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可道!
第十七章道可道!
比賽終於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到來了,比賽的地點還是在恆中,因為在整個市的高中里,只有極少數擁有室內球場。而如果在其他學校,那幾個學校又會有主場優勢,因為恆中的實力有目共睹,有沒有主場優勢都無所謂,雖然今年的熱身賽,鄭口中學擊敗了恆中,但對於其他球隊來說並無多大影響,所以,再三斟酌,比賽地點還是定在了恆中。
比賽的時間是在10月20日,整個衡水市參加選拔賽的一共是13支校隊,賽製為淘汰賽,12支球隊抽籤捉對廝殺,勝者進入第二輪,然後再次抽籤,勝利的三支隊伍再加上恆中進行四強賽,賽制依然是淘汰賽,最後決出冠軍晉級。前三名則有不同的獎勵。恆中作為上屆的冠軍,直接晉級四強賽。
正口中學第一輪抽到的對手是武義中學,對手實力不強,已經連續4年沒有進入過第二輪。不過於福水絲毫沒有輕敵,在昨天的訓練中為隊員們準備了4套戰術。就是現在在車上,他還在給隊員們做著戰前動員,「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出現,雖然對手的實力不是很強。籃球是圓的,球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後面會有很多惡戰,我希望你們沒有人受傷!」
由於朱俊傑和隊員們的堅持,風西揚跟著球隊一起坐在了大巴上。而因為上次拉拉隊人單勢孤的情形給縣裡領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這一次,縣裡一共出資包了7輛大巴,帶了數百個競選的嗓門大,形象好的學生為球隊壯聲勢。寧靜和方婕因為某種風西揚所厭惡的因素,也被選進了隨隊人員中。但是她們就沒有風西揚那麼好運了,只好屈尊降貴和同學們擠在了一起。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普照大地,連路邊暮秋的老樹也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生氣。滿載著正口中學籃球希望的大巴和後面載著拉拉隊的大巴排成一線歡快的跑在寬闊的公路上。半開著的車窗里,不時飄出一陣陣歡快的音樂和暢快的笑聲。
上午10點剛過,大巴就已經到達了恆中。重回故地,隊員們自然有一番感慨,上次在內憂外患下艱難戰勝恆中的經歷還歷歷在目,現在,雖說風西揚還沒有回隊,但明顯的,一切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最起碼,他跟隊來觀看比賽了。
上午有一場比賽,是早強中學和冀州二中,應該還沒有結束。年輕好動的小夥子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和隨行老師打了個招呼便跑向了不遠處的室內球館,後面大巴上的拉拉隊員們見狀也一窩蜂的跟了過去。
球館內,觀眾不是很多,看台上稀稀落落的身影也從客觀上反映了這兩支球隊之間比賽的精彩程度。風西揚和隊員們一起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仔細看著下面的兩支球隊,不過結果顯然很讓人失望,經歷了和恆中的比賽之後,隊員們的眼界見識都增加了很多,眼前的兩支球隊,打法混亂,防守進攻毫無章法,相互之間沒有默契,失誤連連,不過,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以恆中那自己也沒有看出多麼強的實力,竟然能在市裡稱霸這麼多年。朱俊傑和幾個高二的隊員都忘了,就在去年,自己還是這種垃圾球隊裡面的一員!人,在取得了成績之後,沒有幾個不驕傲的,只是,有的人把驕傲埋在心裡,有的人把驕傲表現在外面。驕傲,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需要有驕傲的本錢,而且,你還要有接續驕傲的實力,否則,只會落人笑柄!正口中學的隊員,顯然是有這種本錢的,他們曾經打破了衡水市內的一個神話,至於繼續驕傲的本錢,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繼續擁有吧!
午餐,是在恆中的食堂吃的,飯菜不錯,因為是縣裡出錢,沒有必要節約的,即便是節約了又怎麼樣呢?難道節約下來的錢真的能交到老百姓手裡?鬼才相信!
