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覬覦沈爾的血
她逆著風往前,目光微抬,依稀看見在那冗長的記憶之中。
一個陽光暖軟的午後,她們四個人坐在天台上談心。孟曉久問西門妝,她們三個里西門妝最在乎的是誰。
那個少女只是淺淺一笑,淡淡的道,「都很在乎。」
她說都很在乎,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
紅色的保時捷開進了西門家的別墅,鳩下去停車了,西門妝一個人拎著行李箱往屋裡走。好在溫月成那廝還算有良心,上來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你倒是說搬就搬!還想和我家老婆再過過二人世界呢!」溫月成笑道,拎著行李跟在西門妝的身上。
少女微微揚眉,頭也不回,「平日里鳩不是也在,怎麼就是二人世界了?」再說了,這是她家,即便現在家裡人都不在了,也還是她的家,這房子的名字寫的可是她的。溫月成這廝,未免也太反客為主了!
西門妝的話落,便見西門舞從樓上下來,「小堂姐你回來了?」那少女身上穿著一件玫紅色的弔帶睡裙,看得西門妝一愣,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站在客廳里,直直的盯著西門舞看。
「怎麼了?」
「沒怎麼,你剛洗完澡?」
「是啊!」
西門妝不再多問,回身瞪了溫月成一眼,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你們回房繼續恩愛,我也回房了。」她說完,便拎著行李箱往樓上去。
搞得溫月成和西門舞一陣發愣,儼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擰開房門的那一剎,西門妝站住了腳。她臉上的笑意斂起,目光不由一沉,微垂的下頜緩緩抬起。手還搭在門把上,她的腳步卻停下了,一雙美目掃過整間屋子,除了衣櫥的位置,還有浴室,其餘每一個角落她都掃視了一遍。
目光一濁,西門妝拎著行李箱步了進去,卻沒有著急著開燈。對於吸血鬼來說,在黑暗中會更加的自在,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西門妝處在黑暗中,會更敏捷,更警惕,也更敏感。
將行李箱重重的擲在地上,少女的眉微揚,她抬手開始解著風衣外套,「夜半三更悄然入室,非奸即盜。出來吧!」她的聲音很淡,泛著絲絲寒意。
就在西門妝話落之際,一道黑影從她身後閃過,拂起落地窗的窗帘一角,窗外的月光透進,剎那泯滅。
西門妝的手下意識的握成拳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裡沉靜。
忽的,身後一道勁風襲來,西門妝想也未想,轉身便是一腿蹬去。
啪啦——
落地窗的玻璃碎了一地,那道被她踢出去的身影卻還沒有停下,直直的翻過陽台的柵欄,往下掉去。
西門妝急忙追出去,這偌大的響動,自然驚動了尚未上樓的溫月成和西門舞,以及剛剛將車入庫的鳩。三個人立馬趕到院子里,就在西門妝房間樓下的院子里,看見了背對他們而立的西門妝,還有那地上翻身而起的人。
旋即一道冷風逼近,溫月成一把摟過西門舞的肩膀,閃身避開。又一道人影降臨,一前一後困著西門妝。
這典型就是沖西門妝來的,看樣子,今晚又將是個不平之夜了!
「季萍君和賈佳零!」溫月成攬著西門舞站穩,目光掃過那一前一後圍著西門妝的人,不由蹙起了眉頭。
西門妝微微側身,餘光掃過那兩人,不由一笑,「怎麼?今天晚上來找我,幽會的?」她的目光最後落在季萍君的身上。
溫月成卻還在四處張望,「月容笙是不是來了?」他提到月容笙的時候,明顯有些怯意。足矣見得,這個男人對月容笙已經產生了一種無可抑制的恐懼。過去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才會導致溫月成現在這麼害怕月容笙。
「這種小事,交給我們辦就行了,何必勞動容笙姐!」賈佳零笑笑,話雖然是跟溫月成說的,可是她的目光卻一直停在西門妝的身上。西門妝的能力她和季萍君就見過,她們其中一個必定不是西門妝的對手,但若是兩個人加在一起,那可就說不定了!
