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重重困難待解決
他擁我坐在沙發上,很緊的摟著我,輕鬆的笑著問,「現在不恨我了?」
我這回緊密的把臉貼在他胸前,聆聽著他安靜的心跳,低低的、恍惚的說,「我哪有恨過你,我要恨你,第一次困在電梯里的時候,就不會主動撲到你懷裡了……」
說完,我又抬眸來跟他熾烈的目光撞上,發痴的跟他相互的凝看了好幾秒,就又情不由衷的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下,輾轉到他的薄唇邊,主動撬開他的唇齒,閉上眼睛就那麼忘情而沉醉的跟他纏繞在一起……感受他搭在我腰間的手在收緊,一顆心也小小的蕩漾了一下下~
我的胸不由得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白暫的腿和他互相摩擦著,只覺得他一手慢悠悠的我後背肆意遊離,一手輕柔的撫捏在我手上……頓時臉頰,耳朵,嘴中,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感到不一樣的舒適愉悅,好似迷幻劑一樣。
吻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反過來將我壓在沙發上氣息粗重的笑,「不行,你再這麼勾引下去,我必須在這兒要你了……」說著就要褪去我的束縛~
雖然彼此都渾身燥熱的被慾望填滿,我還是適時的推開他,柔聲說,「算了,別這樣,這裡是公司,讓人撞到真的影響不好。」
他可能也覺得經常在這種莊重的場合干這些事,的確很不雅吧,忍著身體的反應,從我身上起來,簡單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正好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在敲門,是鄭秋薇。
「進來。」
鄭秋薇進來,掃了一眼,看到我正在梳理著亂蓬蓬的頭髮,以及衣領上沒來得及扣的扣子,微愣下,估計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她輕咬了下唇,臉上沒有微笑的表情,只是公事公辦的對高子諭說,「高總,今天好幾家媒體的記者打電話來說要采你,你看這兩天有沒有時間?」
「沒有!」高子諭冷冷的打斷,乾脆的吩咐,「全部都推掉。」
「哦,好。」鄭秋薇恭敬的點點頭,就小心翼翼的出門去,在關門的時候,還那麼意味不明的瞧了我一眼,看得我頭皮發麻,不不知道她想幹嘛?
「我在想,那些記者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蕙蘭至少表面還是一片平靜,都沒發生大事,他們有什麼可採訪的?」我抱怨道。
「不管。」他喝了一點白開水,無所謂的說道,「那些媒體往往見風就是雨,斷章取義,沒必要去理。」
我點點頭,安靜了半會兒,腦子裡浮現紀均澤現在的動作,一下又憂心起來,忍不住對高子諭開口道,「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現在?打算?」他還是波瀾不驚的道,「該怎樣就怎樣。」
「聽說,關蕙回來了?」我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多了分異樣的感覺,看著高子諭時,也有點興師問罪的調調~
「不知道,一直沒聯繫了。」高子諭的臉上平靜無波,也沒有逃避的意味,就是他似乎真的和關蕙沒有瓜葛了。
作為女人,我也有著女人的多疑的通病,接著調侃,「你們倆以前可是有過一段的,怎麼可能說斷就斷?況且你不聯繫她,不代表她不會再來招惹你?」
他拍了下我的腦袋,斥道,「廢話真多,沒事找事鬧!不知道你腦子裡一天到晚裝的什麼?」
「不要轉移話題,」我反倒是來了勁兒,又往事重提,「我永遠忘不了我見你的第一面,你在和別人的新娘激吻。說吧,你跟那個新娘,那馮績寬的老婆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無語的斜我一眼,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神色說到,「看來,我不把實情告訴你,你是打算跟我糾結一輩子?」輕嘆一聲后,他低聲說,「那是我在法國時候交的女朋友,當時她還在讀大學,後來因為家裡的要求,和馮績寬結了婚。她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要我在婚禮上最後吻她一次,不然不肯分手……」
原來是這樣的?當然這也只是他單方面的說法而已,既然已經給了個合理的解釋,我也不必再不識趣的追問。況且,以我現在和他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也不適合吃這種乾醋,誰沒有個過去?