吃完午飯,隊員們沒有休息,直接來到球館為自己下午的比賽做著準備。風西放花樣百出的運球,朱俊傑霸氣十足的扣籃,趙偉成林曉百步穿楊的遠投不時引發一陣陣尖叫。拉拉隊的成員,大多數是女生,因為太多的資料都已經表明了,處於極度興奮的女性的聲音分貝比男性高出的決不是一點半點,拉拉隊的那一小半男生,主要是用來提高聲音響度的。在女生面前如果還有所保留那就不是男人,隊員們都是男人,而且還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因此也就分外的賣力。風西揚和寧靜,方婕,李克,黃中行,張大明,於福水一起坐在場邊的替補席上(因為李克,張大明也曾經是校籃球隊的成員,而黃中行也曾經為籃球隊作出貢獻,故被特意邀來觀看比賽),微笑的看著場上爭相出彩的隊員們。
這時候,在球館的入口處,幾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直接向著風西揚等人的座位走了過去。「風西揚,歡迎你來恆中!」
風西揚一怔,抬起頭,原來是江心鵬和幾個恆中的隊員,忙笑著答道:「你們沒課嗎?大中午還過來!」親切的聲音,就像見了多日不見的老朋友。
「就是有課也要請假啊!你這個天王巨星的表演可是不容錯過啊!」江心鵬打趣著風西揚,「這兩位是_______」手指著寧靜與方婕,江心鵬神不守舍地問道。
「靠,你小子,原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借著過來和我打招呼趁機接近兩個美女」看到江心鵬神采飛揚的樣子,風西揚的心裡也輕鬆起來,反過來打趣江心鵬,「還別說,你真找對門路了。怎麼樣,中介費50_____哎呦!」還沒有說完,雙臂上便已挨了兩下子。
「不,不,我哪兒敢____啊,不,我是說我哪裡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打球」江心鵬本來打算說「她們那麼凶,我哪兒敢啊」,被寧靜和方婕一瞪,忙將吐出的話又吞了回去。
寧靜和方婕一起送出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后,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風西揚想讓江心鵬也坐,但是已經沒有座位了,只好尷尬的站在那裡。
看到兩個姑奶奶的眼神,江心鵬不由得心中苦笑,轉而又開始同情起風西揚來,不過,同情中還夾雜著一點點暗喜,一點點嫉妒。「西揚,你們的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啊,我都等不及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兩點吧!」風西揚抓了抓頭皮答道。
「什麼?你也不清楚?」江心鵬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自己的球隊什麼時間比賽都不知道的人竟然是個籃球天才,說出去會有誰相信呢?
看著江心鵬等人的表情,風西揚解釋道:「其實我已經退隊了,這次來只是看比賽的」
「啊?你退隊了?」這個消息讓剛剛有點清醒的江心鵬等人的大腦再次短路,讓一個籃球天才不打籃球,這和讓麥克阿瑟不再打仗,日本承認侵華一樣不可能,但是它竟然發生了,就在身邊發生了。
「西揚,我們到那邊看台上去了,聽說你們要來比賽,我們學校都放假了,一會兒人都來了我就占不上位子了,我先過去了啊!」江心鵬不敢再呆下去了,天知道風西揚還會說出些什麼東西,自己可要為自己的心臟負責!
