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美人如柳
「你會武功?」裘弘顯然大吃了一驚,看著在鳳青鸞手指間靈活跳舞的小刀,他眸光閃了閃,他一直以為鳳青鸞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剛才見她被脅持,又在臉上掛了兩條看似楚楚動人的眼淚,讓他一時同情心泛濫了,不計後果的就下令放那幫人走了,可就在剛才那突如其來的疼楚,讓他明白,鳳青鸞絕不普通。
縱然他警戒力再敏捷,竟然也沒有防住她那驚人的一刀,她動作奇怪,眨眼之間,就划傷了他,他根本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能做到這一點,可見她手法有多麼的靈活迅速。
鳳青鸞抿了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點頭:「正如你所見,我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你搭救也能脫身。」
「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裘弘有些氣惱,如果鳳青鸞早提示一下,他也不會衝動之下放過那幫人了。
「我說出來,不就是死路一條嗎?」鳳青鸞才不是那麼的傻呢,裘弘的話也真的很可笑。
裘弘無語的噎住,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多餘,如果鳳青鸞說出來,那幫兇徒又豈會讓她活著?
「不管你有多少秘密,是我還不了解的,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你。」裘弘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說著曖昧不明的話,那樣子,彷彿是要定鳳青鸞,不放手了。
鳳青鸞見他受傷了還不長記性,還敢口出狂言,不由惱火的擰眉:「你確定要繼續了解我?」
「不錯,我裘弘想要的東西,哪怕付出性命,也要得到。」裘弘十分霸氣的揚眉,那不可一世的樣子,讓鳳青鸞很想的上前踢兩腳,敢在她面前放肆的男人還沒出世呢,裘弘,你這小子毛都沒長齊,也敢跟她叫板,哼,她會讓他好好的踢一踢什麼叫鐵板。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走著瞧吧。」鳳青鸞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甩甩長發,修長的身姿,慢步走向出口處,那裡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她鬱悶的心情,也彷彿被釋放了。
裘弘看著她的背影,皺起眉頭,高大的黑影一閃,擋住她的路:「你還沒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
鳳青鸞看著這隻霸道的攔路虎,撇撇嘴角,不以為然的輕哼:「想要答案,自己來找。」
「什麼意思?」裘弘的腦洞還沒有鳳青鸞開的那麼大,她的話,他一時難於理解。
「你自己領悟吧,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鳳青鸞不置可否的扔出一句,往前走去,走了兩步,她頓住腳,轉身,抬眸,一雙水靈晶亮的眼睛望著鬱悶的裘弘:「借問一下,臨安路怎麼走?」
那群黑衣蒙面人把她帶到哪兒了?怎麼眼前一片陌生?好吧,她其實有時候也是一個路痴,分不清方向,找不著北邊,所以,她也不好問路人,只好拿裘弘來問話了。
裘弘正感嘆著這個女人的高深莫測,讓他有機會好好的挑戰一下,可她的一句話,讓他一顆求知的心頓時崩潰,這個女人連路都分不清楚?還敢口無遮攔?
