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一個稱職的老婆
在高子諭這裡住了一夜,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來,特意做了一頓營養早餐,包括牛奶麥片,紅薯小米粥,青椒炒蛋、三明治等等。我平時做的比較少,但自我感覺味道也還可以,而且他看起來胃口也好,全部都吃光了。
吃完早餐,我還親自去他的衣帽間,按照我的喜好給他搭配了一套衣服。高子諭是個吃穿都很講究的男人,有自己的衣帽間,裡面各式各樣的衣服褲子鞋子……比我這個女人的衣服還多,難怪看他每天穿衣服都很少重樣的,而且據說他還有自己私人髮型師,未免也太注重形象。
一想到昨天楊綠筠那麼曖昧的給他翻衣領,我至今還有點氣結,於是今天早上,我決定把沒做到的都『補償』回來,給他穿衣服、扣扣子、扣皮帶、系領帶,翻衣領、戴手錶……做了個『全套』,就差沒給他系鞋帶了。
他還笑著調侃,「看不出來你這麼體貼,要是每天早上都這樣伺候我就好了!」
我斜了他一眼,「你做夢吧,我對我爸都沒這麼好過!只此一天,你給我好好記住就是了!」
他又把我拽到他胸前,輕佻的笑道,「搬來跟我住吧,你會是個很稱職的老婆。」
我禁不住在他肩膀上小小的錘了一拳,笑罵,「休想得寸進尺!」
就這樣,在打情罵俏中吃了飯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門,他開車,我坐副駕駛。一路上雖然話不多,但不會覺得膩味和尷尬,只要他坐在旁邊,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就滿滿的幸福。就連平時最討厭的等紅燈時間,也被我們倆利用來牽手纏綿了,每次都弄得後面響起一片喇叭聲了才踩下油門,真是慚愧。
來到公司,我們倆就正式去了研發中心的調香實驗室那邊。現在紀均澤走了,行業內暫時又招不到比他更優秀更適合蕙蘭的調香師,只能由高子諭親自來接手重新整合。由於蕙蘭以前的那些市場很成熟的代表性產品,已經被紀均澤拿走了專利,蕙蘭不得再進行生產銷售,所以高子諭只得暫時將以前在法國研發過的產品配方拿過來應急。同時,也在抓緊時間籌備新品。
為了緩解產品方面壓力,我昨天也跟高子諭探討了學調香的事情。今天來到實驗室打算正式著手學習,以前跟均澤學過,還是了解一些基本的流程。像我這種初學者,首先就要從「聞香」開始,然後「辨香」,最後才正式進入「創香」即調香的階段。
聞香就是嗅聞各式各樣的香料,了解它門的味道和特性,並把他們記在腦子裡,也鍛煉嗅覺的靈敏性。這就像你學習英語,首先需要背誦單詞,理解單詞的意思,學化學得先背誦元素周期表一樣……這些都是基礎的。
雖然這麼多年,在全國各地和世界上不少國家去出過差,接觸過很多的香料供應商,聞過成百上千種的香料,按理說在調香上積累的很厚的基礎才是,但很不好意思的是,我其實在工作的過程中,只盯著採購的職能了,很少真正深入去了解這些香料香精的味道和組成,就像我一直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一樣。至今,我還老是把鳶尾花和鳶尾根的香料弄混。
說到香料香精方面,業內人士都知道柑橘類酸酸甜甜的氣味會讓人心境開闊,怡然自得,讓人聯想起清爽乾淨的空氣,所以它常用在果香調香水,能夠降低香水的甜膩度,並增加酸爽感。因此,高子諭要我從佛手柑和橙花油這種用的最多的香料開始深入學習。
雖說佛手柑也算一種水果,卻很少用來食用,主要用於提取芳香物質。幾乎所有的香水都會添加佛手柑,包括世界知名的那些奢侈香水品牌。
佛手柑混合了檸檬的爽口和橙子的香甜,因為它是苦橙樹和檸檬樹嫁接而成的,所以兼具兩者的優點。其實從佛手柑中提取香料的方法非常簡單,只要把這個外形像檸檬的水果的果皮部分在榨汁鋼板上磨細,分離出香料即可。擠橙子皮時,我們可以看到表面濺出汁液,與此同時還可以聞到四散的香味。佛手柑也是如此,香味儲存在果皮部分。
在高子諭的指導下,我今天一天都在研究柑橘類的香料,由於比較有動力,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裡就已經差不多把柑橘類的十幾種香料都弄透,並聞了很多遍,包括柚子、檸檬、香茅、橙花油、山蒼樹……由於聞得味道太多,我鼻子也暫時失靈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正當我一邊看高子諭給我的他在法國記錄的書面資料,一邊跟他討論的時候,楊綠筠居然來了。看到我們倆在這裡,她的臉色習慣性的有點不悅,但還是心平氣和的對高子諭說道,「高總,今天下午3點的時候還有個高層領導的會議,你還不去嗎?還有,根據時間安排,你明天上午還得去上海參加一個論壇,你看,訂幾點的機票合適?」
