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106 所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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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府遭劫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朝堂人人自危,墨錦年重病不起,下旨太子監國。交給韓惜默『御龍令牌』,准其徹底調查這一事件。卞懷仁等人極力反對,墨錦年一反常態堅持己見。
韓惜默拿著手中的『御龍令牌』,腦子裡閃過最近發生的一樁樁命案。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離思送茶進來,見韓惜默起身往外走忍不住問道。
「去相府。」
韓惜默實在是沒什麼頭緒,還不如去鍾離洛那裡看看邵紫晴,事情已經發生三天了,人早就該清醒了,如果她情緒穩定的話或許還能知道些線索。
結果剛出宮門口就見蘇越白家這一輛馬車等在外面。
「蘇太醫有千里眼不成,怎就知道下官要出宮?」
「韓大人哪裡話,侍奉好娘子是夫君的職責。怎麼樣,娘子請上車吧?」
韓惜默坐在車上,忍不住開口,「怎麼,現在不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居然光明正大到宮門口來,這宮裡的人看見不一定怎麼嚼舌根呢。」
蘇越白邪魅一笑,「之前是怕給你帶來危險,也怕會對你內廷女官的身份有影響。現在嗎?一切都不是問題,即使皇上知道了也無妨,料他現在也不會在這時候撤你的職。至於閑話,以韓大人的定力想必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本來就是事實說破也無礙,正好讓覬覦你的人眼睛都擦亮點。」
韓惜默撲哧一笑,「您還真是高瞻遠矚啊。」
「好說好說。」
二人到了丞相府,通傳之後依舊是那位白髮蒼蒼的老管家親自出來相迎。
「鍾管家,您老年紀大了,讓別人帶路就好。這有個萬一的,蘇某可是擔待不起啊。」蘇越白笑眯眯地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刺。韓惜默一愣,這可不符合蘇越白一貫淡然優雅的假象。上次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和這位老管家或者說和鍾家有點她不知道的關係,現在看來還真的頗為耐人尋味啊。
「侯爺客氣了。您來,老朽怎可不親自相迎。如若是侯爺一不小心又走錯了路回不了侯府一直賴在相府不走,那老朽不是罪過。」管家也是笑眯眯但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韓惜默唇角一扯,百分百確定了這裡面有故事。
「不知晴兒醒了沒有?」韓惜默適時插話,真怕二人一個談不攏給聖都的離奇血案再多添一筆。
「大夫說,小姐受驚過度,火災的時候可能碰到了頭,不出意外今日應該會醒過來,但具體情況還要人清醒了才能知道。」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
韓惜默還想再問些什麼。只聽見屋子裡傳出尖叫聲伴隨著瓷碗摔破的聲音。幾人急忙向屋子走去,但有一道人影更快,鍾離洛一個閃身就從旁邊的書房進了邵紫晴的屋子。
三個人進到屋子裡的時候,兩名丫鬟站著床邊低著頭,地上都是葯碗的碎片。邵紫晴縮在床裡邊的角落處,雙臂抱著膝,露出一雙驚恐不安的大眼睛。
「丞相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韓惜默問守在床邊的鐘離洛,鍾離洛沒有答話眼神複雜地落在邵紫晴身上。
蘇越白挑眉,眯著眼睛看著二人弱肉所思。管家見狀示意丫鬟收拾好地上退下去。
韓惜默慢慢靠近床邊,放柔了聲音,「晴兒,我是惜姐姐,還記得嗎?來,你抬頭看看我,姐姐好些日子沒見到晴兒了,晴兒這樣是不想見姐姐嗎?」
邵紫晴慢慢抬高了頭,很快又低了下去。韓惜默沒有出聲催促,靜靜地等著。不知道是韓惜默的聲音太柔和還是邵紫晴對這個聲音真的有印象,不一會,她又漸漸地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韓惜默。
韓惜默溫柔一笑,伸出了手,「來,晴兒摸摸看,是不是真的是惜姐姐?」
邵紫晴眨眨眼睛,充滿戒備地看著韓惜默,而後慢慢伸出了手放在了韓惜默的手心上。韓惜默觸手一片冰涼濕潤還輕微地顫抖著看來真是怕的不行。她輕輕拍著邵紫晴的手背緩解她的緊張。這屋子裡只要是個人都知道邵紫晴不對勁,韓惜默想先安撫了她的情緒好讓蘇越白看看是怎麼回事。
「晴兒,是不是很害怕?」
邵紫晴看看韓惜默,輕輕地點了點頭。韓惜默慢慢坐過去一些,用手撫了撫她有些凌亂的發。「晴兒不要害怕,你是病了才會這樣的。吃兩服藥,多吃些好吃的就會好的。」
邵紫晴偏了偏頭,抿著嘴唇,似乎沒聽懂韓惜默的話又好似有些明白。
