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人能懂,有情能守
夜無憂挑了挑眉,顯得有些薄涼的抿了抿唇,斂眉思索了片刻,才漫不經心的笑道:「本來,我很感激你救了他們的!可是——」
「只要找到聚魂草,他們就可以恢復神智了。」風神醫淡淡笑著,可是在他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聚魂草?」
「對!」風神醫收斂了一臉的笑意,嚴肅道:「聚魂草乃天下至寶。只要人還沒有死透,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救活。不過,在兀立國皇帝手中。如果無憂公子能夠拿到,他們兩個就可以恢復神智了!」
「你,不是神醫嗎?」夜無憂淡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他的意思,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讓她去找聚魂草。可這老頭過分了。就為了一個什麼聚魂草,就拿蕭痕和白玉堂來威脅她?真夠可以的了!
「神醫,不是神仙!沒有聚魂草,他們兩個人的一生就只能這麼度過了!老朽也無可奈何!愛莫能助!」說完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限惋惜的樣子。
夜無憂冷哼一聲,微眯著眼,殺意騰騰。杜子謙見狀,『嗆』的一聲抽出佩劍,架在了風神醫的脖子上。
風神醫毫不畏懼的笑了笑,攤開雙手,「就算殺了老朽,他們也醒不過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得到聚魂草?」夜無憂雙手環胸,冷冷看著他。
「因為只有聚魂草能夠讓他們恢復神智!難道你想讓他們一直就這樣?」風神醫一臉的不可置信,彷彿夜無憂是一個多麼薄情寡義之人。
夜無憂不由得輕笑,輕柔的聲音帶著一抹清涼,「再裝,就不像了!風神醫,我答應你,會幫你拿回聚魂草。因為,畢竟是你救了他們!有恩必還,是我做人的原則!但是,千萬不要惹惱了我!」
風神醫牽強的扯起嘴角笑了笑,「救人乃醫者的職責!再說老朽也沒有完全把他們醫治好!慚愧!」
夜無憂站起,輕移步伐。伸出食指挑開風神醫脖子上的劍,輕笑。「是啊!你救了他們的命!就算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辦到!但是,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希望風神醫——」
夜無憂沒有說下去。後面的話就讓他自己揣摩吧!相信他都明白了!
風神醫輕嘆一聲,猶豫了一下,才正色道:「老朽也不隱瞞!聚魂草是師傅留下的東西,可是被師弟奪去了。經過多年的打聽才知道原來師弟他是兀立國的國師。老朽幾次潛入皇宮都不得而返!如今,機緣巧合遇著無憂公子,請無憂公子看在老朽救了他們一命的份上,幫一個小忙。」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我就一定能夠奪得聚魂草?」看來,聚魂草是一個好東西。那麼兀立國的皇帝一定很寶貝。如果偷的話,一定很難得手。
「因為——」風神醫神秘秘兮兮的說:「天底下,除了無憂公子,沒有人可以藉助暗影堡和飛天堡以及逍遙宮的力量。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現在,魔門和天墉城也在無憂公子的掌握中。外加唐三少的支持!可謂一呼百應。只要無憂公子出馬,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夜無憂真的還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可是,她沒有他說的那麼厲害呀!
「是嗎?」夜無憂揚眉,笑得風輕雲淡,「可是,偏偏,你就敢跟我作對!」
「不,不,不,老朽不敢!老朽只是想讓無憂公子幫個忙!如果無憂公子答應,老朽定當竭盡全力的醫治他們。」
「是嗎?不過,這個方式還真特別!」夜無憂輕笑,笑意未達眼底,「都這樣了,我能不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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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離開時,蕭痕和白玉堂被泡在葯桶里。
夜無憂知道,風神醫讓兩人整天泡在葯桶里,是為了維繫兩人的生命。只有在午夜,陽氣極衰之時,才能醒來。
說實話,夜無憂的心裡是極為感謝風神醫的!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拿蕭痕和白玉堂來威脅她!雖然有些氣憤,但是為了心愛的人,就算要她去死,她也願意!況且,聚魂草還是治療他們的關鍵之物!
