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馬車上

014:馬車上

過完年,就又到了一年辛勤勞作之季,已經三月暮四月初了,正是郊外野花盛開的好時節,一些低矮的路邊,映山紅正將開不開,但那紅艷如火的顏色還是分外惹眼。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城中的富家子弟總要結伴出遊,賞花踏春,吟詩作對,彰顯風流。

然而,今年卻沒有了往年的生機,去年的冬天遇到了十年難得一遇的暖冬,導致今年全國各地疫病頻發,有錢的人家還能往病情輕一些的地方躲,可是,窮苦的百姓,在沒有藥材的情況下卻只能等死。

一些地方的官府甚至出面把發了病的人全部隔離起來,他們說得好聽是為了不讓疫情進一步擴展,其實那些被隔離的人卻只有等死的份。

疫病的範圍越來越廣,很多地方都有摺子送上京來,每天都可見快馬在京城外的官道上飛奔,已經不年輕了的逍遙皇經過這幾天的勞心勞力,眼睛底下都是淤青。

隨著疫病的越來越廣,逍遙皇的脾氣也變得火爆起來,以往在朝堂上吵吵鬧鬧的大臣們現在也都縮了頭,一個一個都裝起了孫子,就怕被抓到把柄。一問起應對措施,朝堂上就無比的安靜。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各地又爆發了蟲災,導致糧食減產,有的甚至顆粒無收,在爆發疫病的情況下,還收入減少,這讓很多老百姓流離失所,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暴民攻擊當地府衙和富戶搶奪糧食的事情。

逍遙皇每天一個頭兩個大,偏偏他的這些大臣們平時夸夸其談,等到了真正要用的時候卻都當起了縮頭烏龜。

其實逍遙皇並不是一個有遠見的皇帝,按理來說,像出現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暖冬的時候,上位者就應該考慮到會有疫病和蟲害的出現,提早做好準備,便能把疫病的範圍控制住,可惜,逍遙皇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皇帝,即便是在年前,逍遙渡就在玉凝昔的提醒下上過了一道摺子,講了關於防範疫病和蟲害這方面的事情,他也沒有在意,一直等到疫病大規模爆發,很多地方都隱瞞不住了才報上來,等到了京城他知道的時候,局勢已經無法控制了。

大晚上了,丞相府的書房還亮著燈,百里霂漓坐在太師椅上,旁邊很恭敬的站著一個黑衣人。

「這麼說來,他已經回去了?」百里霂漓屈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沉思。

「是的,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楚儀已經成功從番邦脫身。」黑衣人想了一會,恭敬的回答道。

百里霂漓沉思了一會,吩咐道:「吩咐下去,要密切關注西陵那邊的情況,另外,要幫助楚儀儘快回到西陵。」

「是!」

「還有,京里也安排好了嗎?」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經按照吩咐布置好了。」

「你下去吧。」百里霂漓揮了揮手,看著窗外的黑暗,似乎又陷入了沉吟。良久,他輕嘆了一聲,低聲道:「也到了該行動的時候了,謀劃了這麼久,不成功便成仁罷!」

就在逍遙皇為了疫病和蟲害焦頭爛額的時候,江家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首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一小股暴民趁著天黑混進了城內,然後襲擊了江家,打傷了幾個家丁僕役不說,還衝進了江如夢江小姐的院子里,把正在屋子裡洗澡的江小姐給嚇了正著。

緊接著,第二天,外面就傳出來江小姐不守婦道,在自家院子里私會外男的事情,流言這種東西就和春筍那是一個樣的,見風就長,還沒幾天,整個京城就都知道江小姐不守婦道,在院子里公然與外男偷情,據說還一次好幾個,還說因為這件事,江大人要把江小姐趕出家門,然後被長公主阻止,兩夫妻因此生了嫌隙等等,總之傳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一樣。

玉凝昔聽到屬下的稟報的時候都笑抽了,一邊笑一邊暗自可惜,早知道當初這些暴民這麼給力,直接衝到江小姐洗澡的屋子裡去的時候,她也應該跟過去的嘛,畢竟美人公演出浴這種事情,還真的是挺少見的,就連民風相對開放的現代,也都比較少的。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她當時是什麼反映,是先捂著胸口,還是先尖叫呢?

