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幾近變態的愛
咔嚓——
骨頭碎裂,那少女的容顏徹底扭曲了,又是一道痛吟聲刺破蒼穹。那尖銳的嗓音,那標準的高音,只聽得西門妝滿意的笑。
西門舞遠遠的看著,忍不住往後退去。總覺的西門妝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叫人覺得可怕。
「你要是殺了我、、、容笙姐不會、、、放過你的!」孟加拉菲的語氣有些虛弱,胸口起起伏伏,身上被捅出一個洞的感覺,真不好。
西門妝笑,「正好,我也沒打算放過她。」月容笙得死,為了西門舞的安全和幸福,所以她必須得死。
她的話落,匕首已經完全抽出,她轉手,從後背刺入,這一次是左胸,「告訴我,月容笙在哪兒?」找到月容笙就能找到溫月成,西門妝決定去會一會月容笙。
孟加拉菲咬唇,感覺那冰涼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向她脆弱的心臟逼近。她和德古拉。沸洛不一樣,她的弱點就是心臟。純銀的匕首,要是刺入了心臟,那她就徹底完了。
一股強烈的殺氣撲向她,總覺得死亡在向她招手,而現在她就站在死亡的邊緣。
「我不會告訴你的!」孟加拉菲咬牙,兩眼一閉,彷彿準備好接受死亡的寵幸。
西門妝卻只是笑笑,手裡的匕首轉動,似是螺旋槳,慢慢的往裡面捅,「你要是死了,這個世上誰會在乎你呢?月容笙?你如此維護她,那現在你處在危險中,她為什麼不來救你呢?」她的聲音低沉,叫人聽得不寒而慄。
孟加拉菲咬著唇瓣,慢慢的溢出鮮血。她始終沉默,西門妝卻不疾不徐。她的身影一閃,轉眼拔出匕首,站在孟加拉菲的眼前。匕首再次刺入孟加拉菲的胸膛,可是孟加拉菲卻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她方才根本沒有看見西門妝移動。就好像,西門妝從一開始就是站在她身前似的。
「沒關係,既然你不想開口,那我就自己看吧!」她的話落,唇角的笑斂起,一雙美目微抬,定定的對上孟加拉菲的雙眼。
孟加拉菲的眼神十分複雜,想要別開頭,可是眼前那少女的眸子卻像是漩渦一般,將她吸入其中,根本無法自拔。這就是控心術,能操控高級吸血鬼的控心術。西門妝透過那雙黝黑的眼睛,先是看見她眼裡自己的倒影,爾後慢慢的深入,探究孟加拉菲的心理。
一瞬間,無窮無盡的恨意與痛苦席捲而來,她的目光似是掃描儀,將孟加拉菲心裡的每個角落清掃得乾乾淨淨,最終找到她想要的信息。爾後手腕一轉,往前一推,匕首徹底沒入。
孟加拉菲只覺心口抽搐了一下,疼意讓她清醒過來。最終她醒來了,身體卻是在那一剎幻化成煙。風一吹,那道倩影就散了。
西門妝手裡的匕首沾滿了血,而眼前卻是空空如也。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孟加拉菲的血族第三代了。
收起了匕首,西門妝回身,一雙冷目望向遠處的西門舞,只見那少女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似是對她產生了恐懼。
眸子一沉,西門妝的柳眉不由蹙起,卻是沒有再靠近。她的雙手從這一刻起,便沾滿了鮮血。將來還會沾上更多的鮮血,會獵殺更多的吸血鬼。而西門舞怕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現在不像是一個吸血鬼,反倒更像是一個吸血鬼獵人。獵殺吸血鬼的吸血鬼。
「你先回去吧!」西門妝啟唇,冰冷刺骨的嗓音道。
西門舞回神,這才發現西門妝的神情柔和了些許。可是她站在遙遠的地方淡淡的看著自己,那模樣絲毫沒有要靠近的意思。西門舞的心裡「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舉止傷害到了西門妝。可是她也確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內心的變化,她怕她!怕那個輕而易舉殺死孟加拉菲的少女。
「小堂姐,你要去哪兒?」西門舞回神,只見西門妝已經轉身往前而去。那到桀驁的背影讓她想要追逐,可是腳上卻有千斤重,她就是挪不動。
西門妝抬手,向她擺了擺,爾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要去會會月容笙,至少也該把溫月成帶回去才是。
西門舞看著她,直到西門妝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緩緩仰首,望了一眼無邊無際的夜空,心裡空落落的。
——
夜,逐漸深了。
而位於城郊向林江邊的別墅群卻是燈火通明,這一片別墅區被人全部買下來了,一個人的名義,買下了這片別墅區的所有別墅。
而此刻,別墅里正進行著特殊的活動。
「OH!瞧瞧這個少女,這修長白皙的脖頸,真是美麗。」一道沉穩的男音由衷的讚歎。
那琉璃盞的光碎落,落在男人黑色的西服上,他此刻正在慢慢的解開紐扣,最終將外衣脫去。偌大的客廳里,人群熙攘,全都是女人,只要一個男人。那就是,席少吟。