她恨不得,現在就奪來聚魂草,治好他們。然後和蕭痕一起找一個世外桃源,平平淡淡的生活。
在感情中,最有溫度的東西便是原諒。認錯不一定是真輸,愛你的人會一直讓你贏;有理也未必說得清,疼你的人會*你的任性。原諒不是妥協,而是發自內心的捨不得;寬恕不是懼怕,而是出於真正在乎的升華。包容是心的寬度,心疼是情的濃度,忍讓是愛的深度,原諒則是真情的溫度。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所以愛,因為疼所以容,因為怕失去所以去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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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憂帶著杜子謙出了山。本來,田豐要跟著來的。但是,她交給了他一個更重要的任務——時刻監視風神醫!夜無憂很快找到了唐三少,幾乎是消息一發出去,唐三少屁顛屁顛的就來了。花千月已經不知去向。寒月宮被上官鳴全盤接管。魔門在黑風的引領下,一直隱匿江湖,沒有任何動靜,逍遙宮卻被無聲無息的收至麾下。飛天堡被南宮瑾掌控。暗影堡卻落在了天下第一宮的手裡。
墨竹山莊還是像以前一樣幽靜雅緻,就連她住過的那間被燒掉的屋子也煥然一新,屋子裡的擺設跟以前一樣。此時,山莊里來了很多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天墉城的黑翼,魔門的黑風,唐門三公子唐哲榆,幽冥宮現任宮主上官鳴,大將軍南宮瑾,天下第一宮少主空賓凡......
「憂憂,其實想接近兀立國的皇帝也不是沒有可能!據說,兀立國的皇帝很喜歡一個叫蝶舞的舞女,常常去金典舞坊看她跳舞。」唐三少軟骨頭的樣子靠在椅子上。但眼裡閃爍的目光,卻出賣了他一臉的平淡。
「蝶舞姑娘漂亮嗎?」夜無憂不悅的瞟了他一眼。這小子裝蒜呢!什麼據說?看樣子他根本就認識那個叫蝶舞的女子。
「漂亮!不但人長的漂亮,舞姿更是——」唐三少忽的打住,收斂了臉上剛剛展開的笑意,一臉恍然的看向夜無憂,而後恨恨的嘆了一口氣。
夜無憂搖頭輕笑,「看來,你喜歡那個蝶舞!如果喜歡的話,為什麼不據為己有?」
唐三少一愣,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只是欣賞而已!」
「哈哈哈......」空賓凡爆笑,道:「夜無憂,你不知道,唐三少為了那個蝶舞,曾經跟兀立國的國師打過一架。結果,被一群侍衛追得滿街跑——」
「還說!」唐三少臉色一變,冷冷的瞪著空賓凡,咬牙道:「你不僅不幫我,還在一旁看熱鬧——」
「我怎麼能搶了你的風頭?哈哈哈......」
上官鳴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無憂,如果出動寒月宮的人馬,至少可以控制住兀立國的整個後宮。」
「飛天堡有不少的人隱匿在各個皇宮。可以準確的知道兀立國皇帝的一舉一動。」南宮瑾聲音低沉,在他銳利的眼低,深藏著一抹溫情。讓人看不透,捕捉不到!
空賓凡似瀟洒的以極其優雅的動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臉的高深莫測,「這個好辦!兀立國皇帝和國師的近身護衛都是暗影堡的人。聚魂草就交給在下好了。」
空賓凡話剛落音,唐三少便一臉陰沉的盯著他,「原來,那天和我打了半天的就是你暗影堡的人?」
「那只是他們的職責——」
話沒說完,唐三少便動起手來,一時間,漫天的掌影。夜無憂頓時撫額。她叫他們來好像不是讓他們來打架的吧!
「算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好了!你們繼續!」
夜無憂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站起來走了出去。幾乎就在她出門的一瞬間,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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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灑在綠葉上。閃動的陽光水洗過一般,反射著粼粼波光。鳥鳴從這一棵樹落到另一棵樹上。
大自然的賜予我們的一切,竟是這般的美好!陽光的溫暖,綠葉的清香,鳥兒動聽的歌聲......