於福水一直靜靜的在旁邊看著這一幫年輕人說笑,看到開朗了許多的風西揚,於福水那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漸漸的放了下來,看來他已經在學著享受生活了,呵呵,說服他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看台上,人漸漸得多了起來,直到在沒有一點空隙,甚至連市電視台都派來了記者和攝影師,這在以往的選拔賽中從來沒有發生過。而導致這一切發生得無非就是那個9號,那個無與倫比的灌籃。
在無數人的期待中,比賽開始了。遺憾的是那個9號沒有出現,但是即管這樣,正口中學的共識還是不可阻擋,已經越來越默契的隊員打出了一連串賞心悅目的配合,讓實力低了不止一籌的武義中學束手無策,僅僅一節,便已經集體崩潰。武義中學的教練雙手掩面坐在教練席上,他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竟然這麼厚待他,繼去年第一輪就回家后,他又一次承受了相同的災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失敗來得更早,來得更徹底。
在失去了繼續比賽的意義后,比賽在第二節便進入了垃圾時間,場上隊員又開始了個人表演。對於那些不太懂籃球,只知道帥不帥的女生來說,這樣的比賽彷彿更有趣,尖叫聲此起彼伏。
風西揚被震耳欲聾的吶喊攪得心煩意亂,不由得想出去走走。剛一站起身,一隻手就拉住了衣角,「你幹什麼去?」
風西揚無奈的一笑,一字一句地答道:「去廁所啊我的大小姐!」
寧靜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不過她的嘴裡還在嘟囔著,「上廁所就上廁所嘛,這麼凶幹什麼?」
方婕寵溺的攬住了寧靜的肩膀,責怪得道:「你就不會好好說話?你看靜子都快哭了!」
我倒!風西揚直想哭了出來,天啊!這是什麼社會?社會主義社會?是嗎?怎麼連上廁所還要打報告?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球館,背後傳來寧靜的聲音,「婕姐,球館內不是由廁所嗎?」
球場外,很冷清。偌大的校園裡竟然連找個人影都那麼難,轉**一想,人都在球館里看球,有人才怪呢。來到一棵大樹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仔細地打量著恆中的校園。
「西揚!怎麼沒有看球!」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您不是也沒有看嗎?」風西揚冷漠的答道。沒有回頭,因為用不著回頭,這個聲音,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還有那場雨,還有那輛雨中的大巴。
於福水走到風西揚身邊,並肩和他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西揚,我知道你很不理解我______」
「老師,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還不待於福水說完,風西揚便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他知道於福水想說什麼,但是他不想再提那件事,不愉快的事,能過去就過去吧,為什麼和自己過不去呢?
「西揚,我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認為老師軟弱,老師貪圖名利______」於福水不理風西揚,自顧自的說著。
「老師,我心裡什麼也沒有想過!」還是那冰冷的腔調,風西揚再一次打斷了於福水的話。
「西揚你別說話,你讓我說完!」於福水懊惱的吼了起來。
「老師您說!」
「西揚,我知道我那次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我不希望你把我的錯誤強加到你自己的身上。我曾經對你說過,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們學校的希望,你甚至是我們縣我們國家的希望,看著你這麼糟塌自己,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於福水的兩眼濕潤了,但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
「老師,其實你用不著自責,我不打籃球了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僅僅是因為我不喜歡了而已,我從來不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也不喜歡別人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風西揚改用一種誠懇的腔調勸著於福水,真的,他一點都不恨於福水,他也不恨任何人。
「不喜歡?你當初不是親口告訴我你喜歡籃球嗎?怎麼會不喜歡?」於福水差異的問道。
「老師,我喜歡的籃球,是單純的籃球,沒有任何寄託的籃球,我不能忍受骯髒的籃球,沉重的籃球。當初我喜歡籃球,是因為它可以給我帶來快樂,現在,既然它不能繼續為我帶來快樂,那我又何必再苦苦賴在它身上呢?生活是多姿多彩的,我想體驗一下!」風西揚說話時的神情就像一個沉思著的哲人。