「喂,騷年,本姑娘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鳳青鸞見裘弘一張臉,就像被雷劈過,趕緊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蕩:「不回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哦,快說,臨安路往哪邊走?」
裘弘抬起手中的劍,僵硬的指了一個方向,鳳青鸞立即愉快的說了一句謝謝,亭亭身姿,邁步離去。
裘弘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道坎,美人關,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他親身體驗了這句話的至理真言,但,有坎就要闖下去,裘弘表示自己是一個絕不輕易放棄的勇猛英雄,那道美人關,他非過去不可。
鳳青鸞慢悠悠的,閑懶懶的朝前走去,身後跟著的裘弘不遠不近,鳳青鸞偶爾還停下來買了杯豆漿喝,又要了竄冰糖葫蘆,邊走邊吃,快意人生,而裘弘一路上只維持了一個表情,高冷,加外探索。
他想知道鳳青鸞到底住在哪裡?既然決定要攻下她的愛情城池,受點罪也是應該的,況且,他的家也是朝這個方向走去,順路。
鳳青鸞當然知道裘弘在跟著自己,但她並不介意,反正她也準備暴露自己的住址,這樣,以後靈兒也可以直接來店裡找她玩了,而不是一個人跑去危險的酒樓喝酒,她會備上等的美酒,等著招待靈兒小姑娘。
前面咬著冰糖葫蘆的鳳青鸞忽然又停了下來,等著裘弘走上前,她轉過頭,一臉迷茫的問道:「知道哪裡有藥鋪嗎?」
裘弘怔了怔,綳著一張俊臉,扔下一句話:「跟我來!」鳳青鸞點點腦袋,跟著他去了。
裘弘心裡暗想,鳳青鸞說要去找藥鋪,難道是想給自己買葯來治剛才被她划傷的傷口嗎?看來,這個女人還沒有冷血到髮指的地步,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往前轉了個彎,裘弘倒是很熟悉這裡的路,很快就帶鳳青鸞找到了一家藥鋪,鳳青鸞走進去,問店老闆要了筆墨,揚揚洒洒的寫了一張清單,丟給葯童:「把我所需要藥材都找齊。」
葯童拿過來看了一眼,見有生意上門,還是一樁大生意,表情十發的歡喜,動作麻利的就幫鳳青鸞打包好了,推到她的面前:「姑娘,一共十三兩銀子。」
鳳青鸞皺了一下眉頭,從懷裡摸出賀棟臨走時給她的銀袋,扯開,發現只有五兩銀子在裡頭,表情瞬間有些不對勁,就在她想著是不是該少撿一些葯,回頭拿了銀子再過來的時候,只見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十五兩銀子齊齊罷到葯童的面前:「夠了嗎?」
「多謝公子,夠了,足夠了。」葯童咧開嘴,笑的十分的高興,手腳飛快的收了銀子,熱情的朝他們點頭:「謝謝兩位,客官請慢走,下次還來光顧小店生意啊,給你們個折。」
裘弘提了葯,一隻手輕輕扯住鳳青鸞,把她帶出藥鋪,然後聽到裘弘有些埋怨道:「不過是傷了一點皮肉,不需要拿這麼多的葯。」
鳳青鸞才要說一聲感激他的慷慨解囊,聽到他這句話,立即頓住了腳步,奇怪的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裘弘嘴角揚起一抹輕笑,語氣也輕和許多:「你不就是見我受了傷,要給我買葯治療嗎?」
鳳青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敢情裘弘以為她撿這麼幾大包葯是給他療傷的啊?這可是她拿來鎮店的寶貝,誰在乎他胸前那一點點的皮肉之傷了?她下手可是知輕重了,他是靈兒的哥哥,又是錦候府的世子,她當然不可能重傷他,只是輕劃一刀,給他一點教訓而於,如果說,他這麼一點小傷也需要用藥的話,那他就枉稱男人了。
「抱歉,這葯不是買給你治傷的,我有更重要的用處,謝謝你替我先掂付了銀子,你現在就跟我回去,十三兩銀子,我一分不少的還給你。」鳳青鸞從他的手裡搶回藥包,轉身就往前走去,到了這條街道,她的記憶細胞又活過來了,她已經知道正確回店的路線了。
裘弘一張俊臉黑了一大半,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這個女人撿那麼一大包葯,竟然不是為他?
還真的從來沒有女人敢如此的耍弄他,這令他不免有些挫敗,但他裘弘看上的女人,如果太沒有個性了,他又豈會放在心上?
