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背後有人不由己
正好晚上快要下班的時候,楊綠筠又給高子諭來電話,說是陳碧海來了,要見他。www.我們只得來到辦公室這邊。前面已經提到過很多次了,陳碧海才是蕙蘭背後的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而高子諭更準確的說只是陳碧海請的職業經理人而已,只是幫他經營管理蕙蘭集團。所以陳碧海不定時的『突擊』蕙蘭,也再正常不過。
見面寒暄幾句后,高子諭要求和陳碧海一起吃晚飯聊聊公司方面遇到的一些問題。
陳碧海呵呵笑著答應后,在辦公室掃視一圈,說,「這……就我們兩人吃飯,是不是太冷清了,人多點活躍些嘛。」
高子諭也笑說,「本來是要叫上聞笛的,他現在有點事走不開,要不——」他轉而看我,對陳碧海說,「讓真真一起作陪吧,」
「哦?」陳碧海再次把我打量,那表情就好像他還是沒認出我,暈死啊,我有這麼路人嗎,見了幾面,還叫過他幾次,只不過換了衣服,他就不認得我?
「這是我女朋友,許蔚真。」高子諭很是直接的告訴陳碧海,也讓我小小的愣了下,隨之心內一陣小驚喜,這可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確認我跟他的關係。
正好這話被進門來的楊綠筠聽到,她呆了下,眼裡掠過一絲清晰的痛楚,也沒多說什麼,就扭頭要退出去,但很快被陳碧海叫住,「綠筠?」
「這樣吧,讓綠筠也跟著去。」陳碧海時候,笑得那麼溫柔。
「我?」楊綠筠挺錯愕,對陳碧海恭敬道,「陳總,我去可能不大合適,我只是高總的秘書,又說不上什麼有分量的話,而且酒量也不怎樣~」
「不需要你喝酒,也不用你說什麼話。」陳碧海繼續專註的盯著她,「放鬆點,咱們今晚不談工作,就大家輕輕鬆鬆的吃個飯而已。」
「既然陳總親自要求,那就一起去吧。」高子諭說到。
接下來,我坐高子諭的車,楊綠筠坐陳碧海的車,一同去了他們常去的一家高級會所,高子諭有這裡的會員卡,據說入會資格得100萬以上,只接待各種達官顯要、上層社會的有錢人,主要是服務一流的尊貴,且私密性超級好,特別適合那些大老闆或者大官的私下應酬。
坐下來以後,陳碧海拿過菜單,特意叫楊綠筠先點她喜歡吃的,很是照顧她。你要說他只是很好色,單純看到美女就態度好,想泡她的話,好像也不是。陳碧海對待綠筠只能用『特別』來形容,看她的眼神沒有參雜曖昧的成分,反而有點恭敬~
綠筠看推脫不掉,有意無意的敲了敲高子諭,然後點了兩個菜。而這兩個菜都是高子諭比較喜歡的……看來她還真的是走到哪裡都不忘討好著高子諭,這讓我心裡多了些微的反感。
雖然說是不談工作,但隨便聊了幾句后,陳碧海還是扯到了工作上,只不過都是他跟高子諭在談。對蕙蘭如今的變動作了一番盤問后,表情也凝重了許多,對高子諭的態度也沒了以往的那種慈愛和器重,他慢吞吞的說,「子諭,我也不是刻意要給你壓力,你說紀均澤出走造成的一些『後遺症』我也都理解,但最終還是希望你儘快拿出解決辦法來,蕙蘭這麼大的一個攤子,我不相信它的命脈就掌握在區區一個紀均澤的手裡。把工資開得有誠意些,從同行多挖幾個經驗豐富的人過來~別就你跟周聞笛兩個在那兒折騰,你們就算再能幹也不可能事必躬親。」
對於陳碧海的質疑,高子諭雖然確實感到了些壓力,但也沒有露什麼愧色,始終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勢,給陳碧海吃定心丸,「海叔沒必要這麼焦慮,其實這次的動蕩對蕙蘭來說既是挑戰,又是一次轉型的機遇。你只管放心,不出一年的時間,蕙蘭絕對可以扭轉現在的局面……」
「需要一年?」陳碧海沒聽完就反問,臉色更加難看的對高子諭說,「這個期限我無法接受。子諭,以你的資源、人脈、能力,以蕙蘭的品牌實力,要解決目前的虧損局面,需要一年?」抱怨完,陳碧海又望了旁邊的我一眼,垮下臉來進一步責備高子諭,「按理說,你個人的私事我管不了,但是現在……我看你最近的狀態實在不怎麼樣,不會是都把時間浪費在女人的身上了吧?」
聽到這個,我渾身一震,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了陳碧海一眼……明明我還坐在旁邊呢,他居然這麼指桑罵槐的說高子諭,潛台詞不就是說我影響了他嗎?雖然超級不舒服,我也沒好反駁什麼,只是又默默的埋首,喝了口紅酒澆愁。
