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真意無真情5
黃易仙幽幽地道:「子瀟,你何必猶豫,你要是不吃我的葯,等會我把葯倒了,再過個幾天,你傷口上的腐肉蔓延,你的手可就要截了。」
韓子簫想到這手在不痛的情況下被腐蝕,心裡一個寒戰,看著黃易仙,笑了笑,「師公的醫術高明,我又怎能不信。」
黃易仙搖了搖手上的兩支瓷瓶,「那這葯你喝不喝,不喝的話我可就去倒了,不然占著我這兩隻瓷瓶礙位置。」
「師公,你可保證喝了不會有事?」
「那是當然,你要是有事我還要挖坑埋你,多費事,我何必給自己添麻煩。」
韓子簫黑線,「那就好。」
深吸一口氣,死就死!接過瓷瓶,打開塞子,韓子簫抬頭問:「為何有兩瓶?」
「有花的那瓶是藥引,先喝藥引,再喝葯。」
「嗯。」韓子簫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打開瓶身上有花的瓷瓶,仰頭一口喝下去。
黃易仙指著另外一瓶,「現在可以把葯喝了。」
韓子簫嗯了一聲,把葯也一口喝了下去。
黃易仙笑得很燦爛,道:「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你手臂上的傷口就能完完整整的癒合,不留一點痕迹。這葯若是拿到市面上賣,沒有上千兩的白銀我絕不賣,不過你放心,這葯你是第一個試的,不收銀子。」
韓子簫把兩個空瓶子還給他,「多謝師公。」
黃易仙收起兩個瓶子,道:「時候不早,你趕緊去歇著。」
韓子簫回了房,房裡褚慕卿靠在床頭坐著,韓子簫想,他也是蠻可憐的,這幾天不能動,不是躺著就是坐著,想做什麼不能做,連身上哪癢都不能撓。
昨日兩人同榻而眠,今日同榻似乎已經順理成章。韓子簫伺候褚慕卿躺下,褚慕卿問:「方才你在外頭與黃易仙說了些什麼?」
韓子簫寬衣解帶,「黃易仙研製了一味新葯,說是能讓腐肉重生,趕巧下官手上有一道傷痕,他便讓我試了葯。」
「腐肉重生?竟還有這葯。」
「下官也不知是真是假,黃易仙說若是湊效,明日一早傷口便能痊癒。」韓子簫撈起袖子,將繞在上面的帕子解下來,那道三寸左右長度的傷口已經化了膿,帕子也沾了些。
「你也倒真信了。」
韓子簫聳了聳肩,「時下這個境地,不信也得信,左右這葯吃不死人。」
韓子簫吹熄了房裡的燈,走到榻邊躺下,剛躺下沒多久,覺得十分熱。韓子簫掀開身上的被子,卻不料越來越熱。分明先前還不覺著十分熱,難道是藥效的緣故?
身子發熱厲害,韓子簫也沒去理會,只當是藥效,但越發覺著不對勁,腹下燥熱,分明就是那種感覺!
韓子簫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褚慕卿聽到聲響,淡淡問:「怎了?」
韓子簫此時全身血液沸騰,心跳也跳得十分快,「葯,葯有問題。」
他下了榻,摸著黑點起蠟燭,開了門出去。黃易仙剛要睡覺,看到韓子簫出來,便問:「你不歇息怎的跑了出來?」
韓子簫十分難受,「師公,那葯,那葯,你是不是,配錯了?」
「我親自配的葯怎會配錯?」
韓子簫雙手撐住桌子,「那,那我怎會……怎會……」
黃易仙往他身上掃了掃,笑了笑,「有那個反應是正常的,因為腐肉重生的藥引是春|葯。」
「你……」韓子簫全身血液沸騰,臉上燒紅,「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呀。」
韓子簫曉得這是上了當,「給我解藥。」
「這是療傷的葯,又不是毒藥,哪來的解藥。」黃易仙兀自解釋道:「腐肉重生的葯我研製了多年,失敗過幾次,後來發覺是少了藥引,而這春藥便是最好的藥引。你想,吃了春|葯,人體就能從內而外發熱,與我配製的葯一塊作用,腐肉很快就能長出新肉。」
韓子簫此時生不如死,身上的褻衣被汗染濕了,他喘著氣道:「就怕,就怕明日傷口好了,師公卻要費力替我辦後事。」
「你傻喲,春|葯那是多容易解的事。」黃易仙往那房間一指,「那裡頭不是有一位現成的。今日你們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待他無微不至,關係一定非比尋常,你想要解藥那是多方便的事。」
「師公,你誤會了,我與楚兄不是你所想。」
黃易仙笑了笑,「是不是都好,左右兩個男人,睡那麼一兩次,有什麼大礙。」
韓子簫欲哭無淚,那裡頭可是攝政王,睡了攝政王,腦袋是不想要了?