「西揚,你還不懂得生活!」於福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了一句。
「我不懂得生活?」風西揚突然變得很氣憤,「是的,我不懂得生活,我不懂怎麼去爾虞我詐,我也不懂怎麼去虛與委蛇,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生活,那麼讓生活去他媽的吧!我寧可做個白痴!這樣我還是我自己。老師,您看看我們的身周,您,校長,還有縣裡的那些領導,您們都是懂生活的人吧!您們在自己身上還能找到自己嗎?真正的生活是迷失自己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風西揚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
中國的農村和城鎮,是有著很大的差異的,即使說是天上地下也不足為過,在城市,人有錢了總會買名貴的衣服首飾,這叫擺闊;而在農村,人有了錢則會存入銀行,繼續粗布穿衣,糙米吃飯,這叫裝窮!在城市,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會去想辦法約她,讚美她;而在農村,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則會在背後偷偷的看著她,或者故意去激惹她,讓她注意自己。在城市,一個有才能的人總會鋒芒畢露,以期待讓上司發現自己;而在農村,一個人如果有才能總會藏著掖著,槍打出頭鳥是每個人都信奉的守則。_______太多的不同,造就了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文化,兩種相輔相成又相矛盾的文化。從一種文化過渡到另一種文化,需要一個過程,一個十年甚至幾十年的過程,風西揚剛剛接觸這種與自己所受教育完全不同的文化,當然會帶著一定的排斥心理,將這種文化完全解釋為虛偽,做作的文化也就不足為怪了。
「西揚,你確實不懂生活!你以為生活是什麼?生活是別人所能左右的嗎?不是,能被別人左右的那是別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去塑造。你不喜歡骯髒的籃球,那你為什麼不去為自己製造一個高尚的快樂的籃球呢?既然你可以把那些明爭暗鬥,那些虛與委蛇強加到籃球上,那你為什麼不把善良,不把為國爭光,不把助人為樂加到籃球上呢?現在的你,就好像是一個雕刻家,而籃球,只不過是你手中的一個材料,你可以把它雕成任何你想要的形狀,你為什麼非要在一棵樹上弔死呢?」
「善良?任何形狀?真的可以嗎?」風西揚被於福水的話引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他的靈魂精神,彷彿已經到了另外一個空間,那個空間里,到處都是柔軟的風,溫溫的水,燦爛的鮮花,碧綠的嫩草。
「這就是球道!其實,這充其量也只是我自己的球道,每個人的球道都不相同的,這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總結,道可道,非常道!」於福水補充著。
「球道?」風西揚恍恍惚惚的問道。
「對,球道!好好想一想吧!你的兄弟們都很想你,他們都希望你能回來和他們並肩作戰,我——我——我也希望你回來。」說完這句話,於福水匆匆的向球館走去,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驅趕著他。
風西揚愣在原地,獃獃的想著於福水剛才的話,球道?是啊,這一切有籃球的什麼錯呢?一切不都是人強加給它的嗎?它也是受害者啊!自己真的混蛋,竟然連這也看不清楚。突然。他的腦子中閃過了一幅畫面,一個彌留的老人用虛弱的聲音喊著:「老四,我對不起你!」仇恨,我也把你加註到籃球上吧,這就是我的球道!
起身,四周彷彿一下子明亮了起來,讓風西揚感到不適應。眯起雙眼,看了看太陽的位置,球賽應該快玩了吧。
走進體育館,還是人聲鼎沸,球場上,朱俊傑那高大的身影正耍賴般地掛在籃筐上不想下來,看著武義中學五名隊員那無奈的表情,風西揚幾乎笑出了聲。
看著走進來的風西揚,寧靜和方婕直覺上感覺到他變了,但是又說不出變在什麼地方,只是感到他的臉上的笑容比以前親切了許多,人也更可愛了。
教練席上的於福水看著風西揚走了進來,臉上出現了一抹久違的微笑,那在上次熱身賽后積壓下來的憂鬱,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了,他的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風西揚在球場上蹂躪著對手的場景。
終於,比賽結束了。比分80:66,這主要是鄭口中學的隊員們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故意放的水。
回去的大巴上,氣氛分外熱烈,寧靜和方婕拼死拼活的非要和球員擠在一輛車上。前清地里的兩根獨苗,自然要受到非人的照顧。
「靜子,方婕,你們不會是想鵝皇共效女英吧!」大嘴巴的趙偉成打趣著和風西揚坐在一起的兩女。
「偉成你想死啊!」風西揚對著口無遮攔的趙偉成「怒目相向」,奇怪的是,方婕和寧靜竟然奇怪的沒有反駁,風西揚扭頭看了一眼,天啊!兩個人正忙著害羞呢,哪裡還有工夫去反駁?