鳳青鸞快步的進了自己的小店,賀棟正十分買力的打掃幹活,已經把店裡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新買回來的櫃椅,也都擦洗的乾乾淨淨,見鳳青鸞回來了,不由歡喜:「老大,你出去大半天了,你瞧,這天都快要黑了,我好擔心你呢。」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鳳青鸞放下藥包,心裡卻暖融融的,至少知道有個人在記掛自己。
「擔心你遇到壞人啊,萬一你有什麼不測,我可怎麼辦?」賀棟細細碎碎的念叨道。
「你還能怎麼辦?找別的女人繼續過日子唄。」鳳青鸞忍不住打趣賀棟。
賀棟苦下一張臉,埋怨道:「你知道我現在心裡眼裡就只有你了,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就在賀棟說完這句話,門口走進來一抹高大的身影,嚇了賀棟一大跳,賀棟抬頭一瞧,哎喲,是熟人啊,竟然會是靈兒的哥哥,那個在酒樓里的清貴公子哥。
「呃…請問你找她嗎?」賀棟立即一臉堆笑的上前問話,然後用手指了指正在整理著葯櫃的鳳青鸞。
面對賀棟熱情的微笑,裘弘的一張臉卻冷冰冰的,仔細看,還能嗅出一絲危險的氣息,賀棟嚇的肝兒一顫,有些無措的往後退了兩步,他自認為沒得罪靈兒的哥哥吧,他的表情怎麼如此的可怕呢?
「你們是什麼關係?」裘弘此刻的心情怎麼能明朗?他看上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同居在一起,孤男孤寡女共處一室,還有清白純潔可言嗎?他是絕對不允許鳳青鸞跟除了他之外的別的男人玩曖昧。
「我們…」賀棟支支唔唔的一時找不到詞來形容,只好轉頭去求助鳳青鸞:「老大,我們是什麼關係啊?」
鳳青鸞站起身來,忽然想到什麼,對賀棟說道:「你給他十三兩銀子,我欠他錢。」
「哦,好的!」賀棟立即拿出銀子,雙手奉上:「公子,請拿著吧,謝謝你幫忙。」
裘弘看著那銀子,沒接,一張臉鐵青著,賀棟都說不出是什麼關係,難道…被他猜中了?
鳳青鸞見裘弘的臉色越來越沉黑,知道他心裡在胡思亂想,本來鳳青鸞是可以借賀棟來用一用,打消裘弘不切實際的念頭,可是,鳳青鸞一想到靈兒對賀棟有意思,她怎麼可能跟自己的靈兒妹妹爭風吃醋呢?所以…
「賀棟只是我的弟弟,你還有別的話要問嗎?」鳳青鸞走過去,從賀棟的手中拿了銀子塞進裘弘的手中:「拿著吧,我不想欠你的人情,還有,你把你剛才說的話都收回去,我開門是做生意的,不是招惹是非的。」
裘弘聽到鳳青鸞親口解開誤會,冰冷的表情瞬間挖解,只要不是情侶的關係,一切都好說。
「我還是決定娶你。」裘弘十分堅定執著的說道。
「什麼?」賀棟如被電擊,震驚的雙腿打顫,難於置信的看看鳳青鸞,再看看一臉認真的裘弘,顫抖著嘴唇問道:「老大,他…他說要娶你,是真的嗎?」
「假的!」鳳青鸞忽然扯起裘弘的手,將他用力的拉出了門外,把他往牆上一推,她一隻手撐在他身側,一臉輕浮的看著裘弘,警告道:「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管你身份何等的尊貴,長的有多俊美,家世有多好,我都不可能嫁給你。」
「給我一個理由。」裘弘的臉色又一片的陰沉,他說要娶,她竟然敢拒絕。