「那惜姐姐就在這裡,我們讓大夫瞧一瞧好不好?」
邵紫晴慢慢點了點頭,韓惜默眼神示意蘇越白過來。蘇越白嘴角上挑,看向一直未動聲色的鐘離洛,「丞相大人,下官那就失禮了。」
鍾離洛眯著眼睛依舊沒說話,但韓惜默和蘇越白都知道他是默許了。論醫術當今怕是少有人能和蘇越白相媲美了。
蘇越白坐到床邊,韓惜默把邵紫晴的手依舊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撫平了她的手掌,露出手腕。蘇越白從袖口抽出一條白色的絲帕輕輕地搭在了邵紫晴的手腕上,斂了笑容,精心把脈。
片刻,蘇越白收手站起身來。「怎麼樣?」韓惜默著急地問。
「邵姑娘脈象紊亂,氣息不勻,眼神慌亂不安。如果我沒有看錯,她是驚嚇過度並且在火場中碰到了頭部而引起的失憶。至於是否還有其他問題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知曉。」
「怎麼可能,她記得我。」韓惜默詫異了,邵紫晴明明表現出了對她的信任。
「我的韓大人,不信你現在問問,怕是她連自己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她會有剛剛的舉動大概只是因為她的潛意識判斷你不會傷害她,並且有可能對你的聲音還有部分記憶覺得很熟悉,僅此而已。」
「什麼時候可以痊癒?」鍾離洛在一旁終於出聲。
「這個要看她自己了,腦中的血塊要先散去,而後要看她自己是否願意想起來。」蘇越白很中肯地給出了在場所有人都不滿意的答案,但是沒辦法,他不是萬能的,依照現在的情況只能判斷出這麼多,他總不能把邵紫晴的腦袋剖開來看看吧。
韓惜默站起來,「丞相大人,不知可否讓紫晴搬去和我一起住些日子?」
鍾離洛把眼光從邵紫晴身上移向韓惜默,「和你?是去宮中,還是弘親王府?」話語中不乏一絲嘲諷。
韓惜默有些惱了,他自己和邵紫晴非親非故,她接走怎麼了?宮中和弘親王府都不合適,難道她韓惜默還不能給邵紫晴另找一處安身之所不成?
「丞相大人,紫晴留在這裡對她的恢復不一定會有幫助,如果她接受不了這裡,您怕是葯都喂不進去吧。再說,丞相以什麼理由留她在這裡?」
「御史府遭劫,她是唯一倖存者。本相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而且也要從她這裡得到關於案子的線索。」
「丞相怕是忘了,皇上授惜默全權處理此案。再說,紫晴一個姑娘家之前她人未清醒就算了,現在人醒過來了住在丞相家裡怕是也多有不妥吧。」
鍾離洛忽然嘴角上挑,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配著他那頭銀髮竟然有股妖孽的感覺。「本相留自己的未婚妻在府中居住,誰敢亂嚼舌根?」
韓惜默被哽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這種話他都說的出口!韓惜默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身後的蘇越白拉了一下,「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說,那我們也不便打擾。這是下官剛剛寫好的藥方。」說完拽著韓惜默在鍾離洛冷若冰霜的目光和老管家笑意盈盈的目光下出了相府。
「我今天終於領略了大金國右相的狡詐。邵御史夫婦過世,他竟然謊稱和邵紫晴有婚約,這種死無對證的話都敢編造,這是不佩服不行。」
「你怎麼知道是編造的?或許還真的確有其事呢?」
韓惜默一哼,「我和邵維安還有敏紅郡主相處時間不長,雖然不清楚這夫妻二人究竟藏著什麼秘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絕對不會讓邵紫晴捲入朝廷的漩渦,如果嫁給鍾離洛,那麼無疑這輩子都離不開,那麼當初將她送往外城撫養長大就毫無意義。」
「那麼或許鍾離洛是真的喜歡邵紫晴?」
「沒看出來。而且就算喜歡又如何,他喜歡紫晴就一定要嫁他不成?再說,你怎麼知道他的心意?」
蘇越白一笑,湊到韓惜默身邊,「因為,我也是男人!而且,依照邵紫晴現在的狀況你不覺得留在相府是最好不過的安排嗎?相信我,鍾離洛這個府邸怕是比墨錦年的皇宮更加固若金湯。」
韓惜默還沒來得急笑話前一句,就被后一句話吸引住了。「你是如何得知?話說,你和鍾府管家太過熟稔,你們倆話裡有話地透漏出一些信息,好似你之前探過相府一般。而且。。」韓惜默在蘇越白身邊轉了一圈,「我越想越奇怪。你和鍾離洛在彼此面前好似偽裝都撕掉了一般,雖然態度不敢恭維,但好似真實很多。你們倆究竟什麼關係?」
「小惜默,你想太多,我們能有什麼關係。這右相大人,金殿提名,破格為相,手握重權。為夫我不過是個挂名閑人。」
「呦,剛剛在相府沒喝醋吧,怎麼聽著這麼酸呢?」
蘇越白笑眯眯地看著韓惜默,也不介意她的調侃,在扶她上馬車的時候在耳邊低語了一句。
韓惜默大驚,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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