其餘眾人一看兩支母老虎竟然沒有反擊,當下大逞口舌之快,你一言我一句只想把風西揚三人用口水淹死。
風西揚並沒有向於福水和校長求援,兩人樂得清靜,都靠在舒適的椅子上,眯著眼隨著音樂哼著「我們都有一個家」呢!
「別鬧了,於老師有話說呢!」獨木難支,失去了兩支母老虎助陣的風西揚如何會是眾人的對手,終於熬不住了,向於福水伸出了求助之手。
於福水意味深長的看了風西揚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曖昧,意思很明白,小子,你欠我一個人情!
風西揚不得不微微點了一下頭,那神情,彷彿是剛剛出嫁的小媳婦第一次見到攻破,說不出的可憐,說不出的動人。
「大家今天做得很好,今天晚上,還是老地方,學校請客!」於福水一句話就將擔子推到了沈斌旭的身上。
沈斌旭埋怨的看了於福水一眼,高聲道:「同學們,你們為鄭口中學掙得了榮譽,學校一定不會忘了大家的,縣裡已經說了,只要你們可以打進省里,還是老規矩,每人2000。」
一片歡呼!
風西揚不由得再一次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談錢,連那自命清高的朱俊傑,整天裝酷的莫如雨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看來什麼東西在金錢面前都會變質的,或者是暴露實質!
晚宴寧靜和方婕,風西揚也出席了,李克,張大明,黃中行也都去了,20多個人滿滿坐了兩桌子。每個人都喝了很多,風西揚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喝的酩酊大醉,但也是很難分得清方向。別人都是自顧不暇,只有讓寧靜和方婕扶著他。寧靜和方婕也是臉蛋喝得紅紅的,也許是酒壯人膽,在車上被人們幾句話就羞得滿臉通紅的兩人竟然對看了一眼就一人架起了風西揚的一條胳膊上了車。
本來,學校是不允許學生談戀愛的,但是喝得迷迷糊糊的沈斌旭看到三個人的行為非但沒有生氣,還笑呵呵的點著頭,暈!
第二天,是周日。早晨6點鐘,風西揚便起床在床底下拿出自己的籃球來到空蕩蕩的操場。投籃,手感還不錯。扣了個籃,也沒有什麼不適應。想著和恆中的那場比賽中,自己因為個頭矮而放棄了不少投籃的機會,風西揚不由得思考了起來,一定要想個辦法,現在還可以應付主要是對方高個子球員不多,將來到了省里,到了全國,在這樣那還不被帽死?後仰!對,就是後仰!風西揚想起了很久以前從電視里看過的一種投籃方式。自己試了幾次,總是找不到協調的感覺,很氣餒,不由得把球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西揚,做什麼呢?」不知過了多久,寧靜的聲音將沉思中的風西揚驚醒。
「啊,寧靜啊,早啊,我出來——出來鍛煉鍛煉_____」風西揚忙將地上的籃球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藏籃球做什麼?我們早就看見了!」方婕笑著說道。
「呵呵——呵呵——」風西揚的臉瞬間紅了,尷尬的笑著掩飾。
「我們投籃吧!我也好想學籃球啊!」寧靜一把抓過風西揚手中的籃球喊道。
「是啊,我也早就想學了」方婕唯恐天下不亂一般的附和著。
可憐的風西揚只好走到了籃架下,一個又一個的接住兩個人的三不粘,再給拋回去,一代天才,竟然做起了球童,真不知道別人看見了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