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接她出宮
陸雲庭早就看和柔不順眼了,眼看著和柔這幅樣子,哪裡還忍得下去,當下就直接伸出腳來,一腳踹了上去,直把和柔踹飛到了一根柱子上,然後讓她自由落體的掉落在地上,又吐出一口血,裡頭有著細碎掉落的牙齒,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露出怨毒的目光投向陸雲庭,腦袋一歪,就昏死過去了。------------------------
老王爺的嘴角抽了抽,看到和柔這樣的慘樣子,轉身朝著陸雲庭狠狠地瞪了一眼,可對方卻也不搭理他,連眼神都沒有投過來半絲,揚眉吐氣的朝著自家老爹笑了笑,可算是給他那可憐的母親報復了一番。
這麼戲劇化的一幕,讓人嘆為觀止,果然男人在家憋久了,再軟弱也會爆發了的,更何況陸雲庭曾經也是個意氣風發的。
「好侄兒啊,這……」老王爺嘴角揚起一抹難看的笑容。
「哦?我記得剛才老皇叔可不是這麼稱呼的,大逆不道?不是還打算大義滅親嗎?」祁越陽勾了勾唇角,有些玩味的笑著。
「這這這……這肯定是你聽錯了,怎麼會呢?」老王爺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現在打死也不承認剛才自己所說的話。
祁越陽收斂了笑容,冷冷的看了眼老王爺,不打算理會這樣的牆頭草,揮了揮手道,「老皇叔現在人老了,所做的事情也有礙於咱們皇室,還不如就在府中好好的修生養性吧,來人,送他們回府。」
「侄兒啊,不能這樣啊……」老王爺一聽,有些不樂意了,什麼修生養性,這擺明就是想要關他的禁閉啊,不讓人出門啊。
祁越陽哪裡管他樂意不樂意,揮揮手,立刻有幾個暗衛面無表情的站在了老王爺的面前,那濃重的煞氣,就連吃了大半輩子鹽的老王爺也忍不住身體抖了抖,乖乖的跟著他們走了,也順便讓人抬起了他那可氣的女兒,看樣子侯府暫時是容不下她了,還是先帶回去再說了。
「將她也帶下去,好好的看守。」祁越陽瞥了眼一直低垂著腦袋坐在地上的劉婉兒道,在祁越城沒有徹底醒過來之前,他暫時還不會定她的罪,這個權利,只有祁越城才有。
將該拿下的人都關起來之後,祁越陽這才朝著那些戰戰兢兢的大臣道,「諸位大人今日也算是受驚了,還請先各回各家好好休息吧,等皇上恢復了,自然會將這一切都處理好的。」
「……當然,那些有異心的,本王也會好好處置一番。」沉吟了一會,祁越陽又加了一句,很愉悅的看到眼前又放鬆下來,又瞬間苦逼的表情,剛才那會發生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呢。
所有大臣都表情疲勞的先後離開大殿,順便將身上的喪服趕緊換了下來,既然這皇上真沒死,穿成這樣還真是晦氣。
祁星河的個子已經長得很高了,鍛煉了那麼多年,身上也算是小有肌肉的,可以將自己的父親整個抱了出來。
「皇叔,父皇這樣真的沒事嗎?」祁星河感覺到祁越城的身體也是僵硬的,看起來根本就感覺不到呼吸,那逼真的樣子,讓他心有疑慮。
「嗯,但是這葯有點不一樣,如果不是有感覺到脈搏跳動了一下,我也不能完全肯定。」祁越陽淡淡的道,眉頭輕輕蹙起。
「我們已經在這大殿呆了一會了,可皇上沒有半絲醒過來的跡象,看來這假死葯或許的確有些特殊。」容雲初摸著下巴道,「醫谷的人都是稀奇古怪的,製造出來的東西也都很奇葩,或許我們應該先將他們抓過來問問。」
祁星河立刻猛地點著頭,恨不得現在就將祁越城給治好。
「已經晚了一步,我們剛才已經派人過去找過了,整個皇宮都搜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人,看樣子,已經先我們一步離開了。」公孫寅搖著腦袋,有些惋惜的道。
「肯定走不遠,去,將城門關上,不許任何人出城,勢必要將他們攔下。」祁越陽立刻下達命令,開玩笑,祁越城人還沒逃離危險,怎的能讓他們離開呢。
「是……」公孫寅立刻轉身離開,帶著一批人去追拿那醫谷的兩個人去了。
寢宮內——
祁越城緊緊地閉著雙眼,就這麼筆直的躺在g上,喜公公在一旁伺候著。
「喜公公,倒是辛苦你了。」安世遠挑了挑眉,朝著正在給祁越城擦拭身體的喜公公道。
「世子爺這話說的嚴重了,這是奴才的本份。」喜公公悄悄的嘆了口氣,實在不是他不惜命,而是他在皇上身邊跟久了,不習慣換主子了,再者說了,這誰有能力,他這雙眼睛還是能夠看清的。
「倒是世子爺的雙腿可惜了呢。」喜公公瞥了眼安世遠的雙腿,又是一口氣嘆出。