只要殺了西門妝,月容笙就永無後顧之憂,而且還能為孟加拉菲報仇。這種兩全其美的事兒,為什麼不做呢!
「所以你們兩個不是來找我幽會的,而是來殺我的?」西門妝想笑,眉頭微挑,故作一副訝異的樣子,爾後緩緩轉身,面向賈佳零。
賈佳零是的二重身是孟曉久,所以西門妝看她的目光十分深邃。就好像在看一個故人。
但同時西門妝的腦子也十分清醒,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孟曉久。
「你們這樣貿然行事,月容笙知道嗎?」西門妝問道,語氣很淡,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鎮定。她似乎一點沒將賈佳零和季萍君放在眼裡。
殊不知,今晚,她是有備而來,帶了能夠殺死西門妝的武器。
「你少廢話!我們來找你是為孟加拉菲報仇的!從你殺死孟加拉菲的那刻起,就已經是我們第三代的敵人了。」賈佳零定定的道,目光陰狠,渾身散著寒意。
「哦?是嗎?為孟加拉菲報仇?我看你們是更想去和她作伴吧!」西門妝淺淺的笑,慢慢的揚手,目光一斜,便對溫月成和鳩道,「小舞交給你們了!」她在乎的是西門舞,只要西門舞沒事,就什麼都好說。
今晚到底來了多少人西門妝也說不清楚,既然賈佳零和季萍君都在這裡,那麼說不定月容笙也在。又或者,季萍君和賈佳零真的只是兩個人來的,而且還是背著月容笙來的。
未等她多想,前後兩道身影已然一躍而起。與此同時,西門舞已經被溫月成和鳩護著往屋裡去了。房子里是安全的,只要西門舞不出門,那麼能進屋的便只有季萍君一個。
院子里頓時風沙四起,兩道寒光揮下,西門妝險險的避開,短匕拔出,把玩在手。她與銀器越來越熟悉了,已經到了隨身攜帶的地步。她一個吸血鬼,卻隨身攜帶著純銀的匕首,這要是傳出去了,只怕會被人笑話。
不過不得不承認,對她自己來說狠厲的武器,對賈佳零她們來說會更為狠厲。最重要的是,純銀的匕首,沒辦法殺死她,但是卻能要了賈佳零她們的命。
三條身影一瞬錯開,西門妝靈巧落地。季萍君與賈佳零再次攻去,手裡的銀光劃過,西門妝一個後空翻避開,再次落地,這才意識到,今晚她們兩人竟然還帶了武器過來。
她定睛看去,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你們背後藏的是什麼?」她的話音略沉,斂起了那嘲諷的意味,一本正經。
季萍君和賈佳零互看一眼,每次她們攻擊過後,都會將手裡的武器背在身後。那是因為,那東西不止能殺死西門妝,還會讓她們受傷。即便柄上裹了厚厚的布,卻還是覺得手被火燒一樣難受。
兩人不答,西門妝的眸光便慢慢沉下去。
她的步子微微向前挪動,季萍君和賈佳零開始往兩邊分開。兩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始終將一手負在身後,慢吞吞的,隨著西門妝的步伐一步步的展開包圍圈。
西門妝並不介意,坦坦蕩蕩的走入她們的包圍圈,將手裡的匕首揚起,定定的掃著前方的季萍君。那個女人讓她想到了蔣欽,蔣欽的死與西門御脫不了干係,而西門御又是被西門邪殺死的。
她的心裡頓時亂了,像是被人攪亂的一池春水,漣漪蕩漾。
蔣欽的確不是一個好女人,至少不是一個稱職的繼母。但還罪不至死!現在想想,蔣欽是個可悲的女人。因為從她進入西門家的那一刻起,她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不過是作為西門御手底的一顆棋子活著,亦或者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讓西門妝感慨的是,西門邪的做法。竟然會下手殺害西門御,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風揚起,兩道銀光一前一後攻來,西門妝反手一擋,擋開了背後的賈佳零,另一腳前踢,踹中季萍君的小腹。她急速的抽身,往左側彈出,身子輕盈得似是被風吹走的柳絮。
三個人再次糾纏,院子里頓時風沙四起,后只隱約可見三道身影在院子里晃蕩。幾番糾纏,西門妝看清了那兩人手裡的東西,是純銀的十字架利刃。的確是十字架,只不過尖端比普通的十字架要尖銳,看起來十分鋒利。
西門妝的眉頭不由蹙得更緊,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們曾經也是反叛者,殺死的第二代是嗎?」既然她是血族第三代,該茴便是第二代。聽聞第二代的五位親王,當初已經死在第三代的手裡了。可是她出生的時候,第三代已經被封印了才對。既然如此,該茴是怎麼活下來的?而該茴又是如何遇上西門御的,最後如和生下她的?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當年殺死第二代的兇器。」一共五把,分別放在月容笙、德古拉。沸洛、勞萊克、席少吟還有季萍君手裡。賈佳零手裡那把,便是從月容笙那兒偷來的。所以她們今晚上門找西門妝麻煩,其實是瞞著月容笙乾的。
無論如何,也要殺死西門妝!