這些女人,全都是三點一式的裝扮,那豐胸美臀,不斷刺激著席少吟的視覺神經,於他而言,那是無盡的享受。而此刻,他就坐在通往二樓的旋轉梯上,身子後仰,斜倚在樓道上,一腿伸長,一腿弓起,有兩個女人為他按摩,而身邊還坐著兩個女人,一個為他喂酒,一個十分乖巧的依偎著他。
如此奢靡的場景,映入二樓長廊上的少年眼裡。勞萊克邪魅的勾唇,掃了一眼那些三點一式裝扮的女人,不由揚眉,「席大叔,可別玩兒得太過火了!太過了,大人怪罪下來我可不管。」
席少吟懶睜明眸,一眼望見那柵欄上趴著的少年。不由抬手向他勾了勾手指,「勞萊克,下來叔叔教你一些技術。這些女人可都是極品,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最重要的是她們絕對服從,兩條腿永遠都會心甘情願的為我張開,接受我的愛撫。」他那一番話極其下流,勞萊克聽得嘴角略抽。
目光一掃,掃過客廳里所有的女人,不屑的一笑,「這些女人只是被你施了迷心術而已,你這是欺凌弱小,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這你就不懂了!我的最終目的,只是得到她們的身體,讓她們承歡在我的身下。至於我使用什麼樣的手段,卑鄙與否,完全沒有關係。」他得意的挑眉,繼而目光從那少年的身上移開,落在了身旁美人的胸上。
探手揉了揉那柔軟,男人笑了,旋即躺倒,一手撈起身邊的女人,讓她騎在自己的身上。
勞萊克斂笑轉身,不用猜也知道席少吟那個男人,想幹什麼。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面,他還是少看些好。
而就在這時,一道淺白的身影從大門外進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踩著大理石地板,慢慢的走來。
那少女身上穿著曳地長裙,身後還跟著三個女人,高貴而優雅的從哪些穿著暴露的女人中穿過。
遠遠的,季萍君就看見那躺在旋轉梯上辦事的男人。
「席少吟,就算你是種馬,也不要隨時隨地不分場合的發情好嗎?」季萍君的語氣十分不悅,掃過那個男人,爾後別開了目光,選擇視而不見。
男人笑而不答,隨手推開了身上的女人,慢條斯理的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旋即將目光投向迎面而來的四個女人。
為首的少女,一頭亞麻色的長捲髮,那驚世的美貌讓他驚艷,可是那渾身散出的高貴氣質卻讓他覺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OH!公主殿下!」他扣好了最後一顆紐扣,一手請放在胸口,三十度微微鞠躬,對月容笙表達了最誠摯的敬意。
那少女卻是徑直從他身邊走過,越過樓道上的女人們,往二樓去了。
另外三人站住腳,季萍君抬腳踹了席少吟一下,「把你這些女人弄走,看著都心煩!」
「這可是我好心好意為大家準備的食物,你們難道不打算進食嗎?」席少吟的語調拔高。
經他這麼一提醒,季萍君的目光突然暗沉,爾後凌厲的一掃,掃向離她最近的那個獵物。猛的閃身過去,腦袋微斜,便將利齒刺進了那女人的脖頸。
隨後,賈佳零和孟凝也尋到了各自的獵物,放心的享受眼前的美食。
勞萊克站在二樓,眼見著月容笙從自己面前經過,不由得笑道,「月大人,要是有時間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你手底的那幫人。」
他的話落,月容笙的腳步站定,美目一斜,便頓在了勞萊克的身上,「你想說什麼?」
「孟加拉菲是您派去的吧?」勞萊克一副試探的語氣。
月容笙的目光轉冷,從他身上移開,繼續邁步,往三樓上去。
三樓是她的領地,而此刻,樓上沉睡的男人應該醒來了。
眼看著那道倩影消失在轉角,勞萊克斂了笑,不由得回身,只見那客廳里已經倒下了五六名「獵物」。
「你們適可而止,大人要回來了。」他的話剛落,季萍君的手一松,有一個「獵物」倒下,而也是此時,大門外進來一個少女。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墨發飛揚的少女。
那精緻而妖冶的俏容,那玲瓏有致,火爆的身材,以及那周身裊繞的殺氣。無一不引人注目,勞萊克看見她的同時,廳里的幾人也都注意到了。
那從玻璃門穿過的少女,面帶淺笑向他們走來。臉上的笑與她周身縈繞的殺氣毫不違和,叫人看得咋舌。
勞萊克的目光一沉,爾後一抹流光劃過,他怎麼也沒想到,西門妝竟然會找到這裡。
這裡可是他們十三人的總部,大家都在這個圈子裡,過著自己的生活。像今天這樣,席少吟帶著許多女人回來,開一場嗜血的派對,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們全都習慣了,可是西門妝不一樣。她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看見這盛大的場景。
那少女的美眸里流過一抹冷光,旋即又斂起,叫人無法察覺。只是,她唇角的笑,似乎深邃了一些。
「看樣子,我來得正是時候!」少女揚眉,唇角裂開的弧度叫人心底生寒。
西門妝站住腳,目光左右一掃,數了數,一共三十二個女人,其中有三個女人正在進食,可以排除。那就是二十九個女人,二十九個獵物!
