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入坤寧,事多波瀾
京師,紫禁城中。
夜色已是愈發的深去。
「哎,差不多三更天了吧!還真是累!」
乾清宮中,忙活了一晚上的朱建舒緩了一個懶腰卻是頓感無比的舒暢。
「也不知洪承疇事情辦得怎樣了?」
心中雖有擔憂,但朱建知道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事還得小火慢慢的煎。
「陛下,今日要翻那塊牌子?」
就在朱建思前想後之時,一個太監總管模樣的老年男子卻是不知何時站在了朱建身旁。
「還真嚇一跳。」
朱建暗自菲薄道。
「翻牌子?」
朱建有些遲疑,不過片刻之後,他便是恍然大悟過來。翻牌子?不就是那什麼什麼嗎?想到此處朱建卻是心中不自覺的有些莫名的衝動,恍惚之間他似乎又聞到了那迷人的體香,以及那誘人的酮*體——
「去皇后那。」
「是,奴才這就讓人給陛下送來。」
老太監唯唯諾諾道。
「送過來?」
朱建面色卻是一變,嘴中反覆念叨著,而一旁的管事太監卻是被朱建這一小小舉動給嚇得不輕。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奴不知何處冒犯,還請陛下恕老奴的罪!」
這管事太監叫王吉,是敬事房的總管太監,是王承恩的遠方表親,朱建,不,準確的講應該是以前的崇禎聽王承恩提及過,朱建因而識的。
「王吉啊,沒你什麼事,不過,這送過來就免了,朕,要自己親自去!」
「啊!」
聽聞皇上竟要親自前往,此等事王吉那是前所未聞,卻是不由得張大了嘴,而此刻,朱建早已是大步走開。
哈哈,妖精,朕來了!
「哦,對了,王吉,這皇后的寢殿怎麼走啊——」
坤寧宮。
此刻依舊燈火通明,坤寧者,取自【道德經】中,所謂: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浴得一以盈,侯王得一而以為正。
又因古代皇后乃是天下女性中最為尊貴的,皇帝是天,皇后就是地,皇帝是乾,皇后是坤,皇后也是天下間之唯一,故而,皇后寢殿名為坤寧宮。
此刻的朱建正疾馳在前往坤寧宮的路上,因為皇帝的舉動超乎前人,因而那一幫太監宮女們卻是有些手忙腳亂。
「送進來?」
朱建卻是還在回味著之前王吉所說的話,卻是暗自有些好笑,準確來說那是苦笑。
「身為皇后,一國之母,夫妻之間的寵幸竟然還要送進來,可見什麼母儀天下在皇權面前竟如牲畜一般,何況這天下的女子呢?這女權啊——難。」
朱建不由的搖了搖頭,不過女權問題雖說是難了點,但同樣此時談及那也是稍微遠了點,何況此等事情那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也斷非一道聖旨可以實行的,可能這事那得兩代、三代,甚至更多的後人才能完完全全的解決。
不過此事並非朱建現在所憂心的,此刻最為重要的事情是朱建他想看一看這位有賢德之稱的皇後到底會是怎般的性子,他想弄明白為何二人夫妻幾年竟還會這般的羞赧?
當然一想到之前的那一縷的幽香,凝脂若霜,朱建那一股邪火就直往外冒。
「妖精啊!」
朱建暗自嘆道。
「陛下!」
由於朱建走得匆忙,敬事房的太監卻是來不及通知坤寧宮,因而見到朱建的到來,那些個宮女、太監們卻是有些驚訝。
「都起來吧!」
朱建擺了擺手道。
「皇后可曾安睡?」
朱建問道。
「回陛下,娘娘,還未安寢,奴婢這就前去通報!」
回話的宮女乃是周寜兒的貼身侍女,叫秋蘭,是從信王府帶出來的丫頭,自從融合了崇禎的記憶,朱建卻是有些印象。
「哦,不必了,朕親自去吧!你叫秋蘭是吧,有些日子不見,卻是愈發的水靈了。」
朱建擺了擺手,卻是笑道。
「奴婢謝陛下褒獎!」
聽聞朱建這話,秋蘭忙是跪倒在地謝恩。
「哈哈,起身吧,都是朕府邸中出來的丫頭,不必這般拘泥。」
朱建笑了笑,卻是徑直朝著周寜兒的寢宮而去。
片刻才回過神來的秋蘭等緩過神來之時,朱建早已是瀟洒離去,而想起皇上剛剛說的話,秋蘭再次忍不住臉上泛起紅暈。
「秋蘭姐,你說陛下不會看上你了吧!」
等朱建走遠之後,一旁的小宮女卻是玩笑道。
「去去去!怎麼說話的,小妮子!」
「哈哈,秋蘭姐,你的臉都變紅了呢!」
一番打鬧之後,秋蘭望著朱建遠去的方向卻是有些發愣,嘴中有些喃喃道。
「陛下好像變了了。」
——
「咦,果真還未安寢,難道這小妮子剛剛也思春了呢?」
寢宮之外的朱建見房中燈火通明,卻是暗不住菲薄道。
然而就在朱建準備推門而入,給周寜兒一個驚喜之時,卻是發現一些異樣。
「不對,裡面還有人?!」
人影攢動之間,朱建卻是發現第二個人影。
「難道是?!」
這分明是一個男子的身影,這三更半夜,皇后寢宮之中竟有男子在裡面,這不由不讓朱建有些生疑。
「難道背著朕偷漢子不曾?若是**,可為何與朕之間又會那般的羞赧呢?」
朱建心中矛盾重重,他不願相信周寜兒是個**的女子,可是這深更半夜的又怎會有陌生男子出入呢?