「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逃脫的!竟然生下你這麼個麻煩。」季萍君嘲諷的一笑,揚手舉起十字架匕首,便猛的朝著西門妝衝去。
她的那句話,卻似是一根針似的,扎在西門妝的心裡。她的眉頭擰緊,眸光徒然一沉,亦是猛的向那女人沖了過去。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的母親,說她是麻煩,那就讓她們嘗嘗死在「麻煩」手下是什麼感覺!
手裡的匕首靈巧的轉動,西門妝的手法十分熟練,如庖丁解牛一般,一揮而過,穩穩的落地。
在那一瞬,她的雙目血紅,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季萍君。第二個獵殺的對象,就是季萍君,那個如她繼母一般討厭的女人!
咔——
時間彷彿靜止了,賈佳零揚起的手尚未來得及落下。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前方,只見季萍君穿過了西門妝、、、亦或者說是西門妝穿過了季萍君。總之最後的結果,是她們兩人的腳步同時頓住,爾後季萍君緩緩倒下了。
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那把純銀的十字架匕首掉落在地。身體尚未完全著地,便湮滅成灰了。
夜風,靜靜的吹,那道身影逐漸渙散,最終徹底消失在賈佳零的視線里。她的瞳孔不由縮緊,顯然被這場景驚住了。叫她如何相信,只是轉眼之間,她的夥伴便灰飛煙滅了。而西門妝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在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
那少女的發微揚,一襲軍綠色的風衣飄蕩,手裡的匕首沾血,瞬間乾涸。她的腦袋微微壓低,目光垂在地面,絲毫沒有回看的意思。
無形的,那少女周三散出強大的氣場,叫賈佳零畏懼。
而今,季萍君就這麼「英勇就義」了,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裡端著十字架匕首,久久不敢動彈。
許久,久到賈佳零的雙腿快要麻木了,那方微垂著腦袋的少女才緩緩的抬起腦袋。
一雙血目看向她,寒光迸發,像是鎖鏈一般將賈佳零鎖住了。
她的雙腳無法動彈,總覺得西門妝的雙眼像是漩渦一般,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可實際上,她的確在向西門妝靠近。雙腿不受控制的向那少女靠近,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離西門妝只要一米遠了。
就在此時,一道琴音響起,在夜空中一震,彷彿驚雷,將賈佳零喚醒。
賈佳零咻地站住腳,目光揚起,猛的後退,速度極快,彷彿再慢一點會被西門妝一刀殺死似的。
錚——
又是一道琴音,一道白光如刀斬劈向西門妝。那少女突然一躍,白光從她腳底劃過,打在踩地上,深深打出一個月牙形的坑來。
煙沙四起,等到西門妝揮開了煙塵看去,院子里已經沒了賈佳零的聲音。
她抬手揮開浮蕩的煙塵,不由得回身。周遭一片寂靜,琴聲也消失了,相信在方才的一瞬,月容笙也消失了。
看樣子,她猜得沒錯,月容笙也在。不過,為什麼之前不出現,在她殺死季萍君之前。
煙塵慢慢落地,院子里恢復了平靜。若非那院子里月牙形的大坑,只怕西門妝也會覺得方才那一切是一場夢。
她站在原地許久,爾後微微側目,望向方才季萍君灰飛煙滅的地方。只見一把純銀的十字架匕首,靜靜的躺在草地里。她微微擰眉,提步走了過去。
西門妝蹲下身,就這臂柄上的布,將那十字架匕首撿起,湊到眼前仔細一看。
她的眉心糾結,不由得想起十幾年前在這院子里,她看見的那一幕。
一個女人趴在地上,天在下雨,女人身上插著一把純銀的十字架。現在看來,那把十字架和現在她手裡的十字架倒是有些相像。難道說,當初殺死她母親的人,也是第三代?但是那個時候,第三代應該還被封印著才對。
「小妝!」就在西門妝沉思之際,溫月成和鳩步出門來。
看見院子里只剩下西門妝一個人,看樣子,賈佳零已經走了。而且方才他們都聽到了琴聲,是月容笙的琴聲。
西門妝將那把十字架匕首扔給了鳩,轉身便往屋裡走,「這東西你收著!」也只有鳩最適合了,她和溫月成夫婦都是吸血鬼。
鳩有些不明所以,但低頭看見那把匕首的時候,他便愣住了。