呵!第三代就是不一樣,可真會享受。
「既然有派對,怎麼也不多請一些人。其實我,也很喜歡參加派對的。」她語道,目光掃過季萍君,孟凝以及賈佳零和席少吟,最後落在二樓長廊上的勞萊克身上。
這裡有四個吸血鬼,西門妝沒法一次性解決。看樣子,不能輕舉妄動。
「西門小姐?」席少吟回神,從那少女驚世的容顏里回過神來,爾後粲然一笑,「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名不虛傳。」
那一副古龍小說里江湖腔,使得西門妝的眉頭不由的上挑。
美目微斜,落在那男人的身上,她揚唇,「席少吟?二重身是丁冶!」她將他上下一番打量,不由得暗自感慨。席少吟和丁冶倒是挺般配的,無論是原身還是二重身都那麼好色,喪心病狂,讓人作嘔。這樣的男人,絕對該死!
席少吟微驚,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會被西門妝輕易的看破。
「季萍君,二重身是蔣欽。也挺適合的!」她的目光掃過,從季萍君的身上移到孟凝和賈佳零的身上,「孟凝,二重身是林海慧;賈佳零,二重身是、、、孟曉久。」說到這裡,西門妝的眸光略略閃爍了一下。
孟曉久和眼前的賈佳零,長得不像。原身和二重身相像的,畢竟是少數。不過性子大多是一樣的。可是看眼前的賈佳零,那張俏麗的容顏上,寫滿了隨性。她是一個隨性洒脫,有些浪蕩的女人。能力是,點水成冰。
至於孟凝,她曾經是一個女董事長,霸氣,不可一世是肯定的。能力西門妝也見識過了,防護牆。至於席少吟和勞萊克,二重身分別是丁冶和童嘉。勞萊克擅火攻,以及變幻術,而席少吟則是惑心術,以及麻痹。
這五個人在這裡,這棟樓里不知道還有幾個吸血鬼,也許剩下的十一個都在這裡。
「西門小姐是來找我家大人的?」勞萊克一手撐著柵欄,從二樓一躍而下。雙目靜靜的看著那大廳里的少女,微微蹙眉。
西門妝不該來這裡的,即便沸洛嚴令禁止大家傷害西門妝,可是她現在是侵犯他們的領地,他可不能保證席少吟他們幾個瘋子,不會對西門妝做出什麼。要是大人回來知道了,會發怒的。
「不是!我是來找月容笙的。」西門妝十分坦誠,目光掃了一圈,對那些獵物絲毫沒有興趣。目光最終落在席少吟身後的旋轉梯上,她笑,「不介意我上樓去找吧!各位。」
她的話落,腳步微移,誰知卻被閃身而至的勞萊克擋住了。
那少年垂眸看著她,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西門小姐不好意思,月大人不在。」他撒謊了,一旁的幾人也沒有揭穿。誰都看得出,勞萊克是想讓西門妝趕緊離開這裡。她離開最好,否則動起手來可就不好了。
「是嗎?可是她明明在二樓不是嗎?」西門妝的感官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靈敏。她不止感覺到了月容笙,還感覺到了溫月成。
勞萊克大驚,詫異的看著那少女,吶吶的道,「你、、、」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今天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見到月容笙,也一定要把溫月成帶回去。」她一提到溫月成,季萍君三人的目光微凜,全都繃緊了身體的弦,做好了隨時迎戰的準備。
溫月成是月容笙的,誰也不能搶走。若是有誰想搶月容笙的東西,她們幾個絕對不會饒過那人。
然,西門妝卻是明目張胆的上門,還直言不諱,說是來帶溫月成回去的。
「想帶溫月成走?」季萍君冷笑,眉目揚起,「恐怕要讓你白跑一趟了!」
「是嗎?到底是不是白跑,得最後才知道吧!」西門妝不以為意,因著蔣欽的關係,她可是一點都不喜歡季萍君。心裡也暗自定下了下一個獵殺對象,要麼是季萍君,要麼就是席少吟。
席少吟這樣的渣男,最好儘快收拾妥當,免得這世上的女人再被他禍害。
「你倒是挺囂張的!」季萍君話落,猛的抬手,目光微凜,寒光迸出。
剎那,整個大廳里的事物靜止了,那些木訥的女人,還有席少吟手裡搖晃的紅酒,以及席少吟他們幾人。當然,也包括西門妝。