高子諭聽了,只是瞟了她一眼,就淡淡的回到,「全部讓周聞笛去辦,會議由他召開,論壇可以推掉……還有,以後類似的工作安排,你直接找周聞笛來協調就行了,他解決不了的再來彙報給我。」
「高總!?」
我接過話來對楊綠筠不咸不淡的說,「綠筠,是這樣的,因為均澤走了以後,產品研發這裡一直都還找不到人來接替,暫由子諭來管理,而且他要調配新品,恐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顧及公司里的這些雜事。」
「這是『雜事』嗎?」楊綠筠很是不滿的提高聲音反問,「子諭是蕙蘭的總裁,需要做的是戰略性的決策層面的工作,還有其他對外的一些事宜,怎麼能單獨待在這個研發中心?招不到人就繼續招啊,不可能一直要子諭來頂替吧?而且他現在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單從健康上考慮,也不適合長期這麼待在實驗室,這裡各種各樣的氣味,吸入身體會肯定對傷口有很大的影響——」
「好了,」高子諭忍不住打斷楊綠筠的話,冷冷的說,「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吧,我該怎麼做我很清楚,輪不到你來安排。」
聽到他這麼『殘忍』的反駁,楊綠筠自然是很受傷吧,只看到她眼圈立刻就紅了,有些委屈的說,「我……不都是切身在為你的利益考慮?你有必要說的這麼難聽嗎?」
「早就提醒過你,做我的秘書壓力很大,」高子諭冷著臉,確實冷得令人髮指,他繼續說,「我以前對秋薇說話也是比較直接,如果你受不了,可以隨時離開。」
既然高子諭已經毫不拖泥帶水的說了,在這種敏感時刻,我最好的做法就是埋著頭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既不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也不虛假安慰講大道理,反正我現在在楊綠筠眼裡無論怎樣做都是錯,安慰是錯,解釋是錯,撕破臉更是錯,連呼吸都是錯的~還是少碰她這個釘子為妙。
她難堪的立在那兒,憋悶了許久。
高子諭又補充說,「以後,或者最近半年的時間內,我主要的時間都會待在產品研發中心這邊,平時需要我出席的一些會議、見的一些來訪人員……全部都交給周聞笛去辦,你跟他對接就是。」
楊綠筠作了個深呼吸,也不回應高子諭的話,就負氣的跑了出去。
她這麼來攪一下,我感覺自己心情又受到點影響。看來,高子諭對她好,我不高興,對她不好,我更加開心不起來。歸根結底,我們不就該愛上同樣一個男人,更不該曾經是最好的閨蜜,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心痛,我一點都好受不到哪裡去。
我轉而問高子諭,「你把這些工作都壓在周聞笛身上,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他又沒有三頭六臂,哪裡忙的過來啊?」
「主要現在除了聞笛,我誰都不信任。先讓他頂一段時間再說。」
「嗯。」我點頭后又問,「說到周聞笛,我忽然想問下,你們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關係還能這麼好啊?」
「他在國外學金融期間,有個項目要來我當時所在的公司做調研,偶然跟他碰上,又同是中國人,覺得聊得攏就交了個朋友。」
「那他家裡做什麼啊?能出國留學的條件不會太差吧?」
高子諭告訴我說,周聞笛父親原來也是個做香料的供應商,生意雖然做的不大,但也算比較富裕,後來在周聞笛快要畢業的那一年,出車禍去世,家裡的生意也停了。周聞笛也沒能接管下來,就只能在國外給人打工,同時跟自己母親住在一起。最近兩年才回國發展的。
唉,看來,周聞笛還是個小小的富二代。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庭條件再怎麼說比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強多了吧。也怪我自作多情了,這下我覺得我爸真跟他媽距離有點大,還是別瞎撮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