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春風一度1
說著,韓子簫在榻沿坐下,偏著頭看著褚慕卿。褚慕卿往裡側偏頭,躲開他的視線,韓子簫看著他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凸出的喉結,還有那一截如羊脂玉一般的脖頸,想必那薄被下的身軀,更是妙不可言,韓子簫聯想了想,不經意間再次咽了咽口水。
褚慕卿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扭過頭來,蹙起眉道:「你看著本王作甚?」
韓子簫滿臉通紅,像個喝醉酒的痴漢,「王爺真好看。」
褚慕卿板起臉,韓子簫道:「王爺放心,下官就只是看看,不會做什麼。」
褚慕卿不出聲,任他看著,閉著眼睛眼不見為凈。過了不久,褚慕卿察覺到有滾燙的物體靠近,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韓子簫,瞪著眼睛,「你做什麼?」
韓子簫傾著身子把褚慕卿頭上的發冠取下來,「下官,下官只是覺著王爺放下頭髮的樣子,更好看。」
褚慕卿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得發冠取下來,韓子簫此時已經有些神志不清,這春|葯藥效極強,他再忍下去,恐怕會被逼瘋。
韓子簫捋著褚慕卿的頭髮,痴痴地看著褚慕卿得眉目,「王爺,真好看,呵呵,真的,比我見過得青樓紅牌還好看。」
竟然拿堂堂攝政王與青樓的人相提並論。褚慕卿倒沒在意這個,他抓住重點,問:「韓大人常去青樓?」
韓子簫捋著褚慕卿的頭髮,「就去過一次,還沒過夜,就被我爹揪著耳朵捻了回去,面子丟盡不說,還罰跪了三天,便再也不敢踏入花街柳巷了。王爺呢,王爺去過么?」
褚慕卿道:「本王無需去那煙花之地。」
韓子簫痴痴地笑了笑,「也是,王爺千金之軀,京城裡頭的官家小姐都想著往您府上鑽,王爺要是想,隨手一招,便有國色天香蜂擁而至,哪裡還需要去那地方尋歡作樂。」
褚慕卿不語,韓子簫的指尖稍微碰到了他的皮膚,指尖傳來涼意,韓子簫貪戀這份涼意,卻不敢伸手去碰。手放在褚慕卿肩膀處的被沿,顫抖的手攢著被沿,一點一點掀開。
被子下的穿著紫色褻衣的身子靜靜地躺著,韓子簫抬起顫抖的手去碰,碰到褚慕卿的手。褚慕卿的手像寒冰,而他的手像烈火,冰與火交融,難捨難分。韓子簫握住他的手,「我,我就摸一摸,不做其他的。」
褚慕卿閉著眼睛,手上傳來滾燙的觸覺。韓子簫雙手握著褚慕卿的手,一會兒用指腹摩他的手背,一會兒摩挲指尖那磨得圓潤的指甲,一會兒又與他十指相扣。
褚慕卿始終閉著眼,沒說話。
韓子簫把褚慕卿的手貼在自己快要炸開的胸膛,冰涼冰涼的感覺,很舒服。有了一點慰藉,就想要得寸進尺。
臉上一燙,褚慕卿驀地睜開眼睛,韓子簫的手貼著他的臉輕撫,他那張紅透了的臉痴痴地,「王爺,王爺,長得真的,很好看。」
褚慕卿看著他湊近的臉,心跳漏了一拍。躲開他赤|裸|裸的視線,褚慕卿瞥見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膿水,被身體的高溫蒸幹了水分,漸漸結了疤。
韓子簫的那隻手越發不安分,撫了臉,沿著脖頸往下,鎖骨,胸膛,最後到腹部。褚慕卿咬緊牙關,怒瞪了韓子簫一眼,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韓子簫摸著褚慕卿的身子,再次咽了咽口水,本能想要擁有更多。浴|火作祟,他躺上床去,緊緊摟住褚慕卿,自己的身子緊貼著他的,瑟瑟發抖,想必已經忍到了極致。韓子簫喘著氣不斷收攏雙臂,「我,我就是抱一抱,不做其他的。」
他這句話,已經不止說了一遍。一遍一遍地說,只會換來一次一次地得寸進尺。
韓子簫的手探進褚慕卿的褻衣,用力地撫摸,從上撫到下,再將褻衣往上推,自己滾燙的皮膚貼上他的,不斷摩挲,嘴裡呼出的粗氣打在他的臉上。
褚慕卿被他的愛撫激起了情|欲,但動彈不得也十分難受,便死死咬著牙關。韓子簫喘著氣的唇移到褚慕卿的緊咬的唇邊,碰了碰。
「王爺……」他低聲喊,晶瑩的眼裡盈滿了淚水。褚慕卿緊緊閉上眼睛,低聲道:「韓子簫,你最好給本王記著你做的混賬事。」
韓子簫等他說完,便堵住了他的唇,翻了個身,壓上他的身,鬱積的浴|火蔓延成火海,一發不可收拾。
「王爺……慕卿……」韓子簫深情地喊著他的名字,喊了一個晚上。
翌日,清晨。
