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喝葯
嚴真瑞也不死心,又道:「你不就是心心念念的想離開本王嗎?」
休想。WWw.老子還就和你死磕了。
「你不是不想給本王生孩子嗎?」
他就不信了,把她綁起來,直到生下孩子為止,她能有什麼著。再想跑?爹娘都在他手裡握著呢,跑一個試試?
他鬆開周芷清的下巴,道:「本王一直都很欣賞周大人,知道他有一個蘭心慧質的女兒,恰巧本王內院空虛,得此良緣,實乃天意。」
周芷清十分驚訝的抬眼,望著不可一世的嚴真瑞,真想問一句:你有病吧?
他怎麼想的來著?他們倆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還良緣?孽緣還差不多?他就不怕哪天把她逼急了,她把他弄死?
還有他怎麼就肯定父親會允許自己和他在一起?
他父親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不是個明君,他則趁虛而入,趁火打劫,算不得好人,更算不得良人,情勢不如人沒辦法,他要真好言好語的去問,父親會同意才怪。
還有,到底他哪根弦搭錯了?父親是陛下那裡掛了號的權臣、罪臣,已經報了病死於獄中,他悄悄弄出來也就算了,還敢公佈於眾是怎麼的?
他是想告訴世人告訴陛下,他想造反啊?
造就造吧,橫豎也是造他老子的反,可把她們周家一家人扯進來算什麼?說她紅顏禍水么?
他想死?早說啊?尋個沒人的地兒,自己捅自己幾刀?多過癮?吃飽了撐的拿周家人做什麼祭旗的啊?
甭管周芷清怎麼想,她沒有反駁的餘地,嚴真瑞將她兜頭裹了,風馳電掣般又回了王府。周芷清連罵都懶得罵了。他整個一瘋子。鬧出這麼大動靜,她丟人事小,他自己不嫌丟臉面?將來眾將士一說起他的姬妾就是那個被他丟進紅帳的女人……
他要不要臉啊?
不過那是他的事,她管不著。
回到王府,周芷清又被丟回了後殿。他摔門去了,周芷清的兩條手臂可還那麼吊著。她氣恨難言,卻又毫無辦法。只能躺在床上裝死。半晌,有人輕敲門,問:「周姑娘在么?」
周芷清心道:不在。
可聽著聲音熟悉。知道是仙芝,便打起精神道:「是仙芝姐姐么?進來吧,門沒關。」
仙芝還是從前的老樣子,神情從容。溫婉含笑,可那雙紅腫的眼睛出賣了她的激動。她忙不迭行禮,不等周芷清說話就撲了過來:「周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沒受什麼苦楚吧?」
周芷清嘶一聲,低聲慘叫:「是沒受什麼苦。可你這一捏我這輩子所有的疼都受盡了。」
仙芝忙鬆手,才發現周芷清的異樣,忙抹了抹眼睛道:「太醫就在外頭。我一時情急,你疼不疼啊?」
周芷清忍著疼:「無妨。太醫?」
仙芝也顧不得答話,草草替周芷清安頓了,忙叫太醫進來。周芷清有心叫他們近身,可雙臂總這麼吊著不是個事,既是嚴真瑞打發來的,她也沒必要逞強。
手臂復歸原位,兩位太醫又似模似樣的給她診脈。一個太醫似乎是精於跌打損傷的,說了聲無妨便退了出去,另一個則撫著鬍子,半闔著眼睛,足足診了小半個時辰。周芷清悶坐無聊,都快要睡著了,他這才起身,道了聲「叨擾」,目不斜視,出去開方子。
等仙芝拿了方子過來,周芷清大大吃了一驚,藥方就開了一小撂,上面全是補血補氣的名貴藥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快要死了呢。
周芷清煩躁的甩開藥方,道:「拿下去吧。」
左右不由得她做主,她看也白看。
等人都打發走了,仙芝才有機會坐下來和周芷清好好說話。她看周芷清神色不好,也不多問,只輕聲說起她走之後的事:「姑娘走後,就有人報給喬管事,說姑娘擅自離府。喬管事將奴婢拘了去,問奴婢到底怎麼回事。奴婢一頭霧水,哪裡知情?喬管事遂將奴婢看管起來,只等王爺回來訊問……」
嚴真瑞回來連審都沒審,就把仙芝放了。說到這個,仙芝對嚴真瑞是打心眼兒的感激。周芷清卻無動於衷。他要真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仙芝殺了她才要鄙視並嚴重瞧不起他呢,但凡他有點腦子也知道,在這府里,她最親近的也只有一個仙芝,無論如何是不會連累她。
聽說仙芝沒事,周芷清就沒了興趣,擺手道:「仙芝姐姐,我累了……」
仙芝嘆口氣,道:「都是我不好,不該擾了你休息,你且歇歇,等我端了葯,你喝了葯再睡。」
周芷清對著那黑色濃稠的葯汁就泛噁心,她捏著鼻子道:「我不喝,我又沒毛病。」
仙芝哄她:「天這麼冷,你出去折騰這麼半天,肯定受了寒,身體是自己的,你再耍脾氣也得照顧自己,不然還是你吃虧。」
周芷清沒法兒,只好勉強喝了,將被子蒙了頭,道:「我睡了。」
仙芝退出去,周芷清才重新坐起來,悄悄下榻,隔著窗紗往外望。外頭還有兩個侍衛守著,不過人明顯少了許多。
什麼意思?他不怕她跑了?也對,她爹娘都在他手裡呢。
周芷清沒見到自己爹娘,宛轉的問仙芝,仙芝回道:「周大人和周夫人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不過聽說周大小姐也要來了呢。」
周芷清一皺眉,隨即想到嚴真瑞那個人控制欲那麼強,自然要把一家人都拿捏在他手裡,當下也不說什麼。
仙芝也不敢多勸,只哄著她喝葯。
周芷清實在不耐煩受這罪,便央著仙芝:「仙芝姐姐,你瞧我這生龍活虎的,前幾天受的風寒早好了,這葯就別喝了吧,我實在受不了,聞見這藥味我就想吐。」
仙芝不說話,只為難的望著周芷清。
周芷清心下一凜,問:「怎麼了?」
仙芝溫柔的笑笑,道:「沒事,姑娘不愛喝就不喝吧。」
她說著果然就把葯端了出去,周芷清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說,只道:「服侍姑娘是我的本份,姑娘不喝葯,我心裡既心疼又無耐。」
話是這麼說,等晚間擺飯時卻換了另一個丫鬟,不見仙芝。周芷清問她:「仙芝呢?」
那小丫鬟哆嗦著腿,跪著舉著葯碗道:「請姑娘喝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