夜無憂靠在一棵大樹下,一閉眼,腦海里就浮現出蕭痕那恍如隔世般陌生的眼神,夜無憂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夜無憂沒有睜眼。腳步停在她的身邊,接著一件衣物輕輕的披她的肩膀上。
上官鳴由她的頭上拿下一片樹葉,輕聲道:「回屋吧!外面涼!」
夜無憂緩緩的睜開眼,天空那麼的藍,就像最美麗的矢車桔花瓣。那麼深,深得看不穿,望不透。而上官鳴就立在一片深藍之中,無形的給她一種安全感。
「小舅舅,我想明天就出發去兀立國。」夜無憂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瞬間如一株雪蓮,清雅如畫。
上官鳴有片刻的失魂,轉眼輕笑,「我們都已經部署好了,三天之內就可以拿到聚魂草!」
「你們——」夜無憂抿唇。她知道他們幾個都很好,為了她放棄了私人恩怨而一起幫她。這讓她不能不為之感動。
「我知道你功力尚未恢復,這幾天你好好的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上官鳴微笑,淡雅的笑容彷彿給空氣中注入了一道暖流,亦使夜無憂紛亂的心平靜下來。
三天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夜無憂的功力恢復了八成,而上官鳴他們也如約的拿回了聚魂草。
風神谷。
蕭痕終於醒了過來。一雙憂鬱的黑瞳里,流轉著盈盈之光,嘴角一抹淡笑,薄唇微微上揚,俊逸的面容帶著幾分飄逸。一陣微風拂過,揚起他滿頭的銀髮。他眨了眨眼,伸手撫上夜無憂的臉頰,迷人的嗓音輕輕道:「無憂!」
低沉的聲音撞擊著夜無憂的心扉,淚水,一顆顆滴落。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呼出。千言萬語,滿懷的思念之苦,最終凝結成一句,「我好想你!」
思念,讓人坐立不安!因為思念一個人,滿腦子都是他的樣子!在寂靜的夜裡,只能一遍一遍的回想他微笑的樣子!有時候,思念會將人整個包裹起來,讓人透不過氣!有時候,思念是淺淺淡淡的,安靜而祥和。有些暖,還有些輕微的涼!
蕭痕輕輕摟住她,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門外,白玉堂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可眼底眉梢卻透著一股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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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有人挂念,有人陪伴,就是最好的擁有;一輩子,有心可依,有情可暖,就是最美的誓言。
一線天的對面,站立著一群身姿挺拔,看上去孤傲而又雅絕的人。上官鳴,南宮瑾,空賓凡,唐三少,黑風......
「憂憂,我們來接你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好了!我的獎賞什麼時候兌現啊?」唐三少笑嘻嘻的,一開口便破壞了丰神如玉的形象。
蕭痕摟著夜無憂,腳尖輕點,由鐵鏈上飛渡而過。夜無憂一臉幸福的窩在蕭痕的懷裡,一副小女人的姿態!
白玉堂的眼眸閃了閃,隨後而至,越過眾人,翩然落地。
剛落地,唐三少就朝無憂撲去,「憂憂,我好想你——」
只是,他還沒有靠近,就被蕭痕一掌掃飛,『啊——』的慘叫一聲,飛過一線天,落到了風神醫的醫廬上,『轟』的一聲,壓垮了醫廬,揚起一陣塵土。
風神醫灰頭土臉的跑出來,哭喪到:「這可如何是好?我的醫廬啊!」他氣憤的指著剛剛爬出來的唐三少,怒道:「小惡魔!老夫的損失,你賠來!否則——」
「怎樣?」唐三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挑了挑眉,一臉的邪笑。
「你——,別怪老夫不客氣!」
「哈哈哈......本少爺就不賠!你又能怎麼樣?」
「老夫就讓無憂公子來評個理,看你賠是不賠......」
看著氣得不行的風神醫,夜無憂很不厚道的笑了,拉著蕭痕的手一眨眼就走遠了。呵,風神醫,雖說你救了蕭痕和白玉堂,但是,她夜無憂不會對他感恩戴德。她不跟他計較了就不錯了!給他評理撐腰,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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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那麼多,其實一直都想做一個美好的女子,行走在*明媚的路上,寫字,聽風,愛一個人。把所有流淌在生命里的柔情都輕輕收藏。歲月沉澱了回憶,情感溫暖了人生。但將回憶珍藏,將美好攜刻,珍惜現實的擁有。所謂幸福就是有人能懂,有情能守。
這一刻,夜無憂是幸福的!她終於如願以償,和自己心愛的人手牽手的賞花,看風景,吹風......