「我會給你很多的理由,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若娶我,你,甚至你的家族,都有可能慘遭滅頂之災,你確定,你還想娶我為妻?」鳳青鸞冷冷的笑起來,裘弘跟她也算是表兄妹的關係了,她怎麼可能傷害那麼善良的靈兒和表姨娘呢?所以,她不僅要跟裘弘劃清關係,還要保他錦候府平平安安。
「我不懼威脅,你說的這些話,我就當你沒說過,我們來日方長,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也還沒有心裡準備,畢竟成親是一個人一生中的大事,我不逼你,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平靜考慮。」裘弘以為鳳青鸞說這些話,是在嚇唬他,所以,他也心疼她受到的打擊,給她時間,不再逼迫。
「你…聽不懂人話嗎?馬上給我走,不要跟我扯上任何的關係。」鳳青鸞氣怒的將他推開,冷冷的說道。
「我明天還會再來,你不是說想見靈兒了嗎?我會帶著靈兒一起過來,天色黑了,我還要回朝復命,先走一步了。」裘弘一邊往後退,一邊微笑說道。
鳳青鸞有些氣恨的咬牙,真是一個頑固不化的男人。
裘弘終於走了,賀棟等不及要問個明白,見鳳青鸞一腳踏進來,他火急的上前問道:「老大,靈兒的哥哥真的看上你了?不會吧,這也發展的太快了吧,你們是怎麼遇上的?難道真的是上天註定的緣份嗎?哇噻,老大,你真是桃花朵朵開啊,一個那麼愛你的七皇子死了,立馬又奔出一個身份同樣尊貴的候府公子對你忠心不二,老大,你教我兩招吧,怎麼收復人心?我也好想有個女子對我傾心愛慕呢。」
「你說夠沒有?說夠了,把這葯拿去鈍了,燉足一天一夜,慢火煎熬。」鳳青鸞此刻心情凌亂無比,哪有閑功夫教賀棟如何追姑娘啊,再說了,她也是一個感情白痴,至於怎麼吸引人的招術,她也只是偶爾在書上看過,可她以前只有浩一個男人,浩滿足了她對男人的所有願望,她怎麼可能處處招惹桃花呢?
「老大,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賀棟看出鳳青鸞神情疲憊,忍不住的關心道。
「我被人綁了,然後被裘弘救了,就這麼簡單。」鳳青鸞十分簡略的講述了一下過程,
賀棟已經嚇的臉色慘白:「啊,老大,誰那麼不長眼,敢綁你啊,裘公子說來,是救美的大英雄了?哇,難怪你們一起回來呢,還真是有緣份啊,依老大的個性,一定把綁你的人給殺的乾乾淨淨了吧。」
「沒有,我幫他們逃走了。」鳳青鸞對賀棟,一向都是講實在話,沒有欺瞞。
賀棟的表情又一次的誇張起來,驚叫:「老大在縱容那些罪犯?這不符合你的個性啊。」
「你知道嗎?他們並不是罪該萬死的人,他們誅殺了朝堂的奸臣,所以被追殺,我放過他們,並非我仁慈,而是,反事跟朝堂作對的人,我都喜歡救。」鳳青鸞一臉高冷的回答。
「哦,原來如此,這就能解決清楚為什麼老大放過他們了。」賀棟一臉的瞭然。
「收拾一下,然後動手做晚飯給我吃吧。」鳳青鸞扔下這句話,就走向自己的房間,賀棟趕緊應了一聲,就又忙活起來了。
恩客樓里恩客來,今天的恩客樓和往常不一樣,沒有迎來送往的公子爺們,也沒有嬌柔媚態的美人姑娘們,諾大的恩客樓里,十分的清凈,兩隊便衣裝扮的禁衛軍守在門口處,此刻,一輛錦繡的馬車在恩客樓的後院停下,兩名太監趕緊搬來了條凳,迎接馬車上的人下來。
錦繡的布簾掀開,首先踏下來的是一雙金色的錦繡鍛面靴子,上面綉著兩條金色的龍紋,再接著,是一個身穿淡黃色錦袍的年輕男子,那男子丰神俊朗,氣宇軒昂,有一種天生的皇貴之態,舉手投足之間,也是盡顯皇家的風采,此人,正是當今的東宮太子冷易初,至於他和冷易臣為什麼都用了易字為名,是因為他們這一輩正是易字輩,所以,都選了這個字。