這就是傳說中殺死第二代的兇器!
「你沒事吧!小堂姐。」西門舞關切的問道,她的眉心糾結顯然對方才的事情感到愧疚。她和溫月成都沒能幫上西門妝的忙。若是當時出去,也許還會拖累西門妝。
「小堂姐,對不起!」
西門妝在沙發坐下,目光微抬,看向西門舞,不由得一笑,「沒什麼對不起的!坐吧!」
溫月成也是一笑,轉身去冰箱里去拿啤酒。
雖然已經快要入冬了,但是對他們來說一年四季都是一樣的。
「好像沒有啤酒了,我去買點回來吧!」今晚西門妝獵殺了一個第三代,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西門妝擺手,「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她的唇角帶笑。
「獵殺第三代,你現在是吸血鬼獵人!」對於溫月成來說,這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他始終在乎第三代的誓言,要向四五代報復的誓言。
以前一直提心弔膽,現在有了西門妝,他心裡可算是安然了。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擔心四五代。」西門妝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事,隨手撿起桌上的報紙,便閑閑的翻看,「時間過去這麼久,即便再深的仇恨,也該淡化了。」
「可是你也知道封印之門打開之後,生活在九州城的血族一夜間受到傷害,現在我連薛靈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溫月成提起薛靈的時候,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他心裡最擔心的人就是薛靈。
那個少年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即便他們兩兄弟的關係並不好,但是血緣卻是無法切斷的。
「放心吧!薛靈沒事的。」西門妝合起了報紙。
這時鳩從門外步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女。
「小姐,蘇小姐回來了!」
鳩的話落,西門妝擱置報紙的手不由一頓,爾後將報紙放在茶几上,卻沒有回頭。
倒是西門舞,已經站起身去了,「蘇雯,你回來了!怎麼不和小堂姐一起回來?你們在搞什麼鬼啊?」西門舞上去,便捉住了蘇雯的手,將她拽到沙發前,摁在西門妝身邊的位置。
溫月成和鳩都緘默了,他們比西門舞細緻,自然發現了西門妝和蘇雯之間很不對勁。
「我還是出去買點啤酒吧!」溫月成笑道,爾後看了鳩一眼,便轉身往外走。
鳩亦是道,「那我去準備一些下酒菜,大家都還沒吃晚飯吧!」他說著,便往廚房去了。
而今,客廳里只剩下西門妝三人。
西門舞在兩人對面的沙發落座,一雙美目在西門妝和蘇雯身上來迴流轉,許久才發現了端倪,不由蹙眉,「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啊?」
西門妝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了蘇雯一眼。
那少女也緩緩抬頭,看著西門妝,張了張嘴,半晌才道,「我現在回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方才看見那院子里有個月牙形的大坑,想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方才她進門的時候,明顯聽見了溫月成的話。買啤酒,慶祝。
慶祝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方才?」蘇雯問道,目光從西門妝的身上移到西門舞的身上。
西門妝的目光太淡,太平靜,太乾淨,卻叫人無法直視。她不敢看西門妝的眼睛,總覺得那雙眸子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
可實際上,西門妝的確能看穿她的心思。
看見了蘇雯心裡的愧疚,以及忸怩猶豫,她似乎在想著到底要不要再問西門妝關於白黎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偏偏西門妝不願意提及。
就在那少女作出決定的那一剎,西門妝從沙發上站起身去了!