黃易仙指了指房裡,「要不,我去跟他說說。」說罷,黃易仙進了房,對床榻上的褚慕卿道:「楚兄弟,子瀟說想與你顛|鸞倒鳳,不如,你就委屈一次,讓他……那個一次。」
褚慕卿聞言,臉色雖難看,但依舊沉住氣,冷著聲音道:「我如今廢人一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絕不可辱!」
「哎喲,楚兄弟,這個顛|鸞倒鳳是兩個人都快活的事,哪裡侮辱你了。」
褚慕卿心中有氣,瞥了一眼黃易仙,「既然兩人都快活,黃大夫為何不留著自己快活?」
黃易指著他道:「你……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子瀟那般為你,你給他睡一次又怎麼了!」
「師公,別說了。」倚在門口的韓子簫道。
黃易仙過去扶著韓子簫往房裡走,湊近他耳邊道:「你快去榻上躺著,實在忍不住了,扒了衣服強上就是,左右他現下動彈不得。」
韓子簫滿臉通紅,「我,我還,忍得住。」
黃易仙抬起他的手臂看了看,兩眼閃著光,「你看,師公沒騙你吧,你才剛服藥不久,這傷口便開始流膿了,等膿水流了出來,腐肉就會漸漸重生。」
韓子簫看著手上的膿水,全身難受得要死,根本無暇顧及。黃易仙將他扶到床邊,「你在房裡,可別亂跑了,不然可是要出大事的。師公我先去歇息。」
黃易仙偷偷溜了出去,還把門在外頭反鎖了。
房裡只剩下褚慕卿和韓子簫。褚慕卿冷著臉,「本王的命是你救的,你想要隨時拿去。」
韓子簫靠著床雙腿伸直坐在地上,全身的血液沸騰,心跳彷彿隨時都能從喉嚨里蹦出來。他苦笑著,「王爺,下官救你,可不是為了等你說這句話的。」
褚慕卿偏頭看了看背靠著床沿的他,「那是為了什麼?」
「就當是下官良心過不去。」韓子簫扯起嘴角面前笑了笑,看著從傷口溢出的膿水順著手腕,滴落在地上,「江兄那般提點我不要亂提黃易仙試藥,沒想到我還是上當了。」
「他給你的葯是假的?」褚慕卿隨口問。
「下官倒是寧願他給的是假藥,因為,因為真正的葯,藥引是春|葯。」
褚慕卿蹙起眉,難怪黃易仙方才要進來說那樣的一番話。
韓子簫全身冒汗,呼吸越來越重,「方才黃易仙說的話,王爺不必往心裡去,不過是一點春|葯,下官,還把持得住,不會冒犯王爺。」
褚慕卿不說話。韓子簫靠在床沿坐了一會,全身燥|熱,便從地上起來,「好熱,我看,我還是出去外面,吹吹風,涼快涼快。」
韓子簫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卻發現門已經從外面上了鎖。使勁拽了拽也拽不開,便開始用力捶打,「師公,開門!我要出去!」
叫了幾聲,韓子簫喉嚨干啞,已經叫不出聲。方才還只是發熱得厲害,現下開始全身像是爬了上千隻螞蟻,爬進了骨肉里,並不痛,就只是難受,想要得到解脫。
韓子簫脫了褻衣,上身貼著門降降溫,也只有剛貼上去的一瞬間,覺著有些涼意,一會兒,門也不涼了。張了張口,口乾舌燥,連聲音也發不出。
想喝水。
韓子簫走到桌旁,提起茶壺倒茶,手在顫抖,茶水撒了一桌子。好不容易斟滿了一杯,韓子簫握著杯子一口喝下去。
乾澀火熱的喉嚨里進了涼涼的茶水,帶起一絲腥甜,是血的味道。身體里的欲|火因為這一絲的腥甜燒的更旺,韓子簫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去。
看著榻上的人,韓子簫咽了咽口水,脖子上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提步走過去。褚慕卿看著站在榻邊裸著上身的韓子簫,眯起眼睛,「你做什麼?」
韓子簫的腦海里還保持著一絲的清醒,「我,我只是來這坐坐,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