「太。哦,不對,是公子,公子請小心,慢著兒來。」兩名宮裡的太監,十分小心的侍奉在側。
冷易初下了馬車,抬頭,瞧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大樓,皺了皺眉:「這裡就是京城最出名的恩客樓?」
「正是呢,公子,請上樓吧,已經安排了最美的頭牌姑娘秦風月專門侍奉公子呢。」太監一臉曖昧的笑道。
「嗯!」冷易初點了點頭,想到有美人在等待,臉上這才有了笑容,大步邁進去。
「在下久候殿下了,給殿下請安。」凌墨雲領著幾個人站在門裡恭迎著太子,臉上是他的招牌笑容。
「你就是恩客樓的老闆?」冷易臣抬頭,看見一個和自己年紀不相上下的男子站著,不由驚訝於對方的年輕,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恩客樓,竟然是這麼一位年少的男子在經營著,能夠在京城佔據著第一的位置,可見他的手腕不錯。
「在下就是!」凌墨雲依舊是他的招牌圓滑的笑容。
「嗯,本宮今天出來,只是為了放鬆心情,你說你們這裡有美人,趕緊帶我去看看吧。」冷易初最近的心情著實的鬱悶到了極點,所以,他才會想著要出來放鬆心情的,加上冷易臣現在暈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他既將失去最有利的一名猛將,他正想借酒澆愁呢。
「能為太子殿下分解憂愁,是在下的榮幸,更是恩客樓的榮耀,請殿下上樓吧,今晚,就讓頭牌姑娘秦風月好好的侍奉太子,還望太子能夠盡興。」凌墨雲說完,就在前方帶路,將冷易初帶到了秦風月的閨房門前。
「太子請!」凌墨雲推開門,微微笑道。
冷易初跨步進去,聞得一陣陣的芳香,真是沁人心脾,令人緊繃的心神為之放鬆,有著安神撫腦的作用,冷易初臉上頓時浮起了滿足的笑意。
「風月,快來拜見太子殿下。」凌墨雲喊道,不一會兒,只見屏風後面,走出一名纖柔盈弱的少女,那少女只穿著極輕薄的一件紗衣,胸前的裹胸處,綉著艷紅的一朵紅梅,白玉如雪的肌膚,在紅梅的印襯下,更是雪白無瑕,令人神思。
「風月拜見殿下。」出口的聲音,更是清脆悅耳,宛如黃鶯,既不嬌膩,也不失柔媚。
冷易初的眼睛,在秦風月剛剛走出來的那一刻,就被她緊緊的吸引住了,根本就再難移開,雖然他已經有了太子妃,有了兩個側妃,可是,那些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又怎麼能比得了眼前這位風情萬種,柔情萬千的秦風月呢?她身上有著如水一樣的柔媚,她的雙眸更是像浸了醉人的酒似的,望著你的時候,像會說話,盈盈動人,讓男人為之魂不附體,意馬心猿,恨不能馬上抱入懷中,償償她那飽滿欲滴的唇,和她那嬌嫩如脂的肌體。
「快快起身,如此美人,何須行禮呢?」冷易初的心,全都放在秦風月的身上,凌墨雲朝秦風月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要她好生的侍奉這位太子爺。
秦風月心中一片的凄絕,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心愛的男人,把自己推到別的男人懷中,還要求她好生的侍奉,那種痛,比刀割還痛上百倍,可是,秦風月甘願為凌墨雲去死,不過是侍奉一個男人而於,她又有什麼難呢?