那少女兩手抱臂而立,一雙美目定住,眼也不眨。門外的風出來,拂起她的秀髮,微微蕩漾。季萍君得意的笑笑,腳步微移,便緩緩的朝著西門妝的方向走去。
「看起來那麼囂張,沒想到竟然這麼無能!」她搖頭感慨,就快貼近西門妝了。
「別靠近她!」二樓傳來一道女音,溫柔沉穩,一句簡單的話,卻透著強制性。季萍君的腳步頓住,果然不再靠近。
目光微轉,她看向那順著旋轉梯,徐徐下樓的少女。
那雍容而高貴的氣質,讓人深深折服。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月容笙的美目流轉,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西門妝。半晌才蹙起了眉頭,淡淡的道,「別裝了,你的手剛剛動了。」
季萍君一聽,不禁傻了。目光徒然一轉,看向西門妝。只見那少女緩緩揚唇,美目看向她,爾後落在了月容笙的身上。月容笙果然是不一樣的,她是一個僅次於德古拉。沸洛的女人,是第三代的主心骨之一。
孟凝,季萍君,還有賈佳零,孟加拉菲以及未到場的夏洛,都是月容笙手下的人。她們服從與月容笙,也不會違背德古拉。沸洛。
「你似乎來錯地方了,現在你應該趕到西門舞身邊去才對。」月容笙清冷一笑,那唇角的弧度略淺,帶著嘲諷的味道。
西門妝也是笑,揚眉,「我剛從她身邊過來,現在得把溫月成帶回她身邊才行。」
她的話,讓月容笙的笑頓住。眸光徒然轉冷,月容笙擰眉,「你見到孟加拉菲了?」她的語氣凝重,一瞬讓現場的氣氛繃緊。
席少吟幾人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兩人,誰也無法動彈。
季萍君鬆開手,時間繼續流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席少吟站在一旁,只見勞萊克向著西門妝走去,然後攔在了西門妝與月容笙之間,「西門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沸洛沒有回來,要是月容笙爾後西門妝起了衝突,要是月容笙不小心把西門妝給殺了。那該怎麼辦?
西門妝卻不為所動,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她只是抬手,指尖一揮,勞萊克的身體被猛的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大廳左面的牆上。
頓時,席少吟驚了。他的眸光一沉,那些大廳里的女人全都乖乖的退下了。一時間,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六人還有西門妝。
西門妝方才的舉動,顯然驚了眾人,包括月容笙。
「看樣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語道,冷目將西門妝上上下下一番打量,爾後問道,「你把孟加拉菲怎樣了?」
西門妝輕笑,眼裡閃過一抹欣賞的光,「看來那丫頭沒有白白效忠於你,至少你還關心她。只可惜、、、」她頓住,眸子里的笑意斂起,眸光忽然轉冷,「只可惜,她死了!」她說,孟加拉菲死了。
這個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靂,打在了月容笙幾人頭頂,勞萊克緩慢的爬起身,看著那昏黃燈光下站著的少女。總覺得今天的西門妝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樣。她身上似乎多了一股戾氣,而且那面容更冷,眼神更無情,就連笑容都那麼的嗜血。
難道,真如德古拉。沸洛所說,西門妝進步了!因為她的潛力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所以一旦潛力被激發,西門妝將會凌駕於他們之上。因為,西門妝和沸洛一樣,都是該隱的直系血脈,身上流著尊貴的血,自然要比他們強大許多。