「你們聊吧!我先上去洗個澡。」她淡淡的道,語氣不溫不火,目光從蘇雯的身上流過,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蘇雯半張的嘴,不得不閉上,只目送那道背影消失在樓道口。
西門妝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一定是對自己失望了。
如此一想,蘇雯的目光徒然沉了下去,臉色也微微有些難看。
這一切,西門舞都看在眼裡,雖然有些不解,她卻還是多少看明白了一些,「你和小堂姐吵架了?」少女挪到蘇雯身邊。
蘇雯抿唇,爾後抬首看著眼前的少女,點頭。
「為什麼?」她不明白。
「你知道白黎嗎?」
「白黎?和李君嬈很要好的那個女生?聽說死了,被沸洛殺死的。」西門舞抬手捏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她記得這件事情溫月成提過。月容笙告訴他的,與他閑話的時候說出口的。
「沸洛?」西門舞的話卻叫蘇雯大驚,「你是說,德古拉。沸洛?」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彷彿如釋重負。
「是啊!」
「誰說的?小妝告訴你的?」蘇雯揪著心,語氣有些急切。
「是溫月成告訴我的,從月容笙那裡知道的。」西門舞說著,聲音不由壓下,「我悄悄告訴你啊!你別讓小堂姐知道了。」
蘇雯一愣,不由得蹙眉。還有西門妝不能知道的事情,那一定是什麼大秘密。
「其實,沸洛一開始就打算殺死白黎。目的只有一個,得到白黎的血,然後送給小堂姐。」西門舞一字一句,一一落入蘇雯的耳里。
這一番話再次將她驚住了,沒想到,這件事還是和西門妝有關。
她心裡那抹喜悅漸漸的沉寂下去,她的眉頭再次擰起,眼裡的光芒漸漸退去了,「這麼說來,小妝之所以這麼厲害,是因為喝了白黎的血嗎?」她的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了。
這次換西門舞愣住了,她的目光一滯,臉色一僵,半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啊!原來小堂姐之所以變得這麼厲害,是因為喝了白黎的血啊!」她的聲音依舊很低,生怕西門妝聽見似的。
「所以說來說去,白黎的死,還是和小妝有關。」蘇雯沉聲,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西門舞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揚首,定定的看著她,「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責怪小堂姐嗎?」
蘇雯不再說話,客廳里徹底安靜了。
而站在二樓樓道口的西門妝也慢慢的站直了身體,目光微微閃爍,爾後輕盈的邁動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現在蘇雯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可是她的反應、、、、、、
西門妝早該料到的,蘇雯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因為蘇雯是一個正常人,她的感情豐富,思想也很正常,有一顆憐憫的心。白黎的死也確實和她有關,即便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白黎的死,是事實。她喝了白黎的血,變得如此強大也是事實。
——
夜風拂過樹林,拂過高速公路兩旁的草地。野草招搖,兩道身影迅捷的穿過筆直的公路,爾後在躍出了公路的範圍,往草地遠處奔去。
就在她們前方,還有一道身影。在草地里繞了一圈,那少年又轉而回到了公路上。
「別跑了!」女音從身後傳來,即便是逆著風,也還是傳到了沈爾的耳里。
他的唇角微揚,冷冷一笑。現在她們是兩個人,他怎麼能不跑!即便有一定的把握能贏,沈爾也不想去冒險。畢竟,他今晚還想好好的去見西門妝呢!