「殿下和風月姑娘好好玩,我等先退下了。」凌墨雲說著,就領著人出了門,然後輕輕的關上。
冷易初伸手,將秦風月摟抱入懷,秦風月有些輕輕的掙扎,但最終,她還是含著淚,輕輕的伏在冷易初的懷裡。
「你叫風月?為何取如此的名子?」冷易初感覺懷中的女子雖然棲身在妓院,可她身上卻沒有風塵的氣息,反而有一種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雅緻,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憐憫她。
「太子,良辰美景,我們不如喝杯酒吧。」秦風月輕柔的說道,已經逃出冷易初的懷中,蹲下身,在茶几上倒了一杯酒,遞給冷易初:「太子殿下好俊俏,一定有不少的女子喜歡吧?」
「再多的女子,也不及你的風情柔媚,風月,你是本宮所見最美的女人。」冷易初說的是實在話,雖然他有了妃子,可她們真的沒有秦風月麗質天成,他一見她就動了心。
「太子真會說話哄人開心,我哪裡能夠和你的宮妃相比呢?我身份如此的低微,根本不配入太子的眼。」秦風月一邊說著,一邊滾下兩行清淚。
眼看著美人落淚,冷易初哪裡舍的,心疼的將秦風月摟入懷中,輕輕的吻她的唇:「你若好好的侍奉本宮,本宮要給你身份,又何難?」
「真的嗎?」秦風月輕輕合上眼。
「自然都是真的。」冷易臣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那芙蓉床。
衣衫輕解,冷易初將秦風月壓在身下,秦風月仰起了頭,弓著身,當那一刻真實的發生時,淚珠從她的臉頰滲入了枕套里。
「你是處子之身?」冷易初實難相信,秦風月竟然會是第一次,那鮮紅的血,證明了她的清白,她痛苦的神情,更是令他更加的憐憫心疼,他捧著她哭泣的臉,輕柔道:「風月,難得你為本宮守著這珍貴的初次,本宮定要給你無上的身份,給你榮華富貴。」
「殿下…」秦鳳月將臉埋入他的懷中,聲音低若遊絲。
冷易初抱緊了她,他的唇在她的身上遊走,心中激蕩,心想著,能在這風月煙花之地為他守身如玉的女子,比尋常的女子多了幾分的傲骨和堅強,他一定要接她回宮裡,給她位分。
一夜難眠,看著冷易初睡在身側,秦風月淚流滿面,她仰制著,不敢哭出聲來,如今,她清白已失,做了太子的女人,她和凌墨雲之間的關係,只怕又更遠了。
「墨雲,我一定會幫助你的,不管我在誰的身邊,我的心永遠都是你的,永遠。」秦風月緊緊的閉著眼,心中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凌晨,三更鼓響,門外的太監不得不敲門提醒冷易初,是時候回宮了。
佳人柔軟的身姿在懷,溫香如玉,冷易初實在不想就此離開,但三更都過去了,他若還不回宮,只怕會讓人抓住把柄,由其是現在是特別時期,更不能有差錯,只好不情不願,依依不捨的下了床去,兩名太監趕緊上前替他整理衣冠。
「阿奴,本宮想接風月回宮,你有什麼好法子,趕緊給我想一個出來。」冷易臣抬高雙手,讓他們給自己繫上玉腰帶,忽然開口說道。
其中一名太監神情大驚的抬頭看著冷易初:「殿下,秦姑娘出生青樓,實在不能入宮啊。」
就在這時,床上的秦風月醒了,聽到這句話,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聲,實在是楚楚可憐,冷易初見美人傷心落淚,對那太監輕斥:「住嘴,我不是讓你趕緊想一個法子嗎?如果不是礙於風月的出生,我現在就帶她回去,別人也不敢說閑話。」
「是,阿奴正在替殿下想法子呢,不如,請凌老闆也一起過來說說這事?」阿奴趕緊說道,想拖凌墨雲下水。
「去請他來。」冷易初抬抬眉頭。
凌墨雲一直沒睡,聽到冷易初要自己過去,嘴角冷冷的揚起,看來,風月已經成功了。
凌墨雲踏進房間,就感受到了一股靡靡之氣,心裡忽然有些堵悶,眼睛看向芙蓉帳內,秦風月裹著真絲被單,只露出一張臉和一點點的白玉削肩,正憂傷的望著他,凌墨雲心裡更加的煩躁,如果不是自己的復仇大計,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人的懷中,他一定會給風月找一個真正愛護她的男人,可現在,他只能咬著牙血往肚子里吞,他發誓,終有一天,他要把風月從宮裡接出來,讓她過平凡人的生活。
