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107 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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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越白說,我們是同門師兄弟。
難怪蘇越白不避諱鍾離洛,難怪鍾家的管家會那麼熟悉蘇越白,也難怪一向不假辭色的右相對蘇越白既很厭惡又十分信任的糾結表情。不過他和邵紫晴的所謂婚約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熙默剛剛回宮,離思就告訴她太子派人來傳話,讓她回去後去東宮一趟。
「小姐,這太子來找是為什麼啊?」
「不清楚,可能相中你家小姐的花容月貌了。」
「小姐,女人太漂亮不是什麼好事?您要不要這麼驕傲啊?」
韓熙默喝了口茶,巧笑嫣然,「美貌這東西端看怎麼用了。用好了是武器,用錯了便一命嗚呼。放心你家小姐不是草包美女。」說完起身去東宮。
墨灝之啊!說實話她對這位太子的觀感不算太差,畢竟周圍都是容貌傾城的人,像墨灝之這種長相的本身就加了分。至於性子嘛,還算是可造之材,但是韓熙默不得不說他這個太子的位置貌似不太穩啊。下面兩個弟弟雖然年幼但看起來都不是泛泛之輩。二皇子墨澗之是現皇后之子,為人寬和威旺頗高;三皇子墨潤之,謙和恭順,舉手投足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雍容華貴,更不要說皇后和辰妃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兒,這太子在宮中未免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
「啟稟太子殿下,韓大人求見。」
「宣!」
「韓大人請進!」
韓熙默入宮這麼些日子好像還是第一次到東宮。墨灝之的書房裝飾簡單不失華貴,帶著一股厚重的氣息。
「臣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
「謝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要臣來有何吩咐?」
「父皇下令你徹查聖都命案,不知有何進展?」
「回殿下,下官剛剛去丞相府看過邵御史家千金,她是這件案子里邵府唯一的倖存者。但目前來看,邵紫晴因受驚過度,而且在火災現場碰到了頭部,怕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墨灝之眉心微擰,「這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右相和蘇太醫當時都在場,蘇太醫也親自診視過。」
「蘇越白?韓大人似乎和靖安侯走的很近啊!」
韓熙默挑眉,墨灝之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是懷疑她和蘇越白一起謀划些什麼?還是覺得他們倆的關係太近在側面提醒她身為內廷女官的本分?
「蘇太醫是太醫院首座,醫術高超。而且離州之行,邵御史和蘇太醫都曾共行,邵御史家遭難,蘇太醫前去探望他的女兒想必也是人之常情。」
「最好是這樣!」
「太子殿下如果沒有其他吩咐下官先行告退!」
韓熙默從東宮出來,若有所思,墨灝之為何會忽然來找她,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案子?
韓熙默走後不久,東宮內間閃出一個人影,「太子,這個女人可信?」
墨灝之把玩兒著手中的玉佩,「可信?這宮中怎會有可信之人?她和蘇越白既然兩情相悅就讓他們一起去地下當一對苦命鴛鴦吧!」
「要屬下去解決嗎?」
「暫時還不用。一個女人能鬧出什麼花樣來?漂亮的女人本就該來欣賞,女人太聰明了不是什麼好事。難怪金國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聰明的女人太多了。你好好調查幾位藩王的動靜還要留意卞懷仁。」
「是!」說完黑衣人就不見了。
墨灝之看著窗外出神,「父皇啊父皇,您說母后故去多年是否早就已經感到寂寞了呢?」
韓惜默回到焦安館,離思從裡面迎了出來,「小姐,您臉色不太好,沒事兒吧?」
「無礙的,可能最近事情多,有些乏了。去給我弄杯紅棗茶吧。」
「是。」離思剛一轉身,韓惜默腳步就虛浮了一下,下意識把住了門框。離思大驚一手架起韓惜默就將人扶了起來,慌忙抱進了屋子。
「小姐!小姐,你醒醒!」韓惜默的臉色煞白煞白的,離思急了,韓惜默的身體其實一直不算太好,但好在人不嬌氣再加上她和離香一直小心照顧著。但是自從進了宮又去了離州,路上顛簸勞碌,回來又有許多事情發生人一直沒好好休息過,怕是累出了毛病。
韓惜默悠悠轉醒,離思將手放到韓惜默頭上,還好沒有發熱,只是人太虛弱了。
「小姐,你沒事兒吧?」
韓惜默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床邊緊張的離思,搖搖頭,「沒事兒。」
「還說沒事兒呢,人都暈倒了。小姐,你不舒服怎麼不說呢?還好我在旁邊,這要是不在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好?」離思又急又氣。
「你都說我有事兒了,為什麼剛剛還問是不是沒事兒呢?小思思,你打算讓小姐我怎麼回答你好?」韓惜默笑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她只不過是有些累了,身體太虛沒有大礙。離思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瞪著韓惜默,好似控訴一般。
「我都說了無礙了,去吧,給我泡杯紅棗茶!」
離思撇撇嘴,出去倒茶。
「小姐,要不要讓蘇太醫過來看看?」
韓惜默喝了一本紅棗茶,身上暖起來,人也精神了些。「怎麼,現在信得過他了?」她手下的這些人,自視高,護短,她是知道的,平日里說著熱鬧,但真能入她們眼的沒幾個,信任更加難上加難。
「小姐信得過就好。」離思答道,轉而又加了一句,「離軒也不能進宮不是!」
韓惜默笑,果然還是自家人親。
三天後,在無言和離香的協助下,案子總算是有了進展。其實無言老早就發現聖都有些不對勁,他本來就是夜行俠,韓惜默不在王府,離香也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天天和無言一起混。經常半夜三更趴一些豪門大戶的房頂看熱鬧,要知道越是侯門大宅見不得人的越多,晚上能知道的有越多。
之前出事的一些聖都富賈有一部分在外地都有生意分號,而且巧合的是圍繞離州一帶,再往南去就是苗疆,從事的都是絲綢、瓷器、金銀器等高利潤的買賣。還有幾家是經營茶葉、馬匹和皮革製品的,不用說經常在北邊通商。
韓惜默心中狐疑,如果這些事件的兇手都是一人,那麼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為了壟斷經濟?還是為了打擊商戶造成恐慌?如果是後者她不由得會覺得這些事情和蘇越白有關係,以金國現在的情況,政治岌岌可危,四鄰虎視眈眈,如果經濟滑落無疑雪上加霜。但,邵維安的事情又不像是他做的。這裡面究竟還有何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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