「那江小姐是什麼反映?」玉凝昔的好奇心被勾起,於是直接問了出來。

「現在據說躲在家裡哭,都不敢出門了。」屬下很恭敬的回答。

「我是問你,江小姐公演美人出浴的時候,是什麼反映?」玉凝昔嘆了口氣,到底是培養沒多久的下屬,還沒有默契,沒有逍遙渡培養的人合心意些。

「屬下不知,屬下這就去打探。」屬下覺得很丟臉,他是世子妃培養的人裡面測試通過得最好的一個,而且也是世子點頭了的一個,沒想到一點這樣的小事都沒打探出來,真是太丟臉了,不行,以後一定事無巨細都要打聽清楚,這是作為屬下的職業操守。玉凝昔的屬下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去打聽清楚,看當時江小姐是先捂著上面,還是先捂著下面,是先尖叫的哪裡也沒捂,還是捂了之後再尖叫的?」玉凝昔怕屬下不知道,還特意剖析得很清楚的說給他聽。

一旁的逍遙渡聽著,滿臉冷漠,玉凝昔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瞟他,眼見著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玉凝昔就又忍不住的想調戲他了。

「逍遙渡,我們來打個賭吧。」玉凝昔扣了扣桌面,笑臉盈盈。

逍遙渡看著她如花的笑顏,冷漠的雙眸也柔和了下來,只要她還好好的在他身邊,就好,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一想起那一次在皇宮,他去晚了一步,她差點死在逍遙遠的手上,他就恨不得毀了整座皇宮,她是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他會保護她,愛她一輩子,容不得別人欺凌。

「賭什麼?」逍遙渡收回思緒,問道。

玉凝昔挑了挑眉,笑靨如花,「我們就賭江如燕的胸器有多大。」

「兇器?什麼兇器?」逍遙渡皺眉,難道江家還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咳咳···」玉凝昔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用眼神示意他什麼是胸器。

逍遙渡:「···」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什麼江如燕的兇器有多大,不過,對於她的嘛···

玉凝昔看著逍遙渡的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頓時臉都有點燒起來了,沒辦法,美男子這種眼神,實在是有點勾人,太勾人了,好想撲到他怎麼辦?不行,得控制,一定要控制,畢竟現在還在馬車裡面呢。

「那麼,賭注是什麼呢?」逍遙渡靠過來,暖暖的氣息撲在她的耳朵上,頓時讓耳朵都染上了粉紅色。

玉凝昔轉頭看著他完美的側臉,只覺得眼睛里都是粉紅色的桃花,沒辦法,逍遙渡太好看了,好看到她身子都軟了。

「不要,外面有人···」看著他低頭親過來的唇,玉凝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阻止道。

逍遙渡卻不管她,一把撈起她,把她按在懷裡,唇附了上去。

玉凝昔被他親得身子愈發軟了,連聲音都染了一絲魅色,「逍遙渡,不要,不要在這裡。」

「外面天黑了。」逍遙渡低聲說了一句,把她還想說的話吞入了唇中。

夜色還很長,逍遙渡看著窩在他懷中睡著的妻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很淡,卻很柔和。看來是他最近太不努力了,讓她還有精力去想別的勞什子女人的什麼兇器,以後還是得努力一點,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該生個孩子了。

其實在馬車上也是不錯的,下次也可以試試。

「昨天晚上,南邊傳來消息,說那邊的疫情已經控制住了。」逍遙皇坐在龍椅上,連著一個多月都陰雲密布的臉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一聽到這麼個好消息,連續裝了一個多月孫子的大臣也鬆了一口氣,只要皇帝心情好,他們也就心情好了。

「可是,京城的疫病還是沒有控制住,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流民湧入京城之中,諸位愛卿,可有什麼好的辦法?」逍遙皇話題一轉,又回到了之情的問題上。

「皇上,流民湧入城中,怕是會影響京城的治安,微臣覺得,還是應該把皇城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開口的是防衛京城的統領。

逍遙皇點點頭,道:「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

「皇上,關於疫病一事,還是應該由太醫院研製出控制疫病的藥方,再交由城中各個醫館給百姓分發藥品。」另一個官員也出列道。

「微臣覺得,現在要緊的還是安撫民心,應該先派人把流民安頓下來,免得在城中鬧事。」

逍遙皇點了點頭,道:「兩位愛卿說的都有理,只是現在,太醫院的藥方還在研製,安撫民心這事,哪位愛卿去?」

「這···」一到關鍵時候,大臣們又縮頭了。

「皇上,微臣覺得江大人去最合適。」一個大臣說道:「畢竟江大人在百姓口中的口碑極好,雖然最近發生了點小事影響口碑,但是想來,只要江大人願意去的話,肯定是能安撫好這些流民的。」

「這···微臣恐怕有負皇上所託,皇上···」

江大人話還沒說完,逍遙皇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江大人立刻一臉幽怨的閉了嘴,「江愛卿,朕也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愛卿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尤其是看到逍遙皇臉上明顯警告的臉色,江大人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知道主要是因為他養外室的事情被長公主鬧到了皇上面前,丟了皇家的臉面,所以皇上才借這件事情敲打他的。

反正自從玉凝昔那個妖女回京了之後,他們江家就流年不利,先是養在外面多年的蕊蕊被長公主發現,鬧到皇上跟前,接著又是家宅被暴民攻擊,緊接著又穿出了女兒私會外男的留言,一想起這些,江大人就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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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世子的丑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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