「殿下要回宮了嗎?」凌墨雲內心煎熬著,臉上卻掛滿了招牌的微笑。
「凌老闆,本宮很喜歡風月姑娘,我要替她贖身,你開個價吧,多少都可以,只要你放人。」太子殿下放下豪言。
凌墨雲保持著他的恭敬微笑,輕聲說道:「殿下太客氣了,風月能得殿下垂青厚愛,是她的福氣,也許殿下初來恩客樓,不知道恩客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像風月姑娘這種琴棋書畫一身的藝技,不僅不賣身,也沒有簽訂賣身的協議,她若要走,隨時就能離開,我也不會要殿下給的贖金的。」
「哦?有這等美事?」冷易初有些訝異,隨後,臉上有了笑容:「凌老闆果然會做生意,好吧,既然你不要贖金,本宮也不能真的就領走風月姑娘,多少還是要給你一些獎勵,不如這樣吧,本宮這裡有塊令牌,賜予你,可保你恩客樓一方安寧,但你要記住,此牌不能亂用,更不能被有心人知道,否則,我不僅要收牌,也可能會殺了你。」
「多謝殿下獎賞,在下一定會小心慎用。」凌墨雲伸手接下令牌,然後微笑道:「殿下是擔心風月身份,所以不好帶回宮嗎?其實此事不必為難,在下到是有個好注意,請太子殿下參考。」
「是嗎?趕緊說!」冷易初有些急。
「風月姑娘來這裡也才三年時間,見過她面的客人也僅有三四人,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不知道風月姑娘長什麼樣子的,不如我們給風月姑娘做一個假的身份,讓她能夠勝利進宮侍奉殿下如何?」凌墨雲貢獻一妙計。
冷易初怔了一下,然後拍手稱好:「果然是妙計,那就依計行事吧,關於假身份一事,就交給凌老闆替我去辦。」
「放心,在下一定給風月姑娘安排一個體面的身份,到時候,太子只需要出宮一淌,假意與風月姑娘偶遇,然後就能借一見鍾情的借口,接她入宮了。」凌墨雲微笑說道。
「不錯,這計策妙,本宮會讓阿奴來聯繫你的,就這麼說定了。」冷易初說完,轉身,掀開簾帳,輕摟過秦風月:「聽到了嗎?本宮為了你,可是要大費周張了。」
「殿下、、、」秦風月嘟起紅唇,撤了嬌。
冷易初低頭含住她的唇,用力的激吻了一次,這才戀戀不捨的放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本宮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見面,本宮就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風月等著!殿下一定要來。」秦風月柔媚的微笑,勾的冷易初魂牽夢縈,只好一狠心的轉身離開了。
凌墨雲背對著秦風月,聲音不復剛才的圓滑,而是有些淡淡的失落:「風月,謝謝你為我犧牲自己的清白。」
「墨雲、、」秦風月已經泣不成聲,緊緊的揪住了被單,哽咽道:「你知道我是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你很快就會是太子的妃嬪了,我在後宮安排了不少人,屆時,會有人來接應你,助你榮登高位,你自己也要處處小心行事,後宮不比恩客樓,稍有不慎,就會沒命的。」凌墨雲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為了你,我一定會努力往上爬,我要成為太子妃,甚至、、皇后。」秦風月看似柔弱的眸光,忽然射出了毒蛇一樣的陰狠冷厲。
「我知道你不會讓人平白欺負,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凌墨雲嘆了口氣。
「我要是進了宮,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嗎?」秦風月一想到這裡,就情不自禁的失聲哭泣起來,哽咽道:「可是、、我好想你抱一抱我,哪怕只是輕輕的抱一下,可以嗎?」
凌墨雲身體僵硬的站著,許久沒動,最後,他邁開腳步走向門口,聲音輕淡了許多:「早些休息吧,別胡思亂想那麼多,你我身份有別,只怕今生無緣再續了。」
「不要、、不要走,不要離開,墨雲,我真的好想抱抱你,真的好想。」秦風月伸出手,似乎想抓住自己的最愛,可惜,那輕輕合上的門,卻斷了她最後一絲的希望,凌墨雲的冷情,她已經數百回的品償過,可卻敵不過這一次的傷心失望。
明月殿!