「西門妝,你殺了孟加拉菲!」季萍君簡直不敢相信,忍不住又問了一聲。
西門妝莞爾,但笑不語。她該不該告訴他們,孟加拉菲是怎麼死的?看眼前幾人的目光,似乎是不太相信。
也就在此時,夏洛回來了。
「容笙姐不好了!菲菲她死了!」夏洛是月容笙派去幫助孟加拉菲的。只可惜她到西門家的時候,只看見西門舞和那個叫鳩的少年呆在客廳里,她聽見西門舞和鳩的談話,才知道原來孟加拉菲死了。
「死在、、、」夏洛跑進客廳,看見西門妝的時候,舌頭不由打結,后話生生咽了回去。她聽見西門舞說,孟加拉菲死在了西門妝的手裡,可謂秒殺。
也許秒殺太誇張了一點,但是夏洛相信,孟加拉菲是真的被西門妝殺死了。因為在她現在,僅僅只是看見西門妝的一道背影,就覺得殺氣好重。
夏洛的二重身是許未陽,她擅長的是轉換術。轉換人或者物的位置,換而言之就是在危險的時候能夠轉換自己和別人的位置,以便逃脫。
夏洛的話落在月容笙的耳里,這一次她徹底相信了。夏洛從來不會撒謊,她也沒有膽量撒謊。月容笙信了,可是卻不可思議的看向西門妝,畢竟那個少女在前幾天還是個草包,他們根本不屑一顧。可是這才幾天的時間,孟加拉菲就死在了她的手上。
「是我低估了你!」月容笙擰眉,打量著那少女,爾後側身,「你以為你殺死了孟加拉菲,就能從我這裡帶走溫月成嗎?你似乎忘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是我的對手。」她款款說著,隨即揚手,將身後的幾人引上前來,「再者,你確定你一個人來到這裡是對的決定嗎?」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想必誰都是明白的。
經月容笙這麼一提醒,季萍君幾人恍然。二手心頭的怯意褪去,又恢復了正常,「看樣子,你腦子不夠用,竟然會想到自己送上門來。」
「我們可不會好心到,和你單打獨鬥!」席少吟接話,他向來就不是君子,那些正人君子的規矩於他而言,就是垃圾。
為此,西門妝垂首,這些道理她當然知道。不過,她也知道、、、、、、
「德古拉。沸洛似乎對你們下過令,不能傷害我是吧!」她揚唇,關鍵的時候還是要借用一下德古拉的名號。
果然,那幾人的臉色一變,包括月容笙。即便她在第三代里是第二把手,但是面對德古拉。沸洛,月容笙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沸洛在血族的歷史上,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結識了這麼多年,月容笙自認還算了解德古拉。若是今日她違背了沸洛的話,傷到了西門妝。那麼明日,她的溫月成也許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這不是月容笙想要的,這世上她唯一惦念的就是溫月成,好不容易與他再遇,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和他分離了。
思及此,月容笙的眉頭蹙了起來。
只聽西門妝格外爽快的道,「咱們公平一點,你和我一對一,如果我贏了,溫月成讓我帶走。如果你贏了,溫月成留下。」她在賭,用西門舞的幸福在賭。
月容笙揚眉,這樣的君子協議正是她想要的。
「好!」月容笙應下,爾後側目一掃,身後的季萍君幾人便明了的後退。
西門妝的眉頭展開,緊迫的盯著月容笙。這個女人的內心,她看不清,想法也摸不透。果然和孟加拉菲他們不一樣,月容笙這第二把手的地位也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咱們去外面如何?」西門妝掃了一眼偌大的客廳,傢具幾乎沒有,就像是刻意布置出來得舞池。她的話落,身影已然消失了。月容笙淺皺眉頭,隨即身影一閃,便在季萍君他們眼前消失了。
勞萊克先一步追出去,他擔心月容笙會傷到西門妝,如此一來,沸洛必定會動怒的。