萬一滿身是血的跑回去,那丫頭肯定會嚇到的。
忽然,一道倩影從他頭頂越過,落在前方不遠的地方,當即堵住了沈爾的去路。
少年徒然止步,一雙冷目看去,氣定神閑的道,「月容笙,你這麼捨命的追著我,有什麼事?」他今晚可沒有心情與她們糾纏。
那背對他的少女幽幽回身,懷裡抱著一把焦尾琴,的確是月容笙。
而沈爾身後站著的那個少女,正是方才從西門家別墅逃出來的賈佳零。
方才要不是月容笙救她,也許現在她和季萍君一樣,也灰飛煙滅了。只是沒想到,她們打道回府的路上還能遇上沈爾!
沈爾也不明白,這兩個女人沒事追著他跑什麼!
「沈爾,你知道吧!白黎已經死了!」月容笙沉靜的道,一張俏麗的容顏十分嚴肅。
沈爾微微揚首,一雙冷目定定的看著她,側身,餘光密切注意著身後賈佳零的動作。
「白黎死了,和你有什麼關係?」他的眉頭微蹙,不解的看著月容笙,總覺得這個女人這麼窮追猛舍的,一定是不懷好意。
果然——
「白黎和你一樣!這世上只有你們兩個是一樣的,但是現在白黎死了。」月容笙的話說得十分朦朧,但是沈爾卻是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了。
看樣子,又一個覬覦他身上這血的人出現了。
其實沈爾和西門妝一樣,他們都是這世上的稀有「物品」,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所以大家都想要得到那些珍稀的東西。也總有很多關於那些「珍稀物品」的傳言,比如,白澤血能治百病,治癒性極強!就算無痛無病,飲了也能延年益壽,亦或者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說吧!你是為了什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得什麼不治之症吧!」沈爾冷笑,話意揶揄。
月容笙的眸光卻更冷,「我要你的血!全部。」
「這世上覬覦我這身血的可不止你一個!」少年冷道,他的神情剎那嚴肅起來。他說的都是實話,這世上想要得到他血的人或者吸血鬼實在太多了!但是至今為止,唯一得到過的人只有西門妝一個。對她,他可以心甘情願付出一切,就算是全部的血也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除了西門妝,任何人都別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我會得到的,我月容笙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少女沉聲,語氣十分肯定。
「是嗎?看來溫月成是個例外啊!」他揚唇,冷冷一笑。
就在沈爾話落之際,前方的那道身影忽的一閃,一道琴音響起。白色的芒刃飛向沈爾,那少年一躍而起,凌空一翻,靈巧落地,落在了賈佳零的身後。
也就在此時,兩束車燈徒然照來。月容笙就落在沈爾的背後車燈刺眼,三道身影不約而同的躍起,往公路兩邊躍去。
紅色的保時捷猛的剎住,那熟悉的車身映在沈爾的眼裡,他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期待著那西門妝從那車上下來,誰知——下來的人,卻是溫月成。
「沈爾!你怎麼在這兒?」溫月成略驚,爾後目光一轉,掃向公路另一邊。
他忽然愣住了,目光一滯,看著那公路對面的月容笙,他下意識的後退。
那細微的動作卻沒能逃過月容笙的雙眼,她的眉頭不由得蹙起。很明顯,溫月成怕她。
這讓月容笙感到心疼!那種刺痛的感覺,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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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考試,只碼了八千望諒解,下面推兩個文
①《邪王勾魂之惹鬼纏身》文/紅塵一世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化學研究博士,戰績累累,人稱科學鬼才。
他是腹黑狡猾的邪魔至尊,報仇未遂的宗門弟子。
有鬼說不放過他?他邪笑,人鬼情未了,爺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這就是一隻真孤魂野鬼與偽落魄宗門弟子,狼狽為奸走向巔峰的故事。
②《浴火重生之殺手女神》文/七海
【本文男強女強,強強聯手,全程寵文無虐,喜歡的親速度戳進】
她狂傲不羈亦神秘詭測,因爭奪神秘古戒意外隕落,再次睜眼,她變成了她,平行時空身份低微,家境貧寒的倔強少女。
他是薄情孤傲的男主,初見時,她狼狽不堪,身形單薄卻有著睥睨不屈的氣勢。
一眼萬年,他救了她,從此便再也放不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