「沒事,死不了就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安世遠拍了拍自己的雙腿,至少現在還是有疼痛的知覺的,只能這麼給自己加油打氣了。
他又看了眼眼前一站一趟的兩人,這才推動著輪椅,施施然的離開內室,來到廳內。
「怎麼樣?人找到了沒?」安世遠看著有些冷意的祁越陽,一下子也看明白了一些什麼,倒也不繼續問下去了。
「這兩個人藏的真深,就不信掘地三尺都找不出來了?」祁星河氣呼呼的拍了拍桌子,卻把自己的手給拍疼了,忍不住疼得直吸氣。
「現在時間緊迫,皇上一直沒有醒過來,吃不進東西也喝不進去水,很容暈睡死過去。」容雲初擔心的是這個。
「我已經快馬加鞭的讓蘇蘿趕去請莫念過來了,就是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無礙,那兩個人一定能找到的。」祁越陽抿緊薄唇,冷冷的道。
「對了,我想將二姐接出宮去。」容雲初突然想起了這麼一件事情,便望向祁越陽道,也不算是在祈求他什麼,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你二姐?是容貴妃吧,她可是貴妃娘娘,你要接她去哪裡?」祁越陽沒有說話,安世遠倒是有些驚奇的開口了。
「她這次受到的傷害很大,自然是接去我那裡療養,更何況,她現在住的冷宮環境很不好,身體會受不住的。」容雲初理所當然的道。
「冷宮的事情並不是父皇做的。」祁星河忍不住開口替祁越城說話了。
「嗯,而且貴妃娘娘也不能隨意離宮,這似乎不太好,將她接回原來的宮殿好好養著不就可以了。」安世遠自然不會想到容雲初這番話的深意,是打算讓容盈綉出宮后便徹底不回來了。
「放心不下,她的臉,你沒有看見……我甚至想讓皇后也好好嘗嘗那疼痛的滋味。」容雲初一想到容盈綉那殘破的臉,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恨不得現在就到劉婉兒面前,也在她臉上刮幾刀。
「唔,臉是女子的門面,的確很重要。」祁星河撓了撓頭,這個道理卻是明白的。
「所以我希望帶她出去住一陣。」容雲初聲音放柔,眼神殷切的望著祁越陽。
祁越陽拿她有些沒辦法,便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她具體的去留,還是得等皇兄醒過來之後做決定。」
容雲初立刻點點頭,表情愉悅的望著祁越陽,惹得祁越陽也忍不住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其餘兩人不由得嘆口氣搖搖頭,當真是談情說愛的男人最傻最天真了啊……只是,為何他們都有些艷羨呢……
長安街上,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從街頭慢慢晃到街尾,才緩緩停了下來。
馬車上的窗帘被人掀開了一角,從裡面望過去,一眼便看見了那早已燒成灰燼的破舊宅邸,那焦黑的房子早在當初被燒去了大半,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框架,那張被燒的砸爛在地上的牌匾上,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一個『容』字。
淚水從眼角流下,她忍不住放下窗帘,不再看那可悲的景象。
「我以為當我再看見這裡的時候不會流淚呢,看來真是高估我自己了。」容盈綉接過容雲初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張布滿划痕的小臉上看起來坑坑窪窪的,唯獨那雙眼睛依舊美麗迷人。
「這裡畢竟有著我們幼年時期的回憶,這便是最美好的不是嗎?」容雲初也有些感嘆,畢竟是住久了的地方,如今燒成那樣,又帶走了那麼多條生命,是多麼的可惜啊。
「王爺已經答應我會打理好這裡的,到時候會將容家重新建造起來,二姐到時候也可以搬回來住的。」容雲初拍了拍容盈繡的雙手安慰道。
容盈綉強顏歡笑了一番,有些自嘲道,「雲初,你能將我帶離皇宮那麼一會,我便感激不盡了,哪能肖想著這些,我是嫁入皇宮中的女人,這輩子是逃離不了皇宮了,只盼著皇上醒過來之後,不會因為我的臉將我打入冷宮便是不錯了。」
她摸著自己的臉,感受到上面的痕迹,心中酸澀不已,哪裡還敢奢求太多,到時候就算皇上再也不疼愛她,她也可以求一面菩薩,放在寢宮裡,日日夜夜為她這個妹妹祈求著平安和幸福,也便是足夠了。