別墅外是足夠寬敞的院子,勞萊克六人已然從屋裡出來,只見那院子里來回穿梭的兩道身影,忽上忽下,肉眼無法跟上。不得不承認,西門妝的速度的確比以前快很多。最重要的是,方才對於季萍君的定身術,她竟然毫無反應。這代表西門妝已經凌駕於季萍君之上了,亦或者說凌駕於他們幾人之上。這樣一來,是不是代表,她的潛力被激發了。
「這個西門妝,進步如此快,難道是打了什麼生長激素?」一旁的席少吟淺笑,他兩手抱臂,斜靠在屋檐下的柵欄邊,似是在看一場戲。
勞萊克回眸看了他一眼,不由蹙眉。
「錚——」不知誰人素手撥弄琴弦,席少吟腳下踉蹌,他依靠的柵欄「咔嚓」斷裂。
穿行的西門妝一瞬定住,浮在半空,一雙美目橫掃左右,都沒有找到月容笙的身影。還有方才的琴聲,琴聲乍響,她只覺一道無形的劍向自己劈來,好在西門妝閃避得快,才奪過了那一劍。反倒是席少吟,受了驚嚇。
「容笙姐這麼認真!」賈佳零微驚。
勞萊克的雙眼也是半眯,只聽席少吟道,「以音殺人,倒是許久沒有聽到月大人的琴聲了。」從封印之門出來以後,月容笙便從來沒有對誰動過真格,現在面對西門妝,竟然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可見,她對溫月成的去留是多麼在意,對西門妝又是多麼的看重。
「西門妝值得她動真格嗎?我真不明白,容笙姐。」
「也許,容笙姐只是不想輸這一次,畢竟這一次的籌碼,是溫月成。」孟凝理智的分析,爾後只見那懸於半空的少女衣袍翻飛。
西門妝的雙目剎那血紅,猶如地獄里爬出的惡魔,完全將勞萊克他們再次驚住了。
那神情,還有那場景,免不了讓他們想起當初的德古拉。沸洛。那種詭異的相似感,總讓人心底發怵。
錚——
琴音婉轉,陷入低谷爾後攀上頂峰,那起落之大,讓西門妝體內的氣血沸騰。
以音殺人,這就是月容笙的能力。她能控制世間所有的樂器,在奏出絕美曲子的同時,以最殘忍的手法殺掉那人。死在她手裡的人,是幸福的,亦是痛苦的。沉醉在美妙的樂曲中死去,痛並快樂,也許直到死的前一秒,死者才會感受到渾身上下傳來的疼意。
往往到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清醒的時候,也許連手腳身體都已經找不到了。
西門妝已然被琴聲包圍了,如流水潺潺,又似是清風灌林,那種舒適的感覺讓她想要沉醉下去。她現在覺得自己,彷彿身處在世外桃源里,青山綠水,還有一個她深愛的少年。
那少年就立在一株桃花樹下,五官如刀刻一般,清晰而明朗。他在笑,身上的西服十分貼身,此刻正紳士的向她俯身,然後緩緩的伸出手,似是在邀請她。
咔嚓——
西門妝踩到了腳下的枯樹枝,一瞬清醒過來。美目圓睜,渾身上下陣陣疼意襲來,她微微垂眸,只見自己的手臂還有腿上一道道血痕,險些刺紅她的雙眼。
眼睛,的確又紅了幾分。
西門妝揚唇,兩手微張。那院子里鋪上的一層草坪徒然湧起,將院子里的幾人嚇了一跳,全都閃到了屋檐下。
只見地上的泥以迅雷之勢,凝結,將西門妝包裹其中,隔絕了琴聲。西門妝處在黑暗之中,她的傷口在極快的癒合,兩眼輕合,平展的兩手緩緩的握成拳頭。
嘭——
泥球炸開,零零散散的泥沙如傾盆暴雨撲灑在地上,而那凌空的少女卻是一躍而上,旋即兩手蓄力撒開,她的指尖似有寒氣。腳下的那片土地開始迅速的結冰,蔓延開去。若非勞萊克他們幾人閃避得快,只怕也被凍成冰塊,變成一座冰雕了。
「哇塞!整片別墅區都凍上了,這範圍也太廣了。」勞萊克感慨,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這形勢,西門妝是不會受傷了。幾日不見,還真應該刮目相看。西門妝的進步,實在是太大了!就好像跳級生一樣,直接越過了他們,成為了和德古拉。沸洛與月容笙一個層次的人物。
琴聲已經停了,西門妝懸於半空,眼中的血色逐漸褪去,她冷冷的看向別墅旁邊那株高大的雪杉樹。
雪杉樹上的少女微愣,此刻正垂眸看著自己腿上的焦尾琴,不由揚眉。
琴被凍結了,她沒法再彈出美妙的曲子,旋即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地,引去了勞萊克幾人的目光。
看樣子,比試已經結束了。勝負已然分曉,只看月容笙願不願意乖乖的交出溫月成,讓西門妝將溫月成帶走了!