「真真~」他忽然溫柔的輕喚我的名字,大手撫摸著我的頭髮,眼神更是溫柔的要命,他試探著問道,「你是否真的想清楚了要留在這裡?或許有一天我會破產,會一無所有,會顛沛流離,你確定,已經做好跟我冒險的準備了?」
我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恰到好處的轉移他的問題,輕鬆的笑道,「還『顛沛流離』呢?我比較好奇你在法國生活那麼多年,怎麼中文說得這麼流利,普通話這麼標準,還會這麼多的成語?」
「本來就是中國人,中文流利有什麼好奇怪的。」
***
接下來的時間裡,公司的內部系統里正式發布了紀均澤離職的消息。但均澤離職,引起的『連鎖反應』還是很大的,其他部門的人領導人也紛紛提出辭職,尤其是研發和採購這兩大部門走的人最多。不用說,紀均澤確實『履行』了他那天的話,他一走,就要帶走蕙蘭的核心人才。走的人多了,也擾亂了其他員工的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想走又不想走的……
面對這種離職潮,高子諭和周聞笛這邊都沒有採取措施來阻止。按照周聞笛的話說,蕙蘭本來就要進行人員的大換血,這次有異心的人自己走了也正好,再重新招人便是。
但現在面臨的第一個大問題就是蕙蘭的產品研發這一塊。今天我和高子諭還有周聞笛一起去了趟研發中心,那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剩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和有幾年工作經驗的人在那兒忙活,資深的調香師都被紀均澤調走了。看起來挺凄涼的。而紀均澤實驗室更是收拾得乾乾淨淨,把屬於他的東西都帶走了。
在研發這邊查看了一番后,坐下來討論,他們兩人都表現得挺沉重……
周聞笛說,「蕙蘭原來的那些產品配方,申請專利權的時候,都是紀均澤個人的名義來申請的,也就是說,蕙蘭所有的產品都是屬於紀均澤個人的專利。梵薇那邊已經發出通知,要我們現在蕙蘭上市的產品全部下架,在生產的也得完全停止,不然就涉嫌侵權。」
「什麼?」我震驚不已的問,「蕙蘭現在所有的產品配方,包括那些暢銷的品牌,都是紀均澤個人的專利?」
周聞笛無奈的點點頭。高子諭深思著沒發話。
「你的意思是,蕙蘭現在要正常運轉,還得重新研發出新品進行生產銷售……?」
「嗯。」
我氣得不行,紀均澤怎會做的這麼絕。原來這麼多年來,我都沒發現,他骨子是如此自私陰險的一個小人!?
「那,現在怎麼辦?」我著急的看了高子諭,又對周聞笛道,「總不可能,現在才重新去招調香師吧,而且按照蕙蘭以前的節奏,一款產品從研發到上市,最少也要整整一年的時間,而且還是對那些中檔產品而言。」我又喃喃自語的盤算著,「也就說是,蕙蘭將要連續虧損2-5年,那咱們的股票不是早就跌停,或者被勒令退市了?」
「這個倒不用,」周聞笛表現得很輕鬆,「子諭畢竟以前在法國做了那麼多年,他研發過的香水配方多著呢,可以沿用到蕙蘭這裡來。但就是——」
「就是什麼?」我問。
周聞笛瞥了眼高子諭,覺得沒問題后,對我說,「那些都是前些年的配方,而且都是根據西方人的需求來調配的,西方人體味較濃,所以西方的香水一般味道濃郁,使人感受強烈,為了覆蓋人體本身的味道。但我們東方人體味較淡較輕,性格也都很含蓄內斂,普遍喜歡淡香,所以把法國那邊的配方用到國內市場,還不知道能不能被接受?」
「所以說到底,我們現在最急需的還是新產品的研發,創新,吃老本吃不了幾年。」周聞笛算是在跟我對話,「子諭現在又喪失嗅覺,只能從儲存的記憶庫里進行氣味的調配,但沒法吸收新的東西……」
是啊,周聞笛分析得很清楚了。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高子諭縱然在調香上再有天賦,縱然腦子裡儲存了成千上萬的氣味可以幫助調配新的產品,但他沒法再聞到新的味道,只是在記憶庫里打轉,遲早會靈感枯竭的……況且憑感覺來調製香水,這個不是真的想想就能辦到的,真的需要一個妙手偶得的靈感。
而高子諭當初之所以要留下紀均澤,不過就是真的欣賞紀均澤的調香能力,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他可以扛起蕙蘭產品創新的重任……誰知,紀均澤不過是在為自己謀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