「二姐不需要這麼悲觀,我答應你的事情便一定會辦到,不是每一個女人都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的,至少容家的人,我都給得起。」容雲初眼中有著堅定,她也不再和容盈綉多做解釋,有些事情,她默默做著就行了。
「你就在別莊里好好休息,等念念來了,讓她給你好好的看看臉。」容雲初讓馬車繼續行駛著,將她接入八卦山莊去好好修養。
容盈綉乖巧的點點頭,這時候,她就是個有妹妹萬事足的人,臉上的傷痕她都有些看淡了,若是能治好,自然也是讓她歡喜的事情。
馬車行駛到八卦山莊門前便停了下來,馬夫開口道,「莊主,地方到了,可以下車了。」
容盈綉卻是一驚,剛才看馬夫明明是個鬍子花白,頭髮花白的老頭子啊,怎麼這會聲音卻是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啊,莫不是碰到壞人了。
看到容盈繡的表情,容雲初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不由得輕笑道,「二姐,那是我們山莊的人,他叫做千面,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他有著上千個面孔,想要裝扮成什麼人都可以做到,也可以說是藉由他手裡的易容術改變,不用擔心,你到時候就會認識他了,我們這山莊里有許多人,各有所長,卻都是極好的人。」
容盈繡的確是被嚇到了,卻是相信容雲初的,乖乖的跟著她下了馬車,一下馬車就看見剛才原本還是老頭子的車夫立刻變成了一個帥氣的年輕男子,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他的手裡還拿著剛才的變裝道具,這才相信剛才那個老頭子也是眼前男子所裝扮成的。
「呼,雲初,你簡直與姐姐當初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手下竟然有這麼一些能人異士。」容盈綉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來,雖然吃驚,卻也為容雲初感到高興,能有這樣的人追隨,想必她的生活肯定也是極好的。
「呵呵,二姐,你和他們相處熟識后也能成為好朋友的。」容雲初也希望一向矜貴驕傲的容盈綉能多結交一些朋友,變得樂觀一些。
「嘻嘻,沒錯,莊主的姐姐便是我們大家的姐姐,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與我們說好了,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千面也笑嘻嘻的說著話,看見容盈綉臉上的疤痕,也半絲別樣的目光都沒有,就好像她只是個平常人一般。
容盈綉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這才緊跟著容雲初朝著山莊內走去。
才走到大門口,就看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前苦苦等著,那人一看見容雲初他們,立刻高興的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人未到聲音先到,還真是有活力的很。
「是容青?」容盈綉眼睛瞪圓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容家的其他人,就算容青只是個丫鬟,此刻看起來也覺得格外親切。
「嗯,當初被救下來的,身體養了很久才好,不只是她,當時容紫為我去辦事,也沒有事情。」容雲初看著容青跑過來,忍不住一抹好笑的笑容來。
「那可真好啊……」容盈綉忍不住鬆了口氣,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心裡豁然又鬆了幾分,臉上也揚起一抹笑容來。
「青青,你小心點,別跑那麼快。」容雲初看到容青一路上絆了幾回了,忍不住扶額嘆息道,這丫頭就算是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毛躁的性格還是一樣沒有變,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無奈的好。