懸於半空的少女也落地,一張冷艷的容顏揚起一抹笑。
她的目光不輕不重,落在月容笙的身上,微微揚首,「你輸了!把溫月成交給我。」
月容笙淺皺眉頭,臉色有些暗沉。她輸了,果然還是小覷西門妝了。不過,即便是輸了,也不代表,她會把溫月成交給她。
「溫月成,不在我這裡。」月容笙揚眉,款款笑道。那神情自然,姿態優雅,一點沒有敗者的失落。
西門妝微揚的唇角抿緊,笑意斂去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撒謊的人。
「你要是不信,可以將整個別墅區找一遍,我不會介意的。」月容笙一句話,便堵住了她所有的出路。不用想也知道,月容笙能如此有底氣的說出這番話,想必是早有準備。
要帶回溫月成,看樣子,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眉頭微蹙,西門妝緩緩移步,向著月容笙所在的位置走去。她的步伐有利,毫不拖沓,讓人不得不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下次再來。」她洒脫的從月容笙身邊走過,毫不停留的往前。
反倒是月容笙,不禁詫異,沒想到西門妝就這麼輕易離開了?
「容笙姐!」賈佳零幾人圍了過去,爾後順著月容笙的目光看去,只見西門妝果然筆直的往別墅區外走了,連頭也沒有回。
就在那道倩影消失不見以後,月容笙臉色垮了下來,美目一掃,凌厲的光落在季萍君身上,「人在哪兒?」就在方才,在西門妝和月容笙打鬥的時候,季萍君便悄悄的溜去了二樓,然後將溫月成藏起來了。
「在地下室的棺材里。」季萍君如實回道。話剛落,便見月容笙轉身往屋裡去,腳步匆匆,可見她是多麼的急切。
待月容笙走出了大家的視線範圍,季萍君才道,「容笙姐這麼在意溫月成,這樣一來豈不是有了軟肋。」
她的話引起了幾人的注意,的確,如月容笙和德古拉。沸洛這樣的人,是不應該有軟肋的。因為一旦他們有了弱點,就會身處危險。
「這麼說來,西門妝是沸洛大人的軟肋?」一旁的席少吟抬手,摩挲著光潔的下巴,不由深邃的一笑。
勞萊克看著他,目光有些深邃。席少吟是他們這群人里的例外,他誰也沒有跟從,既不是月容笙的人,也不是德古拉。沸洛的人。只不過身為他們中的一員,他對這些夥伴還算友好,也挺恭敬。用席少吟自己的話來說,他只臣服與強者,弱者,只配被人欺凌。
這句話十分現實,但卻又似含著別樣的深意。
勞萊克時常跟在他的身邊,便是受了沸洛的旨意。沸洛會如此在乎一個席少吟,這就證明,席少吟並不簡單。
如此一樣,勞萊克不由接話,「軟肋?你確定是軟肋?若是以後西門妝成為了沸洛大人的妻子,那絕對是強大的內助!」
「你說得也對!」席少吟笑道,實在難以想象那幅場景。
「不可能!沸洛大人,怎麼會喜歡那種黃毛丫頭。」一旁的賈佳零開口,語氣捎著一絲不悅。
勞萊克笑笑,「零零對大人的情意,只怕這輩子大人都不會察覺的。」他們十三個人里,只有三個男人。餘下的女人里,有許多都喜歡著沸洛。不僅因為他強大,還因為他溫柔。
別樣的溫柔!勞萊克也感受過,那種溫柔。小時候,他們第三代其實並不被看好。除了德古拉。沸洛,還有月容笙,其他的十一個人,都相對的平淡。他們現在這些能力全都是沸洛教導的,換而言之,他們之所以贏不了沸洛,是因為他們會的東西,沸洛全會。
他曾經是個天才,一個神一般的存在,不容任何人褻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容笙順著地道往下,在黑暗中摸索。
走了好一陣,她忽然站住了腳。不由得回頭,那雙黝黑的眸子穿透黑暗,四下打量。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哪個地方,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似的。
盯得她後背生冷,一股惡寒從心底騰升。
但是左右看看,這狹窄的地道里誰也沒有,她再次轉身,繼續往前走。
邁下最後一級台階,月容笙看見了光明。這裡是一間相對寬敞的地下室,空蕩蕩的,除了室內擺放的十三口棺材,再無其他。牆壁上有幾盞昏黃的燈,柔光灑下,拉長月容笙的影子。
那少女走到了第二口棺材前,小心翼翼的抬手,將棺材的蓋子掀開。
昏黃淺淡的燈光照進棺材里,那紅綢墊上躺著一個安靜的少年。
那少年正是溫月成,從那日在學校的樓道下面與西門舞分開以後,他就被月容笙抓了過來。她要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一生一世都不能離開。
這對與溫月成來說,是永無止境的折磨,他無法忍受,對西門舞的思念也幾近瘋狂。所以月容笙便讓他沉睡了,至少睡著的溫月成,是乖巧的。不會違背她的意願,也不會想要逃離她。
月容笙對他的愛已經接近瘋狂,佔有慾超強的她,愛得有些變態。