而楊綠筠,也是悄悄的瞪了我一下,然後自顧自的端著酒杯喝了一口,也沒插話,滿眼深沉的模樣,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高子諭意識到我的不爽,他自然而然的伸手過來,親昵的摟了下我的胳膊,似笑非笑的對陳碧海回應道,「海叔,你要知道,咱們從事的是香水行業,不可能離得開女人,是不是?」
陳碧海被他這話堵得啞口無言,勉強的點點頭,又說了句,「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在半年時間內,給我一份漂亮的財務報表,我不希望自己投的錢,在你這裡打了水漂,」然後警告性的來了句,「不要讓我失望。」
在這個氣氛有些緊張壓抑的時刻,安靜了許久的楊綠筠開口了,她主動給陳碧海斟了酒,然後端起杯子來,順手嫵媚的撩了下長發,笑意盈盈又嬌嗔的對陳碧海說,「陳總,我敬您一杯,您不是說不談工作的嗎,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呵呵,」看到楊綠筠主動來敬了自己,陳碧海仰頭將她倒的酒一飲而盡后,笑著柔聲道,「好,現在不說工作了,行不行?」說完,還主動給她夾了一點菜,說女孩子吃個養顏……那眼神兒,那表情,看得我也是醉了。果然大美女就是吃香,至少大部分的男人都會買賬的。像我這種路人,他看了幾次沒記住,卻對楊綠筠一眼萬年……
「陳總,」楊綠筠也深知自己外貌優勢擺在這裡,吸引陳碧海的眼光很正常,所以她順勢說道,「我想求你個事兒,不知道您——?」
陳碧海眉頭一挑,笑道,「好啊,你說。別什麼求不求的,多難聽,呵呵。」
「首先,我非常理解您作為蕙蘭的投資人,對於公司給予了多大的厚望。但是我們公司遇到現在的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的。我想,在這一點上,子諭肯定有自己清晰的規劃,也比較好的解決辦法,提出一年的時間肯定也是基於比較全面的考慮。所以,希望陳總不要嚴格的用一個時間期限來給子諭的壓力,畢竟以你們這種牢固的信任關係,也真沒必要提出這些嚴苛的要求是嗎?而且,他前段時間受了那麼重的傷,也需要調養一下身體啊。」
楊綠筠說了這麼一大篇冠冕堂皇的話,句句都是在為高子諭考慮,她說完了,我的心也更沉重,更加覺得喉嚨像是被卡住一樣。相對於她的侃侃而談,我卻一個子都吐不出來。當然,我這種身份,在陳碧海面前說話肯定也是沒有分量的,何必討人嫌。
陳碧海聽了,又笑了。他面對楊綠筠的時候,就沒有停止過溫柔的微笑。他說,「沒想到,你還為你的上司考慮得這麼多啊?呵呵,子諭,你得好好培養綠筠,我看她很有潛力!」
高子諭不置可否的僵笑,並沒答話。
「好,」陳碧海還真的就鬆口了,說到,「我還差點忘了,子諭受了傷,確實不能給他這麼大的壓力,呵呵,這事兒我後期跟子諭再詳聊吧,來,大家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
吃了一點菜,陳碧海放下筷子,又面對向高子諭,語氣有些低沉而猶豫的說,「子諭,蕙蘭這一塊的事兒咱們另說,我問下你,關於我囑託你的另外一件事,現在有沒有新的進展?」
聽到這裡,我和楊綠筠都疑惑的看著他,心想著還有什麼事?
高子諭點點頭,抬眼來頗有些自信的說,「我已經到獄中親自接觸了當年那個作案的嫌犯,他交代說當時沒把孩子賣掉,只是扔在了一個孤兒院的門口。」
「真的?」陳碧海滿面驚喜的問了句,「那你有沒有查到到底是哪個孤兒院?」
「沒有,去看了,那裡在十多年前就拆遷改建成了商品房,目前尋不到蹤跡。」
「這說明,我兒子很可能還沒死,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了?」陳碧海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再次對高子諭叮囑,「子諭,你再想辦法給我查,給我找,要是能把我兒子找回來,圓了我這個心愿,我必定會重重的賞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