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算計了西門慶
87_87894西門慶見三娘梳了小辮子,一雙小眼睛,說話卻伶俐便咧著嘴笑起來,誰知道一笑嘴上的口子裂開了,生疼,不由的暗罵幾句。
便是嘴疼,西門慶仍舊開口,說話像是短了舌頭道:「你是何人?你家娘子又是何人?」
「奴叫三娘,奴的娘子便是李長歌咧!官人生的貌比潘安,為人樂善好施,待娘子溫柔體貼,我家娘子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才能嫁給大官人咧!
大官人休要與我家娘子置氣,她便是心裡頭待官人一萬個好,偏有是個沒有嘴的葫蘆,一句也說不出來。
比不了那些嘴上摸了蜜糖的蛇蠍婦人,當面一盆火,背後一把刀。便是同床共枕的郎君,也是一把砒霜叫人肝腸寸斷。」三娘年歲尚小,但在張大戶家待得久了,見過內宅的陰私事兒多,便知道如今李長歌這般是活生生的把西門慶往外推,便自作主張跳到屋子裡辯解。
雖然西門慶此時腫的好似豬頭一般,一笑疼得呲牙咧嘴,醜態百出,什麼貌比潘安都是昧著良心叫人作嘔的話兒,但是三娘吃過苦,遭過罪,知道說幾句噁心話兒總好過吃大虧。
這樣的話兒李長歌不願意說,她這做使喚丫頭便要有為主分憂的覺悟。
那西門慶一聽便樂了,這世界沒有人是不願意被誇的,這樣暖心的話兒從一個小小的丫頭口中翠翠聲聲的說出來,真是聽著舒心。
對了,李長歌何時竟然多了這麼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小油嘴,怪會說的,你何時跟的你家娘子?」心裡卻暗暗可惜。容貌上終究是欠了點,要不然再過幾年也是個花骨朵。
「大官人哪裡知道,要不是我家娘子菩薩心腸,三娘如今也不知道死到何處了。」說著三娘便眼圈紅了。
「原還有一段故事,爺渾身痛的無法,你且說來我聽聽。」西門慶見大夫還未來,自己尋了個舒坦的姿勢靠在褥子上。疼得蝕骨剜心的。反映到臉上便是扭曲難看了。
西門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腿斷了沒有,以後別稱瘸子了。如何還享用的了嬌妻美妾?
那三娘見西門慶怒氣似乎消散了,便壯著膽子將那日的經過如此這般的講了一遍,省略了對李長歌不好的話,只怕那些對潘金蓮不好的事兒細細的說道說道。講到潘金蓮欺辱李長歌時,氣鼓鼓的。眼睛卻瞄著西門慶的反映。
「原你家娘子還有這樣俠義的心腸。你姓韓?」西門慶問道。
「奴姓韓,在家行三,所以叫三娘。」三娘回答道。
「韓道國是你家何人?」西門慶問道,這韓道國乃是西門慶家的一個店鋪的帳房夥計。平日里有些印象,聽見韓三娘說從前家在牛皮巷便想起來了。
「回大官人,那是奴家大伯父。奴的父親行三。」三娘七歲就被賣入張府。但與大伯父韓道國的家大姐兒韓愛姐兒卻有幾分情誼,也知道大伯父一家都在西門慶府做事兒。全部都是仰仗西門家活著。
也是這樣,三娘知道了李長歌要嫁給西門慶做妾心裡歡天喜地的,想著李長歌跟了大官人便是最大的安穩,她以後也不用被人賣來賣去了。
討好西門慶便成了分內之事。
「你和你家娘子真真有趣,一個如此伶俐,一個惜字如金。偏偏這的兩個人還做了主僕!」西門慶聽完便這樣說道。
「大夫來的,且叫大夫瞧瞧大官人有沒有傷到骨頭咧!」西門慶和三娘聊著痛意便減輕了很多,此時劉四娘領著百草堂的大夫進了屋子。
那大夫一見是西門慶忙上前去道:「天殺的狗才,誰這樣大的膽子,竟然將大官人傷成這般?
西門慶一臉尷尬,偏有不願意將事兒說與人便道:「誤會一場,誤會一場,就是兩條腿動彈不得,也不知道是否有大礙。」
那大夫一摸,這西門慶痛的險些死過去,一頭細汗,見有人在邊上也不敢大聲嚎叫。
「哎呦呦,傷了骨頭了大官人!」
李長歌在門外頭聽見微微一笑,傷筋動骨一百天,大官人要好生休養了。
此時那來安帶著王婆從外頭進來,看見潘金蓮木獃獃的好似一灘爛泥一般窩在院子里,嚇了一大跳,慌忙迎了上去。
「大娘子,甚事兒?」那王婆原還做著白日春秋大夢——若是潘金蓮能嫁到西門府里,她也好撈一筆銀子,勝一回薛婆子。
「王大娘,這婦人在我爹爹屍骨未寒守喪期間就與人私通,李家養不起這樣的人咧!這是休書,大娘拿著休書,將這婦人領去便是了。」那劉四娘聽見王婆子來了,一雙小腳如小雞啄米一般跑到跟前,奪過李長歌手裡的休書痛痛快快的扔了過去。
「西門慶大官人咧,如今說的甚話兒,大娘子好生生的與何人私通?捉姦捉雙……」王婆可是市井裡滾出來的老油條,哪裡會這樣輕輕鬆鬆的完事,自持背後有西門慶撐腰,便要鬧事。
誰知道木獃獃的潘金蓮忽然一把拽住王婆子的手道:「乾娘休要與她們爭執,我跟乾娘走便是了。」
這婦人衣裳也不收拾,頭髮亂蓬蓬的,目光獃滯就這樣起身,也不管王婆子自己徑直往院門口走過去了。
「迎兒,呸呸,歌,這賤人是不是嚇瘋了?」劉四娘望著潘金蓮的背影問道。
李長歌搖搖頭,後娘是何等人物?豈會這點事兒就瘋了。
她是心寒如冰而已,西門慶這樣的負心薄倖的人兒,她卻要託付於姦情,指望所有醜事都有人擦屁股,是何等的可笑可嘆!
只是等她回過神來,想明白了,那西門慶心裡又存了愧疚,兩人便是還要糾纏不休。
只要給了潘金蓮機會,她的手段兒便會牢牢的鎖住西門慶的*,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李長歌的死路。
男子的*一旦被人勾出來,便是火坑也要跳,就好似爹爹那般,明知道留不住這婦人卻至死舍不下那份*。
所以她絲毫沒有因為此時她的落魄和獃滯心軟。
她知道後娘才不是一蹶不振的人,否則她根本不能活著走出張大戶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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