「你安靜的時候,真美。」少女的聲音十分柔和,在空蕩蕩的地下室里回蕩,如鶯歌婉轉。
青蔥玉指,慢慢的探進棺材,撫上那少年的面頰。
突然,溫月成的眼睛睜開了,兩道紅光迸射,映入月容笙的眼睛。
他沒有動,因為月容笙只是讓他醒了過來,卻沒有解開他身上的禁錮。
四目相對,月容笙從那雙紅光涌動的眼裡看見了恨意。赤條條的恨意,十分深沉。
「阿靖,不要這樣看著我。」少女的嗓音溫沉,含著淺淡的悲傷。
她還是喚他阿靖,即便他現在是溫月成。
「你知道的,我恨你。」他冷道,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回蕩,許久才消散。他的語氣十分肯定,足矣見得那恨意多麼濃烈。
月容笙的身體微微一顫,爾後揚唇,那笑容也很憂傷,「我知道。」她當然知道,「你恨我把你變成了和我一樣的怪物、、、」
「我恨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怪物,害得我不能接近小舞!」初時成為吸血鬼的他,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也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月容舞,因為怕自己會傷害她。直到,月容舞病死。
亦或者說,是整個月府的人,都染上了瘟疫,一夜之間全部猝死。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月容笙的恨意便根深蒂固了。已經忘記有多少年了,現在就好像是就是重演,他那原本被平息的恨意,又再次冉升。
「你真的那麼喜歡月容舞嗎?」她問道,語氣格外的柔和。
那雙盈盈水目緊迫的盯著溫月成,月容笙的手撐在棺材的邊緣,俯望著棺材里的少年。她心口悶痛,有許多的話想要告訴溫月成,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溫月成沒有回答,眼帘壓低,合上了雙眼不再去看那俯望他的少女。
月容笙淺笑,斂起了憂傷,「你喜歡西門舞也是因為她和月容舞很像對嗎?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她就像是第二個月容舞,對不對?」
溫月成還是沒有回答,月容笙的話他全都聽進去了,心裡百位陳雜。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對西門舞的感情是否是因為月容舞。
不過從一開始,他注意西門舞的確是這個原因。因為她和月容舞一樣,滿身載著光芒,只要一靠近,就能從她的身上汲取溫暖。他渴望活在陽光下,也渴望溫暖,一直渴望著有一個人將他救贖。
換而言之,本該是月容舞做的事情,由西門舞代替了。
她在站在光明中向他伸出一隻手,將他從黑暗中拉扯出來。
所以,他愛她,想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月容笙的語氣轉冷,她的情緒總是起伏很大,時而溫柔似水,時而陰冷如冰。這樣的人,就像是患有人格分裂症一般,讓人討厭。
「那麼,我要是把西門舞殺了,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這句話說得尤其陰沉,她的話剛落,溫月成的雙眼便咻地睜開了。他的瞳孔縮緊,顯然十分緊張,「你說什麼?你要殺西門舞!」
「其實我今天已經派人去殺了!」月容笙幽幽地道,爾後從棺材邊緣起身,開始在偌大的地下室里散步,「只可惜,孟加拉菲那丫頭太沒用了!」她絕對不承認,是孟加拉菲的對手,西門妝太強!
「看樣子,你的手下輸給了小妝!」溫月成難得的笑了,雖然是冷笑。
月容笙閃身而至,俏麗的容顏壓低,幾欲貼到溫月成的臉上,「不,她已經死了。被西門妝,殺了。」女音有些陰陽怪氣,聽得溫月成一愣。
他在乎的,是話里的內容。
孟加拉菲被西門妝殺了,西門妝變強了!而且是以飛躍的速度,變強。
這麼說來,在不久的將來,西門妝說不定會成為四五代的救世主,相對的也會成為第三代的噩夢。
「你似乎很高興,為西門妝高興?還是在竊喜,我的人沒能殺死西門舞?」薄唇貼上他的臉頰,輕輕印下冰冷的一吻。
溫月成不悅的蹙起了眉頭,眼裡閃過一抹嫌惡,身體繃緊,要不是不能動彈,他說不定會對月容笙出拳。
一吻拂過,陰風壓來,月容笙回眸,只見地下室里的壁燈全都熄滅了。
偌大的房裡黑漆漆的,她看見入口處站了一道人影,仔細些看,月容笙愣住了。
「西門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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