「哎呦……」才剛說完,容青又扭了一下,卻也頑強的跑到了容雲初的面前,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容雲初,就像是希望主人打賞的小動物似的,惹得容雲初摸了摸她細細軟軟的頭髮。
「這不是太久沒看見小姐了,所以有些激動了。」容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臉上因為跑步而多了一抹健康的紅暈。
看到這樣有活力的容青,容雲初也算是放下心來了,看來當初的傷勢如今已經全部康復了。
「咦?是二小姐……」容青這才發現容雲初身邊站著的人竟然是容盈綉,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道,「二小姐的臉……」
容雲初立刻瞪了眼容青,容青這才眨巴著眼睛,恍然大悟的閉緊嘴巴,不敢再多說什麼,臉色也因為羞愧一下子又憋紅了。
容盈綉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吐出一口濁氣,又表情輕鬆的道,「沒關係的,這的確是事實嘛,總會好的不是嗎?」
「對對對,肯定會好的。」容青哪裡還顧得上別的,立刻點著頭,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相信她的真心誠意。
「這丫頭還真是和以前一個模樣。」容盈綉也沒容青給逗樂了,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是呀,毛毛躁躁的。」容雲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容青,眼裡卻也沒有責怪。
「走吧,我們進去吧,舟車勞頓的,二姐也辛苦了,進去吃個飯洗個澡,好好休息吧。」容雲初挽著容盈繡的手臂,兩人走了進去。
無論是任何人來到八卦山莊都會忍不住驚嘆一番,實在是這裡的一切都巧奪天工似的,一景一物都美麗極了。
容盈綉第一次開始審視起這個妹妹來,這樣的地方哪是尋常的名門閨秀修建的起的地方啊。
端坐在飯桌前的時候,容盈綉還在不停的感嘆著,忍不住問道,「雲初,你老實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咳咳……」吃著飯的容雲初差點沒嗆住,果然食不言寢不語這句老祖宗說過的話是對的。
「瞧你吃個飯還不注意的。」容盈綉連忙給她遞了杯水,一口喝下去才覺得好了許多。
「還不是二姐突然說話,嚇了我一跳。」容雲初嘟著紅唇,有點撒嬌似的道。
「這裡呀,其實是我很早之前就建造起來的,但是年份也不長,這裡也算是被改建的。」容雲初對現在的容盈綉也沒有想要多做隱瞞。
「不知道二姐知不知道八卦語錄?」容雲初直接問道。
「唔,自然是知道的。」雖說她進宮的早,可民間的一些雜談肯定也知道,更何況宮內的女人更沒事情做,閑來無事便會聊聊八卦,這八卦語錄,她當初也有很多本呢,都是宮女讓人從外面帶進來看著解悶的,後來看著看著便上癮了,基本每一期的八卦語錄,她都必看的。
只是……這和這些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沒想到容盈綉也是八卦語錄的讀者,讓容雲初有些好笑的抿了抿紅唇,果然,古代的八卦娛樂也是需要發展起來的。
「其實呀,我也不想瞞著你的,這八卦語錄便是我一手創辦的,而這裡呢,便是八卦山莊,我們創作八卦語錄的主要營地,一般人很少能夠進來的,外頭布置了五行八卦陣,剛才進來的時候由千面帶領著,否則很容易走岔了。」容雲初為她解釋道。
說完這些,果不其然的看見容盈綉已經懵掉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那大名鼎鼎許久了的八卦語錄是自家妹子創造的,而且還如此厲害的建造了這個八卦山莊。
「就是說呀,當初我也是被蒙在鼓裡呢,紫兒那個壞蛋居然什麼都不和我說。」一旁端著鮮湯上來的容青也不禁嘟著嘴抱怨著,若不是出了那件事情,她在這裡養傷,不然還不知道呢。
「就你那小嘴,告訴你一個人,等於告訴整個京城的人。」容雲初也忍不住吐槽了下自己的貼身丫鬟,惹得容青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卻又無話可說,她的確喜歡直來直往的說話嘛,以才是經常被忽悠的那個,容紫的性格就與她截然相反了。
...八卦女王,腹黑王爺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