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角逐
天色已暗,秦風回到殿中。乾清宮中服侍的太監宮女因以前的年輕皇帝要安心讀書被遣走,只剩下貼身的小太監小卓子。隨著秦風回殿的還有太後派來服侍秦風的兩個小宮女。這兩個小宮女原是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被秦風要了來,不單是她們才十五六歲便生得美貌清麗,還因為太后說這兩人身手都不錯,至少他自己基礎的武功問題應該可以從兩人身上解決了。
秦風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這個身體秦風現在還沒完全適應,在那殿頂上吹了寒風,雖然有真氣護體,秦風還是感覺有些吃不消,大概是因為練功時間太少,應用的也不那麼熟練。
「這是何物?」秦風見兩女端來一碗氣味奇怪黑呼呼的湯水,皺起眉頭。
端碗的小宮女道:「回皇上,這是十全大補湯,是太后吩咐下來為皇上熬的。」
秦風接過來喝了一口,一股甜味直衝味蕾,秦風疑惑道:「甜的?」
這小宮女道:「是的,太后特意吩咐御膳房放多些糖進去。」
秦風皺起眉頭道:「太后還說什麼了么?」
小宮女聽得秦風的語氣,心中一驚,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太后沒說其他的了。」
「嗯。」秦風將這十全大補湯一口氣喝完,打了個嗝,把碗遞給小宮女,淡然道:「太後有說過要你們聽朕的話么?」
小宮女伸出雙手接過碗,恭敬地道:「回皇上,太后說,奴婢兩人現在是皇上的貼身侍女,要聽皇上的吩咐。」
一股熱浪從胸口中升起來,秦風只感覺頭有些發昏,「朕有些發熱,你們把窗戶打開。」
小宮女應是,把窗戶打開后,輕聲道:「皇上,可能是補藥生效了,要奴婢幫皇上運氣順脈嗎?」
「不必了,朕過一會就好。」秦風暗運第五重行功路線,龐大的真氣將這些補藥散在經脈中的能量吸得乾乾淨淨。運完功后,秦風感覺真氣又有了一點增長,只是還遠遠達不到突破第五重需要的功力。
秦風睜開眼睛,見兩女擔心地看著自己,笑道:「你們看著朕做什麼?」
剛才那小宮女憂心問道:「皇上,沒事了?」
「朕沒事了。」
這小宮女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嚇死奴婢了,奴婢適才見皇上臉色發紅,以為。。。」
「以為什麼?」秦風失笑道,「小小的補藥而已。朕的體質特異,這點大補湯恰好讓朕暖暖身子提提神。」秦風精神得這十全大補湯一刺激,振奮了不少,也不躺下,起身下地,小宮女忙拿來袍子為秦風披上。
「嗯。。。」秦風本想叫兩人名字,又發覺自己好像沒問過兩人,「太后是怎麼稱呼你們?」
這小宮女忙道:「太后喚奴婢為風鈴,喚她冰菱。」
秦風點點頭,見兩女臉色緊張地看著自己,笑道:「你們不用這麼拘謹,和伺候太后時一樣就好。」
「奴婢遵命。」風鈴甜甜一笑,見秦風詫異地看著冰菱,風鈴忙道:「皇上,冰菱自小就不愛說話,可是手腳利索,很會伺候人的。」
「朕知曉了。嗯。。。朕問你們一件事,你們輕功好嗎?」
慈慶宮。
太后獨自坐於房中,卸下盛裝后一個人對著鏡子發獃。
五年,十年,還是十五年了,似乎從無這般放鬆過,這般寬心過呢。。。
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眼神模糊起來,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身影,那樣的一舉一動,不斷在腦中變幻,「他,卻是敢如此大膽。」
太后摸著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心中重重地嘆了口氣。
兩人之間距離,怕是太遙遠了。。。。。。。
「娘娘。」房外輕聲的叫喊聲拉回了太后的思緒。
「進來。」太后收了收心神道。
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中年宮女,「娘娘,有信來。」
「講。」
劉清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捧著茶杯,眯眼聽著堂下一個臉色蒼白的老太監報到。「這麼說來,皇上確實是有變化了?」
老太監臉上堆著笑,道:「老奴確定皇上與以前不同了。」他思索了一下,繼續道:「皇上的面相變了,言語舉止不同於往常。。。與太后之間也很奇怪。」
劉清喝完最後一口茶,把茶杯放到桌上,起身來回踱了幾圈。
「皇上生病期間,你可曾離開。」
「您吩咐過老奴,老奴怎敢離開。」
劉清暗忖道:沒聽說過吃了朱果、七葉香后骨骼和臉型起變化的,可劉公公不見皇上在床上移動過,況且。。。看來可以確定是那個皇上了,只是太后和皇上,能商量什麼?
「好。劉公公,麻煩你再去看緊一點,一有消息馬上回報。」
「老奴明白。」劉公公哈個腰退了出去。
劉清沉思片刻,來到書房中,親手關上門后,低聲開始**一串古怪的詞語。忽然,蠟燭的火焰向後拖起,昏暗的房間更顯陰森,待火焰恢復如初,劉清也停住了口。
「天公有何吩咐?」劉清身後響起一句話,這聲音雖輕,在寂靜的房間中也顯得突兀。
劉清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那聲音太刺耳了。如果一個聲音尖厲得不像人發出的聲音,那麼無論這聲音怎麼細微,聽的人,大抵都覺得不舒服的了。
劉清冷聲道:「本公好似說過了,在本公面前禁止開口,難道你記不起了?還是說,你不服本公?」
劉清身後的黑衣人身體一震,低下頭去,左手出現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那匕首刃面上的寒光顯露著它的鋒利,這一刺若是刺實,黑衣人只怕是沒命了。
黑衣人出手很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匕首就到了胸前,可是還有一隻手比他更快,所以匕首剛刺破他外面的黑衣就停了下來。
這隻手竟是屬於頭髮鬍子半百的劉清。
因為他比他快,所以他抓住了他的手腕,本是很簡單的事情,但黑衣人眼中卻寫滿驚訝。他自然不是驚訝劉清阻止他自罰,否則他會馬上痛哭流涕地表示謝意的忠心。
他是原以為他不會武功,可是他會,更讓沒想到的是他的武功竟比他高。
所以,他驚訝了。
劉清哼了一聲,收回手道:「你的命是本公的,你無權處置。」
這次的聲音少了些許的嚴厲,黑衣人也回過神來。他沒有答話,不是他不懂,只是剛才劉清已經說了禁言了,所以他只是雙膝跪下,匍匐在劉清的腳下,用身體表達了他的意思。
「起身。」
黑衣人收回匕首,身體恢復挺直,垂下頭,靜聽吩咐。
半柱香過後。
燭火再次拖長,待恢復后,房中只剩下劉清負手靜立。
「是對,還是錯?」劉清喃喃自語。
燭光下,他的面容似乎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