又過去了半日的時光,床上的冷易臣還暈迷不醒,臉色越發的蒼白無血,門前跪著的太醫院的御醫不停的替他延續吊命,可是,他不僅沒有醒轉的癥狀,反而生命的體征越來越虛弱。
蘭貴妃哭的雙眼都快瞎了,緊緊的握住兒子溫涼的手,心裡絕望到了極點,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如果兒子死了,她絕對會馬上就跟著他去。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太後娘娘柱著龍拐,站在旁邊,心疼的看著自己最愛的龍孫,臣兒一向溫和孝順,時常會到她的宮裡陪她取樂,可眼看著白髮人要送黑髮人,她怎麼能不心碎呢?
「皇上駕到。」門外一聲高喊,當今的皇上冷天成快步走進來,看見太后趕緊行禮:「兒臣給母后請安,聽聞母后在此守候半天了,兒臣擔心母後身體受不住,還請母后回去休息吧。」
「臣兒都快要死了,你讓本宮如何能安心?皇上,你快想想辦法,一定要救回臣兒,他若比我這老太婆先走一步,我就算是死了,也死不瞑目啊。」老太后傷心欲絕的垂著胸口,老淚縱橫。
「母后請寬心,莫要哭壞了身子,兒臣已經派出人馬,讓他們把京城所有的名醫大夫都請進宮裡來給臣兒治病,剛才已經有消息回報,說京城最近忽然有一名神醫現世,救了幾個傷重快死的病人,兒臣已經請了人出宮,想必也快將那神醫帶回來了吧。」在太後面前,身為一國之君的皇帝,也恭敬有禮,說話的聲音十分的謙和。
「真的?當真有這樣神奇的大夫?」太后暈花兩眼徒然睜開,露出一抹欣喜:「如果她能把臣兒的傷治好,救回臣兒,本宮定要重重的賞她。」
「這個自然不必說了,兒臣也一定會好好封賞的。」冷天成點點頭,看見神情憔悴,面如枯萎的花朵似的蘭貴妃,不由心疼上前安慰道:「愛妃,你不要再哭了,你現在的身體比臣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皇上…」蘭貴妃此刻心酸之極,得了一絲安慰,緊繃的情緒頓時崩散,軟倒在皇上的懷中,眼淚更加放肆的落下,止了止不住,哽咽道:「若臣兒有個三長兩短,臣妾…臣妾也不想活了。」
太后在一旁瞧著心疼,輕勸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皇上不是派人請神醫去了嗎?你好好活著,不要再說沮喪的話。」
此刻,長街上,一家新的店面正在掛著扁額,上面行雲如水般的寫著「臨風館」三個大字,鳳青鸞不喜歡那麼古板的取店名,所以,她原本想把自己的姓氏加上去,可又覺的在京城這種權欲的中央,鳳凰二字,還是比少隱晦的兩個字,萬一用的不當,很容易招來麻煩,她現在好不容易站住了腳,可不想無端生事,在她沒有足夠強大的時候,她要隱忍。
「掛左邊一點,對了,哎呀,怎麼又歪右邊去了?」賀棟指使著兩個工夫,陽光下,揮汗如雨。
大堂內,鳳青鸞正在配置藥方,準備做幾副鎮店之寶的葯來吸引生意,她從爺爺那裡學了幾手偏方,效果很是不錯,一味是治關節的,一味是治肝火的,還有一味是男人至寶,陽萎葯。
就在鳳青鸞專註研製,小心配藥的時候,忽然,門外來了一頂軟轎,還有數十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