直到日落時分,他們才意猶未盡的回了墨竹山莊,卻看見白玉堂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蕭痕的臉色當即就變了,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晦暗幽深,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白玉堂毫不介意蕭痕的態度,一臉的微笑的走到夜無憂的身邊,「知道你喜歡吃荔枝,就送來了一些!」
「謝謝!」夜無憂甜甜一笑。對於白玉堂,她永遠感激他。
可是她的笑在蕭痕看來卻很刺眼,於是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淡淡道:「不是喜歡吃荔枝嗎?進去吃吧!我跟他有事情談談!」
夜無憂自是知道蕭痕不高興了,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白玉堂,再看了看蕭痕,「真的不會打起來吧!」
蕭痕對著她微微一笑,唇角勾起輕魅的弧度,「當然不會!」
得到保證,夜無憂放心了,心裡念著她喜歡的荔枝,對著白玉堂笑了笑,「你們好好談,我去吩咐人給你們做一桌酒菜!」
白玉堂揚唇一笑,如畫似妖的笑顏帶上了幾分入骨的媚惑,「去吧!」
纖長黑密的睫毛眨了眨,夜無憂開心的連跑帶跳的進了屋子。這時,蕭痕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道:「白玉堂,別再白費心思了!」
「怎麼?吃醋了?」白玉堂仍舊笑著,沒心沒肺的。
蕭痕冷哼了一聲,隨後轉身進屋了。看夜無憂吃荔枝吃得不亦樂乎,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抽了抽,二話不說的上前,一把抱起夜無憂,一邊狂亂的吻著一邊進了卧室。
這個晚上,夜無憂被蕭痕弄得尖叫連連,求饒都沒能讓他停下,最後受不了的昏睡過去。蕭痕抱著沉睡的夜無憂,就那麼溫情款款的看著她,良久才閉上眼。
天剛亮,蕭痕就被外面傳來的喧鬧聲吵醒,夜無憂閉著眼不悅的皺眉咕噥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見她慵懶不遠醒來的模樣,蕭痕不由得笑了。披上衣服,他輕手輕腳的出了卧室,招來暗衛一問才知道,原來有人在墨竹山莊的對面建屋。蕭痕當即納悶了,有誰膽敢在他的地盤建屋?
可當蕭痕走出山莊一看當即傻眼了。白玉堂一身白衣的站在那裡,時不時的吆喝指揮著。不用問也知道,膽敢在他墨竹山莊外建房的人是誰了。蕭痕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奪過護衛手中的劍就要衝出去拚命,可是白玉堂那妖孽卻忽的轉身,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巨劍,對著他挑眉。
蕭痕咬牙,一把丟下手中的劍,轉身進了山莊,重重的關上門。
他不是怕白玉堂,而是覺得跟他打起來的話,輸贏都不好!輸了,會覺得在夜無憂面前沒有面子,贏了,夜無憂一定會心疼那小子。再說白玉堂手中的那把巨劍,可是上古神器之一的『寒雲劍』,正是他『螭龍劍』的剋星。所以——
他決定搬家!
只是,他才走了幾步,外面就傳來敲門聲。蕭痕這下氣得眼睛都紅了,他霍然轉身,還沒有來得及發飆,就聽見夜無憂慵懶的聲音傳來,「是誰啊?外面怎麼這麼吵?」
蕭痕當即按壓住心裡翻滾的情緒,看著夜無憂揉著眼睛慢慢的走來,他輕輕一笑,上前摟住她,「沒事!就是一些吃飽了撐著的人沒事鬧騰。我馬上把他們趕走!」
夜無憂點頭,外面的敲門聲更大了,伴隨的還有某個人懶洋洋的聲音:「無憂,我在你家對面建了房子,以後沒事過去玩。對了,我師叔也來了,說要跟你一起研究什麼陣法!」
一聽這話,蕭痕頓時想殺人了!可是夜無憂卻頓時精神起來,小跑著去開門,「真的?你師叔真的來了?」
蕭痕一個頭兩個大,鬱悶至極!憑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憑什麼在他家旁邊建房子?他一定要搬家!他的幸福才剛剛開始,絕對不能讓人來打擾!腹黑魔君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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