竹窗外射進一縷陽光,落在地上。褚慕卿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全身酸痛,骨頭都快要散架似的,某個隱秘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褚慕卿狠狠剮了一眼睡在旁邊的韓子簫身上,昨日他連續要了四五次才休停。
身上有些黏膩,褚慕卿想沐浴,奈何那罪魁禍首竟然還睡得正香。
褚慕卿冷著聲音道:「起了,本王要沐浴。」
韓子簫支吾了一下,翻了個身,半壓著褚慕卿,頭在他耳邊蹭了蹭,呢喃道:「讓我再睡一會。」
褚慕卿不再出聲喊他,瞥見他搭在自己手上的手臂,手臂上的那道傷痕已經結成了黑色的疤,周圍的紫黑色也褪了去,大抵是那藥效真起了作用。
那老神醫性子古怪,研製出來的葯也古怪,竟然用春|葯來做藥引。
再過了一個時辰,日上三竿,韓子簫才悠悠轉醒,一睜開眼,看見的是褚慕卿的那張臉,回想起昨天的事,韓子簫冷汗直流,直流冷汗。
褚慕卿的眼睛是閉著的,還沒醒,可要先逃離現場?韓子簫坐了起來,自己還沒穿衣裳,一看旁邊,褚慕卿也沒穿,對了,他不能動。
韓子簫覺得自己的腦子就要爆炸,昨天……他做了那種事,攝政王是會把他生吞了還是活剝了……
「去燒水,本王要沐浴。」閉著眼睛的褚慕卿道。
韓子簫聽到他的聲音,趕忙應聲道:「是,下官這就去。」
韓子簫連忙起來穿好衣裳,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一出門,黃易仙坐在躺椅上納涼,笑眯眯地看著韓子簫,「子瀟,快,快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韓子簫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伸出手。
黃易仙握著韓子簫的手左看右看,「唔,我就說,我的葯是一定靈驗,等這疤脫落了,你的手也就恢復如初了。」
韓子簫心裡雖然氣著黃易仙,但昨日是自己答應要試藥的,且那葯真的有效,說明黃易仙並非玩弄於他。韓子簫勉強擠出一個笑,道了句,「那還得多謝師公。」
「要多謝的話就替師公多做點事,師公不喜歡聽,只喜歡做的。」黃易仙的眼睛往房裡瞟了瞟,聳了聳眉毛,「昨個兒,你們兩如何?」
「不如何。」
黃易仙笑得意義不明,「難不成沒吃著?你自己忍過來的?」
韓子簫抽回手,道:「我去燒水。」
黃易仙看著他的背影,「燒水作甚?」
「沐浴。」
韓子簫燒了一鍋水,搬了一個大木桶進房裡,來來回回提了十幾趟水才將那大桶裝了七成的水。每一次提著水進房,韓子簫都會偷偷看一眼褚慕卿的臉色,在心裡揣摩著他此時此刻的心思。
韓子簫提完了水已經累得腰酸背痛,彎著腰站在床榻邊,「王爺,熱水準備好了。」
褚慕卿道:「伺候本王沐浴。」
「是。」韓子簫掀開被子,看到褚慕卿身上沒穿,且白皙的皮膚上還有幾點紅斑,心裡一緊,連忙又將被子蓋上。連著被子一塊,抱起他,放進水桶里。
被子浸了水,韓子簫連忙把被子扯開,只留褚慕卿在裡頭。韓子簫摟著濕了的被子,道:「下官去曬被子,王爺慢用。」
「慢著。」
正要轉身的韓子簫止步,「王爺有何吩咐?」
「你就讓本王在這水裡泡著?」
「那王爺是想?」
「過來服侍本王搓澡。」
「是。」韓子簫把被子放在一邊的凳子上,撈起袖子,拿起澡巾,幫他搓著身子。昨日沒好好看過褚慕卿的身子,今日搓澡時,清清楚楚地看了個遍,韓子簫搓澡搓得面紅耳赤。
但一抬頭看了看褚慕卿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異樣,好像並不介意韓子簫看他的身子。且他全然不提昨晚的事,也是十分奇怪。
昨日他分明是不願意的,按理說,韓子簫做了那樣的事,他一早就該憤怒,為何這般平靜如水?還是說,他要等身上的毒解了,有了力氣,再來算賬?
韓子簫想來想去,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難道褚慕卿是想絕口不提,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韓子簫一邊替他搓著澡,一邊揣摩著,越想越摸不透褚慕卿這人的心思。
「穿衣。」褚慕卿道。
韓子簫再把人抱了出來,一件一件衣裳替他穿上,方才還有水阻隔著,現下連水都沒有,一切看得更清晰。看著他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韓子簫心裡罪惡感急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