「哎,算了吧,反正也不是我的皇后,那是崇禎的,大不了以後重新立一個就是。」
思前想後,朱建還是準備離去,但就在朱建轉身的瞬間,朱建遲疑了,他不知道何時周寜兒的身影早已是深深烙進了他的內心深處,或許是來到這個世上遇到的第一個女子,或許還是崇禎的記憶影響了他,朱建不知道,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決定了。
進去,問個明白。
不僅僅是為了早已煙消雲散的崇禎,也是為了他自己。
「吱嘎!」
「誰!」
隨著房門重重的推開聲,之後卻是傳來一聲男子的驚呼聲。
「你大爺!」
朱建終於是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深更半夜躲在自己媳婦房中,還問自己是誰,朱建所謂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廝好生無禮,竟敢在皇后的寢殿中放肆!」
那人顯然是不認識朱建,更重要是自從從病榻上起身,朱建還是穿著一身白色內服,並未穿上外面的龍袍,倘若此時的朱建身著那金燦燦的龍袍,那男子只要懂些常識,斷也不會這般張狂。
不過朱建卻是看清了那人的面龐,倒是生得一副好面孔,眉目清秀,倒也是一副小白臉模樣,衣著華麗,一看就是哪家出來紈絝子弟。
「難道寜兒好這口?」
朱建暗自道。
而當朱建進來的那一刻,當周寜兒看到朱建時,卻是有些倍感驚訝,明顯一愣,以至於男子口出狂言時,都來不及阻止。
「周皇后,怎麼,來的不是時候么?」
厭惡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之後,朱建卻是將目光轉到一旁的周寜兒身上,有些戲謔道。
「皇后,此人如此這般無禮,依在下看當拖出去杖責三十,不,一百!」
那男子見一旁的周皇后呆若木雞,卻是繼續叫囂道。
「咦,奇怪,此人怎看的囂張跋扈勝過皇后。」
朱建雖是心中氣憤,不過並未因憤怒喪失思考的能力,從男子的一連番話語之中,他倒是有些奇怪。
「夠了!」
就在那俊俏後生繼續口無遮攔之時,周寜兒竟是一記重重的巴掌打在了那男子臉上。
「你,你,你敢打我,我要告——告訴。」
「哦。」
朱建愣了愣,卻是有些不解。
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記耳光,那男子明顯有些超出意料之外,以至於一時間口齒竟是有些模糊不清,不過等他還未來得及繼續說下去,周寜兒另外一記耳光又打了上去。
「臣妾管教弟弟不嚴,還望陛下看在臣妾這些年服侍陛下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
兩記耳光之後,周寜兒目光卻是從那青年後生身上轉向一旁朱建,順勢跪倒在地。
「弟弟?!」
面對這一聲突如起來的稱呼,朱建卻是愣了愣,忽然間他好像記起了些什麼。
「周奎是好像還有一個兒子名叫周鑫,看來這記憶融合的不是那麼徹底啊!」
「還不給陛下跪下謝罪!」
就在朱建還在為周奎有沒有這麼個兒子糾結時,周寜兒卻是對一旁的俊俏後生呵斥道。
「陛......陛下。」
只聽『噗通』一聲,那男子卻是跪倒在地,面色早已如死灰一般,就在剛剛他還叫當今聖上出去杖責一百,這等忤逆的話都被他說出了口,作為一個重小嬌生慣養的花花大少,又怎不心生膽怯。
「寜兒,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身,應該賠罪的是朕才是。」
朱建終於想起來了,周奎是有個兒子叫周鑫來著,以前這廝小時候,朱建在信王府中見過,長大后卻是不曾遇見,再加上剛才難免有些憤慨之意,卻是有些忽視了。
「姐——姐姐。」
見皇上原諒了周寜兒,周鑫卻是忍不住道,言語中已是早無之前的那種跋扈之色。
被朱建扶起身後的周寜兒見到周鑫這般模樣卻是欲言又止,思緒頓時萬分,周鑫和她並非一個親身母親所生,自己的母親過世之後,父親周奎有另外娶了一個小的填房,而這周鑫正是這小的所生,然而在家中,後母對自己就沒有過好臉色,也正是因為這樣周寜兒才在十五歲時入選信王府選秀,有幸成為信王妃,最終由王妃做到皇后。
在外人看來,周寜兒或許是最為幸運的女人,不過每每想起在家中的那些無數的痛苦的回憶,周寜兒都暗自心傷,而之前自己的丈夫又每日憂勞國事,更是無處話憂愁,這些年也只有一個人默默承受。
只不過周寜兒是個孝順的人,儘管恨自己的後母,但她不願自己的父親受到傷害,何況周鑫又是父親周奎的獨子,因而這些年身居高位,周寜兒那也是忍辱心中,正是這般才有了今日這一幕的產生。
而這次後母又派周鑫前來,竟是為索要官職。
「陛下。」
不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鑫,周寜兒還是忍不住一聲低呼道,眼角處似乎閃過一道晶瑩的淚珠。
而這一幕恰好被朱建看在心上,一時間他似乎記起來什麼,他不是之前的崇禎,作為一個曾今的商界成功人士,他不僅僅懂商機,懂員工,也懂女人。
「寜兒,讓你受苦了。」
簡簡單單的一聲低吟,朱建便不再言語,重重的將周寜兒那柔弱無骨的身軀摟在懷裡,深深的,摟著。
不過在這之前他並未忘記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要處理,那就是。
「來人啊,將此人與朕丟到北鎮撫司,對了,順便告訴駱養思,就說這人是朕寄在他這兒的!」
朱建一臉厭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