜生的話!

孟勤雲深深一呼吸,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內心卻極度不濤洶湧。

「這麼說來,他變好了?」

蘇溪米輕抿薄唇,「有沒有變好不知道。至少他不會再輕易傷害你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露露,你可別告訴我,你要等到他再度傷害你的時候,你才肯對他死心。」

蘇溪米輕輕一眨眼,小拳頭捏緊,「不然呢?我不能不給他機會啊!我不能一竿子把他打死在那兒,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反而虧欠了他什麼似得。」

孟勤雲伸手一握她那溫暖的手背,壓著她說話,「丫頭,我不能讓你這樣子傻傻的付出。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次傷害!」

「可是我未必會受傷害啊。他現在對我很好……」除了在床上,她有點受不住他的孟浪之外。其他的,他都很守他承諾。

孟勤雲收回手掌,冷靜地思考了幾分鐘后,說,「那好,這樣吧,你去跟他要錄影帶。如果能要回來,我就不會再對你們倆的事,抱有任何意見。」

蘇溪米歪頭問,「什麼錄影帶?」

「你忘記了么?那天的事,他拍了你!」

蘇溪米眨著眼睛,回憶那段被她冰封的記憶。

貌似……好像……的確被拍了。

孟勤雲二度壓上她手背,說,「記得,是要從他手裡拿回來,而不是讓他幫你銷毀。」

蘇溪米歪頭問,「這個有區別么?」

「有!你照做就是了。」孟勤雲輕吐一口氣。想說,他會找到機會,讓她看看,那個男人究竟有多麼不可靠。

晚上一回到家,那隻野獸早早翹著腿兒坐在沙發里等她過來自首。看他那大少爺的模樣,蘇溪米鳥也不鳥他一下。放下包包,去了廚房喝了口水。預備回房洗洗身上一身的髒東西。

「你站住。」大少爺今天一整天在暴躁邊緣,他都找不到一個宣洩管道。

這丫頭就是料定了他拿她沒辦法是吧?

蘇溪米頓住腳步,默了片刻后,扭頭往他對面狠狠坐下,說話,「說吧!有什麼怨氣統統說出來,我等著聽。」

陽睿嘴一抽,「你倒是挺自覺的?知道要向我認錯?」

「沒啊!我沒做錯什麼,我跟你認什麼錯?」

陽睿楞了一秒,隨機臉色更加陰沉,「沒錯?好,那你跟我說,你今天去辦理退學手續,辦成了么?」

蘇溪米輕飄飄著說,「沒啊。」

「理由。」

「我見到了熟人。」

「誰?」

「朋友。」

「名字!說出他的名字!」陽睿咬牙切齒的低聲一吼,心裡卻在矛盾著,不期望她喊出那個名字。

他一直在她身邊安插個保鏢,她知道的。所以她身邊不管出現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他都能第一時間得到資料。

蘇溪米一呼氣,「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是誰了。何必問我?陽睿,我只跟你說一句,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敢對他動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這是她和他和好開始,第一次對他的警告。也是她唯一一次。

陽睿眯著眸子,平穩的呼吸著,可他心頭究竟有多麼暴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不動他,不折騰他。我的要求很低,我要你離開他!一輩子都不要和他見面。」

「可以。」

蘇溪米如此爽快的回答,倒是讓陽睿楞了不少。

誰知,她的下一句,「我要見我母親。我要把她接出來,和我一塊兒生活。」

她一直憋著這句話,沒膽子開口。今天到底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勇氣?讓她敢對著他,做出這樣的挑戰?

環著雙臂的男人,至始至終沉默,沉默了許久后,他一句話也不說,起身離開。

蘇溪米傻了眼。

他們的談判,失敗了么?

或者說,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個男人寧願把她丟給其他男人,他也不想失去控制她的手段?

想到這,蘇溪米身子一寒,寒得整顆心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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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少侵襲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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